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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凌皓杰却始终如一的等候着,并且从未露出过等不下去或者焦急的神态,他一直是淡定着的。
“二师兄,如果他们真的不回来了,”于三文侧目望着凌皓杰的侧脸,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是正脸还是侧脸,凌皓杰的确都是百里挑一的美男,“你当真会如承诺一般,一直等下去吗?”
“为什么不呢?”凌皓杰回过头,对着于三文眯眼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出的虽是刻骨铭心的情话,可面上的笑容却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啊,我一直觉得蓁蓁才不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想鲤鱼精也是一样。怎么忍心把你这样一个可人儿留在这边暗自哭泣呢。”
“三文哪有哭。”见凌皓杰这般有信心,这般的乐观,于三文倒也被感染了。许久不见笑意的脸上终于雨后放晴,“看过三文哭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啊,这样说来倒是真的,三文你入逍遥派这么久,我们也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我还真的没见你哭过。”凌皓杰恍然大悟的抱起膝盖,侧脸贴在上面,眨着眼睛望着于三文惊奇道。“你还真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最坚强的。”
“呵呵,”于三文这次倒是苦笑了,哪里是她不想哭,有些时候。她已经忍到几乎把舌头咬出血。满口的血腥味儿;她是鲛人,她不能哭,这是鲛人的规矩,或许此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哭泣,就是在他们临死之前。念及此,于三文摇摇头,后望着凌皓杰道,“二师兄好像还为蓁……玉师姐哭过几鼻子。看来二师兄是被三文比下去了。”
“哎呀呀,”一说到玉蓁蓁的名字和那些糗事。凌皓杰立即满脸通红,又摇头又摆手道,“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幸亏没被风花飞看到,不然,一定被他羞辱到死……”凌皓杰说着说着,又忽的傻笑起来,后摸着头自言自语道,“不过为了蓁蓁的话,就是死我也甘愿。”
“二师兄敢爱敢恨,三文又敬佩又羡慕。”于三文望着这样坦白又率真的凌皓杰,当真是不由自主的羡慕。
“啊?”凌皓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后来才拍着大腿道,“哎呀,三文,说到敢爱敢恨,我哪里和你比得了。当初你进逍遥派破天楼的时候,没几日破天楼就已经人人皆知你对凌波的感情了,还有你与叶师妹的对战,哈哈,简直是堪称精彩绝伦,你才是真正的敢爱敢恨呢。”
“我那哪里是爱,掺杂了那么多利用的爱,还真得是爱吗……”于三文表情忽的灰暗下来,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最初喜欢上凌波的理由。不错,仙灵,她最看重凌波的地方,无非因为凌波是水中的仙灵,如果他们有了后代,虽为异种,但是的确可以重新壮大鲛人族,以向七尾狐族报复。后来玉蓁蓁的让爱,让凌波成了她的私人物品,甚至看到玉蓁蓁那么伤心欲绝的样子,她仍旧死死抓着凌波不松手。这样的自己,就连自己都开始鄙夷起来。
***
“记得记得,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凌皓杰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让屋内的于三文整个人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可他接下来的话,几乎让于三文气到失去理智,“我可是三文口中的木头人,所以我的记忆与你们不同,人的记忆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无意遗忘,但我却不会,因为那些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刻在脑子里了。不过三文啊,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那时候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死,知道那山下便是白虎族的所在,不然我为什么傻傻的等在那里?这一切都在主人的算计之内,主人才会是最后的赢家,他早早便算到这一点了。”
“凌皓杰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耍了所有人不说,还伤的蓁蓁体无完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于三文说着,对着门口就肆无忌惮的冲了过去,却和平常一样,很快被弹了回来,直接摔在地上,弄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
凌皓杰在外头对屋里的动静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人体与大地重重接触的那声音,惹得他啧啧出声,道,“三文啊三文,你总是学不乖,难道你不知道这结界是专为你而设,除了主人亲自解开外,外人进不去,你也决计出不来。既然你这么清楚,主人也完全的解释过了,你怎么还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呢。”
“我和你这种苟活于世上、苟活于别人手下的杂种不同,别拿你的思想来主导我,”于三文起身,忍着疼痛咬牙开口道,“我觉得恶心!”
“我自然知道三文是个刚烈的女子,事已至此,我便不在此惹你恼怒,届时被俞樾知道了,不知又要如何的心疼。三文,我这便告辞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才行。”凌皓杰说着,尽管于三文看不到,却还是轻扬着嘴角拱拱手。扬长而去;唯独留下屋内双膝无力跪地的于三文,一拳一拳的用力砸着地面,口中道,“蓁蓁,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这一夜,于三文睡的并不踏实。她似乎做了很多梦,也梦到了许久没有梦到过的凌波;或许是因为凌皓杰对玉蓁蓁的巨大伤害,让于三文的脑海中不禁又忆起凌波离去时候的事情;那是怎样的惊天动地。那也是于三文第一次见到玉蓁蓁那般的失去了往日里的从容和淡定,就像是一个一定要得到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
魂飞魄散。玉蓁蓁捂着嘴,望着竖着耳朵倾听的凌波。他这么单纯,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魂飞魄散?他知不知道。这样一来的话。他便再没有来世?他便会犹如汇入大海的水滴,如空气中的尘烟一般,让人遍寻不到,永远的消失,再无迹可寻?
“怎么办,怎么办,究竟怎么办!”此时此刻,玉蓁蓁再无法做那个知晓大义的玉蓁蓁。三位掌门的牺牲、神州大地的安宁在这一刻,她全数忘记。她心里念着的、想着的,唯有决不能让凌波就这么消失,宁肯付出生命,也决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蓁蓁……”于三文简直不忍心看到这般的玉蓁蓁,或者说,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玉蓁蓁,她的表情中满是赴死的决绝,并且,她更加用力的拥住了凌波,以坚决的口气对着冥赤大声道,“不行,谁都不能让凌波魂飞魄散!他是我的,他的生死由我决定!”
“玉蓁蓁,别糊涂了!这是唯一的办法!”默大王突然蹦了出来,因为前一夜他毕竟在玉葫芦中受了苦,所以这会儿说话声音都有些沙哑,“就算你这般护着凌波,凌波的生命也走到尽头了!”
“我不管!至少在最后,至少在最后,我也守护着凌波,这就够了!”玉蓁蓁从未如此凶狠的回绝着默大王的话。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那溺水的人,而凌波,就是自己那根救命稻草。
“蓁蓁……”于三文捂住脸,眼泪打指缝流出。曾经是异兽鲛人的时候,于三文不能流泪,对鲛人来说,如果流泪,就证明着生命已走到完结之时;可如今,她是黄泉鬼族的人,她的躯体本体是曼珠沙华,所以她可以肆意流泪,伤心的时候终于不用再那般痛苦的隐忍。
“蓁蓁,让冥赤来吧。”凌波却一反常态的深明大义起来,或许是因为双生的关系,凌波与冥赤是可以心心相连的,所以冥赤的心思,凌波都读得懂,虽然有一些他不明白,可他知道,只有这样,他的玉蓁蓁才能有救,才能更幸福的生活着。只要这样的话,即使他已经不在,那他应该也是开心着的。
“凌波,你懂不懂什么叫魂飞魄散!”玉蓁蓁却不同意,只是稍微松了手劲儿,哭着望向凌波那双澄净的眼,“就是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凌波这个人,这一世、下一世、在以后的以后,我们都不会再相遇!”
“可是冥赤的心告诉我,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啊,”凌波依旧是那样单纯的思想,他费力的呲着小牙,开口道,“蓁蓁你活下去,好好替我活下去,我就开心了。”
“我不开心,如果凌波你不在,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痛苦的活下去!”玉蓁蓁闭着眼睛这般吼了出来,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越聚越多。
冥赤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后转头对俞樾道,“劳烦你,把她拉开。”
她,指的自然是死抱着凌波不松手的玉蓁蓁。俞樾点点头,想上前的工夫,却被于三文拉住。俞樾回头对着于三文摆摆手,本想晓以大义,可见于三文已经哭的满脸泪痕,终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只轻轻拂开了于三文的手,按照冥赤的指示,将玉蓁蓁拦腰抱起,架在自己肩膀上,不顾她一直哭闹、手打脚踢的,也把她带离了凌波身边。
凌波努力的睁着眼睛,虽然眼前的玉蓁蓁离自己越来越远,但是记忆当中的玉蓁蓁却在这一刻全数找了回来;无论是蛊人族的遗忘蛊,还是云宿的封印之术,在这一刻全部失去了其效用。铺天盖地的回忆席卷而来,几乎将凌波淹没其中。
冥赤冷冷的瞥着凌波,因是同气连枝,所以他能够感受到凌波那波浪汹涌的心意。他微微敛了眉头,对着凌波挥手道,“你即将消失在这世上,无需想那些无用之事。”
“你不懂,”凌波对着这张与自己一模一般的脸庞摇头,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巨大疼痛,却还是咬了牙道,“那是最快乐的时光。”
“快乐?哼,我们仙灵怎会有人类的情感,无知。”冥赤依旧冷冷瞥着凌波,他实在弄不明白,在仙资上,他是高于凌波的,所以在凌波于赤松子处修炼的时候,他已然在仙界有了仙位;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人身的凌波,居然被人类的情感污染成这般,他看着当真是觉得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自己无情,凭什么数落凌波!”于三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几欲冲上来,因为不停流泪的关系,如今眼睛红红的,说话也满是哽咽之声。
凌波撇撇嘴,伸出手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