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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施??”)。在此后的大部分航程中,天边一直隐隐呈现出雷雨云砧。当 天早些时候,在一场狂风暴雨中,载着 58 名乘客的一架西北航空公司的飞机
在密歇根湖上空坠毁,机上乘客在这场全国最严重的空难中全部丧生。不过, 杜鲁门的旅程既平稳又顺利。2 点时,他降落在堪萨斯市,走下飞机的舷梯
时,他显得精神饱满、一身轻松,在密苏里炎热的气候中甚至可以说是“逍 遥自在”。
在独立城他的住房前,700 人的群众等在秘密保安部门新近安装的 5 英 尺高的新铁栅栏旁。现在,栅栏门是开着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走到杜鲁门家 的草坪上。
当他走下汽车时,有人高声问道,他昨夜是否出席了伊格尔斯的集会。 杜鲁门高兴地招着手,答道:“有很多地方我都想去,可却不能去。”然后 就踏上了走道。
夏季炎热的下午静静地过去了,这座老房子的窗户大开着,迎接吹来的 微风。贝丝和玛格丽特参加一个婚礼去了。汽车在范霍恩街上往来,现在这
条街已重新命名为杜鲁门路——该市的这个做法一点儿也没让杜鲁门高兴—
—不过,声音很微弱、柔和,与布莱尔大厦外的持续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这种忙里偷闲的隐居正是杜鲁门所需要的。自圣诞节以后他还没有回过家。
6 点 30 分,维塔?加尔来叫吃晚饭,杜鲁门和华莱士夫人坐在餐桌两端 他们习惯的位置上。玛格丽特记得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愉快的家庭晚宴”,
之后,他们走出餐室来到一个新扩建的紧靠厨房、装有纱窗的走廊上,坐在 那里聊天、“拉家常”,直到天黑;然后,大家又都回到了书房里。
9 点时,杜鲁门准备洗脸睡觉。这里的白天很长,独立城和华盛顿的时 差是 2 个小时,因为西密苏里没有实行夏时制。
大约 9 点 20 分,大厅里的电话铃响了。迪安?艾奇逊从马里兰州他的乡 间住宅打来电话。
“总统先生,”他说,“我有一个非常严重的消息告诉您。北朝鲜人侵 入了南朝鲜。”
艾奇逊解释说,美国驻汉城大使约翰?穆乔交来了一份报告。北朝鲜人 已越过了三八线,穆乔这位富有经验的外交官在报告中把这描述为是一场严
重的进攻,而不只是以前所发生的那类巡逻队的袭击。
艾奇逊已主动地通知了联合国秘书长,要求召开安理会会议。 杜鲁门说,他将立刻返回华盛顿(他后来写道:“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我必须返回首都。”)。不过,艾奇逊建议他留下,没有必要冒夜航的危险, 而且它还可能惊动全国。
艾奇逊说:“所有能够做的事情都已做了。如果你能睡的话,就放心地 睡。”他知道更多的消息后,明天会打电话的。
据玛格丽特说,她父亲放下电话回屋后,一直处于极度焦虑的状态中, 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写道:“我父亲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就
清楚地表示:他担心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开端。”这将是这个家庭的一个 长长的夜晚。
星期天上午,又是一个密苏里盛夏的气氛,炎热而潮湿。
在独立城的 17 个教堂中,最先在 8 点钟响起了钟声的,是位于自由北大 街上的那个红砖建筑的老天主教堂圣玛丽教堂;随后,是与杜鲁门住宅相距
两个街区的第一长老会教堂里那清新的号角声,它演奏着赞美诗的音乐,直 到 10 点 45 分;到这个时候,全城教堂的钟声开始进入了星期日祈祷钟声的
高潮。
贝丝和玛格丽特不到 7 点便离家到三一主教派教堂去作祈祷。而杜鲁门 此时已乘坐秘密保安人员的卧车前往格兰德维厄,他们都尽可能像往常一样
无忧无虑。离家前他曾指示:“干事要像平常一样。”
他在格兰德维厄滞留了大半个上午,和他弟弟维维安亲热地闲谈,仔细 地观看了一个新的挤奶机,对一匹新买的马不住地赞叹,并且在前往看望玛
丽?简之前与维维安的 5 个孙儿孙女一一握手。他对谁也没有谈到关于朝鲜 的事情,即使有关入侵的报道已出现在早晨的头条新闻和广播中。
正午之前他到达北特拉华大街 219 号,发现埃本?艾尔斯带着一份穆乔 大使的电报副本正在等他,电文写道:“从进攻的性质和发动的方式来看,
显然它已构成了一场对大韩民国的全面的进犯。”
一大群记者和新闻摄影记者出现在大门前。艾尔斯离去时告诉他们,很 自然,总统对此事非常关注。
艾奇逊大约 12 点半再次打来电话时,贝丝和玛格丽特刚刚从教堂回来。
爸爸接了电话(玛格丽特在日记中写道),几分钟后他就去整 理行装,并且告诉我给堪萨斯市打电话,让埃本?艾尔斯通知所有 与他一道出来的人,就说他将在 2
点到 2 点 15 分之间到达机场。
离开堪萨斯市是如此迅速和突然,以至杜鲁门自己班子中的一些成员和 坐包机来的白宫记者都被落下了。当《独立》号起飞时,贝丝、玛格丽特和
维维安都默默地站在那里送行,贝丝的表情很像是富兰克林?罗斯福去世的
那天夜晚的表情。 当天晚上在家中,玛格丽特写道:“一切都极其紧张。北朝鲜或共产党
朝鲜正在跨入南朝鲜,我们准备战斗。”显然,从她所见到和听到的当中, 她完全不难猜到她父亲的想法。
当晚,6 月 25 日,星期天,7 点 15 分,《独立》号降落在国家机场。迪 安?艾奇逊、路易斯?约翰逊以及预算局长詹姆斯?韦布正等在停机坪上,
杜鲁门走出机舱时显得很严肃、很烦恼。他对拥挤在那里不断拍照的记者们 说:“到这儿吧,我们还有事要做。”
韦布后来回忆,杜鲁门在他们向市内疾驶的汽车中说:“上帝作证,我 要让他们吃些苦头。”而坐在杜鲁门前面的折叠座位上的路易斯?约翰逊,
则转过身来去和他握手。
在从密苏里返航的飞机上,杜鲁门已通过无线电通知艾奇逊在布莱尔大 厦召集一个紧急会议,7 点 30 分开始,连带吃晚餐。杜鲁门后来写道,在飞
机上独处的时间为他提供了一个冥思苦想的机会。在他那一代人的时期里, 这已不是第一次强国攻击弱国了。他想到了满洲里和埃塞俄比亚。
我记得每一次民主国家是如何地不采取行动,以致鼓励了侵略 者继续前进??如果允许共产党人以武力进犯大韩民国而不受到自
由世界的反对,那么,就没有一个小国会有勇气去抵抗强大的共产 党邻国的威胁和侵略。如果允许这种行为不受到挑战,那么这将意
味着第三次世界大战,这完全就像是曾引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那些 同样的事件。
北朝鲜的进攻是一个完全令人震惊的消息。尽管沿三八线一直有事, 而且朝鲜也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潜在的麻烦地区,但这只是全世界无数的麻烦
地区中的一个,从未在任何人心目中引起高度重视。最后一支美军已于最近 撤离南朝鲜。在 1 月份全国新闻俱乐部上的一次即席讲话中,艾奇逊在描述
美国在太平洋地区利益的范围时,甚至都没有提到朝鲜(后来有关因这次讲 话而鼓励了共产党对南朝鲜进攻的指责被证明是没有根据的)。就在 6 月份
在国会作证时,负责远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迪安?腊斯克还说,他看不出在 朝鲜爆发战争的可能性。的确,在当时众多的不确定性中,是否入侵南朝鲜
只是一个模糊的、初步的印象,比较而言,更可能的进攻是在其他地区,也 许在南斯拉夫,或在台湾、或在伊朗。
杜鲁门在返回华盛顿的途中已获悉,联合国安理会当天下午举行了会 议,通过了一个美国提出的决议,要求立即停止“敌对行动”,北朝鲜将军
队撤至三八线。投票的结果是 9 比 0。苏联没有参加投票——苏联没有否决
—是因为苏联代表雅各布?马立克在当年早些时候已离开了安理会,当时安 理会拒绝剥夺国民党中国的席位,而现在他尚未返回。
除了总统、艾奇逊、约翰逊和韦布外,聚集在布莱尔大厦的与会者还包 括另外 10 人:来自国务院的 3 人有迪安?腊斯克、菲利普?杰塞普和约翰?希
克森;三军的部长,取代肯尼思?罗亚尔任陆军部长的小弗兰克?佩斯、海 军部长弗兰西斯?P?马修斯以及空军部长托马斯?K?芬勒特;奥马尔?布
莱德雷将军;以及 3 位参谋长,劳顿?科林斯将军、海军上将福雷斯特?谢 尔曼、空军上将霍伊特?范登堡。《纽约时报》报道说,这 14 个人到达时,
“一种紧张的、战时以来从未有过的气氛笼罩着首都”。
杜鲁门给贝丝打电话告知自己已安全到达,然后下楼来,与大家一起在 花园中喝饮料。他要求晚宴结束、布莱尔大厦的服务人员撤离后再开始讨论 危机问题。8
点刚过,阿朗索?菲尔兹宣布晚宴开始。他们坐在餐室中一张 长长的红木餐桌前用餐,通向花园的门都开着,以便温柔的晚风吹进来,由
于某种原因,这顿仓促准备的饭菜——炸鸡、炸土豆条、芦笋、热饼、香草 冰激凌加巧克力酱——被认为是特别出色和招待周到的,用艾奇逊的话来 说,“棒极了”。
随着餐桌被清理后,它就变成了一张会议桌,会议便开始了,艾奇逊先 做了一个“阴暗的报告”,之后,杜鲁门要求每一个人发表看法。
腊斯克说,美国占领南朝鲜已有 5 年,因此对南朝鲜负有特殊的责任, 如果它被共产党人兼并,就会成为“指向日本心脏的一把利剑”。布莱德雷
刚刚与路易斯?约翰逊一道从日本返回,感到非常累,似乎都撑不过那个晚 上似的,他说,“我们必须在某个地方划一条线”,朝鲜是能与任何地区相
比的一个好地方。(几个月后,艾奇逊将会说,如果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们已 经找到了一个进行“这场该死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