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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一堆人硬搀了下去,口中能喃喃不休。陆伯言静静看着他远去,默默无声。
“老头儿太高兴了。”钟士季走到陆伯言身边,“你圆了他一个梦,也是这艘船上人的一个梦。他们一辈子没有赢过,一辈子让人看不起,但这次你让他们赢了。”他将酒杯举向陆伯言,“别再执着什么你不抛开全船人离开的话,你应该走,去找你远大的前程。只有你以后真正成了上将元帅,我们这些人才真正有出路,而你呆在这里,救不了我们的。”
“不用劝我……”陆伯言笑着,“我看得比你们清楚,调令不会来,我也走不了。我和弟兄还有日子要呆呢。”
他站起来,有些怅然,径直走回自己的舱中去了。
关上舱门,把喧嚣关在门外。陆伯言极疲惫的向床上一倒,好像这些天的奋战已经消尽了他所有力气。
一天后,演习胜负评价结果出来了,敌军扮演方被判定违例,演习结果无效。徐谦作为精卫号舰长担主要责任,被降职允许离舰。陆伯言正式“升任”战舰指挥官。
得到结果后,大家都很沉默。连张翼德竟然也没有大喊大叫。
“陆伯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这结果?”张翼德问,“那天喝酒时,我就看出你有心事。”
陆伯言笑笑:“这不是很好?我终于升职了。老徐也终于可以离开了。”
“是的,老徐头盼着离开这艘舰盼了五十年,没有来调令。但当他终于觉得自己活得个人样了,不想走时,调令来了。而你臭棋陆,将接替老徐头,在这艘战舰上熬到白头,想离开,除非你的寿命熬到这战舰也终于再开不动要拆掉那一天。”
“我没有想过靠这一次演习就能离开。”
“那你这么拼了命要打赢是为的什么呢?得罪了所有人,就是为了证明你能赢?”
陆伯言看着他:“我要打赢,是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还能战斗,我要让有人开始害怕我们,于是我们就会等来真正的机会。”
“真正的机会?是什么?”
“上战场的机会。”
“你是说?有人会想着把我们送上战场?好以后再也不用看见我们了。”
“他是这么想的,但我们会不会消失,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你希望上战场,因为那能证明你自己。我也希望,因为我宁愿战死也不愿老死。”张翼德摇摇头,“可这全船的人都这么想吗?他们是不喜欢被人当垃圾看,但有时相比要去面对死亡,也许很多人宁愿呆在垃圾堆里。
“如果他们不敢上战场,那他们也不可能赢得拯救自己的机会。胆小鬼不配跟随我。”
徐谦离舰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在舰桥上列队为他送行。
徐谦看起来真的苍老了,走路都颤巍巍的了。他向陆伯言笑着:“那天我还赶你走呢,没想到先走的人是我。我还想亲手给这艘船送终呢,结果看来要轮到你了。”
“你说过的,精卫号不会沉没。”陆伯言笑笑,“它只会老去,只到再也开不动的一天。我们都会老的,都会有再也无法实现雄心壮志的那一天。回家吧,你多少年没看过妻儿了?”
“是啊……”徐谦长叹,“很多年了,很多年了……是该去看看他们了。”
“帮我问嫂子……不……师母好啊。”张翼德冲上前。
徐谦怆然而笑:“好的,我会去问好。”他转过身,望望他终于可以自由而行的星空,“她的墓,我还从来没有去看过。”
他走下甲板,蹒跚而行。
“敬礼!”张翼德大声喝着。全体官兵立正,目送前指挥官远去。
老人没有回头。
半个月后,消息传来,精卫号被调入远洋护航编队,负责在公海星域为大汉运输商业船只护航。
“是护航?没有其他战舰编队同行么?”张翼德苦笑,“好歹给几艘破船让我们去和海盗拼吧。”
钟士季也笑:“这可好了。一旦商船受伤,我们难脱责任。而若跟海盗硬拼,我们一艘船又势单力孤,这又是一场必输之局。而且我听到风声,有人已经收买了几个最大的海盗头子,要让我们沉在远海。”
“放马过来吧!”张翼德喊,“我们演习中能赢主力舰队,几个海盗会打不赢?”
陆伯言摇头:“不一样的。演习时毕竟不会死人。而且对手按部就班死等计划,你可以出奇制胜。但实战时,对手永远在给你制造陷阱。演习只能考验一下战术技术,真正的战场完全是另一回事。没有经历过实战,永远也不敢说你的军队能打仗。”
“那正好,我们就打出点威风来给他们瞧瞧!”张翼德瞪眼。
钟士季冷笑:“威风?你以为各主力不想威风?为什么他们不来。你以为那些海盗都是些什么人?有些根本就是某些国家的未入编舰队!它们开着战列舰贩运军火毒品,在公海星域上横行了那么多年,背后暗自有一些国家势力支持,武器装备比我们的还好。各国海军装模作样剿了几十年海盗越剿势力越大,我们能有什么威风?”
“少说这些没用的。”陆伯言站起,“至少现在公海上的护航舰又不只我们一艘,人家能去我们为什么不敢去。纵然有人会收买海盗要让我们沉,我们也不能逃避。反正是要打,那就真刀真枪拼一场。”
“我们要拼的可不是开着帆船的乌合之众,那是挂着骷髅旗的正规军啊!这些年来他们向那些穷国小国运去了多少军火毒品,为了赚巨额利润挑起了多少场战争?你明知道他们多有钱,后台又是谁。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斗啊?”钟士季喊,“那就是去送死!”
“不去的,现在可以离船。”陆伯言冷冷看着他,“任何人要走,我都不阻拦。”
钟士季和他对视着,一会儿后冷笑:“你信不信我去喊一声,可以带走大半船人?”
“当然,然后呢?你们被划为逃兵,永远要东躲西藏见不得人的度过一生!”
“没人想当逃兵!但也没有人愿意白死!”
“你上了这条船,怕死就再也没用了!”陆伯言断喝一声。
几秒钟沉默后。钟士季点头:“陆伯言,兄弟们就跟你拼这一回。希望你能对得起大家豁出去这些条命!”
十天后,精卫号整装起航,载着二十三万名士兵和船员,二千二百架战机,只有其他航母配给一半的弹药和物资,驶向了数百光年外,它茫茫未知的前途。
陆伯言海军生涯的真正第一战,才要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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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银英传(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16 打劫' TOP '
'更新时间' 2009…02…27 16:28:56 '字数' 2770
检修装甲、改装战机、维修机炮、清查舱体。准备再准备,全船人昼夜不停。
不再是准备演习时的吵闹喧嚣,一切忙碌都在沉默压抑的气氛中进行,这次是真的打仗,这次是真的会有人送命。没有人知道会不会轮到自己,没有人知道这艘船还能不能回家。
“突然发现应该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写封信啊,”张翼德感叹,“全船人现在都在写信呢,我老张也想写,写完了却发现没有女人可寄,他奶奶的。”
他看向陆伯言:“臭棋陆,你有那么多女学生娃,随便介绍一个给我,也好让老张能过把写情书的瘾啊。”
“我记得你有老婆。”钟士季一边埋头刷刷狂写,一边揭穿。
“他妈的,老子在这里关了十年禁闭。老婆早跑了。”
“女人会有的。”陆伯言笑着,“打完这一仗,我们就成英雄了。那时你就等着收情书吧。”
“打完这一仗,老子他妈的就成烈士了,那时就等着收纸钱吧。”张翼德明显想像的是另一副场景。
“行,你要是壮烈了。我让我的女人们每人写十封情书烧给你。”钟士季是不炫耀会死星人。
“我说你就不能让她们现在就写?”
“当然不行,还活着能回信的我不放心。”
“全体注意,三十分钟将与我朝远洋运输船康庄号并入同一轨道,进行跟随护送行动。此次护送将持续三十二天。”广播中的电子女声毫无感情的宣布着。
舱室里胖老头打了个呵欠:“看你们一个个都跟上刑场似的哭丧着脸,不就是一群海盗么。又不知人家在哪,只有等着人家来找咱们。所以啊,怕也没用,还是老实睡觉吧。”他往床上就倒。
“睡个屁,一级战备。衣服都不能脱。海盗我倒不怕,可是战备期间酒也不准喝了,这才要命。我看海盗还是快点来吧,要是两个月不见人影,咱这帮酒鬼非憋跳海了不可。”光头佬坐立不安,四处找烟屁股。
“你够幸福了,有些外层舱连烟火都禁了,一个火星不准有,烟也抽不上。你看吧,没三天他们就会跳海。”瘦高个采用精神安慰法。
“这海盗打不着,我们都要给逼成海盗了。你说我们护得哪门子鬼航啊,干脆把货船上东西分了大家也入了海盗帮吃香的喝辣的去。”刺青男骂骂咧咧。
“少胡说啊。现在不比以前了,军纪可严,你这叫动摇军心,打仗时最先收拾的就是你们这号人。”
“行行,我不说了。不过你们说咱们护航的货轮上都运了些啥呢?别瞪我,我就想像一下,想像一下不犯法吧。”
“要我说啊,最好运得全是大美女加红烧肉,要不就全是进口的洋烟洋酒,哇,那可一个美。”
“美个屁啊!真要那样,看得着吃不着,咱们还不活活馋死。我宁愿运得全是燃油矿渣,也死了心了。”
另一个舱门里,张翼德也在和张隽乂嘀咕。
“这库里的烟酒可就见底了,我们在海上还不知要呆多久呢。没有召回命令,我们可能就得五年十年的这么在海上漂着了,得想办法再弄点来啊。”
“你不会又想去抢走私船吧?”张隽乂小心翼翼的吸着手中的烟,他也只有三包存货了,“别人都是怕海盗抢,你倒好,想去抢海盗。”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