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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也是一个变化剧烈的时代。没有那个地方是世外桃源,燕国虽然没有卷入这场波及数国的战争当中,但国内的局势仍是紧张之极。
周玉赴燕齐边境,与田单对峙,而在燕国渔阳郡,一场政变也已经悄然展开。
渔阳郡郡守姜大维,是燕国最强的郡治之一,因为与赵国濒临,渔阳郡的军事实力,在燕国也是排得上号的,隔三岔五地与赵国发生的武装冲突,也使得渔阳郡兵的实力远超一般郡治,郡守姜大维更是雄心勃勃。
数年之前,姜大给准备求娶燕国首辅叶天南之女叶菁儿,沦为天下笑柄,也正是因为这一桩事情,使得曾经的渔阳郡谋士蒋家权离开了渔阳郡,远赴辽西,成为了高远的首席谋主,就此名扬天下,而另一个受到这件事影响最大的却不是这件事的主角姜大维,而是他的儿子姜新亮。
曾经的纫绔子弟姜新亮,在经历了这一事件,又被临去的蒋家权指点了一翻,竟是幡然醒悟,从内到外,恍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借着燕赵之战,他成功地获取了一部分军队的指挥权之后,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在老爹的眼皮子底下,大肆活动,收买,策反渔阳郡的实权人物,三年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掌握了渔阳郡的实权,而可笑的是,一郡之守姜大维,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从一头病猫长成了一只老虎,正在他的卧榻之旁虎视眈眈。
一年之前,姜大维续弦,女方却是九原郡郡守之女,年方十八的娇女嫁给已过四十的鳏夫姜大维,自然是有所图而来,姜大维不喜儿子姜新亮,在燕国并不是什么秘密,九原郡守嫁女,自然亦是有所图而来。
姜大维喜得二九娇妻,自然是乐不可支,终日留恋后宅,这也给姜新亮上下其手,创造了极大的便利空间,年前周玉的渔阳之行,更是帮姜新亮收获了不少的支持。
今年刚过年,姜大维喜得一子,欢喜的却不仅仅是他,还有九原郡守,小儿百日,自然是要大肆庆祝一番,却不知此时的渔阳郡,表面上看似与往日并不同,其实早已改天换天,虽然还是姓姜,但却不是姜大维的,而成了姜新亮的了。
三月二十八,姜大维幼子百日,郡守府焕然一新,张灯结彩,四方宾客来贺,府内大摆宴席,一派喜庆色彩。
姜大维喜气洋洋,一手捉杯,一手提壶,往来周旋于各路宾客之间,接受着众人的热情道贺,竟是浑然没有注意到,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他的大儿子姜新亮,居然没有露面。
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个儿子是个没用的东西,子不肖父,如果将来渔阳郡落到他的手中,只怕是保不住这片基业,现在用了幼子,而自己又正当壮年,自当从小好好教养这个孩儿,以便能继承他的家业。
渔阳,九原联手,便可以有与朝廷相抗的本钱,燕国国内政局,姜大维自然是看得清楚,周玉檀锋一心想要实行郡县制,各个封建领主一个又一个地被找到错处,拉下马来,他身在渔阳重地,这股歪风尚没有吹到他这片地界来,但九原郡却已是岌岌可危,这也是对方愿意嫁女的缘由之一。或者,借着这股歪风,自己能一口吞并了九原郡也说不定。
自己不是周渊,没有征东之败,也不是宁则诚,有谋害张守约之嫌,自己镇守渔阳,为燕国守住边境,不说功劳,苦劳也是大大的,这些年,自己也算是老实本份,没有什么痛脚捉在朝廷手中,想要对付自己,周玉与檀锋也得好好思量思量,逼争了自己,带着渔阳一股脑地投了赵国,权位必然不低于今日。
这是姜大维有恃无恐的原因。
他能想到的,燕王姬陵,太尉周玉,以及御史大夫檀锋又如何想不到?姜大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的逼近,乐观地认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院子里敬了一圈酒,姜大给回到了大厅之内,相比于院子中的客人,大厅之内,才是他的贵客,其中一人,更是他的岳父,九原郡守方辉平。
方辉平借着外孙百日之机,特地来到渔阳,就是为了与姜大维商量,如何应对姬陵与檀锋咄咄逼人的势头。来自朝廷的使者在九原郡软硬兼施,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要方辉平识相一些,主动献出领地,尚能安全终老,否则,必然身败名裂,下场不妙。
方辉平自然是不甘就范的,而他现在,指望的就是姜大维,只要姜大维出面,至少他还能勉力维持下去。
两人凑在一起,窍窍私语,商量着要如何应对眼前之局,却浑然没有注意到,刚刚外面还喧闹无比的院子里,此时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砰的一声,大厅的门被毫无礼貌的一推而开,一身戎装的姜新亮手扶着腰间的刀柄,微笑着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第五百八十三章:渔阳之变(下)
厅内一众宾客一时之间都不由有些傻眼,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扶刀而立的姜新亮,姜大维却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你这个不知礼仪的东西,长辈在此,居然如此狂悖!”
姜新亮微笑着道:“是我失礼了,各位叔伯,新亮在这里给大家赔礼道歉了。”他笑嘻嘻的双手抱拳,向厅内众人作了一揖。
已经有晓事的知道事情不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面露惶恐,九原郡守方辉平更是脸色青白,坐在哪里,只是拿眼看着姜大维。
只有姜大维,或许是这两年留恋后宅,给酒色迷昏了头脑,又或者是自小就瞧不起这个长子,根本没有想到其它地方去,只是瞪着眼睛,吼道:“今儿个你弟弟百日大喜,你一身戎装,披甲带刀,也不怕将凶煞之气带了进来吓着你弟弟,滚出去。”
姜新亮看着面容狰狞的父亲,冷笑一声:“原来父亲还知道我是您的儿子,可是您续娶之事,可有问过您这唯一的长子有无意见?今日弟弟百日大喜,父亲可有去让孩儿来喝一杯喜酒?”
直到此时,姜大维才觉出事情不对,手下意识地按下腰间,可哪里除了挂着玉佩之外,哪里还有佩刀,脸色不由一变,“你想干什么?想要喝杯喜酒还不容易么?去换了衣物,便来这厅里陪各位叔伯。”
姜新亮微微一笑,大踏步走了过来,看着作陪的一众人等,笑道:“我与父亲有些话要说,各位叔伯,请自便吧,我便不留大家了,改日设宴向大家陪罪!”
此时厅中诸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要父子反目了。一个个都是汗流浃背,面色苍白,生怕遭了池鱼之殃,姜新亮这一句话一出,一众人等立时如蒙大赫,纷纷站起来,“如此便不叼扰了,告辞,告辞。”
转眼之间,陪客们便走得一干二净。只是一出院子,看到一队队持枪带刀肃立的士兵和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的院中散客,无不是干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用招呼,自觉地走到被围着的宾客之间。
屋中,只剩下了姜大维父子以及方辉平。
“小子,你想要造反么?”姜大维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稳稳地坐下。伸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想不到你倒是长了本事了?我倒是小瞧了你,单看你竟然敢做这种事。倒也不是一无可取之处。老老实实的放下刀子,给方郡守陪礼道歉,我看在你尚有几份血勇的份上,不再追究此事。”
姜新亮哈哈大笑。“父亲,你大概有一年之久没有认真理过郡治之事吧?”
“哪又如何?渔阳郡上上下下,哪一个不是我姜某人提拔的。哪一个不是我姜某人的心腹,就凭你这个纫绔小儿,居然敢玩兵变这套把戏,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跟着你的那些大头兵,纷纷倒戈相向!”姜大维傲然道。
姜新亮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连连点头,“好好,我倒是要给父亲一个机会,瞧瞧您是不是虎威尚在,来人啊,都给我进来。”
房门之外,渔阳司马,长史等各级文武官员,以及各县县尉,郡兵将领,一个个鱼贯而入,最后头,却是一排排士兵手持明亮的刀枪,走进屋子,分左右两立。
“你们,你们……”
看着进来的这一群文武官员,姜大维面色大变,看他们的模样,竟然都是姜新亮的同谋。
“父亲,你且下下令看,看看他们是不是会倒戈相向?”姜新亮微笑着,得意地看着姜大维。
“苏立康,陈振群,曾宪一,我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胆敢背叛我?”姜大给终于变色,看着姜新亮身后的几名官员,怒吼道。
这三人,是渔阳司马,长史,以及护卫这郡守府的亲兵统领。
“郡守,大势所趋,苏某不敢随着郡守一条道走到黑,到最后被抄家灭族,抱歉了。”苏立康躬身一揖,道。
“郡守,大公子英明神武,我等追随大公子,不也是效忠姜氏一族么?何来背叛一说?”陈振群满不在乎。
曾宪一却是扶刀而立,大声道:“郡守,故主母对曾某恩重如山,今郡守有了新人忘旧人,慢待大公子,曾某人忍气吞声,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大公子能奋起一搏,今大公子洗心革面,不负主母临终所托,曾某心甚喜之。郡守,渔阳郡上上下下文武官员以及数万郡兵,都已发誓效忠大公子,您还是死心吧!”
听着曾宪一的话,姜大维顿时面如死灰,一边的九原郡守更是浑身都筛起糠来,以为找着了一个靠山,却浑然不知竟然自投罗网。
姜新亮看着两人,冷笑不已。
“你要弑父么?”姜大维有气无力地道。
“父亲大人这是说哪里话来!”姜新亮看着已经泄了气的父亲,摇头道:“父亲虽然不待见儿子,但终归是儿子的爹,儿子已经为父亲另寻了一处宅子却养老,以后这渔阳郡的事情,父亲也就不用操心了,左右这一年多来,父亲也并没有怎么管过渔阳郡的事情,干脆就此全部摞下,交给儿子吧,儿子自然不会辜负了父亲的殷殷希望。”
“那你二娘?”
“父亲如此喜欢二娘,儿子自然会让二娘去陪着父亲,不过弟弟么?以后就由儿子来教养了,父亲和二娘便安心休养,赏花养鱼,抚琴鼓瑟,如果想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