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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为了你。以前我对你寄于厚望;以为你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必然已可以继承这份大业;但从叔宝这一次突然发难来看;你;还是差了一些啊;不是说你比不上叔宝;在你们兄弟二人之间;我还是看好你的;但与高远比起来;你们就不是个儿了。如果高远名声皆毁只能托庇与我张家门下;我在之时;尚能压制于他;我不在的话;你们兄弟二人哪一个是他的对手;只怕到时候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张君宝虽然心中不服气;但内心里对高远极实是也极其戒惧;扶风县兵在高远手中不到两年;路鸿便已根本指挥不动;那些路鸿带了多年的将领对他尊敬有加;但对他的命令却是完全不加理会;这只怕还是看在跑鸿与高远的特殊关系之上;换了其它人;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既然如此;父亲又为何让他回来时来辽西城坐一坐;是想在哪时杀了他么?”张君宝沉吟道。
“蠢材啊!”张守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大儿子;”他如不去;我会杀他;他若去了而又能活着回来;我便要着力拉拢他。金鲤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高远便是这金鲤了;如果能抗得住这场风暴;他日前途不可限量;活着回来的他必然名满天下;那时候;咱们小小的辽西还能容得下他么?还会放在他的眼里么?我自然是要趁着他还没有多大力量的时候来极力拉拢接交于他;这样他日他青云直上之后;我张家若有难时;看在这段香火情上;他必会施以援手。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让人感激;贫贱之交方见真心啊!”
“父亲深谋远虑;儿子受教了!”张君宝这才深深折服于父亲谋事之远。”他死了;我们的损失并不大;但若他活着回来;他日我张家必添强援。不过孩儿仍然认为;他这一次能回来的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叶天南何许人也;既然布下了这个圈套;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脱钩而去?”
“话是如此话;但天下事;又有谁能认为十拿九稳呢;我倒是想看看;如果高远真能活着回来;叶天南会如何处理此事?当真将叶菁儿嫁给他?哈哈哈;那可真是高远抽了他左脸一巴掌;紧接着又狠狠地抽了他右脸一巴掌;想来他必然恼火得很。”
“只怕是恼羞成怒。”张君宝陪笑道。
“如果高远活着回来;叶天南当真守诺将女儿嫁给他;那叶天南倒还真是一个能屈能伸;了不起的人物;但如果不是而又另施心机的话;哪叶天南我便要低看他一眼了。只怕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有这样的可能么?”
“有;我太了解这些所谓的传世大贵族了;他们有时候将那所谓的脸面;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像高远这样的人物;如果我有女儿;我定然会上赶着将女儿嫁给他的。哈哈哈!”张守约大笑道:”有这样的女婿;必然能光大门楣;君宝;你真得感谢我没有女儿;不然我必然会招高远为上门为婿。生下儿子就会为我张家下代之主;那可没你什么事了。”
张君宝的脸色顿时变得精采无比。红一阵;白一阵的交相辉映。
大笑声中;张守约起身离去;心中却是当真非常遗憾;同时也对叶天南看低了一分;为了一个小小的县尉;花费偌大的周章;布下这样阴险的圈套;阴之过甚;便失了正大光明;如果他强行宰了高远;还不失为枭雄一个;当初他花费十年时间;一朝翻身;自己还以为此人是当世难得的雄才;现在看起来;却还是一个瞻前顾后之徒;大燕掌在此人手中;前途还真难说得很。
当世七雄争锋;齐魏韩不必说了;自身条件有限;难以成事;楚国偏居南方;楚怀王只想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但赵国与秦国却是雄心勃勃;特别是秦国秦武烈王;当真是胸怀天下;麾下文臣武将;济济一堂;剑指中原已是当世所有人心知肚明之事;大燕在叶天南手中;能不能撑得住;还真是不好说啊!
在张守约看来;眼下燕国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要激怒赵国;已经推翻了令狐潮;赵国已经很难堪了;偏要火上浇油;与赵国开战;即便这一战赢了又如何?赢了赵国;却输了未来。赵国一垮;秦国趁虚而入;赵国若再败于秦国手下;燕国当何以自处?
眼下本应当交好赵国;让他们挡住秦国兵锋;燕国则集全力攻打东胡;击败东胡后将东胡所控的广大区域纳入燕国麾下;再励精图治数十年;燕国实力必然大增;那时;才是图谋天下的好时机。只可惜;叶天南急于恐固自己在燕国的统治;却选择了一条看似容易的路;联络天下;击败赵国;取回被令狐潮送出去的国土;如此一来;短时间内;叶天南的确会如日中天;但赢了当下;却输了未来啊!
只可惜;自己永远也站不到蓟城皇城那煌煌大堂上去了。面对东胡;自己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徒呼奈何!
翌日凌晨;辽西城城门口;长长的车队在士兵的押送之下;缓缓地驶向远方;高远的面前;站着张叔宝;黄得胜;路鸿等一干送行的人。
路鸿站在最后;眼圈微红;这个被自己视若亲子的侄儿;此一去;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了;看着路鸿的模样;高远亦是心中难过;远远向着他躬身一揖。
“小子;好自为之吧!”黄得胜拍着他的肩膀;”哦;对了;我还得感谢你;我那小子跟着你跑了一趟榆林;回来之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般;现在我麾下的骑兵在他的带领之下;与以前可不能同日而语;我那小子言必称高县尉;听得我都有些吃酣了。”
“黄叔;虎父岂有犬子;黄湛日后必然青出于蓝。”
“托你吉言!”黄得胜点头退到了后方。
张君宝走了过来;看了高远半晌;才道:”回来后我请你去闲云楼喝酒;这一次我付帐。”
高远哈哈一笑;”叔宝兄;我若活着回来;便会助你成事。”
“当真?”张叔宝又惊又喜。
高远重重地点点头;”不为别的;只为了你今日还来送我一程。我若死了;留在扶风的孙晓和郑晓阳他们;便归你了。还有;如果有可能;多多照顾一下贺兰燕那丫头。”
张叔宝连连点头;”你放心;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让孙晓和郑晓阳他们跟我?”
“你与我交好;虽有些机心在内;但你这人;对待麾下却是如同兄弟一般;这我放心;孙晓与郑晓阳跟了我一场;我不想我死了之后他们吃亏;跟着你;他们不会吃亏。”
“我还是希望你活着回来!”张叔宝的眼眶有些红了;说实话;他交好高远;更多的是看重高远的能力而想加以利用;现在高远的回答让他真有些无地自容。
“当然;我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高远笑着翻身上马;”别过诸位;你们在辽西城备好酒;过不了多久;我高远就会回来与诸位痛饮的。”
哈哈大笑声中;一鞭击于马上;战马长嘶而去;看着那骄若游龙的背影;张叔宝喃喃地道:”唯大英雄也真本色;高远;我服你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吕梁山上(上)
二月中旬;吕梁山下已经有了些许春意;嫩绿的草茎从一片枯黄之中探出头来;小意儿地在风中摇晃着;探寻着春天的踪迹;感受着春天的气息;寒冬已经渐去渐远了;春天的脚步正在步步逼近;一夜过后;满地的枯黄之中;便会冒出无数的绿意;昭示着又是一年春来到了。
相比于山下的春色渐近;吕梁山上;却还覆盖着积雪;一个冬天的积雪累积;无论是石梁还是大树;仍然被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棉絮;不似初冬时那般柔软;而是变成了硬壳状;大片大片的雪壳子被太阳腐蚀出了一个个的小孔;顺着小孔;晶莹的水滴正啪啪地掉落在更下面的积雪之上;将平整的雪面砸出一个一个的小窝窝。
巨石的棱上;大树的枝丫之上;一根根的冰凌散发出绚烂的光芒;互相映照;在山上;林间;营造出一副五光十色的幻景;末端却正在开始融化;滴滴水球宛如珠帘;连绵不断。整个山上都是一片哗啦啦的雨声;空中艳阳高照;林间却是水如珠帘;端的一副难得一见的美景。
冰雪正在融化;山间的道路便显得十分的不堪了;特别是人一多;更是泥泞难行;被掩埋了一冬的腐叶终于重见天日;一脚下去;吱吱地向上冒着黑色的水沫。
吕梁之险;不仅仅在于它绵延百里;横亘于渔阳与河间两郡之间;更在于他的高大险峻;盘山的羊肠小道;九曲十八弯;虽只一步之遥;但前一人的脚后跟;就似乎是悬在后一人的头顶之上;走在前方的人;蹬起的泥浆;往往便会落在后一人的头顶之上。不时有踩落的碎石掉落下来;砸在泥浆之中;发出卟的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个时节;便是最优秀的猎人也不愿意走在这样的道路之上。
但此时;在阳光下;在如雨的水珠之间;;在泥浆之中;却有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正蹒跚地行走在其间。
“这一辈子;我是再不愿意踏足这该死的吕梁山了。”队伍中间;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青年人正在大声的咒骂着;本来华贵的衣饰此时已经看不出颜色;斑斑点点尽是黑色的污迹;腰里佩着的镶金嵌玉的佩刀;此时被当作拐杖;毫不怜惜的戳进泥浆之中;以便稳定身形;看着前方似乎无穷无尽的道路;他脸色很是有些沮丧。
“公子;快到了!”一个年纪稍大些;穿着犹如一个老学究的老者双手扶着膝;喘着粗气;脸色发白;显然比这个年青的公子更吃力;却仍是开口劝解道。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身形粗壮的护卫伸手顶着他的腰;若非如此;他早就无力走下去了。
“蒋老先生;一个区区的盗匪而已;就算以前有些背景;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值得本公子亲自上一趟吕梁山;父亲大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成心要惩罚我吗?”年青公子语气之中满是怒意。
“公子;冯发勇不是一般的盗匪;现在正是我们利用招揽他的好时候;更何况;这一件事;还非得他们来作不可;郡守大人让您来;正是显示大人的诚意;换一个人来;冯某便不见得答应了。”老学究苦笑着;歇了一会儿;喘息之声总算是平稳了一些。”公子却忍一忍;再辛苦一下;便到了;这事儿成了;咱们可以在冯某的山寨里多歇几天;等积雪化完了;再下山也不迟。”
“谁耐烦在他的土匪窝里多呆!”年青公子嘴角噙着冷笑;”一群土老鼠;看着便让人恶心。”
老学穷嘴角露出苦笑;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位年轻公子是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