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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他让秘书老焦备好笔和纸,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早已想好的最后要求:“……关于我去世后的丧事安排,我请求不开追悼会,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丧事一切从简,子女把我的骨灰运回大寨,撒在大寨的土地上。你们撒我的骨灰,不要用飞机,也不要撒在那狼窝掌,那狼窝掌多不吉利……”当焦秘书复述后,他点了点头,用颤抖不止的手,写下了平生最后一次签字:陈永贵。3月26日,留下一生功过是非的大寨人陈永贵停止了呼吸。3月29日的下午,在八宝山火葬场的一间小型告别室里,两百多人挤到陈永贵的遗体旁,向身着对襟棉袄、头扎白羊肚毛巾的遗体告别。简短的告别仪式结束后,陈永贵的遗体推进火化炉中。清明节前一天拂晓4点钟,陈永贵的子女们手捧骨灰盒,从那幢部长楼第12层走了下来。
灵车缓缓驶上长安街,向着昔阳开去,向着虎头山上的大寨开去。
八宝山是一页历史,在这页历史的字里行间,浓缩着许许多多的故事,不论逝去的或活着的,每个人都将留下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Number:6748
Title:托马斯·莫尔之死
作者:刘新
出处《读者》:总第131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托马斯·莫尔(1478-1535)是文艺复兴时期英国空想社会主义者、《乌托邦》一书(1516)的作者。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他是怎样死的,知道的人恐怕就不是那么多了。近读英国文学史方知:这位伟大的思想家虽然在亨利八世时迭任要职,但看不惯国王掠夺人民,生活腐化,时常与国王意见相左。1532年,他因反对国王离婚和国王的宗教政策,不得不辞职。随后他被关进监狱伦敦塔。
1535年他被送上断头台,罪名是“叛国”。在刑场上这个做过大官的知识分子表现出极大的勇气,真是视死如归。在刽子手致命的斧头砍下来之前,他小心地把自己的大胡子从砧板上移开。有人听见他带着讽刺的语气轻声低语:“这也要被砍掉,可惜啦,它可从来没有犯过叛国罪。”
Number:6749
Title:患难之交
作者:B·T·柯林斯
出处《读者》:总第131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林玲帼
乘救护飞机从菲律宾起飞的航程真是累得人精疲力尽。我们先是在日本、然后在阿拉斯加、再在伊利诺斯等各空军基地停留,直至最后降落在首都华盛顿。
我从华盛顿给住在纽约白原的亲属打了个电话。我知道,明天我就要被送往新泽西州的迪克斯堡,然后,在1967年那个7月4日的周末后再被送到费城郊外的溪谷福治总医院。
就在我挂断电话之前,我对母亲说:“妈妈,你最好给迪基打个电话。”他会给我的朋友传话,告诉他们我已经从城南回国,丢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他会负起责任的。
我俩是在幼年童子军相识的,也许是小学四年级吧。从那以后我们就总是顶牛。他至今还说,那是六年级的事。
第二天,我母亲和两个姐妹到迪克斯堡医院来探望我,这是我们六个月以来第一次见面。我没什么可看的:体重只剩下102磅,在幸存下来的那条腿上有许多大伤口,双眼深陷进眼窝里,全身到处都插满了管子。总之,我再也不是他们在我第二次去越南前所见到的那个身高6。2英尺,体重180磅,头戴绿色贝雷帽的我了。
在我的家人离开之后,我的房间里挤满了迪克·埃利希以及由他集拢来的几位朋友。即使我当时的外貌使他感到震惊,他也没有流露出来。一年后他告诉我:“你当时看上去就像是被单上的一条卷纹,真是显得太瘦小了。”我所能记住的,只是当他腋下夹着装有六个瓶装食品的纸匣大步流星跨过门口时,我的泪水禁不住直往下淌。
当他们要离去时,我的一位朋友牛蒂说:“你得准备好过劳动节,我们要把你带到长岛的家里。”对于我来说那是很遥远的事,当时我只希望能把我的疼痛止住。
在以后的两个月里,只要有可能,迪克就从老远到医院来看望我,在路上要花掉他三个半小时。其他朋友也常来。他每个星期都给我打电话。他想象不到,在我的家人和熟人面前装做若无其事之后,伏在他的肩膀上哭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要他在那里,那就意味着比什么都重要。
劳动节到来时,我的朋友们按原定计划要我和他们一起去度周末。我吓坏了,我还是得离开医院这个安全地带了。于是我开始编造各种借口,但是他们来了,好歹要把我带走。
周末过得很愉快,看来生活还不是完全那么槽糕。我甚至鼓起勇气叫迪克替我把腿部残肢上的敷料换掉。他并没有畏缩。我怀疑,如果换了我,我是否也能为他这样做。
迪克开车把我送回医院。劳动节那天在路上颠簸了四个小时之后,他把车停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前面。我态度强硬起来。迪克假装没有注意到我的偏执,只是说:“想吃点什么吗?我饿坏了,开车回家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我不饿,”我答道,“我在车里等你好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双眼直视着我的眼睛。“瞧,尽管我痛恨那场战争,但你还是我的朋友,我为你感到骄傲。好了,让我们试试吧。你单脚跳着坐到轮椅里,我把你推到餐厅的座位前,你再从轮椅里跳出来,坐下,然后我们就吃东西,好吗?如果这令你太难受,我们离开就是了。我答应你,我向你保证,事情不会弄到你想象中那样槽的,不会完全是那样的。”
事实的确像他所说的一样,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么糟糕。这时我来说无疑是又一次炮火的洗礼,是第一次跳伞,第一次交火,我没有被生活淘汰。
第二年夏天,我还继续在医院留医,但我却在海滩度过了另一个周末。那时我已经新装上了一只假臂和一条木腿。我费力地通过了到达沙滩的路。
迪克还记得,在我们还是十多岁的孩子时。我是多么喜爱作冲浪运动,所以他问我:“杨冲浪吗?”
“不,我想,看看书就行了。”
“冲浪会令你心烦吗?”他问道。
“那么,看来我们最好还是干吧。”
我把假臂和假腿拿掉,扶着他的肩膀,然后单脚跳进浪涛中。我一往无前。
就在那一年我迁到加利福尼亚读大学,然后又进了法学院。在后来的几年中,每当有什么事令我“心烦”时,我都像那次冲浪一样,绝不退缩。我学会了滑雪,又可以跳降落伞了,并用了三个夏季环游世界。
从1979至1981年,我经管加州自然资源保护队,那是为18到23岁的年青人作出的工作安排。在“基础训练”结束时,我总是问那些队员,他们是否看过《猪鹿人》,那些知道这部电影的人全都认为,那是一部与越南有关的电影。而我则总是耐心地向他们解释:“不对,那是一部关于友谊的电影,是一部描述那些毫不犹疑地为你做一切事情的人的电影。”
37年前我遇上了我的猎鹿人。
谢谢了,迪基。
Number:6750
Title:一个美满的婚姻蛋糕
作者:牛圆
出处《读者》:总第131期
Provenance:《中国人口报》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夏末秋初,英国最南部的沿海小城普尔,仍然是郁郁葱葱、花香宜人。我和丈夫应邀到这里的一位律师基斯家做客。
一下火车,便见到一对中年夫妇依偎着站在夜幕里,像孩子般踮着脚向我们招手,虽然从未谋面,却勿须怀疑,一定是他们。
汽车绕过壮丽的海堤,转入一条僻静的乡间小路。女主人曼珑告诉我们,她是个烹饪好手。一会儿,还有一件事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呢。
果然,走进他们那间布置典雅的小屋,不到一杯咖啡的功夫,一道道香喷喷的饭菜就上桌了。先是一块做成船形的哈密瓜;然后是烤小羊肉配上豆角、菜花和炸成金黄色的土豆;接着是鸡肉和生菜,还有一碗用水果、牛奶、蛋清烤制的甜食,最后,是一个写着我的名字的蛋糕。这可是我们在英国吃的最好的蛋糕,松松软软香甜适宜,吃起来就像嚼着一片云。虽然酒足饭饱还是禁不住吃了又吃。
主人见我们喜欢,越发高兴起来,从一个精制的小盒里取出一本像册。哇!全是蛋糕的彩照,有的是为家人生日做的;有的是为附近学校孩子们联欢做的;有的是为在周日市场上出售的;有的是全城家庭制作比赛上获奖的;还有一个装饰着银色图案和粉色花朵的居然是在德国举行的全欧洲面点比赛上的获奖作品。原来,曼珑女士不但称得上“好手”,还真是行家呢!碰到这样的大师,不能不讨教一下制作方法。
看到我们虔诚、心切的样子,曼珑女士跟丈夫交换了一下眼色,又诡秘地笑笑,然后转身跑上楼去,取来一张带着花边的纸递给我们:
一个美满的婚烟蛋糕
原料:4磅爱情
1磅青春的黄油
1/2磅漂亮
1磅甜蜜与漫馨
1磅不拘小节
1磅忘我
1磅聪明
1磅幽默
2汤匙友好的争吵
1品脱开怀大笑
1酒杯人生常识
1盎司虚怀若谷
制作:将爱情、漂亮和温馨放入一个备有家具的房间,把青春的黄油和成膏状与不拘小节掺在一起,再搅进聪明、幽默和友好的争吵,然后,添点开怀大笑和人生常识,最后把这些东西揉起来放在文火上焙烤,直到永远。
的确,在后来的接触中,我们时时感到,一种温馨、和谐、甜密的“蛋糕”气氛,像云彩一样漂浮在那间不大的屋子里,更令人心旷神怡……
如今,我们正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