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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辞辩论之上胜出一筹,他二人的交锋,高远自愧不如,不过旁观者有旁观者的好处,倒是让高远的思路明晰了不少。
赵国,现在的确是倒不得的,秦人逼迫过紧的话,自己当要助一臂之力,说起那荆如风,才具是有的,但毕竟年纪大了,与李信僵持一久,难免不受李信所乘,而在魏国的路超,看了他这两年的足迹,高远也将他升到了同等对手的级别,周长寿与魏国人,只怕不是他的对手。齐国现在已经是自己的禁孪,已经列入了自己的扩张版图,亦是自己以后对付秦国的重要版块之一,偏生楚人此时却也插进来一脚,倒是让事情有些复杂化了,叶真先前所奏报的对那位楚国公主的处理,倒是得当得很,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在郢都有了一条线。楚人会是自己以后对抗秦国的重要力量之一,这个国家地大物博,人丁众多,现在自己没资格与他们翻脸,看来齐国的利益,倒是要让出一些出来,但让出多少,这就得有讲究了。至于魏国,横竖他们也撑不了多久,等过了这会儿,自己倒是可以与赵杞好好的再次易一番,与其便宜了秦国,倒不如让我们两家分了他。
在地图上比比划划半晌,高远很是满意地用炭笔在地图上勾勒住了自己心目中的版图,看着那广袤的区域,他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秦武烈王,你我两方,所施政令截然不同,但时间却是站在我这一方的,时间愈久,我的优势便愈大,到后来,此消彼长,可就容不得你像今天这般强横了。
想起前世那个历史之上,强大的秦王朝二世而亡,不得不说他们在政策之上出了极大的偏差,虽然此秦朝非彼秦朝,但两国所施的政策,倒是差相仿佛。涸泽而渔,如何能持久?高远在心中冷笑起来。
"都督!"何卫远端着一分热水走了进来,"烫烫脚,去去乏吧!"
"嗯!"高远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炭笔,走到椅子上,去了鞋袜,将脚伸手微烫的水中,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志远,天赐那边传过来消息了吗?"
"今日已经有人过来了,报说夫人与小公子已经过了崤山口了,今天应当在青田县歇息一晚,最迟后天,便能赶到大营。"何卫远道。
"好,我还真有些怕她使小性子赖在琅琊不回来呢!"这一次自己回到积石城,一下子便要娶两位夫人,宁馨倒不必说了,但贺兰燕却与叶菁儿不对盘子,两个人一个是外柔内刚,一个却是内外都刚,想想两人以后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高远便有些头疼,不过宁馨是一个懂事的,有她在其中居中调停,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卫远啊,这一次我迎娶两位夫人,你在外头听说了什么吗?"高远饶有兴趣地看着何卫远。
"都督迎娶夫人,哪是大喜的事情,大家心里都很高兴啊!"何卫远道。
高远哈哈一笑,"你小子,倒也学会跟我打马虎眼了,说实话。"
何卫远迟疑了一下,才道:"其实下头的军将们对于都督迎娶两位夫人倒没有什么,真是高兴,就是前些日子,我听到有些人说贺兰教头。"
"说她什么?"高远的脸色微微一沉。
"他们说,要是贺兰教头生一个女儿那就好了!"何卫远低声道。
高远皱皱眉头。这就是家大业大的坏处了。小高兴是长子,背后有着叶菁儿这个正牌子夫人,叶重,叶真都是麾下重将,荀修等人亦都是叶氏一系,还有监察院中的张一等人,论起关系,只怕也与叶菁儿更亲近一些,而贺兰燕的背后,却是整个匈奴一族,在军中的势力又岂小了,贺兰雄,公孙防,洛雷,郝连勃,都是军中悍将。
有些事儿,看来自己倒是要提早着手安排了。
紧急求助
第八百八十章:煌煌汉威(5)
伸手从脚边低矮的灌木之上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了几下,积雪融化,冰冷的雪水顺着咽喉流进腹中,却更引起了胃内一阵火辣辣的不适,饥饿,已经让整支部队陷入到了绝望之中。
半个月来持结不停的大雪,使得整个崤山完全被大雪封锁,当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大雪虽然阻隔了敌人的追击,但同样,也让这一支仓遑逃入崤山的齐**队陷入到了绝境。
田敬文脸容憔悴,从他抵达崤山关开始阻击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他整整瘦了近二十斤,高大魁梧的身材,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骨头架子,眼窝深陷,乱蓬蓬的头发与胡子纠葛在一起,看起来极似一个野人。
作为领兵将领都是如此,一般的普通士兵就更不用说了,绝望的情绪,正在这支部队之中漫延。
刚刚抵达崤山关时,田敬文拥有五千士卒,但现在,还能跟着他在崤山之中苦苦挣扎的,已经只有千余人了。部队之中所有的伤兵,都在进山之后的这一段时间内,陆续死去,但现在,痢疾与冻伤又开始在部队之中肆虐,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远处传来一阵阵的欢呼之声,田敬文有些诧异,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很少能听见士兵们的笑声了。
覃山兴冲冲地向着田敬文奔来,在他的身后,几个士兵用一根杠子抬着一头块头极大的野兽正向着他奔来,那是一头熊瞎子,看那个头,只怕有四五百斤。田敬文眼中不由一亮。
"将军,今儿个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个正在猫冬的熊瞎子,没费吹灰之力便做翻了他,大家可以打个牙祭了。"覃山笑得合不拢嘴。
田敬文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自从他们进山之后,之山里能找到的飞禽走兽,几乎都已经成了战士们的腹中之物,但到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但环视四周,看到士兵们,他的心又一下子缩紧了,明天,又该怎么办呢?再往后呢,出路在哪里?辽西冬季漫长。自己的军队能每天捉一只熊瞎子?这崤山里,又哪来这么大的大型野兽?
驻地终于有了一丝烟火气,袅袅升起的股股青烟扶摇直上,一个个士兵围在大锅前,眼巴巴地看着雪水融化,看着一块块的肉,骨头被投进大锅之中,闻着香味渐渐升腾而起,一个个士兵的喉头亦随之上下滑动。
这只猫冬的熊瞎子。在入冬之间将自己吃得圆滚滚的,刚刚入冬不季,这身厚厚的脂肪还没有消耗多少,正是膘肥肉厚的时候。但僧多粥少,即便连一点肉皮也没有浪费,分到每个士兵名下,也只有一二两干货。
覃山从锅里捞起一块肥厚的肉。再加上一勺汤汁,送到了田敬文面前,"将军。趁热喝吧!"
田敬文接过碗来,看着碗里那块肥厚的熊肉,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走到大锅前,将那块肉重新扔进了锅里,"多熬熬,将肉都熬乱了!"
看着田敬文,覃山也默然地将自己碗里的那块肉重新丢回到了锅里。
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端起一碗碗肉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没盐没佐料,淡了吧叽,委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每一个都喝得极认真,极香甜。但就是这股认真劲儿,看着却是让人心酸不已。
士兵从中突然传来低低的哭泣之声,覃山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现出怒容,现在领兵的将领,最怕的就是军心涣散,这哭泣之声,不谛是一种虚弱的表现,虚弱是会传染的。
哭泣的是一个看起来极年经的士兵,看那面相,最多十六七岁,嘴唇之上的胡须都还没有完全长出来。
"你,出来!"覃山大步走到士兵面前,怒吼道。
士兵端着碗,流着泪,走到了覃山的面前。
"齐国的勇士,能流血,不流泪!"覃山怒吼道,"你乱我军心,该当何罪,你可知道?"
年轻士兵仰起了头,看着覃山,"覃将军,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覃山咽了一口唾沫,心中一阵酸楚,但手却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寸寸地向外拔着。
"覃将军,小二虽然年纪小,但作战很勇敢的,脑子也很灵活,在崤山关,他一个人就杀了二三个征东军,他是被饿糊涂了。"一名低级军官站了起来,"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覃山森然道:"功是功,过是边,他乱我军心,当斩。"
刀缓缓出鞘,正想举起来,手腕却是一紧,被人握住,转头看时,却是田敬文站到了身边。
"弟兄们,你们都想回家是不是?"田敬文大声问道。
沉默片刻,士兵们齐声道:"是,我们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田敬文大声道,"但我们要回家,就一定能抱起团来,努力渡过眼前这一个难关,先要活下来,才能回家,是不是?"
"是!"
"而要活下来,便先要打起精神,几万征东军都没能杀得了我们,难不成这小小的崤山,这小小的雪便能杀死我们吗?"
"不能!"士兵们吼叫了起来。
"好,我们就要有这股精气神儿,让我们一齐努力,活下去,回家!"
"回家,回家!"
本来低迷的士气,转眼之间被田敬文便鼓了起来。覃山佩服地看着田敬文,本来是一件涣散军心的事情,却一眨眼便让田将军给扭转了过来。
田敬文扭过头来,背对士兵之时,刚刚的激昂之色,却是消失无踪,触目所处,尽是白色,不知何处是归途啊。
而此时,在离田敬文所带齐兵的山头遥遥相望的另一个山头之上,一小股士卒正盘膝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被裹在白色的斗蓬之中,静静地坐在哪里,如果纹丝不动,他们看起来和一块覆盖上了白雪的岩石也没有多大差别。
"队长,炊烟,炊烟!"从一棵大树之上,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呼叫之声,坐在雪地上正默默地嚼着羊肉干的张喜一下子站了起来,两手抓着树干,噌噌地便爬了上去,地上盘膝而坐的数十名士兵也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从白雪覆盖的树枝之间探出头来,果然,在对面的山头之上,一缕缕炊烟正扶摇直上。
一,二,三……张喜轻轻地点头数,"应当是他们了。"
从树杆之上滑下来,他走到士兵们中间,对着一个身材瘦弱,脸上尽是疲累之色的,下颔之上蓄着三数长须的中年人道:"秦先生,他们应当就在我们对面的山头之上,我们找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