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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福这一回却是想错了。再懦弱的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都有可能迸发出极大的勇气;这就跟一个人到了最后关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样;你都打到家里了;反抗是个死;不反抗同样是个死;那为什么不反抗呢?更何况;经过这几个月的集训;这些士兵本身素质已经有了极大的提高;路鸿又发给了全饷;要是真没了这份工作;他们又能去干什么呢?
恐惧只是暂时的;当第一个东胡人倒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份恐惧已经减淡了不少;当更多的东胡人倒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眼中残暴如魔鬼的东胡人也是可以杀死的;只要敢冲着他们举起刀来。
勇气是一点点培养出来的;现在这些扶风兵却正是勇气倍增的时候。
当拉托贝赶到激战地点的时候;他立即制止了纳福这种添油战术;街垒之后;到底有多少人在抵抗并不清楚;这样一次性投入这么一点点兵力;除了送死;还能有什么作用?纳福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
“先将街垒给我拆了!”拉托贝断然道:”不要怕花时间;我们有时间。”他淡淡地道;只要破除了这些障碍;强大的马队一个冲锋;便足以让这些抵抗者灰飞烟灭;至少也能让他们的抵抗能力降到最低点。
“纳福;用火箭;将那个箭楼给我烧了!”指着不远处的那座箭楼;现在当真是名符其实的箭楼了;外面的板壁之上密密麻麻地插着都是箭支。
路鸿趴在箭楼之上;看到一支支火箭亮起的时候;立即知道不妙了;先前那个嘴唇上连毛都没有长的小子完全就是一根筋;这后来的头发花白的家伙却是一个老手;一来便拿住了自己的死穴;这箭楼是木制的;那里禁得起火烧。
他的手扣上了身边床弩的扳机;另一只手缓缓地转动着底座;或许干掉这个老家伙;这场战事便能迎来转机。
夺的一声;第一支火箭射中了箭楼;干燥的板壁顿时毕毕剥剥地烧了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火箭落在箭楼之上;路鸿不为所动;小心地转动着床弩;向着拉托贝瞄准。
一次机会而已!
拉托贝也眯着眼睛看着箭楼;听了纳福的话;这箭楼之上的家伙绝对是一个老手;这样的人在扶风应当不多;当看到大火熊熊燃起;箭楼之上仍然毫无动静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就在一这霎那;借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光;拉托贝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东西;三枚箭头在火光之中闪着幽幽的光芒;而那箭头之旁;有一个身影正在移动。
“床弩!”他在心中狂叫一声;他见过这玩意儿。
不假思索;他一个倒栽葱便栽下马来;跌下马来的同时;还拉了一把身边的纳福;将这个年轻人一齐从马上拉了下来;几乎就在他跌下马来的同时;尖厉的啸叫之声响起;从熊熊的火光之中;三枚弩箭如同死蛇的镰刀一般;闪电而至。
床弩的威力远非弓箭可比;只可惜拉托贝反应太快;三箭掠过刚刚他与纳福的位置;将两人身后的三名护卫齐齐射毙;有一个竟然是连人带马给钉在了一起;人死透了;那马却只是受伤;疼痛难忍之下;乱蹦乱跳;将马队搅得一片稀乱。纳福从地上一蹦而起;看着身后三枚巨大的床弩弩箭;看着箭杆之上顺杆而下的鲜血;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今儿个要不是族长到了自己身前;只怕明年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看着那匹乱跳的战马;纳福毫不犹豫拔出弯刀;一刀便斩下了马头;拉托贝从地上爬起来;刚刚那一跌也太狼狈了一些;身上沾满了污垢;连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一头花白的头发;此时也被染了一些黑了。
站起来的他怒气勃发;看着已经烧成一朵火炬的箭楼;他拔出了弯刀;喝道:”拆光街垒;攻进去;一个不留;全都杀光。”
一些东胡人取出了绳索;套上了铁抓;投掷出去;勾住街垒的一些杂物;转身拍马而奔;轰然声中;便有不少的东西被他们从街垒之上拖了出来;反复数次之后;街垒已经矮了一大截;薄了整整一层。
路鸿从箭楼之上跳下来时;身上不少地方已经着了火;连须发也烧着了;一边狼狈地拍打着火苗;一边在心中大叫可惜;这三箭;只是射死了三个无关紧要的人;两个指挥者一个也没有捞着;那个老家伙也太机警了一些。
郑晓阳扑上来;帮着他将身上的火苗扑灭;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路鸿却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脸张飞了。看着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塌陷的街垒;路鸿喝道;”收拢士兵;都退回来;退到县衙大门来;列成阵势。”
“那霸;那边箭楼之上还有一台床弩;给我搬过来。安在大门之内!”路鸿一迭声地下着令。
街垒之内;还有一百多名士兵以及两三百个青壮;将士兵们安排在大门的台阶之上列成阵势;让所有的青壮去守围墙;围墙有些高;便从县衙之内搬了桌椅;搭在后面;让青壮们站在上头;但凡有人攀越围墙;便是一矛捅出去就够了。
街垒很快便被扫空;拉托贝看着在县衙大门口列成阵形的扶风士兵;眼睛不由眯了起来;长枪一柄柄伸出;百多名士兵倒是组成了一个不错的枪林。不过人少了一些;显得单薄了一些。
“纳福;你负责去攻击围墙!爬上去;他们将士兵集中在了大门口;守围墙的都是一些老百姓;不堪一战!”拉托贝吩咐道。
“是;族长!”
“你;带人冲击大门;小心一些;不要硬往上撞!”拉托贝指着身边另一名战士。
“其它人;弓箭攒射!”
箭声啸叫之声蓦然响起;伴随着箭啸之声;一名东胡兵挥舞着弯马;纵马向前冲来;在他身后;数匹战马紧紧跟上。
上百柄长枪一齐伸到空中;拼命摇动;将落下的箭支打散;拉托贝要的就是他们这个动作;如此一来;战马冲锋之时;便不会因为畏惧长枪而转向;而守卫的士兵看到战马冲锋的威势;心下便会怯了;一露怯;便会不由自主地退让;这单薄的阵形立马便会给破了。
大门口的士兵的确是让了;但前两排士兵一闪身;拉托贝便看到了床弩。
尖啸之声再一次响起;三枚床弩飞出;沿着街道冲锋而来的数匹战马让无可让;闪无可闪;眼睁睁地便看着粗大的床弩飞来;三匹战马轰然倒地;马上骑士被甩出去老远;其中一个很不幸;在街道之上一路滑行;竟然滑到了扶风士兵跟前;晕头胀脑想要爬起来时;站在最前面的那霸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长矛一挺;将他戳了一个透心凉;枪杆一抖;退回来时;身后已是传来如雷的喝彩之声。
又是数匹战马扑了上来;拉托贝的脸色已是沉得能滴下水来;小小的扶风;竟然连床弩也有数台;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路鸿心中没有一点欣喜之情;床弩上弦太慢;能阻得一时;却阻不得一世。这边刚刚稳住;围墙那边却是又危殆了;”郑晓阳;你们给我稳住这边!”路鸿大吼一声;带着自己的几名亲兵;扑向了围墙那头。
已经有好几个东胡兵跳过了围墙;在他们的周围;是几个青壮的尸体;这几个人在敌人攀上墙头的时候;手脚稍慢;已是给这些东胡兵越了过来;挥刀斩杀了;此时这几个东胡兵正挥刀扑向左近的青壮。
路鸿适时杀到;与自己的几名亲兵死死地缠住了这几个东胡兵。吴凯站在在堂前;手里虽然提着刀子;但手脚却在不停地发着抖;兵器的交击之声;鲜血的飞溅;让这个擅长做生意的县令几乎挪不开脚步。
看到路鸿已经斩杀了一个东胡兵;但又有两个跳了进来;吴凯抖了一会儿;也不知是那里来的勇气;挥舞着大刀;咆哮着:”左右是个死;杀一个老子就赚一个了!”一撩袍子;居然就扑了上去;迎上了一个东胡人。在他身后的吏员们;看到县令扑上去了;也是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长矛;嘶声吼着冲了上来。
看到吴凯冲向自己;刚刚翻过墙来的东胡兵不由狞笑起来;看对手那样子;根本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轻蔑地一刀便削向吴凯的脖子;他要一刀将吴凯的脑袋削下来;那喷溅而起的鲜血必然能让院子里的这些人吓得半死。
这一刀却削了一个空;不是因为他刀法不好;而是吴凯自己看到雪亮的刀光之时;两腿发软;站立不稳;居然一跤扑倒在地;却是无巧不巧地避开了这一刀。东胡人一刀落空;愕然之下;还没有反过来;跟在吴凯身后的几名吏员却是一齐挺起长矛;凶狠地刺了过来;三柄长矛齐齐中的;这名东胡兵长声惨叫;随着长矛的抽回倒毙当场;向前摔下来时;鼓起的金鱼眼却正好与吴凯的眼睛来了一个眼对眼;吴凯干脆白眼一翻;咯的一声晕过去了。
第九十七章:峰回路转
霍铸一直站在西城的城楼之上;他在等着拉托贝将路鸿;吴凯的人头给来奉上;不想这一等;便从早上一直等到了日过中天;县府那边虽然火光熊熊;但却一直没有看到拉托贝的出现;显然;他还没有拿下县府。
“想不到路鸿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能挺到这个时候!”霍铸冷笑起来;”不过也就是多撑一些时间而已;就算垂死挣扎得再狠;终究也是垂死挣扎。”
“这些东胡人也恁没用;面对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居然打了这半日功夫!”霍铸身后;来自辽西城令狐耽府的一名武士不屑地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几个月;扶风的士兵变化的确很大!”霍铸摇摇头;想起自己高远入伍之后;给扶风县兵所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路鸿手下最强的第一队在居里关;不然;拉托贝还会困难一些!”
正说话间;城外突然传来了急骤的马蹄之声;众人闻声转头;却见城外;两匹战马正疯狂地从远处奔来;穿过城门;一路便向着东城而去;看马上人的装束;却是胡图族的人。
“出了什么事了?”霍铸心中微微一沉;他看得清楚;这两匹马跑得浑身大汗淋漓;几乎口吐白沫了;而马上的骑士也是狼狈不堪;身上竟然还有血迹。
“只怕是居里关的高远回援了吧?”霍天良小声道:”胡图族的那些运东西的大车不是今天凌晨出城的么;算时间也该到居里关了;兴许是高远袭击了他们;别人不敢出城去打东胡人;这个高远是个浑不吝;一定敢做的。”
“也许!”霍铸点头;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拉托贝这个时候正在牙疼;对手的抵抗的战斗的勇气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半天的功夫;他仍然没有拿下县府;大门被攻破了;围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