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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麽担心自个儿宝贝儿子的安全,为何要让他离开?想必是庄里即将有一场大变动,且有可能会让少爷陷入危险,就连庄主自身也难以兼顾的大事。
所以白庄主才会千叮咛万交代,要他这个贴身侍卫好好看著。
「阿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我摸了摸有些不自然的脸,是一张极为平凡的长相,虽然不太习惯,但梓言坚持这样比较安全。若说他这样做还情有可原,我则认为自己应该没差,不过梓言似乎完全不认同我说的话。
梓言听见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小名,心中还是有些疙瘩。他叹了口气,道:「是我要问你想去哪才对,是你自己想离开山庄的。」见少爷仍是一脸茫然,梓言又问:「你到底为什麽要出庄?」这些问题应该早在离开之前就想好才对。
听见梓言的问话,我才领悟到自己的所有决定都下得太突然了,有很多细节还是梓言替我想好的,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会离开一样,真是奇怪。其实会想离开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这些日子被人问了许多类似的问题,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我知道自己应该要去寻找答案才是,得靠自己去想通那些很困难的事。
那夜作了恶梦之後,虽然有爹爹的陪伴,但我心里就是静不下来,好像这个熟悉的怀抱又变得不熟悉了,或者说我无法像以前那般自然窝著,爹爹还是爹爹,我也还是我,但我们之间却起了变化,我到现在还不清楚的微妙变化,我猜就从我和爹爹发生了那件事之後……阿月哥说这种行为会有幸福的感觉,当然前提是两人互相有好感。我听是听明白了,但依然无法理解,过程中会让人舒软发麻,至於幸福……只要有爹爹在我就很幸福了。
如果我真的想找某个问题的答案,大概是「爱是什麽」吧。我要的不是口头上说说,而是亲眼目睹,甚至分个清楚。
「阿梓,我们去找什麽是爱好不好?」我满心期待的问著梓言,他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但只是点点头并不反对。
我开心一笑,快速拉起梓言要离开茶楼。
「等等,少……小沁,你的点心还没吃完!」
「没胃口啦!」那种难吃的东西也叫点心?根本不及我可爱婢女的一半手艺嘛!我想是连一半的一半的一半都没有!
什麽是爱?梓言说有友情、亲情、爱情……很多很多种,我又问他为什麽爱情就能用个「爱」字来称呼,这题他倒是被我给问倒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原因。他告诉我,还有能爱所有人的「兼爱」,但这点很难办到,因为人性始终是自私的,爱是不能够平等分配的;他也说君王必需要爱天下人,但和兼爱不太一样,不过这并不重要。
什麽是爱?梓言说父母细心呵护孩子,是亲情之爱,像爹爹对我那样;朋友两肋插刀,是友谊之爱,像爹爹对陆大夫那样;至於刘青和绿鸯两人有的则是爱情之爱,阿月哥和陆大夫也称得上是,还有爹爹对我也是。
「爹爹对我是亲情又是爱情?」都是爱,傻傻分不清楚。
梓言瞥了我一眼,才道:「可能一开始是单纯的亲情,後来逐渐成了爱情,现在应该是两种相融吧……你只要知道庄主很爱你就好了,而你要去搞清楚你对庄主是亲情还是爱情,我想只要是常人多少会介意两者其中的差别。」
我们两人在人群中穿梭,梓言紧紧抓著我的手,小心不让我们两个被人群挤散。我听他又说:「也有老夫老妻相处了数十年,爱情也会变成了亲情,那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其实谁也无法用简单的言语去说明爱是什麽,那要用心去慢慢体会,但我尽量找些例子让你能了解。」他蹙眉避开一个又一个行人。
娘亲教训不听话的孩子,那叫「爱之深,责之切」,我有点难以理解,因为孟雪倾对我绝对没有爱,她是「恨之深,伤之重」,至於爹爹根本舍不得打我或骂我。所以在我看见街上一个妇人骂小孩时,有点羡慕……当初疯女人对我也这麽好就好了,下一刻我见到妇人把孩子紧紧抱在怀中,以免他被奔驰的马车撞伤了,似乎可以了解当娘的这种矛盾反应就是爱。
不过那辆马车真是过份,在热闹的大街上快速驾驶,他不要命旁人还要啊!竟然这样目中无路人,要不是我偷溜出来不能乱惹事,更不能坏了我这乖小孩的好纪录,不然我早冲上去踹那马车好几下了!
另一个前提是,梓言没抓了我往巷子里躲的话。
「阿梓,我们为什麽要躲啊?」我问正在偷瞄路上动静的梓言。
虽然梓言做事大部分都不问我的意见,但有紧急事时还是会先告知我一声,若我反对他依然不会理我。只是这次有点反常,竟然强拉著我往巷子躲,实在是太突然了,像是见到鬼一样。看不出来胆大的梓言也会怕鬼呢……也是啦,他都会计较我喊他小名了,男人都会碍於面子,隐藏一些外表看不出的小秘密。
我懂,我真的懂。
「没什麽,我们先回客栈。」梓言脸色异常,带点不安的拉著我绕路走。
怎麽会在这里遇到那家伙的马车呢?明明已经五年多了,自己还是不敢面对那个人啊,真可笑。是出来办事吗?还是发现了他的行踪?应该不可能吧,他这些年几乎没出过庄,那人不可能会这麽轻易找到他的,但愿他的担心是多馀的……毕竟他身边还有个小鬼要照顾,要是他出事了,这小鬼要怎麽办?
怕是视小鬼为命的白蔺尘会杀了他吧。
我看梓言一会儿担心一会儿苦笑的,难不成他真的被鬼吓到了?这下换我要担心和苦笑了,不知道荷包的钱够不够,听说请道士来收鬼要花一大笔钱,该不会我的这趟「寻爱之旅」要提早结束吧?若是如此,我狠心放梓言不管会不会太没人性了,好主子似乎不能这样做。
钱和人性之间的抉择,好困难啊。
就这样被强行带回客栈休憩,梓言整个人惴惴不安,我真的在考虑要不要让小二去找个道士来,不过荷包归梓言管,我要用钱都需要向他报备,若我说了这理由,他肯定会狠狠把我踹到大街上。
「阿梓啊,你……还好吧?生病了吗?」我小心翼翼的问,谁当主子当得像我一样这麽窝囊的,连关心下属都要用这种口气询问,怕惹出了火花。看梓言饭也没吃几口,虽然他本来就不胖,但食量绝对比我大,现在竟然吃得比我还少。
摇摇头,他一言不发,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呃,是不希望我为他多操心。有必要这麽见外吗?自我带他回庄後,两人之间的革命情感就已经建立起来了,还需要主子侍卫分得这麽明吗?有心事应该要说出来一起讨论一起解决,这样才不会郁闷积於心中,会闷出病来的。
哪里找得到像我一样体恤下属的好主子,真是不懂珍惜!
「那你自个儿慢慢吃,我回房了。」既然人家摆明不想理我,那我也用不著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我现在比较想把脸上那张面皮给撕下来,贴整天真不舒服。
梓言是真的没太多胃口,他让店小二将房里剩馀的饭菜收走,又让人送来热水,准备沐浴洗净身体。确定窗户和门都落了闩,他才把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露出原本清秀的容貌,动手解开衣带,雪白的背後有一朵莲花的图样,血红的痕迹,明显是被人刻画上去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像受了诱惑般,抚上了那朵栩栩如生的红莲,感受著身体主人发自内心的颤抖,不知何时出现在房内的人笑出了声。「这麽怕我啊?你还是一样可爱呢,二哥。」
梓言止不住惧意,任不速之客的手在自己的背上放肆,但最後他还是鼓起勇气,回过身躲开了那只他所憎恨的手,两眼对上身後人的一双冰冷嗜血的眼。「还是让你找到……我的运气似乎用尽了。」声音的脆弱背叛了他脸上强装的冷静与坚强,多年累积而成的恐惧不是说消去就能消去的。
身前比他高一个头的男子,一头墨发随性的披散在肩上,身著他所熟悉的青衣,和他有著极不相似的冷峻面貌,五年的时间让男子少了五年前的清涩,多了身为当家凌人的气势。他的三弟,萧家堡的当家,萧瑾珩。
也是他此生最怕、最恨、最不想再见到的人。
「你很会躲,这五年来我完全没有你的消息。」萧瑾珩伸手想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搂进怀里,却被灵敏的闪避,他有些吃惊,笑道:「也是,这麽多年来你的身体也恢复了,武功也增进,能躲过我的碰触很正常……胆子大了不少。」一瞬间紧紧掐住梓言的後颈,发现人儿只是狠瞪著自己,没有挣扎。
「怎麽不挣扎?这样少了点乐趣。」
梓言冷笑,道:「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我身体恢复、武功增进,还是打不过你,那又何必自讨苦吃?」後颈传来的疼痛比起当年,根本不值得一提。
被小自己三岁、从小相处在一起的亲弟弟强暴,亲眼看见自己身边的好友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甚至被迫喝下他们的鲜血……他快被逼疯了,他宁愿真的成了个疯子,但这个曾是他疼爱的弟弟比他更疯狂,绝对会让他清醒再度面对现实,面对那扭曲恐怖又残忍的爱。
「这是不是表示,你肯乖乖和我回去?」手的力道仍然没有减轻,但萧瑾珩说话的口气却是温柔得动人。
「你怎麽找到我的?」没有回答那答案早已确定的问话,梓言选择问了一个令他想不透的问题。
萧瑾珩不介意话题被转开,因为不管他得到的答案是什麽,既然人找到了,他一定会带回去。他道:「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