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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亦已施行同样的统制。
哪里看得出可以与我们的经济成就相称的道德的进步?
这个经济的成就是物理科学中所起革命的直接结果。但哪里又有与这个相应的人类的科学和艺术?不但知的方法的改善至今仍只限于技术的和经济的事项,而且这个进步却惹起了严重的道德的新纠纷。
我只须举出最近的战争、劳资问题、经济的阶级关系以及新科学虽在医药和外科手术中奏了奇效而疾病和衰弱的机会反而加多的事实,就可以明白。这些考察暴露了我们的政治是多么不发达,我们的教育是多么浅薄幼稚,我们的道德是多么被动而缺乏生气。哲学产生的原因是由于想找出一个可代替盲目习惯和盲目冲动而为生活和行为的响导的贤明的替身,这种原因是依然存在的。这个企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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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做得成功。难道没有理由可以相信,从无用的形而上学和认识论的重负解脱哲学不是剥夺哲学的问题和论辩资料,而是另辟了一个途径,使它可以去解决最困难而又最重要的那些疑问?
让我就这个讲演所曾直接指出来的一个问题特别讲讲。
静观的观念的真正有效的应用不在科学,而在审美的范围,是已经讲过的。除了对于世界的形相和运动有奇癖特好而绝不介意其功用的地方,美术的高度发展是很难想象的。而在美术的发展已达到高度水平的人民,如希腊人、印度人和中世基督教徒中间,都是静观的态度极盛的,这种说法并不过分。
反过来,对科学的进步确曾有建树的科学的态度却是一个实践的态度。它把形相看成是所蓄作用的外装。它对于变化的兴趣是在它趋向什么,用它能做什么,它能充什么用?它将自然放在自己的支配下,它对自然的态度就有点强硬和野心,并不宜于世界的审美的享乐。的确在我们眼前没有什么问题比实用的科学和静观的美的鉴赏所持态度能否调和和怎样调和这个问题更为重要的。没有前者,人将成为他所不能利用又不能制驭的自然力的玩物和牺牲。没有后者,人类会变成一种经济的妖怪,孜孜向着自然追求利得和彼此推行买卖,此外就是终日无所事事,由于空闲而懊恼,或将它仅用于夸耀的铺张和越度的奢纵。
和其他道德问题同样,这件事是社会的甚至也是政治的问题。西方人走上实验的科学和它在自然制驭上的应用的路径,是比东方人早的。如果相信后者在他们的生活习惯里多存了些静观的、审美的和思辨地宗教的气质,而前者则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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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科学的、产业的和实践的,我想也不是全然属于想像。
这个差别以及由此产生的其他差别,是彼此互相理解的一个障碍,也是彼此互相误解的一个根源。认真努力在它们的关系和适当的均衡上去融会这两个不同的态度的哲学,确可以令他们以彼此的经验互相增益其能力,并更为有效地共同致力于其丰盛的文化的任务。
现实和理想的关系问题曾被视为专属于哲学的问题,其实是难以置信的。人类的一切争辩中最严肃的已被哲学把持住,这一点不过是跟着以知识和智慧为自足的东西的那个见解所生出的不幸的另一证据而已。现实和理想从没有像现时这样嚣张、这样自擅。在世界史中它们也从没有疏隔到这样远。前次的世界大战是为着纯理想的目的——人道、正义和强弱同等的自由——而进行的,也是以应用科学的现实主义的手段,以强烈的爆炸器,和轰炸机,和奇妙的封锁机构,而进行的,以致世界几乎成了废墟,而使有心人忧虑到我们所谓文明的宝贵价值将亦不能永保。和平解决是用激动人的最深切的情感的种种理想的名义高声宣布的,但同时又以极端的现实主义态度注意按照可能造成将来纠纷的物力的比例,而分配的经济利益的诸条件。
有些人竟至以为唯心主义不过是掩护人们更有效地追求物质利益的一个烟幕,而改宗于唯物史观,是不足怪的。于是现实被看作物力,看作权力的感觉,看作利益和享受,无论什么政策,除了用作巧妙的宣传和用以驾御未得现实主义超度的人们的诸要素以外,凡是涉及其他因子的都是基于幻想。但其他的人又同样地相信那个战争的真教训是人类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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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他的第一步去培植自然科学并运用科学的结果去改善生活工具——工商业——时,就已铸成了一个大错。
他们叹息着,希望旧时代的再来,在那个时代,大众虽像野兽一般生,一般死,但少数特选人士不致力于科学和生存的物质的安宁和畅适,而致力于“理想的”事物,即精神的事物。
然而最明显的论断似乎还是任何一种理想如果是凡凡地、以抽象的概念来宣扬,就是说,拿它作为离开微妙而具体的存在而自为一物,并以活动的可能付与那些存在的东西来宣扬,就变成无力和有害。真道德似乎是在于大力宣示那相信一个本来独存的精神界的理想主义的悲剧和那对于力量与效果的最现实的研究,即比公认的“现实政策”还要精微、还要圆满的一种研究的悲剧的需要。
因为采取近视的见解,牺牲将来以济目前的窘迫,蔑视不如意的事实和力量而夸张与目前的欲望相适合的事物的持久性,都不是真正现实主义的或科学的。说那个情势的不幸是由于没有理想而发生,是错误的;那些不幸是由于错误的理想而发生的。而这些错误的理想则又由于在社会事件上我们缺乏对“真实的”和有效的各种条件进行条理的、系统的、公平的、批判性的研究,那种“真实的”和有效的条件在技术领域内曾引导人们去支配自然力,并且我们称之为科学。
哲学,再说一遍,不能“解决”理想和现实的关系问题。
那是人生永远的问题。但它能从哲学自身所作成的种种错误——离开转成新的和别的东西的运动而是现实的诸状态的存在,以及理想,即独立于物质和自然的可能以外的精神和理性的存在——解脱人类,至少能够减轻人类在处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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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所负的重担。因为人类已陷于这个极端虚妄的偏见,他就总是瞎着眼睛,捆着手脚,向前走。
而哲学,如果它要做,就能够在这种消极的工作以外得到更多的成就。如果它弄清了仁厚而诚实的智慧应用于社会事件和社会力量的理解和观察,是能够做出既不会成为错觉又不会成为纯感情的补偿的各种理想或目标,它就能够使人类在行动上的措置可以得当。
第六章 论理改造的意义
论理——和哲学本身一样——也感到奇妙的动摇。它曾被抬举做最高的和立法的科学,但又曾陷于像“甲是甲”那样的记述和经院派推论规则的韵语的保管者的低微地位。它根据以它所研究的是思惟的法则,而世界又为绝对理性遵照着这些法则而造成为理由,要求陈示宇宙的基本构造法则的权力。后来它又压缩了它的主张,说它所研究的只是些无关事实或物体的正误而自然真确的推理法则。近代的客观唯心论者认为它是古代实在论的形而上学的适当代替者,但别的人又把它看成是教人精于辩论的修辞学的一个分枝。有一个时候曾以穆勒(Mil)
从科学家的实践中吸取出来的真理发见的归纳论理去补充中世纪从亚理斯多德吸取的形式论理,而得了一个表面妥协的均衡。但德国哲学的研究者,数学和心理学的研究者,虽曾互相攻击得很激烈,却也一致地向着正统论理学的演绎的证明和归纳的发见两方面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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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学呈现着一个混乱的情景。它的主题、范围或目的几乎都不得一致。这个不一致并不是形式的、名义的、而是影响一切问题的处理方法。试拿一个如判断的性质那样的基本事件来讲讲。我们可以引用名家将各种可能的异说尽列出来。判断是论理学的中心,但判断又全然不是论理的,而是个人的、心理的。如果是论理的,它就是概念和推论所从属的基本作用,而它又是概念和推论的后果。主辞和宾辞的区别是必要的,而又是不适当的,又或这个区别虽则有例可考,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甚至在那些主张主辞宾辞的关系是本质的的人们中间,有人说判断是未有主辞和宾辞以前的某种事物的分析,也有人说它是集主辞和宾辞而为另一事物的一个综合。有些人以为实在常是判断的主辞,又有人则以为“实在”
是和论理没有关系的。
在否认判断为宾辞对于主辞的归附,而承认它是原素间的关系的人们中间,有人说这个关系是“内面的”
,有人说它是“外面的”
,也有人说有时是属于内,有时是属于外。
如果论理是无关实际利害的一桩事体,这些矛盾虽是很多、很大,而至不能调解,也可以一笑置之。如果论理是有实际效果的,这些矛盾就很严重了。它们证明这种知的背驰和异致是有一个深奥原因的。其实,现代的论理学说确是一切哲学派别和争论所聚会和集中的要地。在经验与理性,现实与理想的关系的传统概念中所起变化,怎样影响伦理学呢?
第一,它影响到论理学本身的性质。如果思考或智慧是立意改造经验的手段,那么论理学作为思考进程的一个记述,就不是纯形式的。它并不限于无关所论事件的真伪而在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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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正确的推理法则,而它又不像黑格尔(Hegel)的论理学那样,研究宇宙的内具的思维结构,或像洛宰(Lotze)
、博山克(Bosanquet)
和其他认识论的论理学者那样,研究人类思想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