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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 年,作为对富兰克林?罗斯福及其 4 任总统的回忆的一种责难,第
80 届国会的共和党人通过了宪法第 22 条修正案,把总统任期限制为两任, 杜鲁门是反对这条修正案的。由于获得了各州的批准,它将于 1951 年成为法
律。但是,由于它的适用范围不包括杜鲁门,所以他可以不受约束于 1952 年再次参选,因此,许多人,如果不是大多数人的话,认为他会参选。
他一直在考虑“权力的诱惑力”问题,以及他心目中的英雄、那位放弃 了权力的罗马将军辛辛纳图斯所树立的榜样。对于形势的发展他既不沮丧,
也不愤怒。他在许多方面保持着如华莱士?格雷厄姆所说的那种铁人的气质, 或者再有,像一位白宫记者所说的“一个幸福的人,而且就像一位具有无限
的自信心的观察家”的气质。不过,这一次他自己平心静气地、除了夫人以 外没有与任何人讨论过,便决定在 1952 年春发表他的退休声明,届时他将是
68 岁:
我不是民主党大会提名的候选人。
我第一次竞选公职是在 1922 年 11 月。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我
在武装部队中服役两年,在参院 10 年,担任过 2 个月零 20 天的参 议院副议长和参院议长。我担任公职有 30 余年,就任美国总统几乎 整整两届。
华盛顿、杰斐逊、门罗、麦迪逊、安德鲁?杰克逊和伍德罗?威 尔逊?还有卡尔文?柯立芝都是两任的先例。只有格兰特、西奥多?罗
斯福和富兰克林?罗斯福试图打破这种先例。而富兰克林?罗斯福 成功了。
据我的看法,当总统 8 年已经足够了,有时,对于一个担任这 个职位上的人来说都是吃不消的。
权力有一种诱惑力。它能够渗入一个人的血液,就像众所周知 的赌博和贪财所起的作用一样。
这是一个共和国,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一个共和国。我想让这 个国家继续成为一个共和国。辛辛纳图斯和华盛顿指明了道路。当
罗马忘记了辛辛纳图斯时,它就开始衰败。当我们忘记了华盛顿、 杰斐逊和安德鲁?杰克逊这些人的榜样(所有这些人如果他们愿意
的话原是能够继续担任总统职务的),那么,我们就会走上独裁和 毁灭的道路。我知道我能够又一次当选,并继续打破这种旧的惯例,
就像富兰克林?罗斯福打破它那样,但我决不这样做。这个先例的 继续——不应靠宪法修正案,而应靠以在职的人的荣誉为基础的惯 例。
虽然我可以辩解说,我只做了一届总统,但为了重就建立这种 惯例,我不是一个候选人,我将不接受另一届的候选人提名。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声明中的基调有点儿自我庆贺的味道,他对连任的 信心到底是出于真挚还是想给记录中增加点儿色彩——免得有人把他看成是
从恐惧的战场上退职——这很难说。对富兰克林?罗斯福因选择超过两任的 竞选而不认为他是一个高尚的人的这种暗含的指责,是与他在 1940 年大选中
的立场一致的;但在 1944 年大选中他没有坚持这种立场,当时他是罗斯福的 竞选伙伴。不过,这仍是一份任何一位美国总统几乎从未写过的有价值的声
明。他献身于辛辛纳图斯的理想,这一点毫无疑问。正如事情将证实的那样, 这绝不是一时兴致所在。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说任何话。这两页手写的文件被静静地收藏起来。
4 月份的第一个周末,被称作 NSC—68 号文件(国家安全委员会第 68 号 文件)的关于国家军事力量的具有爆炸性的秘密报告已准备就绪。它是在迪
安?艾奇逊的指导和国防部的参与下,由保罗?尼采主要负责起草的;它于
4 月 7 日提交给杜鲁门,并于 4 月 25 日星期二首次在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一次 白宫会议上与他一道讨论。正像早些时候的克利福德——埃尔西备忘录一
样,它的意图也在于引起震动。代替克拉克?克利福德成为总统特别顾问的 查利?墨菲还记得对他在报告的一个初期草案中所看到内容感到如此震惊,
以至他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来一遍又一遍地读它。
报告开篇就以一个富有启示性的主题震慑了读者:“这个共和国及其公 民,以及他们的实力上的优势,正处于最严重的危险之中??”为了增强效
果,这份报告称,美国巨人的实际军事力量正在令人悲哀地削弱。乔治?凯 南所推行的“遏制”政策无异于一项没有“占优势的总体军事力量”——常
规部队——支撑的恐吓政策。核武器是不充分的,无论如何,苏联人将会在
1954 年达到核平衡的水平。 报告要求大规模地增强军事力量。这将对“我们的勇气和智力提出严重
的挑战”,财政负担也会极其沉重。尽管报告中没有包括费用估算,但与杜 鲁门一起讨论的数字是每年 400 至 500 亿美元,至少 3
倍于现在的军事预算。 杜鲁门在报告结尾的段落中读到:“全部的成功最终取决于这个政府、
美国人民以及全世界人民认识到:冷战事实上是一场维系着世界的生死存亡
的真正的战争。” 这样,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正警告说毁灭在召唤时,国务卿及其助手
以及国防部却在说,缺乏大规模的军事发展、包括核武器,正在把生存置于 危险的境地。
艾奇逊后来解释说,在起草这样的意在制定国家政策的文件时,人们不 能像写博士论文那样来处理。“分数的考虑必须要给陈述的简明让路,要精
确、细微到直率、甚至几乎是残忍的地步,以便击中要害。”他承认,就 NSC
—68 号文件这个特定的例子来说,其目的是要“对‘高层政府’的总的思想 来一个当头棒喝”。
然而,杜鲁门却没有被当头棒喝所动。他的反应如同对克利福德—埃尔 西报告一样。他把它放在一边锁了起来。NSC—68 号文件和《生活》杂志都
以一种激烈的方式强调了美国军事实力的危险状况,但他却拒绝急于做决 定,即便他没有对他们的主张提出质疑。他的处理方式基本上就是柏林危机
时的方式,基本上就是面对麦卡锡时的处理方式——在他了解更多的情况之 前他不会采取激烈的行动。
他感到需要与美国人民再次接触,于是在 5 月份乘火车出发去做另一次
“非政治性”的全国旅行,表面上是去参加华盛顿州的大古力坝的落成仪式。 在两周的旅行中,在 15 个州中的 50 多次演说里,他从未提到过乔?麦卡锡
或发出过加强武装的号召。相反,他似乎心平气和、红光满面,充满了乐观。 他在演讲中说,冷战将要“和我们共处很长、很长一段时期”。“没有迅速
的方式、没有轻而易举的方式来结束它。”不过,即便如此,在这段长时期 中,也没有任何不能解决的问题。
如果形势没有在 6 月末发生灾难性的转折的话,他是否想要做任何像NSC
—68 号文件中要求的增强军事力量这类的事情,这是人们永远无法知道的。 不过,它看来似乎是不会做的。
在 6 月 1 日每星期一次的记者招待会上,他说,他认为世界比过去 5 年 中的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于达到真正和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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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月 24 日,星期六下午,中部标准时间大约 1 点 45 分,总统的银白色 座机开始在密苏里农田的上空长距离地平稳地下降。杜鲁门计划回家和家人
过一个周末,日程表上没有任何正式的安排,正如当天清晨他在写给一位朋 友的信中所说:“一个美妙的访问——我希望。我打算从巴尔的摩去看望贝
丝、玛格丽特以及我的弟弟和妹妹,监督一些栅栏建筑——不是政治上的—
—为那所农场房子定购一个新屋顶??” 他在布莱尔大厦开始了他那天的活动,按照惯例,先浏览了《邮报》、
《巴尔的摩太阳报》、《纽约时报》,当天早晨所有的报纸上都充满了正在 蔓延的共产主义恐怖。加利福尼亚大学解雇了 157 名雇员,因为他们拒绝在
一个反共的誓言上签字。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在波士顿举行的年会中,已作 出决议,驱逐其成员中的一切已确认的共产党员。在华盛顿,一位联邦法官 驳回了宣布 3
名电影剧本作者无罪的上诉请求,他们都是所谓“好莱坞十君 子”的成员,曾拒绝告诉众院非美活动委员会他们是否是共产党员。在《时
代》周刊第一页的一幅照片中,一位名叫戴维?格林格拉斯的圆脸的前陆军 中士正戴着手铐被从一所纽约的法庭中押送出来,他被指控是克劳斯?富克
斯在洛斯阿拉莫斯的间谍网中的成员。在《时代》周刊的第 4 页上,报道说 联合国秘书长、挪威的特赖戈夫?赖伊愤怒地答复一个记者关于他是否是、
或曾否是一个共产党员的问题。他大怒道:“上帝作证,对我的人格应该放 尊重点儿。”
使杜鲁门感到鼓舞的一则消息是,希丁斯委员会成员、共和党参议员小 亨利?卡伯特?洛奇宣布,在白宫几周的努力中,审阅了被参议员麦卡锡指 控的 81
人“案件”的全部档案,结果均查无实据。
天气预报是杜鲁门从不放过的一个栏目,它报道说将有一个炎热和潮湿 的天气,最高气温达 90 度(华氏)并且傍晚有短时的雷阵雨。
他的飞机“独立”号上午时分队国家机场起飞,在向西飞行之前,在巴 尔的摩作了短暂的停留,在那里,杜鲁门出席了该市新建的友谊机场的落成
仪式,发表了一个强调和平和建设性信任的 8 分钟的演讲(“如果我们没有 对和平的未来怀有信念,我们就不会为我们的航空贸易建设如此精美的一个
设施??”)。在此后的大部分航程中,天边一直隐隐呈现出雷雨云砧。当 天早些时候,在一场狂风暴雨中,载着 58 名乘客的一架西北航空公司的飞机
在密歇根湖上空坠毁,机上乘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