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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呆了片刻,然后卟嗵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之上。
赵拙死了,对于外人来说。赵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对于赵人,特别是对于屋内的这几个人来说,赵拙却代表着赵国之内一股强大的势力,一股可以与赵王赵无极分庭抗力的势力。因为赵拙是子兰的长子。
代郡增兵,便是以赵拙入蓟城任官,其实也就是作为一个人质方才换来的,因为赵拙入邯郸,赵王赵无极不得不同意了子兰扩充代郡郡兵到五万的奏请,当时也让包括赵牧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子兰既然让赵拙入邯郸,可见还是没有反意的,只不过是因为赵王无极的咄咄逼人,所以才想要扩军自保,赵拙在邯郸,便等于是赵王与子兰之极的一个缓冲,双方都能因为他的存在,而保持微妙的平衡和有限的相互信任。
但现在。赵拙死了。
“是秦国人下得手,还是燕国人下得手?”在这一瞬间,赵牧似乎又苍老了好几分,这些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对赵国的忠诚,同时又维系着与子兰的友情,但现在看起来,这一切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了。
“都不是!”何开来低下了头。
“那赵拙是怎么死的。难道是你们虎豹骑么?赵杞他的脑袋里就算是进了水,也不可能去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吧?”赵牧猛地挥臂,将大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劈里啪啦一阵乱响之中,将周长寿与何开来都吓得心惊胆战,两人从来没有看到过赵牧如此失态的时候。
“是公子钰。”何开来低声道。
身后传来咕咚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那是周长寿,显然,他被这个答案给惊着了。公子钰,是赵王赵无极的第二个儿子,生性勇武,但却脾气暴燥,是个一点火就着的家伙。
“公子钰怎么会动手杀害赵拙?”赵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作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所得到的结果,果然是最坏的那个。
“十数天之前,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它的原因,公子钰与赵拙两人同时都在金满楼酒楼里饮酒听曲,席间却起了冲突,后来调查知道,是公子钰因为子兰在代郡拥兵自重,意图对抗邯郸一事质问赵拙而起,赵拙反辱相讥,公子钰大怒,两人便动起手来,他们所带的护卫也加入了进来,混乱当中,赵拙也不知被谁捅了一刀,正中要害,当场就死了。”何开来道。
“好巧,真是好巧啊!”赵牧冷笑起来。“赵杞是吃干饭的么?这还用问吗,公子钰的身边,肯定有奸细,不是黑冰台的人,就是燕翎卫的人,说不定两方面的人都有,抓起来了没有,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脱,一个个的审。总能查个水落失出。”
何开来咽了一口唾沫,看着赵牧,“公子钰发现赵拙死了之后,怕他的护卫们去报信,将赵拙的护卫杀了一个一干二净,双方打斗激烈,公子钰的手下也是死伤惨重,当天公子钰带着他幸存下来的人跑了之后,赵大人知道大事不好,立即派出虎豹骑去拿那些护卫,可就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当中,那些护卫们全都死了,只剩下了公子钰一个人,也是重伤,这些护卫都是在随着公子钰逃跑的过程当中被刺杀的。”
赵牧闭上了眼睛,只余下胸膛不停地起仗,好算计,当事人全死光了,只剩下一个公子钰,可这人全死了,拿什么来审出真相,说是有人挑拨?有人离间?光凭嘴么?子兰会信?
“太尉,眼下恐怕只有一个办法,能消除子兰的怒火。”周长寿走到了赵牧的面前,“也只有这样,能维持我们大赵好不容易才有的眼下局面,不另生事端。”
赵牧睁开双眼,看着周长寿,“你是想说,让赵王将公子钰交给子兰处置?”
“不是交给子兰处置,而是立即将公子钰交付有司,以最快的速度审理结案,明正典刑,子兰死了一个儿子,那便陪上一个公子钰,子兰死得是长子,继承人,王上赔上一个次子,一个没有脑子的家伙,但换来全天下的交口称赞和子兰的怒气平复,这是值得的。”周长寿摇头道。“子兰不是一般的王族,太尉,这是我们换取赵国稳定的必要代价。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能不能查出最后的真相,赵拙总是死于邯郸,死于公子钰的手下,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赵牧长叹了一口气:“你说得都是对的,我们都知道要这么做,但是,王上会同意吗?不,他根本就不会同意,甚至都不会往这上面想,或者,王上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以我对王上的了解,他甚至会以赵拙试图谋刺公子钰为借口,趁机对代郡开战,现在秦人服软了,王上认为机会来了,代郡刚刚扩军,兵力并不强劲,战斗力也相对较弱,王上认为这是机会,如果过上几年,让这五万士兵练成了精锐,经历了战火的淬练,就更难对付了。”
周长寿脸上变色,“太尉,你要阻止事件向这个方向上发展,这于赵国来说,是灾难。”
赵牧摇摇头,苦笑道:“只怕来不及了,恐怕王上讨伐子兰的檄文马上就会发出来,长寿,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们的王上是一个听劝的王上,他忍了子兰这许多年,现在,他不会再忍了。政事之上,他有赵杞,子章等人相助,军事之上,现在也有了荆如风,所以,他不会再忍了。”
“太尉,那现在怎么办?”周长寿脸上变色,如果事情真如赵牧所预料的这般,赵国内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以最快的速度击败子兰,将代郡拿回来,这是避免赵国蒙受更大损失的唯一方法了。”赵牧霍地站了起来,“长寿,我要回去了,我还要带走一万常备军。对代郡的这一仗,我亲自来指挥。这渔阳之事,只能全部交给你了。”
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周长寿还能有什么话说,只能唏嘘不已,“太尉放心吧,我会将事情办好的。”
“如果整件事情是檀锋策划的,那么渔阳之事,恐怕我们也捞不到多少好处了,能拿多少地盘就拿多少地盘吧,千万不要贪,不要因为贪而失了先机。”赵牧叮嘱道。
“是,我明白,如果事不可为,末将不会勉强,就算什么也得不到,只要将五城守好,等太尉打完这一仗,我们再来谋算渔阳也不迟。”周长寿道。
“就是如此!”赵牧欣慰的点点头,“谋天下,岂是一朝一暮,不要仅看眼前,要看到几年甚至几十后的格局来谋算。这一局,我们大赵已失了先手,如果扳不回来优势,也要将损失减到最低。”
渔阳郡城内,一处毫不起眼的四合院内,一身便装的檀锋看着手中刚刚传回来的情报,不由哈哈大笑,“赵牧,我倒想看看,如此情景之下,你还有没有心思来谋夺我大燕的渔阳郡,你一走,区区周长寿岂在我眼中,他要是敢来,我就敢一口吞下。你夺了我大燕的五城,我大燕岂会心甘情愿,总有一天,你拿了我们的就得给我还回来,吃了我们的,就得给我吐出来。”
几乎与此同时,在函谷关中,钟离一脸轻松,正与李信两人对奕,“这件事,候爷可有插手?”李信笑咪咪地问道。
“稍稍使了一点点力!”钟离拈起一颗黑子,放入棋盘,“赵无极使荆如风杀了我大秦健儿两万余人,我便要想法让他赵人流数倍的鲜血。”
“果然好手段啊。”李信将白子放入棋枰之中,微笑着看着钟离:“候爷,你输了!”
钟离端详着棋局,摇头叹息,“将军纵横天下,胸有战法万千,与将军在这棋枰之上较量,我哪有什么赢得机会。”伸手拂乱了棋子,“不过这檀锋,倒是一个好对手。这件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第六百二十三章:较力
曾宪一是渔阳郡的老人,也是姜家的老臣,不但资格老,功劳也无人能比,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姜大维的亲卫统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给了姜大维致命一击,如果不是他,姜新亮是很难成功地从父亲手里夺来渔阳郡的大权的,不得不说,姜新亮已经去世的母亲所结下的善缘,给他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助力。
现在的曾宪一驻扎在安击,手下三千精锐,是渔阳郡兵之中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部队,而与对面新会征东军的交易,使得安陆堆集了大量的各种军用器械以及战马,近水楼台先得月,曾宪一的部队,当然会第一个得到这些武器并装备部队,从而使战斗力更上一层楼。
但近五天来,曾宪一却察觉到了事情很不正常,来自新会的商人越来越少,到今天为止,更是一个也没有了,往日川流不息的驿道,突然之间便清冷了下来。
渔阳与征东军不是朋友,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相互利用的关系,互通有无,让自己不断地强壮,这便是双方交易的实质,而不冲突,也是不想让一些在一边观望的人渔翁得利。
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却让曾宪一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战争。
战争的味道是那样的浓烈,曾宪一却是有些迷惑,征东军难道嗅出了什么味道了么?姜新亮与赵人的密谋,曾宪一不是不知道,虽然不以为然,但他既然奉姜新亮为主,倒也无所谓,燕国也好,赵国也好,只要姜新亮得保大位,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可现在看起来,征东军显然已经探知到了什么,现在的架式,是准备要阻上少爷的谋算么?
可是不应该呀!曾宪一有些不解,征东军与燕国朝廷的恩怨,众人皆知,眼下燕国没有对征东军下手,在某些方面甚至还忍让几分,只是因为征东军现在正与东胡交战,东胡也好。征东军也好,都是燕国朝廷的大敌,两个在燕国朝廷看来都是恶狗的家伙互咬,他们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插一脚,在他们看来,双方都咬得遍体鳞伤才是最好的。
如果渔阳郡脱离燕国,对于燕国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而这种事情的发生。对于高远来说,应当是乐见其成,他应当很清楚,如果任由燕国慢慢地将力量终新积蓄起来。当他与东胡的战争结束的时候,无论胜败,燕国都会对他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