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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人寻味的是北宋时社会上是不讳妇女改嫁不守节之类现象的,贞操禁锢尚未形成。范仲淹子纯祐早死;范将寡妇嫁给王陶;王安石主持儿媳庞氏与疯儿王雱离婚;邵雍之母曾改嫁;宋祁书张景墓志铭言其妻改嫁而不以为异;这样的例子在《宋史》里比比皆是。《水浒》里的潘巧云也是前夫王押司死了以后才嫁给杨雄的,金翠莲被镇关西用“三百贯钱要了身子”后还照样嫁给赵员外,而且并不忌讳详知内情的鲁达与赵员外相交。总之,施耐庵不可能要求人物在理学大昌之前也服从一套《新女诫》,而且,惯常地把对女性的禁锢全推在理学身上,也太简单化了。
这样看来;问题的根本不在于男权意识是否占统治地位;而在于社会现实需要形成一种“男权统治意识”。套用一句女性主义的习惯语“将女性从男权千百年压迫下解放出来!”谁将“男性从千百年文化强权压迫下解放出来”?王矮虎本想占刘高老婆(会评本三十一回)但被宋江用“礼义缚了”,没得逞。后来,扈三娘也是被“礼义”缚了,嫁给矮子。后来,宋江本人被“忠义”缚了,饮鸩丧命。后来,施耐庵被“造反”缚了,塑造了人物。后来,读者被“文本”缚了,揭竿而起。能指本身就被“缚了”——不光女性解放不了,只要身处这条“权力-话语链”上,谁也解脱不开。
一百二十回的《水浒传》最后安排扈三娘与王英同死于方腊手下大将郑魔君之手,很有道理。而且写扈三娘是因见王英被杀而心神大乱不防暗器而死,这实是妙上加妙。男人死了,女人如何不死?不然不是太对不起魔君和观众了。那座从天而降的石碣上早刻着“——地位星矮脚虎王英、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慧在微下。 这石碣好沉重!
无尽苍凉论水浒
水浒中的“二奶”
宋徽宗时代是宋朝经济较为发达的阶段,《水浒》一开始就让我们看到,渭州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也养了个“二奶”金翠莲。
看完全本《水浒》,你就会发现,“二奶”何止金翠莲一个,阎婆惜、潘金莲、白秀英皆是,最大的二奶是李师师。
李师师是不一样的。一样都是男人的“二奶”,不一样的是她的独立性,与后宫分离开来,不要名分,而且还照旧挂牌营业,这就是宁要自由不要爱情,看得开,或者她就认为世上压根就没爱情。皇帝怎么也不会对钻地道感兴趣吧,就不想把她放在后宫里养着,随时临幸?但李师师就是能让他钻地道,她的“欲擒故纵”玩得可好,不要一下玩得火热,那不会长久,好东西得吊着吃,那会吃一次想一次记挂一次,到底是青楼出身,对男人的毛病摸得清楚啊。这个吊胃口的事当然有分寸,你不见,官家一来,李师师总是甜言蜜意地接待,这叫宠,宠得他在这里比在宫里还快活,目的就达到了。
“二奶”李师师的语言可不是“大奶”能比的。言语中有着宋词之美,让我想到柳永的词作,“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旧时青楼女子自幼教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化层次与修养是比一般人要高,其举手投足间所表露出的优雅,在金翠莲等“二奶”身上半点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女子,怎不叫当时和后世的男人“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
“二奶”的见识怕是要比“大奶”高,遇事不惊是李师师让人不能看低之处。李逵进门,脸上的怒气摆着,她一点也不慌张,几句打趣的话,就按住了李逵。去接驾时连那几个没有来路的人都不送走,真是好大的胆子。事实说明真有什么事也惹不到她头上,在别人满门遭祸的事情,她不过是“巧言”几句,就化解了,好一个“二奶”气概。燕青二次再来,明知是梁山贼寇,她照样“谦让”接待,看上了燕青,就敢于大胆追求,自由奔放的性格了无拘束。而且被拒绝后,却又洒脱随意,照样帮助梁山作成“招安”大事。处理大事的举重若轻,堪称了得。
次一等的是白秀英了。她倒是个能张扬的女人,可惜张扬过头了,最后落个鸡飞蛋打,白送了性命。白秀英与李师师相比,输得地方太多,她也是个在外面走动的人,应该知道,与一个知县拍拖,拽不到哪里去,在外面吃戏子的饭,观众是上帝,何况雷横第一次来坐的就是青龙头上第一位,没有来头敢吗。她要是个晓事的人,也会先到一边打听一下此是何许人也,再作道理。偏不是这样,由着白老头在那里长自家的势子。这等“二奶”一是没见识二是没修养三是没城府,除了一张好看的脸,其他真是一无是处了,和雷横老娘的对骂,简直就是个泼妇。
比较一下,能看出贫苦人家的女儿做“二奶”,是因为生活所逼迫,金翠莲、阎婆惜就是这样。金翠莲受欺压,遇到一个鲁智深,得以解救,却不思悔改,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你今天尚有姿色,赵员外是要钱有钱为你打点恩人鲁智深,过几年你人老珠黄了,可就一脚踢出门,他再换个新“二奶”。阎婆惜遇到的可不是个好人,不说长得丑吧,宋江这人阴坏,他不是有钱吗,将一百两金子给了女人又有何难?即使一时无法归还梁山,也不是件比人命还大的事,说到底还是二奶的命不值钱。
从这两家的情况看,当时普通的街坊居民生活不好过,没养个儿子,人老了,日子就不好过。金家和阎家都是唱小曲儿出身,到了异地无法度日,迫不得已只得将女儿给人家做“二奶”,还得奉承着,阎婆一段时间不见宋江上门,就担心哪天宋江的体己钱断了,连拉带拽地把宋江拉进门去。
爱情至上且大胆追求的是谁?潘金莲。武松回绝的那一瞬间,在潘金莲的眼里,天地都是暗的,心里比屋外的雪地还冷。潘金莲将自己关在屋里好一阵伤心,哭自己的命运,哭自己的爱情。武大郎回家,“见老婆双眼哭得红红的”。擦干眼泪后的潘金莲,不再是那个对爱情还有着美丽憧憬的女人了,爱心死了,剩下的就是一个女人躯壳。原先不依从大户主人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是不愿意做“二奶”,第二个可能是那大户怕是能做她父亲的人了,实在是别扭。使女在那个朝代是下人,低人一等的奴婢,但她追求自己幸福的愿望还是展示出来了。潘金莲嫁给武大郎是带有与大户赌气的成分,进门之后,“见武大郎身材短矮”,实在是悔极了,一个年轻女子,一心想嫁个自己喜爱的男人,这不能是错误吧(但是,水浒将这个错误认定了几百年)。见到身高马大的武松,她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溢于言表,这个被压抑的女子对武松产生爱慕之情又有什么不可理解呢,她是那么欢天喜地地为武松做这做那,真心想把喜欢的人照顾好。但是,在这里她碰上了道德这座高墙,尽管她能无视这道墙,武松却做不到,他服从这个社会,去做了一个道德的守护者。喜爱武松是她的初恋,之后,潘金莲心里再没有爱情。她是个性烈的女人,后来的潘金莲破罐子破摔了,被人说“水性扬花”也好,“爱偷汉子”也罢,她还在乎什么呢,最在乎的人都已向她挥起了拳头,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得不到爱的呵护,她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呢。
《水浒》中的公人
《水浒》中的公人一个没有给读者留下好印象,他们基本是一副恶势力帮凶的嘴脸。
董超薛霸倍受青睐,先被高太尉委以重任,押送林冲,后梁中书再看好,押送卢俊义,均要他们半途谋人害命。人一旦有了歹心,其一言一行都是邪恶的,野猪林一节,此二人着实让每一个读者恶心,不齿,真是坏到了“头上长疮脚底流脓”,让人深恶痛绝的地步。
在押送林冲上路之前,张教头已经“将出银两,赍发两个防送公人已了”,二人也亲眼看见林冲与娘子相别的场景,竟然没有一丝感动。随后高太尉的心腹陆虞侯一出现,他们立马能“前头有的是大松林猛恶去处,不拣怎的与他结果了罢”。同样的还有飞云浦押送武松的两个公人,连施恩的酒食银两也不要,一心要武松性命。在他们身上,你看不到一丝一毫是非善恶标准,他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行之事是没有一个规则的。但他们并不缺乏“主见”,你见押送路上,总是林冲掏钱款待,敬重有加,但二人牢记陆虞侯的指派,并且变本加厉地加以落实。这个“主见”从何而来呢,是从自身的“得”出发的。保护自身是生命的本能,这个本能他们一出生就具备了,可在后来的人生成长过程中,他们再未得以增长对人对世界的认识。高太尉一出现,他们就要考虑自身了,“高太尉便叫你我死,也只得依他”,如果林冲不死,他们就完蛋了,后来“害不得林冲,回来被高太尉寻事,刺配北京”,所以,杀林冲对他们来说,确是件非做不可的事情。如果没有高太尉的指派,在自身没有受到威胁时,以得利为目的,收下张教头银两,他们会善待林冲,不是他们有善心,是银两的作用。后来谋害卢俊义,李固并不会给他们身家性命带来威胁啊,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证明吧。
底层的公人是最现实的,能够掂量出显规则与潜规则之间的差别,并能很好地加以平衡,从中享受着微小的却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