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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那士兵看起来;只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被副将拎在手上;横拖竖拉地拽了出来。
“我要回家;我想爹娘!”士兵丢掉了武器;号淘大哭起来。
“乱我军心;该斩!”副将怒吼着;拔出腰间佩刀;高高举起;一刀就斩了下去。
当的一声;一柄长矛伸了过来;格开了这势若闪电般的一刀;一名面色苍老的士兵手中的长矛稳稳地架住了副将的钢刀。
“想造反么?”副将怒吼道。
“将军;他只是一个孩子;想家而已;罪不至死!”老兵愤怒地道。
“乱我军心;便当斩!”副将沉声道:”退下;不然连你一齐阵前斩首。”
老兵狠狠地瞪着他;不仅没有退后;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手中的长矛握得紧紧的。
副将狞笑着看着对方;扔掉了手里哭号的年轻士卒;提着刀;看向老兵。老兵没有退;他身后却有十几名士兵同时踏上了一步。十几双眼睛;愤怒地盯着副将。
副将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紧紧地握着刀柄。
“住手!”周玉大步走上前来;伸手握住了副将的手;抬了起来;呛的一声;替他还刀入鞘。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想家了;但我们要回家;就得先将那些反贼打败;我们的大王已经去秦国国都求救兵了;等大王求得的救兵抵达;我们就能带着大家打回家去。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作为跟随大王不离不弃的忠勇将士;必将名垂青史。山下的敌人;他们只不过是想扰乱我们的军心;使我们不战自乱;大家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现在;大家回去;好好歇息吧;敌人今天是不会攻上来的;大家安心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周玉转身;大步向回走去;而山下;燕曲仍在不停地唱响。
“将军;这不是办法啊!”副将紧跟着追了上来。
“能有什么办法?”周玉叹了一口气;”今日你如斩了那士兵;只怕当场便会激起兵变。如今;只能以安抚为主。”
回到自己的大帐;合衣躺在床上;周玉又如何睡得着;外面的燕曲之声没完没了地一直在唱;周玉很清楚;这军心;只怕是已经散了。
天色大亮;山下的歌唱之声终于停歇了下来;外面鼓声隆隆;周玉却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今天;山下的征东军绝对不会攻山;他们的心理攻势需要时间来发酵;来酝酿;绝不会在这当口发动进攻来毁掉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优势。
不过周玉却没有躺多久;外面传来了更大的骚乱之声;惊呼之声;惨叫之声;紧跟着;便是兵器的碰撞的声音;周玉呼啦一下坐了起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兵器的撞击之声和呐喊之声却更大了起来;不是在阵地前沿;而是就在他们防守区域的中心。
周玉脑子动念之间;已是大惊失色;飞跑出帐;眼前的一幕让他呆若木鸡;山下;他的部下与秦军竟然斗在了一起。
“住手;住手;怎么回事?”他大声吼道。
副将跑了过来;”周将军;秦将勾义派人抓了我们跟着山下唱燕曲的士兵;在阵前处斩;激起我部士兵哗变;双方斗了起来;局势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周玉眼前一阵发黑;自己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军心;就又这样轻易地被破坏掉了吗?嘴里发苦;看着越来越多的双方士卒斗在了一起;山上已经大乱。
而山下;显然发现了山上的异状;鼓声骤起;军号嘹亮;山下的征东军已是展开了进攻。
周玉拔出刀来;猛地冲了过去;”住手;不要打了;敌人上来了!准备防守;防守!”
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但此时山下双方已经杀红了眼;彼此都已倒下了上百的士卒;那里还听得到周玉的呼喊声;几个秦军看到周玉;竟然挥刀便向他砍了过来。
周玉身边的副将和卫士立即反击;三下五除二将这几个秦军砍倒;但犹如一石击起千层浪;更多的秦军向这里扑了过来。
周玉心如死灰;”走;撤回峡谷;带上还能控制的部队;撤下山去。”
当山下的征东军攻上山来的时候;山上原燕军与秦军竟然还死斗在一处;看得征东军士卒是目瞪口呆。
孔方损兵折将也没有拿下来的金银锋;竟然被叶真一支燕曲;轻易地拿下。金银峰一丢;麻沙坪峡谷便失去了一条有力的臂膀。
第九百零八章:煌煌汉威(33)
就在叶真所部在金银峰下唱着燕曲的时候;在距离几里路之外的武陵峰山上;木骨闾带领着从黑山白水之中与他一起走出来的五百士兵;全身裹着雪白的斗蓬;将自己深深地埋在雪窝子里;所有人身上都覆盖着一层积支;一根中空的竹杆从雪地里探出一个头来;使他们虽然深陷雪中;仍然能呼吸自如。从山上向下俯瞰下去;这一片地方;除了雪还是雪;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不妥。
木骨闾在这里已经埋伏了整整一天了;斗蓬虽然隔水性能良好;但却挡不住寒冷的渗入;不过这些来自辽东的人;早就习惯了酷寒;相比起辽东;这里的气候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不值一提。要不是怕睡着了打鼾;这些士兵早就呼呼大睡过去;在辽东的时候;他们经常就是这样往雪地上一躺;就能好好地睡上一大觉。更何况现在跟了征东军;各种武器装备更是更新换代;与他们那时的穷困早已是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这支队伍中有流民;有东胡人;匈奴人;还有无数其它小部落的士卒;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悍不畏死;在黑山白水的时候;早就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生与死于他们而言;便如同呼吸一般自然不过。
或者他们的纪律没有其它征东军那样严格;或者他们在战场上不能像其它的征东军那样有着熟练的战术配合;但这些人打起仗来;却永远是向前;再向前;因为长年以来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不向前;就得死。
他们所处的位置;在武陵峰秦军主阵地侧后方两百左右;在这个距离之上;木骨闾甚至能听到对方阵地之上士兵的呐喊;将领的吆喝;他强忍住没有探出头去观察对方的阵地;该看到;他早已经全看过了;现在;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
夜幕渐渐降临;时间点点流逝;转眼之间;便又是一个夜晚过去;便连木骨闾自己;也忍不住要睡过去了;也就是在此时;他听到武陵峰阵地之上突然传来了阵阵喧哗之声;有惊叫声;有急促的脚步之声。
“孔方应当要发动进攻了吧?”木骨闾在心里想着。
其实这个时候;便是与武陵峰遥遥相对的金银峰上发动骚乱;秦军与燕军展开内斗;而叶真率部攻击的时候;武陵峰上的秦军看到了金银峰上发生的战斗;藏青色的军服如无人之境;直冲上了峰顶;熊熊火光在山上燃烧;震天的呐喊与杀声;连隔了数里地的他们也清晰可闻。
武陵峰上的秦军自然知道;这已经代表着金银峰失守了。
孔方抓住了这个时机;数千征东军士卒;同时向武陵峰发起了攻击。
武陵峰与金银峰;秦军早已构筑了完善的防守体系;金银峰上;如果不是秦军与周玉所属的燕军展开了内讧;叶真想在短时间内拿下根本是不可能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而在武陵峰上;则不存在这个问题;这里驻守的全部都是秦军。
孔方这一次是倾尽全力;上一场攻打两峰的战斗;是他加入征东军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战斗;没想到就吃了一个瘪;他自觉在征东军各将面前大大地丢了面子;更何况;他是带着复仇之念率军作战;父亲的死;他不仅痛恨檀锋周玉;更仇视在后面推动这一切的秦军;以及秦军的主将路超。
因为有木骨闾这么一颗暗棋;孔方这一次一上来;没有试探;直接就是全军猛攻;他将原孔氏子弟兵从队伍之中抽调出来;组成了敢死队;由自己亲自率领;作为全军的箭头。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之中。显然;秦军也没有想到;这一次进攻的征东军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的向上冲击;同时金银锋的失守;也给了他们极大的冲击;此时;金银峰上;秦军的旗帜已经落下;转而冉冉升上的征东军大旗正在晨风之中飘荡。
心神震荡以及准备不足的秦军;在战斗发生的第一时间;就丢掉了第一道防线;被孔方与他的家族子弟兵击溃。
不过秦军终究是这片大陆之上最精锐的军队之一;短短的失神之后;立刻反应过来;驻军将领立即调集部队;稳住第二条防线之后;开始向丢掉的第一道防线发起反冲锋;他们占据着地利优势;每一次冲锋;都使得孔方的部队岌岌可危。
孔方此时也是红了眼睛;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在正面战场之上使秦军投上全部军力;那么木骨闾那区区五百人;只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儿郎们;害死我父亲;你们族长的凶手就在山上;拿出你们的勇气;向前;冲上去;杀光他们!”孔方哧拉一声撕下了一截白色的内衣;绑在了头盔之上。提着长枪;发一声喊;便向前冲去;在他身后;上千孔家子弟兵也同时重复着孔方的动作;一时之间;这批头盔上带着孝布的士卒如同海潮一般;跃出了自己的防区;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冲去。
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补上;山坡之上;不地有双方士卒骨碌骨碌地沿着雪地向下滚去;第一道防线之上;顷刻之间便垒集起了无数的尸体。
孔方身上已经挨了数刀;腿上;手臂之上;羽箭颤颤巍巍;他却浑然不知;大呼酣战。一步一枪;一枪一条命。
这一部千余人的攻击;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转眼之间;便倒下了一半有余;但他们给秦军造成的打击也是致命的;横的怕楞的;楞得怕不要命的;眼下;孔方和他的孔家子弟兵便是这些不要命的。
战场之上形势骤然逆转;在千余孔家子弟兵之后;更多的征东军士卒冲了上来;秦军不是不从后方调集更多的人手;来填补被孔方造成的空白。
雪窝子之中;木骨闾侧耳倾听着;对方大声的传令声;急骤的离去的脚步声;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此时;这个方向上的敌军主力已经被调到了正面战场之上了。
木骨闾咧开嘴笑了一下;从雪窝之中一跃而起;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的竹杆;呛啷一声;弯刀出鞘。
“杀!”他嘶声吼道。
数百条汉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前方的秦人阵地发起了冲锋;转眼之间;便扑过了百余米的距离;取弓;上箭;箭啸之声在空中响起;秦军阵地之上;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秦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