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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菲金街背靠着布赖顿…朴茨茅斯铁路,是老旧的阶梯形地段。穆尔要去的两家修理厂在与一段狭长的租用菜地相对的一个黑色大坑的后面。这种地方肯定会藏着几件罪案或马吉·撒切尔所吹嘘的所谓“小买卖”。
KJ汽车修理厂是间位于巷子尽头的由波纹铁搭起的小建筑物,凯茨把车停了下来,由于停车过猛,前轮把泥坑里的脏水溅了出来。警佐下了车,低声嘟囔着走过泥泞的碎石路,在凯茨将车掉头时,她听到拉门的金属转轴“嘎吱”的声音,有人大声抱怨着:“穆尔,你他妈的又来干嘛?难道你来得还不够烦吗?”
当凯茨缓缓启动车子,反向打舵时听见警佐说:“进去,肯尼。”他用两个圆滚滚的手指作出射击的姿势指着车厂。好像是这手势起了作用,肯尼走了进去,挥动着胳膊,毫无疑问在抱怨着警察的侵扰。穆尔向凯茨喊:“在马丁街口等我,弗拉德。别耽误工夫。”
35
由隔着马菲金街的两排破木屋再向上一点儿就是“布朗兄弟”汽车修理厂,虽然很近,要到那儿还得大费周折。凯茨不得不把车停在铁路弧形隧道的边上,步行通过昏暗的障碍重重的隧道。地下通道里光线暗淡,滴着水,潮湿而阴森,好似劫匪和强奸犯经常出没的地方,从这里路过的女人都会觉得有点儿心惊胆颤。
隧道的中间有个大泥坑,大得可以在里面颠球,深得足以溅湿凯茨的501S和弄湿她的运动鞋。现在她明白为什么穆尔让她来“布朗兄弟”汽车修理厂了。她的脸一下绷紧了,穆尔打错了算盘,凯茨心想。她一下警觉起来,准备随时出手反击可能的偷袭。她感觉到插在腰间的那柄马鞭的力量,为了保险,凯茨把手放在腰后侧,握住了马鞭。平安出了隧道,凯茨长出了一口气。
“布朗兄弟”汽修厂被漆成绿色,在院子里摆放着出了事故的车辆残骸。厂主的名字叫怀特,凯茨并未询问原因,如果他喜欢他本可以不干这行而去拍电影。当凯茨问他时,一名技师在附近忙碌着,没有一丝戒备的气氛,也没有任何恐慌的神色,或者“啊,又见面了,你们这群该死的警察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和我们过不去,干嘛不去抓几个真正的罪犯?”一类的指责,他们清清白白的,他们提供的惟一有价值的线索是,在马菲金街后面的那两家汽车修理厂可能在纽黑文与波莫培之间从事可疑生意,不过只是猜测,因为他们总骚扰像他们这样的做正经生意的车厂……
凯茨离开时提醒他们注意车辆大修或者遮盖式修理的情况……
他们答应会向警察局报告的。
凯茨穿过隧道,又弄得浑身湿漉漉的,没遇见任何可疑的家伙。当她坐在车里时,感觉脚上运动鞋“咔喳”作响,后悔不如绕个大弯去车厂呢。她把热风和风扇开到最强挡,让热风慢慢地把自己吹干,情绪也随之好起来。
当她沿着马菲金街的小巷向回疾驶,看见有几个人在租来的菜地上用耙子和锄头料理着花椰菜和土豆。凯茨忽然想起了爷爷和自己的一个叔叔。他们俩也曾这样辛勤耕种,没有任何添加剂,也无须在收获之后贮存三个月才上桌。她几乎已忘了这样种出来的土豆是什么味道了。
一时兴起,凯茨猛地刹住车,喊了声:“你好!”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慢慢踱了过来。旧羊毛衫外套着件粗布工作服,戴着顶平帽,红铜色的强健的大手里握着把锄头。在他走近的时候,凯茨看见帽沿处有铁路的帽徽。
“想来看看?”那个人问道,“想买块地?”
“是这么想的。”凯茨说。
“你没什么机会了,孩子,真对不起,亲友优先,除非你8年前来,现在名单上还有两个人等着呢。”他笑着伸出手,“顺便说一声,我叫杰克。”
握住他的手,凯茨说:“凯茜·弗拉德,叫我凯茨好了。”
杰克又笑了笑:“想来点爱德华土豆吗?”
“爱德华王?长成了吗?”
“下个月长得会更好些,但现在也不错。”
“我真想尝尝。”新鲜的刚种出的土豆强似陈土豆百倍,凯茨禁不住开始计划一顿美餐,不知杰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再来点儿菜豆和花椰菜怎么样?”
凯茨喜出望外:“太棒了!我该给多少钱?”
“想付账?别傻了,小姐,如果你真觉得欠账的话,可以在任何一个下午到马菲金街13号来坐坐,和我喝杯茶。我现在孤单一人,你来坐坐再好不过了。”
凯茨喜欢上了他:“好啊。”
“早上别来。”杰克细心地补上一句,“一般我九点半到早饭时在这儿,所以下午来正合适。”
“可能得等几天,杰克,我是名警察,现在正在办案。”
“我有的是时间,宝贝。”
“我肯定。”凯茨真的很喜欢这个老头,“我改天一定会来。”
“好极了。”杰克说,“我把这些土豆装起来。”他转身走了,就像凯茨会跟过来似的。凯茨正想着是否要跟过去,听见了穆尔的声音从巷子那端传过来:“弗拉德!”
“我老板。”凯茨歉意地说,“我得去了。”
“我马上给你把车装好。”
“我回来时取怎么样?”
“好主意。”
凯茨坐进西尔拉,有点儿脸红。在“布朗兄弟”汽修厂她只呆了很短的时间,可没想到穆尔警长行动也很迅速。当她把车停在巷尾时,在西尔拉车发光的车身上又溅上了更多的污水。穆尔紧绷着脸坐上了车:“你他妈的,在那玩儿什么呢,弗拉德?”
凯茨打算撒个谎搪塞过去,但还是照实说了:“我买些菜,在菜地的那个老人那儿,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查完了。”
“我也没想到。”
“对不起,警佐。”
“我猜你在布朗那家厂子一无所获吧?”
“一无所获。”
“这两家修理厂也一样。”
“然后去哪儿,警佐?”
“波格纳·瑞吉斯,到那儿再跟你解释。”
凯茨慢慢把车转过来,这一次转了个小圈,以尽量不再溅上脏水。穆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对她没再加以指责。车离开时,他快速瞥了眼K*J车厂的拉门,通过后视镜,凯茨看到大门紧关着。
杰克等在门口,拿着一个运输袋,装满了东西。凯茨停下了车子,摇下车窗。杰克撑着袋子,凯茨把菜又取了出来。穆尔向后靠着,更加不高兴地怒目而视。
“谢谢,杰克。”凯茨又特意加了句,“真的很感谢你。”
杰克愉快地说:“这是我的荣幸,希望能很快见到你。”
杰克目送着车开走了,想着里面那个眼睛熠熠闪亮的女孩和阴郁沉思的男人。
去波格纳瑞吉斯也是白跑一趟,走访了三家修理厂,全都一无所获,十一点半他们驱车驶回布赖顿,12点回到了约翰街,花了10分钟停车,上楼,做每名警察从不“厌倦”的文书工作。
鲍勃·穆尔给凯茨一个小时休息,外加一小时午饭时间。他告诉她两点半回来,巡逻报告那时会送过来,凯茨会有许多事要做,你还有什么私事吗?没有。好极了,4点钟他们要谈话。凯茨说没问题,随后,凯茨给瓦莱丽打电话,“骗”他晚点儿回家,给莫伊拉留言让她晚上8点后给凯茨回话,然后拨通了克莱尔·库尔·布伦家里的电话。
没有人接,铃声响过了14下,凯茨放下电话,又重新接通,这次她把电话声调到低音处并利用这会儿做完了一项报告,如果克莱尔在的话,现在她肯定不想和任何人聊天,电话忙音响着,一分,两分,三分……在凯茨写报告时,这声音好像催眠一样,最后凯茨不得不挂断了电话,还有1小时45分钟。“他妈的!”凯茨抓起了包,向停车场走去。
36
凯茨驾驶着她的MX5又穿过了前街,驶过汉格尔顿,海水看上去跟以往一样污浊不堪,老人们仍旧裹得严严实实的,步履迟缓地散着步,该是回到冷冰冰的家中或吃顿期盼已久的生鱼片午餐的时候了。
汽车音响正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汤姆·麦金尼斯推荐给她听的。听着它,很想在任何一个地方把车停下,不去理会什么克莱尔·布伦,充分享受一下自己的自由。经过维多利亚雕像时,前边和左边停着几辆破旧的起重机。停车的欲望荡然无存了。
凯茨穿过旧城区,朝着高尔夫球场开着,一边想着路边这些房子修建的时候,惟一的塑料还只是合成塑胶,固体还不是个粗俗的词,美国还值5先令,可现在……在凯茨到达库克家路口时,叹了口气。
那辆黄色的迈拓车停在房子外面,这意味着很多可能性,不过凯茨有种强烈的感觉,虽然没人接电话,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凯茨决不会无功而返。
凯茨没有按门铃,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又敲了几下,屋内没有回音。她按下门铃,一阵刺耳的铃声之后,楼上有了回应,有人沉声答道:“来了!”的确有人在家!
上次凯茨来的时候,是丹尼尔·库克高大的身影从门玻璃上映出来。这次是他妻子苗条娇小的白色身影。门锁打开了,门链拔了下来,随后,门不是被“砰”地一声打开,而是被一点点地悄无声息地拉开。克莱尔·布伦出现了,光着脚,穿着一件白色的售货员的大褂,手中拿着一把4英寸长的刷子,手上和头上粘着白色乳剂。
“你好,凯茨。”她轻缓地说,“我本以为你早就能来。”
凯茨跟着克莱尔进入门厅,又到了厨房,克莱尔打开电热壶之后,她们又来到楼上克莱尔的卧室,进屋时,克莱尔告诉凯茨她正在重新粉刷房间,房间真该刷刷了。她估计马上就干完了,干完后她就能踏踏实实地与凯茨谈话了。
进了卧室,凯茨仅能从未干的涂料处判断出哪儿是刚刷过的,哪儿是过去刷的。克莱尔给这间漆上白色的房间又涂上了一层白色。浅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