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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犹豫,我看得出来。毕竟这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都有可能痛得大叫,更何况对一个才六岁的孩子?但我没差,他大可使出全力拔掉这两条碍眼的绳子。
「拔吧,不用担心我。」我笑著说,但绝不是苦中作乐或强颜欢笑。
他看我一脸坚持,便也一股作气的用力拔掉两手黏入肉里的绳子,顿时鲜血如注。要是一般人看到这麽多血,怕是早就昏过去了,但对我而言,这四年来流的血也不会少於这些,更何况都是我自己的血,有什麽好怕的。
「你真坚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白蔺尘从怀里取出金创药洒在伤口上止血,然後将他随身携带的帕巾撕成两半,替儿子包扎。
「因为不会痛。」我摊坐在地上,看著他温柔的替我处理伤口。
不知道这看似高级的药粉要用掉几瓶,才能将我身上的伤全部治好?
「怎麽不会痛呢,是人都……」他话还未说完,就先被我打断。
「真的不会痛。」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因为我是诚实的乖小孩,我道:「我从两年多前开始,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白蔺尘停下包扎的动作,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许久才又开始动作。或许这个消息对他来说需要时间消化,刺激有点太大了。
「好了,你站得起来吗?」
我想了一会儿,才说:「应该有点困难,因为前天我的脚被打断了。」
咦?气氛似乎又变冷了……是我说错话了不成?
「爹抱你,你好好休息吧。」他话才说完,就轻柔的将我从地上抱起,也不怕我身上的血渍弄脏了他的衣服。
我想当爹的就是要有这种包容力,这点小事当然不会在意了。
「爹爹……」我将头埋在他怀里,轻声唤他,「其实我有四年的时间不曾上床睡过觉。」虽然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舒适,但我更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回庄後你就能好好睡了,先休息一下也好。」他柔声和我说。
「爹爹……」我再次呼唤他,「我以後的吃喝拉撒睡都靠你了……」
我听见他胸腔传来阵阵笑声,然後他才说:「拉撒你得靠自己,其他的不成问题。」
说的也是,我都这麽大了,总不好意思让他来替我擦屁股啊。
「沁儿……」这回换他叫我了。
「以後,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发誓。」
其实可以不用这麽慎重啦……但他的话还是让我很感动,第一次有种想大哭的冲动,我果然只是个小屁孩。
白蔺尘感觉到怀中有股湿意,心中想这孩子太可怜了,这麽大了都不曾被人疼爱。重新拥有个家,他想必是很开心、很感动吧……他低下头一看,发现白沁语睡著了,嘴边还留有一大片口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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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想打一篇父子文
所以献上这篇走轻松路线的
希望能搞笑啦。。。。。。但功力有待加强
若小绿功课赶不完
今天大概就更这一次
小曦儿的状况大家就多等一下吧><
谢谢大家支持~~~很开心人一直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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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萝非独生(父子)…3~4
「他的身体状况如何?」白蔺尘问,担心的看著已经睡了三天的儿子。
陆君怀把完脉,将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小手放回被子里。他抬头看著友人,对於好友鲜少显露的担忧模样感到新鲜,白蔺尘一向是俊雅非凡、笑意超然,天塌下来也不见得变脸色,没想到当了父亲就不一样了。
「他的身子骨是糟到不能再糟了,腿因为没有立即医治,可能会有行走上的困难,身上伤口数不清,脸颊也红肿得不像话,进食过少、水份缺乏,将来不能大量吃喝……而且,你说他六岁,在我看来他只有三四岁。」
陆君怀看完白蔺尘带回来的孩子後,除了摇头叹气,就只能摇头叹气。不是说没办法将他身上过多的伤口处理好,要将疤痕去除也绝不成问题,但怕的是未来遗留下来的症状,那可是关系到孩子的一生。
白蔺尘低头不语,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思考些什麽。
陆君怀对友人在想什麽一点兴趣也没有,他道:「身为父亲,你想做什麽我管不著。至於这孩子,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他无法健全,但至少能健康。」
「君怀,沁语就拜托你了。」白蔺尘笑著说,再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他离开了房间。
「当爹後整个人变了……」陆君怀喃喃道,心有所感慨。
渐渐的有了意识,好像有什麽人在说话,「嗯……」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待脑子恢复清醒,我立即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现在我看到的是床顶吗?我睡在床上?我感觉到此时身下躺著的是柔软的被褥,身上盖的是暖和的被子……我四年没睡过床了,这真是值得高兴到流泪的一件事。
「你终於睡饱啦?」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床边看著我。
「我睡很久吗?」我问,总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四年来没好好睡过一觉,几乎是昏迷比较多。
「三天了,你觉得怎麽样?」陆君怀看著床上孩子睁著一双明亮大眼,顿时对这可怜的受虐儿产生了更多好感和不舍。
我看著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的右脸很美,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脸庞……好吧,我所谓的这辈子也不过才六年而已,且婴孩时期早没了印象,然後我见过的人还不超过五个,所以我这话也没有不对嘛。
然而他的左脸被过长的发遮住,看得出是刻意的,基於不要随便乱打听别人隐私的好原则,我就当作没看见好了。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提起的过去,过去就让它过去,我们应该要挥别阴霾、迎向崭新的未来!
「很好,精神饱满。」我的身体的确没有什麽不适,因为失去了痛觉,就算有哪里怎麽样了我也不容易察觉。
「那很好。我是陆君怀,是山庄里的大夫,和你爹是朋友。」
原来是爹爹的朋友啊,美人交的朋友也是美人,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吗?我记下他的名字,我想我应该要和这位大夫打好关系,如果受伤了他才不会恶意整我,懂药的人都是很可怕的。
但不懂药的人更是可怕,我可是深刻的体会过,我那疯娘亲每次假好心熬药给我喝,喝得我不是上吐下泻就是差点口吐白沫。
「我爹爹呢?」不会认了儿子就当没事吧,应该要关心一下啊!
「你爹他去忙了,他是悠然山庄的庄主,而你就是少庄主。」陆君怀向我解释,他说:「他为了找你,费尽千辛万苦。」
「那真是辛苦他了,我难道没别的兄弟姐妹?何必执著於我一人呢?」我其实对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没兴趣,但我很好奇爹爹为何一定要找到我。
「是没有,他就你这麽一个儿子。」陆君怀对白沁语的说法觉得特别,一个父亲努力寻找孩子,竟然叫执著?听起来儿子很不愿意被老子找到一样。「你很喜欢你娘?舍不得离开?」
冤枉啊!我干嘛喜欢一个爱虐待儿子的疯女人!我澄清:「我又不是被虐到上瘾,我巴不得早点离开那女人,这六年来我受够了!」我拼命摇头,只要一想到娘亲的疯狂模样,我就倒尽胃口。
「其实这六年来,你爹他也不好受。」虽然孩子被母亲长期折磨,当父亲的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先是被你外公使计陷害,白家因此毁於一旦,他身负重伤,尽乎失去武功。孟雪倾虽然很爱他,但最後还是站在自己父亲那一边,她生下了你,你爹完全不知情,但孟家对他做的一切,他都深切的记在心里。」
首先,我要说我没有外公,我不会对一个完全没见过的人认作外公;第二,有怎样的父亲就会有怎样的女儿,我对於孟家人的行径感到可耻。虽然我身上留有一半的孟家血,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可耻;最後一点,我对於过往完全没兴趣,过去就要让它过去。
「所以爹他伤好了、能报复了,他先把势力重新建立起来,也就是现在的悠然山庄,然後再把孟雪倾的父亲抓起来,对他用刑、下药,把他曾做过的事全做一遍,还加倍奉还。最後爹从他口中得知有我,但孟雪倾下落不明,总之拖拖拖,六年过去了,他也终於找到我,欢喜大团圆,从此可以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
陆君怀瞠目结舌的看著我,道:「你怎麽都知道……?」
「猜的。」这种事情很容意联想的,要是换作我大概也是这种过程吧。
我得到了一个结论,白蔺尘虽然表面上笑得温柔,但他内心里是个绝不留情的角色,有仇必报!但他会是一个好父亲,因为他并没有嫌弃我这个儿子,还会因为我被虐待而生气,所以我未来的日子可以无忧无虑了。
「那些事情过去後就不要再提了,陆大夫你不如先说说我,我还有救吗?」
陆君怀收起惊讶,用慎重的口吻道:「你的伤用好一点的药都可以治好,也能将疤痕都去除,但是……」脚会是一个大问题。
「你直说吧,我承受得住。」我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了,我的心脏很坚强。
见我一脸认命,他继续说:「你的脚可能无法自由奔跑,更别说练武,其实就连走路都会比一般人慢上几步。」
我沉默了一下,但不是因为难过……这比我想像中的来得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