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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支援后,我们的西南方面军和北方方面军在敌人被围困的第8集团军群上空编织起一道道绵密的防空火网,敌人企图利用其空中运输力量将被围困部队撤退出来的计划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增援的敌人地面部队只有穿过我们的防线才有可能解救出被围部队,而我们现在发动的阵地反击作战给敌人造成的打击是鬼子绝对无法容忍的。夜晚双方机动部队都使出全身的力气,只是在看谁能够在最后一刻有机会重创对手。
地雷,我们就是依托布设纵深达四十公里长二百公里的地雷阵来阻隔迟滞敌人的进攻和穿插。从战役打响开始,我们工程兵就没有停止过在所有敌人可能穿越的地区布雷的工作,有些双方重点争夺的地区工程兵们在反复布雷,敌后游击队和特种兵也不时加入布雷的行列。敌人到现在为止被地雷摧毁的战术装备和技术器材远多于被我军其他火力击毁的数量,因为我们始终在有效地干扰着敌人的扫雷进程。
“山谷对面的公路上好像有我们的机械化部队在机动。”
司机扭头仔细地看着山涧对面的动静。
“应该是往下面撤退的装甲部队。可能今晚的作战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前往预定的集结地。”
黑夜中的暴雨严重影响了司机头上戴着的夜视仪观察效果,他不时用手调节夜视仪的功率。
装甲战车群前进的发动机的轰鸣噪音很快传进我的耳朵,外面山顶上炮弹的爆炸声不时充斥在整个山谷里。
“没错,是我们的战车。”
司机肯定地向我说道。
倾盆大雨还在冲刷着整个世界,前面道路的积水比较严重,我们这支车队前进的速度明显慢下来。
我挣扎着爬起来趴到被雾气笼罩的车窗边上向外面看去。公路破损非常严重,吉普车异常颠簸,我不得不小心地抓着车门把。
原本沙石路面的公路经过双方炮火的反复轰击已经面目全非,到处都是弹坑和从山坡上滚落的石头。路边隔几十米就有我们的人在指引车辆,影响车辆往来的大块石头都被他们及时清理出公路。公路右面是山涧,黑暗中看不清深浅,听对面公路上传来的装甲车发动机声音估计山涧大约有一二十米宽。借着山顶上炮弹爆炸的火光我终于看清了我们的装甲部队,沿山谷长长的一列看不到头尾,许多战车上搭载着步兵。
四周山头上的各种防空武器都在疯狂地朝夜空中倾泻火力,头顶上我们的空军还在和敌人死死地纠缠着,不时有战机从我们这个山谷低空穿行,强烈的喷气发动机噪音几乎要把吉普车的车窗震破。
这是一场艰苦的反突击作战,我们的北方方面军机械化部队终于乘夜色沿侧翼杀入敌人腹地,双方的空军在这一带战区的交锋也进入白热化阶段。
又走两分钟我们的车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前面有弹坑无法通行啊!”
司机摇下车窗向旁边正在维持交通的人问道。
“不是,我们的装甲部队估计是必须改道。他们原定的撤退路线正在被敌人远程炮火封锁,无法全部转移。现在正在通过前面的舟桥从我们这边撤退。大家先等一下,让装甲兵先走。”
那人靠在车窗边大声地向司机解释道。
“要不要我们帮忙?”
司机忙关切地问道。
“现在还不用,我们工程兵已经在前面搭了几座舟桥,正全力疏散部队呢。”
那人朝我俩挥一下手消失在雨幕中。
从车窗外面吹进一阵冷风,我不禁打个冷战,我没有穿外衣,原来那身湿衣服被团成一团扔在后车厢角落里。司机见我这个样子连忙摇上车窗。
“怎么装甲部队这么大意?连机动路线都被鬼子判断出来了?我们的工程兵防空兵都干什么去了?”
我不满地嘟囔着。
第五部分第65节 死亡的气息
“是啊,还好,现在天气帮忙。等雨一停,小鬼子的无人机可就到处都是,跟满天的苍蝇一样。前阵子我们车队可算吃足这些苍蝇的苦头,车队十几辆吉普车到现在只剩两辆。我们一出动就有鬼子的炮火跟着,要不是老哥我技术好,早他妈玩完了。哎!你别不相信,回头有机会我表演给你看看。妈的,科技发达就是好。你说,什么时候咱们也造出无人轰炸机到狗日的家里去扔炸弹。”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对我抱怨道。
我默默地看着外面山涧对面模糊的车队身影。
“你说,这个样子咱们能坚持到歼灭小鬼子第8集团军吗?你们可千万别让鬼子从咱们这里打开包围圈啊。对了,听说东洋也向咱们这边调动了几个机械化步兵师准备配合米军打通包围圈,好像其中还有个叫什么菊花近卫步兵师的,据说是东洋的王牌。这下好,我们这条防线前面八国联军算是齐全了。你说说,这些狗日的胆子可够大的,回头看咱们胜利以后怎么收拾这帮趁火打劫的孙子。”
司机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没吱声。
“哎,你当兵几年了?”
司机讪讪地赔着笑问我。
“我是在前一段时间应征的,以前没有当过兵。”
我笑笑说道。
“是吗?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在市图书馆打杂。”
我接过司机递来的第二枝烟。
“说这么久,还没问你贵姓?”
我凑在忽闪的火苗上点着烟。
“我姓陈。”
“家里人都撤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吗?”我眯着眼问道。
“家里人?”
陈司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怎么了?”
我拿下叼在嘴里的香烟。
“孩子他妈在敌人空袭的时候被炸死,孩子也生死不明。”
“对不起,不该问这个问题。”我不好意思起来。
老陈闷头大力地吸着香烟,半晌后叹着气说句话:“奶奶的,国破家何在!”
车厢里又陷入短暂的沉默和尴尬。明灭不定的烟头上冒出的青烟在空中搜索着,努力地寻找逸出紧窄车厢的空隙。我感觉自己背上一阵燥热。
“对面咱们的装甲兵撤得差不多了,动作还挺快的。咱们差不多也可以动了。”
老陈打破沉寂,把夜视仪重新挂在脑门子上向对面的公路上瞧去。
外面的夜雨好像小了很多,山涧里猛增的溪流冲刷着岩石发出哗哗的声响。
“雨晚一点停就好了,鬼子空军马上就要活跃起来。”
老陈担忧地看着前面还没有动静的车队发愁地说道。
我看一下手表,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四点。
等得不耐烦的陈司机披上一件雨衣跳出吉普车向车队前面走去。我把车窗摇下半截,探头向公路的前方远远看去,尽管在黑夜里自己什么也看不清楚。
公路上被严格地实行灯火管制,所有车辆无一例外都披上防护伪装,连排气管上都安装了降温的装置。车队静悄悄地躺在蜿蜒的山间公路上,黑暗被覆着一切痕迹。
当我还在努力地试图将山涧对面公路上还在前进的装甲兵部队的车辆从黑暗的背景中分辨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向我跑来,嘴里还在焦急地喊着。
“空袭!隐蔽!快下车隐蔽!鬼子空袭!”
雨点不分彼此地落在车篷顶上,密集而又郁闷的细碎敲击声像层朦胧的纱衣覆盖着人们的耳膜,从山坡上跳跃着坠落的水流拍打着岩石发出哗哗的声响,点缀着并不安分的夜晚。惊恐的喊叫声此时极不合适地打断了大自然在夜晚的吟唱,尖厉紧张的喝喊声在公路两侧的人群中引起极大的骚动,嘈杂的叫嚷声逐渐变大。
我惊觉地坐立起来,睁大眼睛从车窗的缝隙里探头向前面的车队看去。一团炙热刺目的巨大火球在远处上空迸裂开来,紧接着,强烈的冲击波卷裹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扫荡着公路上的物体。习惯黑夜的眼睛无法适应眼前这团刺目的光亮,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心被眼前可怕的情景死死攥住。
公路上距离炸弹爆心最近的车队成员遭遇毁灭,还没有及时从前面车队的卡车上撤离到安全位置的一些人在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后消失在迅速变大的火球之中;车队中位置靠前的几辆轻型皮卡被冲击波随意地抛掷起来狠狠地砸在公路旁边的岩壁上发出痛苦的破碎声,其他距离稍远的卡车也被冲击波掀翻,几辆卡车迅速开始起火燃烧。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机老陈从混乱的夜色中出现在车门旁边,边拉开车门边焦急地吼道:“赶快拔掉针头,跟我走!”
我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僵硬起来,笨拙地拔下输液针头后我几乎是被老陈拖出吉普。
两个人仓皇地在公路上跟随着众人寻觅构建在公路旁边山坡上的防空洞。我没有穿鞋,身上也只穿着条护士刚给我换上的短裤,冰冷的积水迅速把凉意从脚底传递到我身上的每寸神经里,我身上的汗毛瞬间全部直立起来旋即又被稠密的雨点打湿。夹杂在人群里,我俩越过一个又一个已经塞满避难者的小防空洞。几个防空洞里人满得都几乎站在门口了。
山顶上的防空火力点迅速地回应着敌人投掷的防区外撒布弹药,密集的防空炮弹飞行的弹道轨迹被曳光弹头清晰地标示在空中,只是不知道这些守护神能够把这场灾难控制到什么样的程度,现在的天空充满了灰暗的惊恐与死神即将光临的压抑。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剩下无数只脚踏在雨水里发出的劈啪声和人们张皇的叫喊声。
又一枚炸弹在后面不远的半空中爆炸,被火光照亮的众人那些被拉长后怪异的背影散乱地投射在岩壁上。我低着头大口地喘着气,镜片被雨水打湿后我已经无法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