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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双眼一亮。“皇兄的意思是——”
覆雨笑容可掬。“——当然是——不送了——”
满脸期待,在听完话后,一下子垮了下来。“讨厌,就知道皇兄会欺负人!”
一旁的两个丫环深深地为陆逊捏了把冷汗。
“对了,皇兄,听宫里的人说,你刚回来就最先到大皇兄那里。”找了张椅子,坐下,伸手接过红罗递来的茶。
“嗯。”覆雨淡淡的回应。
见他一脸淡然,童童蹙起了秀眉。“我不喜欢大皇兄!”
“咦?”
“总觉得大皇兄并不像外表那样温和。”她咬了一口花形香糕。“有时候,看到大皇兄的眼神总会凛凛的。”
“哦。”
童童不悦。二皇兄为什么这么轻描淡写的样子?
“好些时日前,我偷偷看到大皇兄和三皇兄吵起架来了。”
“吵架?云和风??”玩着怀里小猫般的少年,他不经意地问。
“是呀。好怪呢。”童童喝了口花茶,吐吐小舌。“三皇兄和大皇兄几乎没交集,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吵起架。”两个都很温和的人吵起架来却出奇的——凶狠!是的,至少在大皇兄的眼中看到了凶狠。
“这样啊。”覆雨磨着怀中少年的颊,呢喃。
童童奇怪地看着二皇兄。
今次看到二皇兄怎么感觉上变了好多?他不但专注于怀中的异族少年,还对其他皇兄们的事漫不经心。
为什么呢?
歪着小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 **** ****
圆形的雕镂窗户,竹帘上卷,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造就一室的明亮。书案前的俊逸男子专心地看着书,无视眼前动来动去的白色小手。
少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右手抓着沾了墨的毛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但不知是由于握笔方式不对或其它原因,他下笔极轻,根本不是一个少年会有的力道。可能是因为画了很久还是画不好,少年竟红了眼,瞪着满纸的鬼画符发怔。
感觉出少年的异样,男子拿开挡视线的书,将视线调向墨黑的纸上。“怎么了?”
少年含着泪,摊开手,望着。
男子扣上他的右手,撩起他的衣袖,露出他的手腕,洁白的手腕上竟有一道丑陋的疤。
将少年的手移至唇边,轻吻那道疤,他道:“真是小看你了,换了你的灵魂,自我意识竟仍如此之强。”
少年睁着一双单纯的眼,不解地望着覆雨。在看到覆雨露出笑容时,他也笑了开来。
笑容,像一道阳光,纯粹而洁亮。衬着耀眼的金发,格外的澄清。
如果是原来的他,绝对不会露出这样无防备的笑容吧?
将少年抱入怀中,吻着他细嫩的脖子。“无知有无知的可爱之处,但不驯更令人兴奋。不过,一开始就用强硬的手段驯服不是我的作风,我喜欢慢慢地吞噬——包括你的原来的灵魂!”
完全不知主人的意图,如小孩子般纯真的少年乖巧地回应着男子的爱抚。
因覆雨深入的探索而表现出诚实的反应。天然而不做作的反应激起了覆雨的欲望。他吻上少年的唇,尽情的挑逗着。
“如果有一天,原来的你知道了自己是如何热情的在我身下呻吟时,会怎样反应呢?”
剥开少年的衣服,露出他洁白的身子,温热的唇一路来到他的胸口,一道圆形血迹印记赫然入目。伸出舌尖,轻而缓慢地舔舐着这道诡异的血印,少年双手插入他的黑发中,微仰着头,如猫般的呻吟声自喉间溢出,赤红的眼珠子染了水气,迷迷蒙蒙。
“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组织训练出像你这样的杀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啃咬着。“像你这么独特的人,又是哪里找到的?”
沉浸在快感中的无邪少年听不懂他在问什么,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索求着。
凝视着少年沉醉而入迷的激荡模样,覆雨微微皱眉。如此温驯,如此主动,如此诚然的少年,尽管能满足人的征服心,但却无法满足征服欲!一味的迎合,全无反抗之意,久了,便索然无味了!
“不过……”他低喃。“目前不能释放你。危机四伏,我可不想在身边再放一把会伤主人的刀!”
见主人停下爱抚,少年不安地扭着身子,贴近,凑上红唇要索吻。
后移,不让他达到目的。
少年扑了个空,不死心地又凑上前。
存心逗少年似地,覆雨又躲开了。
因为得不到想要的,少年突然哭了!那泪如珍珠般地从眼眶中滚落而下,一滴紧接一滴地,很快地湿了彼此的胸膛。
惊讶于他骤来的泪水,但着迷于他被水洗过后的红色眼眸。这么独特的眼,在鬼方之域也是不多见的!
何况他这一头金灿灿的纯金发丝,更是少有,曾记得在鬼方有一部落皆有或淡或浓的金发,但像他纯得像黄金般的头发是极为稀有的!
“对你的来历更胜过你所处的杀手组织呢。”他舔去他的泪。
“要……”少年伸出手,缠上他的项。他一笑,“乖孩子。”
******** ******* ******
黑色的长袍在空中飘荡,如蚕丝般的黑发在空中飞舞交织。鹤立在高高的塔楼顶,双眼冰冷地飘浮在苍穹间。
感受风带来的血腥味,寻找着淡然的气味。
突然,黑衣人弹飞了开来,向塔楼外的密林飞去。
黑影如烟般地在错综复杂的树枝间穿梭,行云流水。
但,忽来一道白烟笼罩了黑影,刹时,黑影与白烟交缠在一起,一阵飘渺,黑与白分离,各恃一方。
立在细长的树枝上,以不动应万能变之气锁住彼此的身形。
黑中带着冷冷的残酷,无情中闪着煞气——两人有同样一双眼睛!
就这样盯着,直视着,林内,一片死寂。
猛地,数十棵碗口粗的树木尽横倒而下,惊得飞鸟一片喧哗。
飞鹏展翅,惊动四方,一连窜的悸动之后,又渐渐归为平静。
“……为何阻我。”黑衣人冷冷地开口。
白影面无表情,同样冷漠。“没有去的必要。”
黑衣人道:“与你何干。”
“哼,怎么不与我相干?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监者。”
“这是我的事。”不理白影,黑衣人转身。
白影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残酷的话。“何必为一个将死之人送上自己的命!”
黑衣人的黑眸中腾起了杀意。
“天尊有令,一完成任务,必须立刻回鬼门!”
黑衣人垂下眼。
风,吹得衣袍“飒飒”。
猛然一抬头,黑衣人发出暴戾的笑。“带我的尸体回去吧。”
白影发寒。“冥顽不灵!”
于是,一场恶斗再次在林中暴发了!
“铛——”
空中,如蛇般的长剑与白如寒光的玉笛相碰——
4。
檀香在空气中飘渺,袅袅然地腾升,散开,飘溢在每个角落。
床上的人磨磨被褥,带着贪婪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往旁边一摸索着,当摸不到任何温暖的物体后,他睁开一双睡眼惺松的眼。
红宝石般的眼浮着薄雾,天真而纯然地望着前方。
“雨……”
虚弱的呼唤声,得不到任何回应,他支起半裸的身子,茫茫然地寻着那熟悉之人。
没有!
闻不到熟悉的气味,感觉不到熟悉的体温!雨?雨……
不知所措地趴在床上,金发垂在被褥上,红色的眼中积满了水。
“你醒了?”一个软软的女孩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转过头,想看清。
“在找主子吗?”来人似乎很了然他的无助。“主子进宫了,他吩咐我们好好的照顾你。”
冷钻歪着头,努力地盯着来人。
一个很模糊的人影。
他看不清她!?
眼睁得再大,看得再专注,可看不清呢。
她是谁?
“我为你更衣吧。”柔软的手触上他的肌肤,一阵冰冷,他一缩,拉起被子躲了起来。
“啊?”对方似乎十分惊讶于他的动作。
“雨……”窝在被子里,他低呼。
“……你……你快出来呀,我,我为你更衣后,你就起来吃午膳。主子交代了,我们要是不好好照顾你,便又要罚抄《金刚经》了,你、你可别再害我了。”
雨在哪里?不是雨……其他人不要!
“哎呀,你……你真是的!我好心照顾你,你却这个样子!要不是主子看重你,我才不想管你呢!”
“红罗,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我把饭菜端来了。”冰璃一进房内,便见红罗在床边跺脚,而床上被窝高高隆起,可见,她正与床上的人奋斗着。
“都是他啦,我想为他更衣,他却躲在被窝里。”红罗扁扁嘴。
冰璃将盘子放在桌上,来到床边。“嘻,我们一起叫他起来吧,我有个方法,对付小孩子最有用了。”
冰璃在红罗耳边咕嘀了几句。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红罗疑惑,不会看到不该看的吗?
“试试罗。”冰璃撩起衣袖,向红罗使个眼色,红罗带着疑惑与她一起伸出手——
“嘿——”四只手使劲地掀起被子——
“啊——”
陆逊经过主子的房门口,正想进门时,只见房门被撞开,窜出两条人影,只见红罗和冰璃尖叫着跑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陆逊脸色凝重地抓住冰璃的手。难道……那个杀手醒过来了?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冰璃红着脸,吱吱唔唔。“那个……你,你自己看啦,不要拉着我,我……”
挣扎着跑了,陆逊沉着脸,从腰间抽出剑,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轻步进入房内。
主子才离开,他便恢复正常?可见这个杀手的自我意识有多强!连主子的封印也封不住原本的他?!
用剑挑开垂帘,屏住呼吸,进入内室,利眼一扫,看向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