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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敬文却极是平静,"不是我们打赢了他们,而是他们主动撤退了。嘿嘿,我真是没有想到,我这条命,居然是靠着对手才留了下来,他们只消再坚持一会儿,我就会死在这青龙桥上了。"
覃山默然无语。
田敬文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过了青龙桥,踏足到了征东军的阵地之上,那里收拾得极其干净,给他造成沉重伤亡的床弩,已经被砸得稀乱,而那种力道强劲的弓弩,更是连个渣渣也没有剩下,显然,好的他们都带走了,而坏的,只怕已经都沉到了青龙河底。
田敬文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青龙桥,如此险要的地方,对手居然也放弃了防守,只能说明他们有了更好的防御阵地,青龙河水位回落之后,他们固然可以大举渡河,但是征东军只要有足够的兵力,便能在青龙河边对他们造成严重的打击,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这只能说明对手对自己的新阵地,充满了信心。
他突然对这一次的出兵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不是征东军的主力啊,这只是他们的留守部队,田敬文简直不敢相象,如果高远的数十万征东军,都有这样的战斗力的话,当他们从东胡回来的时候,齐军要如何阻挡。
身后传来马蹄声,两人一齐回头,看到的仍是先前那名军法官,军法官翻身下马,走到两人的面前,亮出了大将军田富程的令箭,"大将军有令,着田敬文将军迅速整顿本部人马,衔尾急追逃窜的征东军,直至将对方全部拿下。不得有误。"
覃山大怒,他们这一部人马,整整激战了一天,死伤枕藉,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便又要连夜赶路,这是往死路上逼他们吗?刚想爆发,却被田敬文一把按住了,田敬文微笑着冲着军法官道:"请回报大将军,敬文一定会马上照办。"
看着军法官急驰而去的背影,覃山愤愤不平,"田将军,大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田敬文眯起了眼睛,却没有说话,田富程如此对付他,自然不是没有道理的,首辅田单在齐国权倾天下,可以说是无冕之王,在田敬文看来,田单什么时候想要坐上那张位子,便什么时候能坐上去,之所以还没有做,便是因为还没有足以让所有国人信服的战功,现在机会来了。如果田单坐上了那个位子,那么,继承者便自然是下一代的齐王。可是首辅却有好几个儿子,而且个个都非常出色,大儿子田远程虽然不如二儿子田富程这样勇武,但亦是文武兼备,而且待人更和气,更得人心,田敬文与他死在东胡的那位族兄,都是大公子田远程的朋友,眼前有这样的机会对付自己,削弱田远程的臂助,田富程如何会放过机会?
"安排下去,留下一部人马照顾受伤的士兵,收敛战死者的遗体,剩下的,跟我们一起追击敌军吧!"田敬文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就在田敬文整顿兵马的时候,谢宗杰兴奋地哼着小调,带着他的部下,向着青龙山方向急奔,离开青龙桥不久,他与从杨林渡撤回来的庞笠会师,庞笠在杨林渡没有捞着仗打,正一脸的不得意,看着谢宗杰兴奋的模样,分外的不爽,而谢宗杰却更是高调地在他面前昂扬地唱了出来,让庞笠愈发的恼火。
直到事隔多年,齐人被征东军彻底击败,谢宗杰才搞清楚了当年那一战,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会儿,齐人大将田敬文就会被他们的大将军田富程当场斩首示众,田敬文可是在琅琊战场以及后来征伐齐人的战场之上给他们造成了大麻烦的齐军将领啊!这个结果让谢宗杰简直痛不欲生,每每提及,便是长吁短叹,后悔得要命。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而且不是自己不能,而是自己主动跑了啊!
田敬文的确在追击谢宗杰,但是他的速度可就不敢恭维了,完全就是敷衍了事,走走停停,当他们第二天,沿着征东军撤退的脚步抵达青龙山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山的模样的青龙山,让田敬文完全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回报大将军,青龙山发现大股征东军!"他苦涩地道。他的一万兵马,在新会折损了近三千,在青龙桥又战死了近千人,全军几乎已经去了一半,士气低落,而此刻青龙山的敌军,光看将领的认旗,便足有数千之众,已经远远不是他能攻打下来的了。
青龙山下,田敬文扎下了营盘,又过了一天,他迎来了田富程的主力。面对着宛如已经化身为怪兽的青龙山,田富程也皱起了眉头。
"田敬文,我方大军不可能在这里耽搁大量的时间来攻克青龙山,你部前其既然损耗严重,便留在这里牵制,攻打青龙山,便确保我军的后勤通道无虞,我将率大军直扑琅琊郡城,就在昨天,有情报传来,高远的夫人和儿子便在琅琊郡城没有离开,如果我们行动迅速地围住琅琊郡,活捉了这母子俩人,那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田富程道。
第八百二十四章:日出东方(49)
九月初,叶重所率大军率先抵达和林。颜海波,孟冲两部率先出击,在连接扫荡了和林周边的防御之后,与九月十日抵达和林西城门,九月十一日,叶重率主力抵达,从辽宁卫携带了大量攻城器械的叶重没有丝毫停留,由铁泫作为先发,率先对和林城展开攻击。
叶重焦心于琅琊战事,作为叶家部将,老人,他实在不愿琅琊再一次毁于战火。现在琅琊的留守兵力薄弱,田单的这个时机抓得极妙,正是让征东军顾此失彼的当口,必须要作出取舍。城内的东胡人亦知道这是最后的关头,从各地汇聚而来的东胡人奋起抵挡,战事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当中。与东胡其它重镇比起来,和林却是城高险峻,比起内地一些大城丝毫不逊色,攻击坚城,便成了一件艰苦的活儿。
九月十五日,高远率河套诸军抵达,正式完成了对和林的合围,这一次不是什么违三缺一,而是四面包围,高远下定决心要毕此功于一役,不让索普有机会溜会老家,留下隐患。十几万大军连营数十里,和林犹如大海浪潮之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城内所有人都知道,和林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了,失去了外援,强军的和林城,已经无法再坚守多久。
东胡的正规军几乎已经损失殆尽,城内所余下的只有二千宫卫军,以及索普从榆林带回来的万余人马,不到两万的正规军,再加上从各地赶来勤王的东胡普通百姓,拢共算起来,也只有不到四万不到的人马。如果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再加上有充足的粮草,四万人坚守和林,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东胡却是人心浮动,小王子索额图落入征东军之手,更是给了他们重重一击,先前索普孤独一掷,为了准备榆林决战,和林的仓储,军械几乎被抽调一空,随着榆林决战的失败,和林的失守便也是板上钉钉了。
现在和林的坚守,只不过是一个延续了数百年的国家最后的坚守和骄傲了。
"最后这一场攻坚战。由熊本将军统一指挥,征东军各部将领,包括我在内,都必须无条件地执行熊将军的军令!"高远看着帐内济济一堂的各部将领,厉声道:"大家有什么意见么?"
高远的这一条命令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帐内沉默片刻之后,叶重第一个站了起来,"遵命,熊将军久经沙场。统兵攻坚无数,在这和林城下,亦曾激战多场,对于和林的虚实。比起我们所有人来都要熟悉的多,南方集团军,坚决执行军令。"
叶重开了头,其它人便也不好再沉默。贺兰雄不再,孟冲便代表东方集团军开口:"东方集团军所部将士,坚决执行军令。"
许原有些无奈。但他也清楚,自己麾下干将罗尉然,陈斌诸人,都是熊本部将,自己再不开口,未免显得小气。"北方集团军上下,坚决服从军令。"
三大重将都没有异议,高远微笑着转头看向熊本,"熊将军,你一仗,便拜托了。"
熊本感慨万千,站起身来,先向高远一揖到地,再抱拳向着帐内大大小小的将领们团团作了一个揖,声音有些哽咽地道:"多谢都督,多谢诸位。"
数年之前,他率领征西军本部在这里与东胡人鏖战多日,所部损失惨重,最后却因为燕军战略失当,中了东胡人的圈套,不得不随着当年的太尉周渊一齐向东胡投降,熊本视此役为自己军旅生涯之中最大的污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洗涮这一污绩,却万万没有想到,高远竟然将最后这一役的指挥权完全交给了他。
高远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对于这种攻打坚城的作战,自己麾下的部将的确不擅长,如果没有熊本,这一仗只能交给叶重,但叶重对于攻坚战也并没有多少心得,不像熊本,一直在燕国身居高位,统带重兵,平生作战无数,攻城略地,胜利者有之,胜败者有之,可以说两方面的经验都不缺。而除了叶重,其它人诸如许原,孟冲等人,根本就没有打过坚城,让他们去野战,他们都是一把好手,但攻击像和林这样的重城,只怕就力有不逮了。便是自己,喝在打下过不少城池,但多是使奸耍诈,并没有正儿八经地攻打过一座防守严密的坚城。而如今的东胡人,面临亡国之危,这最后的抵挡自然是顽强而激烈的。攻城,这种专来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才来做吧!
和林四面楚歌,遭重兵围城,而仓皇弃和林而走的高车,却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在他踏入那一片茫茫的黑山白水之间,自以为到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地盘的时候,赫然发现,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之上,四处出没着衣裳褴褛,却又手持着上好刀枪的流匪,这些流匪时而凌散出没,袭击他的前锋,哨探,后卫,辎重营,时而又凑在一齐,啸聚成大股的上千的部队,对他派出去剿匪的部队实行围攻,一连几次之后,对于流匪本来哧之以鼻,不屑一顾地高车恐惧地发现,这些流匪进退有度,分明有着极高的组织纪律性,有人在操控着他们的行动,这使得他再也不敢派出小股部队出击,而只能将整支人马聚合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