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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城下那些蚂蚁一般辛苦扫除障碍的燕军,卢元传也极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啊,自己的远程武器不够,不然在这个距离上,一轮覆盖射击,便可以让对手付出惨重的代价,而现在,自己却只能慢悠悠的来进行还击,臂张弩他是有。但每个士兵手中都只有数十只弩箭,这可要用在刀刃之上,而不能浪费在现在,对面的燕军的确训练有素,在拔除这些障碍之时,东几个,西几个,分得极散,在箭矢很珍贵的情况下,拿臂张弩来对付他们。未免显得太浪费了。
“点杀,瞄准了,一箭要弄死一个,先给他们制造一点气氛。”卢元传对着召集起来的几个射术神准的弩手道。
十几个弩兵半边身子都几乎探出了沙袋,身边,两个士兵拿着盾牌,小心翼翼地盯着对面,城上可以射到下头,下面自然也会有人进行还进。他们得保护这些射手。
一名老兵半眯着眼睛,瞄准着城下一个正在搬一台拒马的燕军,手微微扣动机括,啉的一声响。弩箭电射而出,那名燕军如同遭到重锤击打一般,轰然倒地,拒马也是轰然倒压在他的身上。城下一阵惊呼之声。而城上,却是欢声阵阵。
十几枚弩箭几乎在随后同时射出,无一落空。箭箭要命,城下的燕军,瞬自己之间,便将自己的身子隐藏起来。
这种点杀,与铺天盖地的羽箭攒射比起来,声势远远不如,但论起对士兵们心理上的震慑,却是丝毫不逊色,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射击的对方士卒,必然是射术极佳的好手,这种点杀,毫无目的性,纯粹是看上那个是那个,一旦被对手瞄上,那几乎就是一个死字。他们现在无遮无挡,身上的盔甲,前面那十几个已经死了的士卒已经证明,对城上的弩箭防御力低得可怜。
谁也不想是下一个。
这就是最普通的士兵心理。
“调一队弓箭手上去,进行掩护压制!”王昌盯着城头,眉头紧皱,对方的这种反应,明显亦是因为远程武器不足,对手不怕自暴短处,却更让他心中不安,有峙无恐么?
“将军,我们的弓箭射程比不上对手的臂张弩。”身边一名将领低声道。
“那就向前挺进,再调一队盾牌手保护箭手。”王昌厉声道:“这要我来教你吗?”
那名将领脸一红,真是有些糊途了,低头退下去布置安排。
上百名弓箭手在更多的盾牌手的掩护下,慢慢地从壕沟,石垒之间穿行出来,越过这些密布陷阱的地方,在城下百余步外开始列阵,这种状况让城上的卢元传又是一阵嗟叹,如果刚刚有几台床弩,对着这些豁口进行射击,那可是一弩下去便是一串啊,可现在,他只能干看着。
一百余名箭手开始放箭,想对城上进行压制,可他们的对手,只是区区十几个射术精良的弩手,在城下开始射击的时候,他们早就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仍然有一箭没一箭的放着冷枪,依然如先前一样,几乎是一箭一个,几无走空的时候,而那百多名箭手射箭的时候,仰望城头,根本看不见一个敌人,这样的茫目的射击,又哪里有得手的时候,倒是无数的箭支或落在城头,或插在沙袋上,被城上的敌人在射击的间隙,快手快脚地将羽箭都收走了。
这样的场景,让王昌看得气闷不已,这他娘的箭直就是给敌人送武器啊,但他还不得不断续这样做,因为正在排除障碍的士兵们,需要这种进攻来给他们带来安全感,那怕只是理论上的。
扫除障碍在不断地伤亡之中持续进行,而在后营,工兵们正在拼命地赶制着一架架的云梯,攻城车等武器,王昌估摸着,只怕要等到天擦黑的时候,他才能发动第一次近城攻击,看着城下堆集的那些柴草,便是傻子也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准备沙土,到时候用来扑来这些烈火,但在油脂的肆虐之下,效果只怕也有限的很,作为胡彦超的副手,王昌对于城池的防守,自然也熟练得很,卢元传的很多布置,他只消看上一眼,便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想破除他则又是另一回事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破城,一般来说,都是用士兵的性命来垒集的。
“擂鼓,攻城!”压下心中的诸多杂念,王昌大声下达着命令。
听到城下传来的如雷一般的鼓声,卢元传从躺着的地方一跃而起,同样的,在城墙后方或坐或躺着的士兵也都一个个挺身而起。涌到了城墙边上,盯着自不远处,抬着云梯,推着简陋的攻城车,蜂涌而至的燕军。
“准备战斗,征东军!”卢元传振臂高呼。
“万胜!”虽然只有一千余士兵,但爆发出来的呐喊之声,却足以让山河变色。
渔阳,孔德前行的大军,突然在一阵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在一个个信使的嘶声呐喊之中,骤然之间便停了下来,所有部队就地驻扎,等候下一步的军令,绝大多数的将领们都是大惑不解,先前的命令急如星火,要求所有部队加速前进,但走了还没有五天,却又被要求停了下来。不过这样也好,部队其实已经疲惫不堪,能有这样一个宝贵的时间来让士兵修整一下,亦是好事。
基层将领们如释重负。而孔德的大帐之中,孔德与他的麾下大将们却都是愁眉不展,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看着面前的燕翎卫的这名探子,孔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身后的叶真率部一直紧缀着自己的大军。而在前方,赵军周长寿却又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趁火打劫,自己该怎么办?
“你确认无误?”孔德看着身前的探子,身份,腰牌一一验证无误,但孔德仍然不敢相信周长寿会在这个时候来伏击自己,要知道,征东军与赵国的关系,现在可真是势如水火。
“孔将军,千真万确,我是在周长寿大军出击之后,这才找机会溜出来的,其实是与不是,将军一验便知,此处距离周长寿伏击地点并不遥远,将军只要派出探马,便能探出一个究竟来。”
孔德身子向后重重一仰,“周长寿这是想要谋夺渔阳啊,如果他是与叶真是勾结行事,这一次我军危矣。”
“周长寿出现的这么巧,便充分说明了对方已经勾连在一起了,大将军,我们不能再向前走了,不如就此返回渔阳郡城,凭城坚守,管他赵军还是叶真,想要拿下渔阳郡城,那是休想。”一员大将吼道。
“说得轻巧,现在我军撤退,周长寿就肯罢休了,而身后的叶真会想不到这一点,他一定早就派人卡在了我们回撤渔阳郡城的道路之上,到时候,我们真就是进退不得了。”孔德摇头道。
“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赵军的伏击,还往前硬闯么?”
“当然不,伏击之所以为伏击,是建立在我们不知道的基础之上的,现在我们已经清楚了周长寿的布置,他又如何伏击我们?”
“那不如摆明车马,告诉周长寿,我们已经知道他来了,他休想占得便宜,以周长寿的性子,必然会就此撤兵。”另一员将领建议道。
“此言倒是有理。”孔德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大变:“不好。”
“怎么啦大将军?”将领们惊问道。
“我们知道了周长寿出击的消息,如果叶真也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孔德看着众人,一字一顿地道:“如果我是他,我会立即出兵全城,断了周长寿的后路,周长寿谋夺渔阳不得,反而丢了全城等五城,他为了向赵国交差,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向我们发起进攻,以求歼灭我们之后,夺回渔阳,将功折罪。”
“那他为何不是撤军回去,谋求重新夺回全城呢?”
“周长寿麾下只有两万兵马,你让他去攻打差不多同样人手守卫的城池吗?不是我说丧气话,赵国常备军的战斗力比我们要强,与其去与由征东军守卫的城池硬碰,他还不如与我们打一场,如果击溃了我们,夺得渔阳,叶真即便夺了全城,又能怎样,照样是孤军一支,最终也不得不撤走。”孔德解释道。
“大将军!”帐帘被掀开,一名值星军官大步而入,“征东军叶真派来使者送给大将军一封信。”
从军官手中接过信件,孔德只扫了一眼,已是面色苍白,“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听闻赵军准伏击孔兄,吾已率军,夺得全城,你我两军合力,先灭了这入侵我大燕的赵军,至于兄弟之间的老帐,倒是可以待来日再算。”
孔德站了起来,手中的纸张飘然落地,脸色苦涩地他涩声下令:“准备战斗吧!杀出一条血路来。”
第七百六十八章:鼓角连声锋芒现(40)
渔阳郡现在活脱脱地成了一锅乱炖,三股势力绞成一团,这其中,孔德的处境最危险,他有两面受敌,遭到周长寿部与叶真两部夹击的可能,周长寿则最尴尬,他有选择与孔德战与不战的权利,干脆放孔德部离去,让他回到天河郡去给高远添乱,但问题是,接下来,他便要面临有可能的一无所获反而丢掉了全城等五城重镇的大错,在国内处境本来就不妙的他,前景黯淡甚至被问罪下牢,祸及家族的可能,现在,他可没有了赵牧这样一柄大伞罩在头顶。而叶真,却是最为微妙,如果周长寿选择了放孔德离去而回来与他交手,他的盘算,也就落在了空处,这会使得高远在天河郡面临困境,如果孔德的数万兵马回到天河,那燕朝便能纠集起数倍于征东军的部队,有了资本与征东军进行决战。而征东军的优势,便只剩下了那一万铁骑的机动优势了。
这是一个赌局,要么赢得一切,要么输得彻底,当然,对于征东军来说,也不能算是输得彻底,因为现在他握着全城,只要守住这些城池,周长寿在渔阳也呆不住,至少,征东军可以获得渔阳,但琅琊肯定是保不住了。
这个赌局,赌得便是周长寿不甘心一无所有,成为这场赌局之中最大的输家。
叶真坐镇全城,厉兵秣马准备应付周长寿有可能的反攻的时候,亦是探马迭出,打探着渔阳的一切动静,在数天的煎熬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