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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大汉有民亿万;那就有亿万兵马;咱们能赢吗?”
“大汉万胜!”
“大汉威武!”
冯发勇高高地举起了他的长刀;”弟兄们;为了我们子子孙孙的幸福生活;为了我们的父母妻儿不再受欺压;杀光秦人!”
“杀!”五千士卒咆哮着;齐齐转身;风一样的冲向山下的秦军。
王逍策马已经临近战场;刚好听到了冯发勇的喊叫;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对左右道:”没有想到;对方最后并不是大叫为国尽忠;为王尽忠;居然是为了他们的子孙后辈;嘿嘿;汉军;倒还真是与众不同。”
“他们的气势甚盛!”王剪看着前方的战场;汉军自上而下;并没有点燃火把;而秦军这边却在战事一开始就点燃了成千上万的火把将战场照得透亮;此时王剪却是看得清楚;这五千汉军;竟然在第一波冲击中;连着击碎了秦军三道防线;深深地嵌入到了秦军的腹心之中;秦军受到重点攻击的地方居然已经有了溃散的迹象。
“父亲!”他试探地问道。
“去吧;这几年;你被冯发勇打得够呛;既然想亲自复仇;那就去打好与这个对手的最后一仗吧。”
“多谢父亲!”
王逍微微一笑;”小心一些;对手临死反扑;虽然不惧;但也不能小觑。”
“这几年我吃他们的亏够多了;从来都不会小视对手。”王剪郑重地点点头;”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在他们身上;我学会了很多。”
看着儿子的背影;王逍欣慰的点点头;能知道从敌人身上学习长处;这才是一个将军真正成熟的开始。
山南郡城之上;灯火通明;城墙之上;一排排床弩闪着森森寒光;墙垛之外;一张张钉拍之上锋利的矛刃探出;身后的绳索将他们悬在半空之中;当敌人登城之时;这些钉拍放将下去;数米之内;将无礁类。在床弩的后方;是一堆堆的擂木;石头;靠着后方一架架的铁锅之下柴禾已经码好;战时只需将火点燃;便能将内里加了料的油脂烧开。
城外;士兵和无数的百姓正奋力地挥动着锄头;将城门前宽阔的地带挖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壕沟;每挖出一条;便向后退出一段距离;留在最后的人开始在这里地方布设陷阱;洒下铁蒺藜;将削尖的竹签或者铁矛埋在土中;上面洒上一层薄土;从外表看没有什么两样;但一脚踏上去;却足以将脚板洞穿。
城池的另一面;老弱妇孺们正坐在一辆辆马车之上;泪眼汪汪的离开山南郡城;在城外;他们刚刚种下了这一年的希望;现在却不得不被迫离开家园;抛弃他们的房子;财产;仅仅携带一些细软向着积石城方向撤退。
山南郡如破;大草原之上将无遮无挡;只能一路退到积石城去。
尚可喜站在城门楼子上;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香案;一个香炉里三柱清香正袅袅上升。
“弟兄们;让我们给冯将军叩头吧;我们不能去救援冯将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战到最后;但是我们能帮助冯将军完成他的心愿;我不知道我们能守山南郡城到什么时候;但我只知道;我们多守一天;大汉就多一天的准备时间;在代郡的贺兰雄司令官或者就能率部前来救援我们;将秦人再逐回去;蓟城的王上就有更充裕的时间来排兵布阵;来调集兵马给敌人以迎头痛击。”
“愿追随尚将军;与敌死战到底!”身后;数十名军官齐声道。
“好;外面阵地完成之后;让那些民壮都离开吧!山南郡城现在已是军事要塞;非军人;一律不得驻留。”尚可喜吩咐道。
“将军此言差矣!”远处;一个独眼汉子昂然而来。”我们虽然不是正式军人;但却是民兵预备役;保家卫国;护我家园;军人有责;我们这些预备役却也是责无旁贷。”
“老钱!”尚可喜看着来人;”我记得你的老婆刚刚生了孩子。”
“她已经随着撤退的人先走了。”老钱走到尚可喜面前;”尚将军;我是民兵预备役山南营的营长钱可壮;现在已是战时;预备役请求转为现役。尚将军;请不要拒绝;我已经征求过预备役所有的民壮;愿意走的已经走了;留下来的;你也赶不走。”
尚可喜沉默半晌:”那好;老钱;我同意你的预备役转为现役;你去后勤库房为你的士兵领取正式军服;武器;你们先作为预备队使用。”
“遵命!”钱可壮凛然行了一个军礼;他原本就是军人;因伤而退役;现在却又再一次踏上了战场。
山南郡城作好了迎敌敌人的准备;当城外的阻敌设施基本完工;所有士兵;青壮退回城内;关上城门的时候;天边也正好露出了晨曦;而此时;在数十里外的秦汉交锋的战场之上;战事已经落下了帷幕;十数里宽的战场之上;四处倒负着战死的士兵的尸体;受伤的士兵大声哀嚎着;一幅末日景象。
王逍脸色铁青;他预料到将要付出代价;却万万没有想到付出的代价会如此之重;在数万秦军的包围之中;冯发勇率领的五千汉军与敌血拼;竟然杀死杀伤秦军超过五千人。
这绝对算不是一场胜利了。
“砍了这冯发勇的脑袋;到时候竖在山南郡城之外!”看着几个秦军抬到自己面前的汉将冯发勇的遗体;王逍厉声道。
第一零一一章:东成西就(4)
尚可喜看着远处那高高竖起的旗杆之上挂着的冯发勇的首级;虽然血迹斑斑但却仍是怒目圆睁;尚可喜觉得那双眼睛仍然在逼视着他;他摘下了头盔;单膝下跪;随着他的跪下;城墙之上甲叶响成一片;成千上万的士卒跪了下来。
冯发勇在山南郡驻扎超过了六年;这支山南郡兵可以说是由他一手打造而出;而山南郡的百姓可是颇受他的照顾;在山南郡;他的威望极重;眼下壮烈战死;竟然尸首分离;连全尸也不曾留得;城墙之上所有的汉军眼光之中透出的是熊熊的怒火;粗重的呼吸之声清晰可闻。
轰的一声;尚可喜站了起来;”谁有胆子出城;替我送几句话给王逍?”他看着身后的众多军官。
哗啦一声;足足十几个军官站了出来。
钱可壮一只独眼左看看;右看看;两手一扒拉;把身边其它人扒到了身后;自己又向前大踏了一步;”尚将军;我去。”
“我是山南营的营将;如何能擅离职守?”尚可喜摇头道。
“尚将军;我以前在军中不过是一哨长;到了山南郡承蒙冯将国看得起;让我负责预备役;我其实也只能带着大家训练;将我在军中学到的一切;教给预备役的弟兄们;真让我指挥;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指挥上千兄弟的;而这里其它的弟兄们;在指挥作战之上比我强多了;山南营交给他们;我也放心;再说;我也不见得会死啊!”钱可壮笑道。
尚可喜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好;你去;自己小心。”
钱可壮双手抱拳;向着城上的所有人团团作了一个揖;”弟兄们;守好城;老子今天要去扬名立万了;哈哈哈!”
一条长绳缒着一个萝筐从城上滑下;钱可壮从萝筐里钻了出来;整了整身上的衣甲;大步向着远处的秦军阵列走去。
走到旗杆之下;钱可壮抬头;仰望着旗杆之上的冯发勇的首级;一滴鲜血滴了下来;落在钱可壮的脸上;他伸手将这滴血抹进自己的嘴里;大声吼道:”冯将军;血还是热的。”
他轰然跪倒在旗杆之上;连叩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迎着前面走来的几个秦军大踏步而去。
王逍看着眼前这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汉将;看其服色;居然是一名营将。
“尚可喜是派你来向我乞降的么?”王逍冷冷地道。
钱可壮嘿嘿一笑;抬头望天;看了半晌;故做疑惑地道:”咦;明明天都已经亮了;你怎么还在做梦呢?”
“大胆!”
“无礼!”
周遭秦将怒斥之声响成一片。
钱可壮的头高仰头;眼睛斜睨着天空;冷笑不语。
王逍一抬手;周遭的嘈杂立时便安静了下来。
“即然不是来请降的;那尚可喜让你带来了什么话?”王逍问道。
“尚将军让我来给王逍将军你讲一个故事!”钱可壮大声道。
“哦?”王逍身子前倾;”想不到尚可喜还有这等雅兴?不知要给我讲什么故事?我倒真要洗耳恭听了。”
“不知王逍将军可听说过数年之前;我大汉与东胡大战之时的辽宁卫保卫战?”钱可壮嘿嘿笑道;”当年我便在那里参与了这一战;被东胡人射瞎了一只眼睛;这才退役到了山南郡。”
“你退役了?”王逍疑惑地看着对方身上的营将服色。
“不错;我退役了;不过我现在是山南郡预备役的营将!”钱可壮傲然道:”农忙之时耙种田地;农闲之时训练作战;是为预备役也。”
王逍点点头:”早有耳闻!讲你的故事吧!”
“当年在辽宁卫;东胡人抓住了我们一百多名汉军战士;他们将这一百名汉军战死全都吊死在了辽宁卫之外;想以此打击我军守城的信心;王逍将军;你知道后来怎么样?”
王逍嘿了一声;眼光瞄了一眼远处高挂在旗杆之上的冯发勇的脑袋;”无非就是你们守住了辽宁卫;击败了东胡人而已;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不过我大秦岂是东胡蛮夷可比?”
钱可壮大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守城的孟冲将军阵前发誓;要将杀死我汉军俘虏的宇文家族;柯尔克孜家族统统吊死在辽宁卫城下;后来;汉王更是以王命的形式;肯定了孟冲司令官的誓言。后来;我们击败了东胡人;宇文家族;柯尔克孜家族一个也没有跑脱;统统被我们抓到了辽宁卫城下;吊死在他们吊死我们兄弟的地方。”
王逍眼瞳收缩;四周秦将响起一片吸气之声。
“尚将军让我代话给王逍将军;他将效仿孟冲司令官;阵前发誓;必将你王逍家族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山南郡城外;为冯将军致哀!”钱可壮大笑道。”我大汉军队;从不轻易发誓;但誓言一出;数十万汉军将士必践之;王逍;你便等着吧!”
轰隆一声;一边的王剪再也无法忍耐;冲上前去;一脚将钱可壮踹倒在地上;呛的一声拔出刀来;”父亲;杀了这个狗贼。”
王逍脸上杀气必露;上身前倾;”我倒想看看;是我先将尚可喜的脑袋挂在这旗杆之上;还是他将来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杀你;回去告诉尚可喜;洗干净脖子吧;我很快便让他与冯发勇去做伴。”
“你不杀我?”钱可壮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土;拱了拱手;”那就多谢了;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