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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之后,是二甲,再次是三甲。
其实为了防止考生殿前失仪,名单早已在进了宫门之后张贴出来,此时只是走一个过程,不过,众人依然激动万分。毕竟,这次唱名之后,她们便能进殿面君了。大部分进士,或许也只有这几日,能见到这个国家的君王。
殿试之后,常翎的成绩提前了些,刚好挤上了二甲的名单。两人随着礼部官员的唱名,和其余进士们站在一起,准备进殿。
殿内一片肃穆,文武百官分站两列,整个大殿内人数虽多,但气氛庄重,站在安汀四周的人,连脚步都放松了很多。静默之下,只听礼部官员上奏:“启禀陛下,二甲六十七名进士,进殿面圣。”
身在朝堂,身不由己,安汀随着常翎她们跪地叩拜,口呼万岁。
高坐在皇位上,女帝的声音威严中又略带几分亲和,从皇座之上传来,却丝毫不显得声音小:“卿等能通过考试,皆是天下俊才,往后授了官职,切记为国为民……”
众人又叩拜,谢恩过后,退至文官之后,袖手候着三甲进士进殿。
文官对面正是武官,从刚才起的打量视线颇多,只不过大部分人只是下意识得看两眼,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只有两道更是犹如实质一般,令感觉敏锐的安汀非常不舒服,不过,处在这个场合,她非但不能拂袖而去,亦不能表露出不悦的神色,只能暗暗忍了。
她抬头扫过去,很容易就发现了视线的来源。
只见对方一个站得很是靠前,显然是武官中官衔数一数二的,约莫有四五十岁,但腰背挺直,眼神锐利,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并不显出什么暮气。另一个,则站在队伍偏中的位置,却是安汀认识的人——傅家大小姐傅昭。
见这一老一少容貌相仿,她心里恍然大悟:那位年长的,必然是傅国公。只是,这两个人这么盯着她看是怎么回事?
上次与傅昀及她家小妹见过之后,傅昀此人见缝插针又邀请她出去玩了几次,她也见过傅昀的家人,比如说她的大姐傅昭,四妹傅曜,二姐傅晫因职位关紧,寻常很难得闲,安汀也没见过。
这让安汀难免心生几分古怪,尤其是面对傅昀家人审视的目光时。
傅昀这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她尚且有些生疑,傅家人的注意更让她有些莫名其妙,有时候,她甚至生出了“傅昀看上她,准备和她百合,她家人正在把关”的囧囧地错觉。
要知道这个时空,女子之间的相交甚至被称为雅事。
自从知道这个是女尊世界之后,安汀就对自己的容貌不是很在意,只是习惯性地做些护肤,她有灵气滋养,皮肤白皙清透,双眼清澈有神,长发乌黑发亮,这样就在众人中显得鹤立鸡群了。
刚来这个世界,村里人夸她长得好,她并不在意。而后在清水县里她与常翎结交得早,有常翎在,隔绝了好多人,直到她的字有了名气,柳州城的学子闻名而至之后,她才被惊吓了一番。
不过,傅昀热情归热情,安汀却没感觉到任何超出友情的东西,她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虑。
很快,三甲也上殿面圣,一百多名新科进士顿时让殿堂显得满了许多,众人的视线也转移到了这些人上。被这些人一挡,安汀顿觉轻松了许多。
面圣完了之后,众进士退出大殿,接下来是极有传统性的“御街夸官”。一甲三名去偏殿更衣,其余进士被请去吃了顿简单的宫宴,就被送出了宫门。
东陵朝民风稳健,殿试决出三鼎甲之后,骑马游街却是于民同欢的喜事。
临街人山人海,漫天花枝、手绢从沿街楼上飞下来,街道两边的也不失时机,顺手扯来的嫩绿柳叶金黄迎春花瓣、身上系的荷包、香囊、络子、绢巾……如雨一般飞落,欢呼声震耳,那架势,真真让人觉得荣耀非常。
天然居酒楼门前的长乐街,正是走马游街的主道,安汀和常翎回家的路上,尚能看到路上残留下的花枝、络子……等等。
常翎从车窗往外看,叹道:“看路上这些东西,就知道当时是何等盛况,一甲三名果然风光。”
“风光也只一时,考得好未必也能当官好。”安汀于这种风光并不在意,从她以前看的史书中,顶着状元之类名头的人能当上大官的着实不多,反倒是二三甲的进士后来居上。
总归与她无关,她只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马车嘚嘚嘚得踏在街道上,行至小道里,左拐右拐,车行进间摇晃得常翎有些发困,她掩口打了个哈欠,正想对安汀说什么,车忽然停下了,只听车外车夫惊叫了声“做什么”,就没了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安汀伸手掀开车帘,正对上车外几个鸦青色的身影。
这七八个青年女子穿着一式的紧袖衣衫,各个身材健壮,神色冷漠,行事干脆利落,车夫被两个人拉到一旁,正靠着墙瑟瑟发抖,领头那名女子冷眼看着,见她露面,沉声问了句:“可是柳州的安汀安进士?”
安汀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应了声:“正是,不知尊驾……”
“是就行。”对方打了个唿哨,一辆马车踏踏踏得行至旁边,枣红色的大马威风健壮,那女子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道,“安进士请换车,我家主人请你前去做客。”
常翎从安汀身侧探了出来,她警惕地问:“请人做客竟有这样的方法?拜帖呢?为什么不去住处请?朗朗天光,天子脚下,绑架进士可是重罪!”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常进士莫要危言耸听,标下只是奉命请安进士去做客。安进士,快请吧。”
此人及手下行事有种军人作风,安汀猜不出究竟是谁派来的,眼下是白天,这条路虽然没什么人经过,但是僵在这里没有好处,这群人一看就不是好打发的。
她转身安慰常翎:“我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想来能找我的定是熟人,应该是给我开个玩笑,我去去就回,别担心,明日还有陛下赐宴呢。”
说完,也不等那人再催,她利索得跳下马车,走向旁边。
“安进士够爽快。”领头的人替安汀掀开车帘,等她坐上车之后,也坐了进来。她朝外面打了个手势,那些鸦青衣衫的人放开了车夫,两人跳上来一抖缰绳,马车踏踏踏得往前走,其余人快速消失在别处。
车摇摇晃晃行了起来,安汀从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对上常翎担忧的眼神笑了笑,让她放心。
第25章 莫名其妙
坐在马车上,安汀阖眼,神识外放,沿途行到哪里,她一清二楚。
她敢跟着这群人出来,最大的依仗便是她的空间,不过不到危及生命的关头,躲进空间都不可行。而以她筑基区的修为,再加上小法术,虽说没练过什么拳脚,对付几十个人也是有把握的。
马车轧轧地行进,没有像安汀想象中一样绕很多圈,反而直截了当地到了目的地,就在城西一处宅院里,安汀被早侯在门外的褐衣管家热情地请进院门,一路向里走去。
这家庭院里各处皆可入画,池塘青碧,青苔入假山,寒梅斜倚,翠竹出白墙。等绕过前庭进入中庭,丝竹声渐近,袅袅几可绕梁的男声唱到:“……寒风料峭透冰绡,香炉懒去烧。血痕一缕在眉梢,臙脂红让娇。孤影怯,弱魂飘,春丝命一条。满楼霜月夜迢迢,天明恨不消。”
这戏台远远地隔着一池湖水,戏子的嗓音传过来非但没有弱几分,反而更显得余音袅袅,必然是有其独特之处。
湖岸这边依势栽种花木摆放假山石,早春的迎春花垂下金黄的花枝,映照于湖中。花木萌发新绿,于空旷平整处摆放了几张几案,几名小侍候在旁边。
褐衣管家殷勤得请她上座,两名小仆奉上茶水点心,随后陆陆续续摆满了一桌菜肴,其中不乏鱼唇、燕窝等名贵菜品,又有一壶好酒,那名管家笑道:“安进士请暂且先听戏,家主稍后便至。”
今日天气晴好,无风,虽还有几分凉意,于湖边摆宴也不错,又有隔水曲音可以听,倒也是个好去处。
安汀不常听戏,尤其是此时戏曲细听起来戏次其实十分香艳,让薄脸皮的她很是受不了,当然此时,她也不关心这些,只是在想:请她来的这家也不知是什么目的。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女子匆忙而至,她白胖的圆圆脸上没有皱纹,笑眯眯得看起来十分和善,说起来的话也十分有礼,与请人来的强硬态度相差许多:“今日安进士光临寒舍,赵某不胜荣幸,略备薄宴,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安汀不拿筷子,也不尝酒水,直接问道:“不知赵家主请我来,所为何事?”
赵某人连声称歉:“抱歉抱歉,其实是安进士才华出众,品貌双全,赵某万分心急,才出此下策。”
“好叫安进士知道,赵某一辈子在这天子脚下生活,最羡慕便是有才之人,偏偏赵某努力几十年,也只挣了个秀才出身。如今赵某年过而立,膝下只有一佳儿,自幼娇养,适逢豆蔻年华,某欲与他寻一妻主,安进士年少有才学,又得中进士,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选。”
“小儿貌美如花,自幼由宫中出来的嬷嬷教导,品性俱是好的。而赵某家产,呵呵,说句自夸的,在京城里也排得上名号,若安进士有意与小儿结亲,我只他一个儿子,日后这些……”赵家主指了指亭台楼阁,又指指几案上的名贵菜肴,笑呵呵地道,“万贯家产都是你与小儿的。”
安汀只觉得挺有意思,原来竟是招婿呢。若这人说的全是事实,那这家确实条件不错:有出身,有财富,有美人,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只可惜,安汀对此兴趣不大。
若论财富,她空间里的群山中不乏玉脉宝石矿,海里珍珠贝和珊瑚更是成片生长,若开采出来,任谁也没有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