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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少爷!」原本微敞的大门,常伯一个施力,被往两旁一压开的大大的。
「啊?呃…Hi…你好!」少年又一次脱口欲出的语言,在母亲手强制往背上一压弯腰,变成有礼貌的招呼。
「常管家,真是好久不见!」夏母亲切的微微颔首。
老者常年来梳的有条不絮的整齐短发下,一张脸因为兴奋而涨的通红,克制不住的心情连拿著茶杯都颤抖。
看著夏佐,常管家端上沏好的上等红茶,为夏家母子各盏上一杯。揪著夏佐经过十年岁月的转变,常伯一个失了神杯里的深透明液体就这麽泄了一片桌面。
「啊!」少年一看手忙脚乱的,双手直觉的伸向桌面要去擦,母亲一看差点没昏倒:
「小佐!会烫!」急忙的喊出声已经来不及了。
「佐少爷!」另一道声音也同时响起,常伯老脸上冒著汗,心脏都快停了。
「唉呀!」少年被一烫的回手,甩著手掌转头瞪著母亲。「老妈!你太慢讲了啦!」转头对著常管家摆摆手,「我没事啦!」
看见夏佐无事的摆著手,常管家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佐少爷,您别乱动呀!我去拿药!」急急的往里头冲了进去。
拿出了医药箱,常伯细细的为夏佐几处随即红肿的皮肤抹上药膏,「都怪我老糊涂了,看见佐少爷回来高兴的都傻了……唉我这…」
「常管家,没事。这孩子一身铁打骨头加硬皮肤,很禁得起蹂躏的啦~」母亲拍著夏佐肩膀,玩笑的口气安慰著常伯,随即又转头环视了眼大厅。
「…没变呐…常管家,怎麽不见小恩?」记忆里,那个孩子有一头漂亮的黑发跟眼睛。
小恩!夏佐又一次听到这名字,心里头一拍,跳动了好大一下。
隐隐约约,好像有什麽蛰伏在那里,只要轻轻一剥开,久没去探究的记忆就会如水般涌进然後搅和在一起……
十年没见了吧…十年啊。
「…少爷他……」
「嗯?」「嗯?」两声疑问响起,母子两人偕看著老者的一脸欲言又止。
「少、少爷他……」支支吾吾的,常伯站起身艰涩的口气看著夏家母子,一时间也不知怎麽回答才好。
总不能说,少爷已经两个多月没回家了吧?
「常伯,怎麽不回答人家呢?」大门安静的滑开,两手抵著门把的男子扬起的声音质地透剔,低沉的回盪在客厅三人之间。
「少、少爷?!」
◎
今天是什麽个大日子?佐少爷刚从国外回来,久不见人影的少爷也回家了。
不过长年下来的训练,再加上这些年家里头的转变,常管家垂下腰背,退下了吃惊,必恭必敬的对著棠沐恩:
「少爷,您用餐了吗?我叫下人去给您准备。」说著欲转身的身影在夏佐的一声大喊下止步。
「怎麽是你啊?!」从他一转头看著这个高瘦的男子就觉得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那天赛後丢了件白T给自己的人吗?!
「佐少爷?」
「哦?」男子闻言环著手臂挑起了眉,很轻挑的举动,眼里却是一片平静无波,「想不到你还记得嘛?」
Never Stop 。5
「小恩?这麽大了?」夏母脸露惊喜的看著那个同样隔了十年的脸孔,转头对著儿子道:「佐你跟小恩同年吧?怎麽差这麽多?」
母亲的声音唤回了失神的夏佐,困窘瞪了母亲一眼,「……」
◎
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什麽反应都做不出来。
从棠家回来後,夏佐忍著痛又爬上了树弯上。从冠丛间看过去,隔壁的大门已关上,就连二楼边那个跟自己面对面的窗户也早早开启了昏黄的灯。
棠沐恩睡觉有开灯的习惯。夏佐知道,也明白。
记得以前一个大半夜自己在棠家玩到累了,睁著眼说灯太亮很难睡,他就没再晚上开著灯睡觉;偶尔,他会过去陪他挤在那张大床上。
现在,又是开灯睡了吗…
想起了稍早那一双眼。
那双深黑色的瞳孔紧紧的盯著他,然後说出的话明显带著讽意,眼神却是波澜不兴。
夏佐一对上那双眼就什麽都明白了,已经…已经不会再一样了。
原本在记忆里就已变得生涩的东西,现在彷佛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一瞬间的,就把所有的往事都打入深处,然後,再也看不清楚。
原来,十年可以改变的事情这麽多。
棠沐恩。夏佐在心里细细的勾勒出这名字,很多没有再想起的事就像飘落的叶,一旦落下後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夏佐跃下了树弯,不足的体重并无法在草地上造成太大的声响,可是还是迟疑的抬头看了眼对面窗户。
自己竟然…没有认出他。
拍了拍裤子,夏佐抓了抓头,「Ok; forget it…」
而在另一边二楼阳台角落里的那一双眼,浮出了月光下,那麽亮。像在黑夜里的星星,紧盯著他慢慢渡步回屋的身影──
◎
「什麽??!」夏佐微微的拉开在耳边的听筒,像是要把人耳膜震破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上次那个家伙是你十年前的玩伴?!」
「是的……」玩伴?这词,好遥远……
「……」突然的沉默,Frank透过电话的声音突然变的有点僵硬,「Zoe,我去台湾找你玩好不好?」
「啊?……」“好”正要讲出,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佐!快点,我带你去新学校注册罗!」随即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夏佐愣了愣,草草的对著电话里的Frank快速的说:「下次再说了,拜。」
坐上了副驾驶座,夏佐携上安全带时,撇到了隔壁的门打开,棠沐恩走了出来。
「哦…那不是小恩吗?他要去哪里?…他可以骑车了?」母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夏佐急忙的转回头看著前方,抿著唇。一脸复杂。
车窗外的天气还是有点微冷,街上的商店还有些过节的红。
从那天去棠家的拜会过後,回到台湾总计也有一个月了。在这期间,除了偶尔母亲要他把父亲做好的点心送过去之外,他们没有再任何的交集,来应门的当然是常管家,虽然常伯老是一脸开心的要自己进去喝杯他老人家亲自泡的茶,自己却找不倒理由进去那宽大的客厅里。
每次站在大门外,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只有常伯跟几个佣人在。
他知道他不过节的,一个人的大房子怎麽过节。
以前母亲会邀他跟常伯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那时棠沐恩坐在他旁边的脸总是浮著淡淡笑意。
他笑起来真好看。
今年母亲照往例到隔壁去邀请他们,常伯微微苦涩的笑著摇摇头道谢,母亲便也没再说什麽。
而夏佐知道,那是因为棠沐恩不在家。
因为他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好几天。虽然,偶尔在院子里可以看见正要出门的棠沐恩。
可是,他却从没有转头看过夏佐一眼。
◎
开学的那天,夏佐咬著吐司说他要一个人搭捷运就冲出了家门,两老愣了一下才异口同声:
「老公/老婆,小佐他会坐捷运了吗?」
走在街上的时候,夏佐没有转弯走上天桥去捷运站的路。他笔直的往前走,书包被他单手甩在肩上,嘴里的早餐还在细细嚼著。
那天母亲载他去过的路他还记得,只是走了快20分钟的他终於再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怎麽还没到啊?!」
那也不能怪他,回到台湾虽然也有一个月了,不过因为事逢过年,又是好几年没有回国的一家子;所以母亲趁著在家没事,父亲的公司也在放年假,便拉著他开著车到处那边去拜年,这边去亲朋好友家踩一脚的。
那可闷坏了夏佐!
这跟他原来的计划不太一样!不…是非常的不一样!
原本打算回国要好好去探险一番的,谁知现在因为被母亲占著时间,也没人可以带他去玩,学校都开学了,他连台北市最基本的捷运都不会坐!
刚刚本来想自己去试搭一下的,不过想到还有时间不如自己用走的,顺便好好的看一下这个城市的街道。
只是,脚都快酸死了的他,终於知道学校并不是在车上坐著的他那麽快可以到达的,「唔…这样下去会迟到吧?」
虽然也不是没有在去学校的路上迟到过,不过今天是他要转进新学校开学的第一天耶?摸了摸口袋,夏佐脸都黑了──没带钱。
「喂。」
夏佐愣了愣,转过头看见停在路边的人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瞪的更大──
「…棠、…」棠沐恩?!夏佐以为自己看错,眨了下眼才确定这顶红色安全帽是住在自己家隔壁的主人所拥有。
「上车。」低沉的声音从闷住的安全帽里头传来,夏佐迟疑著,但随即没有多想的跨过那台颜色低调的日式重型机车上。
才刚坐稳,一个东西突然往他头上罩下,夏佐愣住,才刚会意过来是顶安全帽时,车子已经发出刺耳的声音驰了出去。
足够的C。C。数不到几秒间便可加到一定的速度,车速越来越快,夏佐犹豫著,就听见前方的人回头在风中喊了声,「抓稳。」
夏佐抬头透过镜片看见一头絮黑的发在风中恣意的吹动,下意识的开口,「喂!你没带安全帽!」
声音闷在帽子里,前方的人也好像没听到,夏佐的双臂往前环紧了他的腰。
Never Stop 。6
车子的高速在学校的门口煞住,一点颠簸都没有。校门在时间的到达下即将要缓缓的关起,夏佐跳下车冲了几步又快速折返脱下安全帽,递给棠沐恩时脸被帽子刮得红红的脸看著他下意识脱口而出英文道谢:
「Thank you!」
侧著身冲进快关闭的校门里,夏佐没有发现身後刚刚载自己来学校的机车也在几秒後缓缓的绕著校门往後边的停车场去。
◎
「这位是夏佐,今天转进我们C班,他刚从国外回来,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你们要帮忙哦!」
「嗨!我是夏佐!」咧开了嘴,夏佐灿烂的脸在讲台边开心的看著下面未来最後一个学期要相处的同学们。
17岁男孩特有的稚气脸庞上有两个小酒窝,底下的众人看著转来的新同学脸上可爱的笑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