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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断地面临说明人类行动的非故意的、常常不希望得到的社会结果的任务。例如:竞争是一种社会现象,它通常对于竞争者来说是不想得到的,但是能够而且必须把它说明为竞争者的(自觉的和有计划的)行动的(通常不可避免的)非故意的结果。
因此,即使对竞争者的一些行动可以有心理学的说明,竞争的社会现象也是这些行动的用心理学不可说明的社会结果。
第二十四个命题:但是在另一种意义上社会学也是自律的,即作为常常被称作客观理解的社会学(verstehende Soziologie)的事物。
第二十五个命题:对经济学方法的逻辑研究产生了一种可应用于所有社会科学的成果。这个成果表明,在社会科学中有一种纯客观的方法,不妨称之为客观理解的方法,或者情境逻辑。朝向客观理解而创始的一门社会科学可以不依赖于一切主观的或心理学的观念而发展。它的方法在于充分地分析行动者的情境,以致能在没有来自心理学的任何进一步帮助的情况下按照情境解释这个行动。客观的“理解”在于认识到这个行动客观上适合于情境。换言之,对情境进行非常充分的分析,以致最初似乎属于心理学的因素(例如愿望、动机、记忆与联想)被转化为情境的因素。带有特定愿望的人因此成为可以用他追求特定客观目标这个事实表示其情境特征的人;具有特定记忆或联想的人成为可用他客观地拥有特定理论或者特定信息这个事实表示其情境特征的人。
这样它就允许我们在客观意义上理解种种行动,结果我们可以说:无可否认,我具有不同的目标,我持有不同的理论(比如说与查理曼'Charlemagne'不同);但是如果我被置于这样分析的他的情境——在这里情境包括目标与知识——那么我,可能还有你们,就会做出他所做的事情。情境分析的方法无疑是个别的方法,然而它无疑不是心理学的方法,因为它原则上排斥了一切心理学的因素,用客观情境因素取代了它们。我通常称之为“情境的逻辑”[logic of the situation」或者“情境逻辑”'situational logic]。
第二十六个命题:对这里所描述的情境逻辑的说明是理性的、理论的重构。它们过于简化和过于图式化,因此大体上是假的。然而,它们可以拥有相当大的真理含量,它们可以在严格的逻辑意义上十分接近真理,甚至比其他可检验的说明更接近真理。在这个意义上,接近真理的逻辑概念对于使用情境分析方法的社会科学来说是不可或缺的。然而,首先,情境分析是理性的,在经验上可批评的,能够改进的。因为例如我们可能发现一封信,表明查理曼所掌握的知识可能与我们在分析中所假定的完全不同。相比之下,心理学或者性格学的假定几乎是不可批评的。
第二十七个命题:大体上,情境逻辑以我们在其中行动的物质世界为先决条件。例如,这个世界包括由我们所支配、我们对其有所了解的物质资源以及我们对其也有所了解(常常知之不多)的物质障碍。除此之外,情境逻辑也必须以由我们对其目标有所了解(常常知之不多)的其他人居住的社会世界为先决条件,而且,以社会制度为先决条件。这些社会制度决定了我们社会环境的特定社会特征。它们由社会世界的所有社会现实所组成,即由与物质世界的事物相一致的现实所组成。在这种意义上,杂货店或大学机构或警察或法律是社会制度。教会、国家和婚姻也是社会制度。例如像日本的切腹自杀的某些强制性的风俗也如此。但是在我们欧洲社会中,在我使用这个词和我断言这个范畴很重要的意义上,自杀不是社会制度。
这是我最后一个命题。下面是建议和简短的结束语。
建议:我们也许可以尝试性地把首先对一般情境逻辑的研究,其次关于制度和传统的理论当作纯理论社会学的基本问题。这会包括如下这些问题:
1.制度不行动,只有个人在制度之中或代表制度行动。这些行动的一般情境逻辑会是制度的准行动的理论。
2.我们可以建构有目的行动的故意的和非故意的制度化结果的理论。这也会导致制度的创造和发展的理论。
结束语:我相信认识论不仅对于个别科学而且对于哲学也是重要的,我们时代的宗教和哲学的不安,无疑与我们大家都有关,主要是关于人类知识的哲学的不安。尼采'Nietzsche'称之为欧洲的虚无主义,而邦达「Benda」称之为知识分子的背叛。我想把它描述为苏格拉底关于我们一无所知的发现的结果,即我们永远不会理性地证明我们的理论正确。
但是,这种除许多其他微恙外还产生了存在主义微恙的发现只是半个发现;虚无主义可以被克服。因为尽管我们不能理性地证明我们的理论正确,甚至不能证明它们是可能的,我们却可以理性地批评它们。我们可以区分较好的和较糟的理论。
但是甚至在苏格拉底之前,色诺芬尼'Xenophanes'就知道了这一点,他告诉我们:
诸神自始就未向我们昭示
万物的秘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通过探索我们会学习并懂得更好的东西。
反对大词(一封最初未想发表的信)
前言 大约十四年前,我收到一位名叫克劳斯·格罗斯纳先生「Hers Klaus Grossner]的人的来信,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他。他提到我的朋友汉斯·阿尔贝特[Hans Albert〕,要求与我就(德国)哲学状况进行笔谈。他信中的许多地方我都同意,尽管有一些我不同意,我仍认为它值得讨论;因此,尽管有所保留,我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在随后的一封信中,格罗斯纳先生请我允许他在正筹划的一本书中发表我那封信的下面刊印出的几个部分。尽管有些进一步的担忧,我还是应允了,但只允许在他的书中使用:我保留了我的全部版权,并强调,他的书中我所写的部分没有我的特别许可不得重印。然而不久,未经我许可,也未提到我的版权,在《时代周刊》「Die Zeit]上就出现了一段摘录(标以极好的题目,“反对大词”[Wider die groBenWorte])。(在德国和奥地利,版权常常相当程度地被滥用。)由于我那封信的摘录已被刊印过两次,在许多场合被误引,我决定在此不加任何修改地重新刊印先前发表过的部分,尽管它有些咄咄逼人。我写道:
首先。回答你的四个问题(或四组问题)。
1.我最初上中学时是社会主义者,但觉得学校不很令人兴奋。我十六岁离开学校,只是回来参加了大学入学考试(Reifepruefung)。十七岁时(1919年)我仍是社会主义者,但是(作为与共产主义者几次接触的结果)我已成为反对者。进一步的(对于官僚的)经历使我甚至在法西斯主义出现之前就得出这样的见识,国家机器日益增长的权力对个人自由构成最大的危险,因此我们必须不断与国家机器斗争。我的社会主义不仅是一种理论立场:(与我的信仰社会主义的知识分子朋友们相比)我学习过家具制造并参加过技工考试;在儿童之家工作过;当过小学教师;在完成我的第一本书之前(“认识论的两个基本问题”'The Two Fundamental Problems of Epistemolo-gy',未出版,(1979年由莫尔'Mohr'在蒂宾根出版)我无意成为哲学教授。(《科学发现的逻辑》[The Logic of ScientificDiscovery]出版于1934年;1936年圣诞节我在新西兰获得一个职位。)
我在晚年保留了许多我信仰社会主义的青年时期的观念和理想。尤其是:
每个知识分子都有一个很特殊的责任。他拥有学习的特权和机会。作为回报,他对于同胞(或对于社会)有责任尽可能简单、清楚、谦虚地描述他的研究结果。知识分子所做的最糟的事情——主要罪过——是试图对同胞自命为伟大的预言家,给他们留下令人迷惑的哲学的印象。任何不能简单、清楚地讲话的人都应住口,继续下些功夫,直至能这样做为止。
在维也纳哲学会议期间(1968年),我应邀参加了两次哲学家之间的电视讨论,惊奇地发现布洛赫'BIoCh'参加了其中一次讨论。我们发生了一些小的冲突。(我十分诚实地说,我十分愚笨,不能理解他表达自己的方式。)讨论结束时,主席沃尔夫冈·克劳斯博士'Dr Wolfgang Kraus'对我们说:“请用一句话告诉我们,在你看来,什么是最需要的。”我是唯一做出简洁回答的人。我的回答是:“更多理智的谦虚「Rather more intellectu-al modesty〕。”
我是自由主义者。但是我承认马克思和列宁都是以简单和直接的方式写作的。对新辩证学家的浮夸的言词他们会怎样评论呢?他们会找到比“浮夸”更严厉的词语。(在我看来,列宁反经验批判主义的著作是非常杰出的。)
下面回答你关于构成我的著作的基础的社会问题的问题:
我的所有哲学著作都与非哲学的问题有关。我于1952年写过这一点(参见《猜想与反驳》[Conjectures and Refutations],第72页):“真正的哲学问题总是植根于哲学之外的迫切问题,如果这些根基腐烂,它们也就消亡。”我列举了问题植根于其中的领域的例子,政治、社会生活、宗教、宇宙论、数学、自然科学和历史。
在《猜想与反驳》第一章(1957年)第33-38页可以发现对我的“科学发现的逻辑”的这些“根基”的描述。(《猜想与反驳》尚未译为德文,因为我找不到胜任的译者。[给你的」一本正在邮途中。)
至于“历史决定论的贫困”'The Poverty of Historicism'请参见我的以此为名的著作的题献(第Ⅴ页),我的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