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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建议借助数学的方法,将“红学”、“红学学”、“红学学学”简化命名,比如,
“红学”可记为“红1学”,“红学学”记为“红2学”;“红学学学”记为“红3学”。
那么,所有关于《红楼梦》的子孙学科便可记为:红N学,其中,N=1,2,3,4··的
自然数。
这样叫起来确实方便,真正操作起来却反而带来了许多麻烦。
红1学的学者自恃资格老,看不起红2学、红3学之类的年轻人走红卖俏,说自己的
研究养活了后辈们,新闻媒介应大力宣传红1学的研究成果;而红2学、红3学乃至红4学
的年轻人则认为,自己研究的是新生学科,研究手段先进,成果斐然,要破格调资和评
定称职。有一位红4学的年轻学者正好是曹雪芹的后代,他质问红1学的老头说,如果真
要追究谁养活了谁的话,你们这些人都在吃我祖宗的遗产!
这个遗产自然包括曹雪芹放的那个响屁。
就在中国红N学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的时候,弗雷泽又提出了一门新学科,这就是
著名的——“雀螳蝉论”,专门研究文化中的因果长链及网络关系,提出了许多精采的
公式和量表,他甚至可以通过测量当年马克思在大英博物馆座位下那个脚坑的深度,预
测南斯拉夫的发展趋势及俄罗斯最后的国土边界。
就是这样一位奇人,也在寻找长尾部落的踪迹。
他首先从一九二九年英国传教士在云南收养的长尾儿童的下落查起。
二十八
我终于又一次向东经九十九度与北回归线的神秘交点出发。
广州东园路一位姓欧阳的个体书商,出六万元将我的《倒行日记》买去,他先给我
三万,其余一半待日记在香港出版之后再给。
在我锁紧家门的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一千六百年前我的祖先从中原开始的漫长迁
徙,今天又一次从自己的脚下开始了。我的血管里流淌着客家先祖宁走不屈漂泊不定的
血液,前定了三十岁之前我酷爱躺在床上,让双足永不停息地在自己心中广阔无边的荒
漠里流浪,也迫使我的思想和灵魂,在三十岁之后跟随自己的双足,两度向东经九十九
度与北回归线的神秘交点奔去。
这一次我不再倒行,身边还有一位美丽的女郎。
菲菲害怕我找到长尾部落和师姐之后永远不回来,请了长假如影随形紧跟在我身边。
当我们来到那个神秘交点附近的龟村时,苍茫的暮色笼罩着整个村庄,在一片橙红的背
景里,村民慢悠悠地从田里赶着牲口回家,而村中唯一的小杂货店中,老板正在点灯。
我们在一群村狗的叫声中进了村。
“吴老板,发财了!”进门后我跟他打了一声全国通行的招呼。那群一直抗议我们
进村的恶狗仍在店外乱吼,有一条大黄狗竟跟进来示威,吓得菲菲躲在我身后直打哆嗦。
吴老板生得又圆又胖,他堆满笑脸随口应着您发财您发财,提起马灯往我脸上一亮:
“你就是那个倒着走的人?”
“正是在下,吴老板。”
他这才在那条恶狗身上轻轻踢了一脚说:“走开!”大黄狗嘟囔几声便出去告诉同
伴,来的是胖老板的熟人。
胖老板说打我走后,村里来了一拨又一拨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都到山那边的原始丛
林中寻找什么长尾巴的人去了。
“他们找到没有?”
“好像还没有。听说已经失踪了两个人。”胖老板神秘地说。
“你们在那边见过长尾巴的人吗?”
“没有。听族长的爷爷说,那边有个吃人部族,五百年前跟我们大战一场,双方死
伤过半,最后定约和解,将对方首领的头割下来供在祠堂里作为信物,从此以山为界,
各方不得过境,违者必遭五雷轰顶。”
菲菲听得毛骨惊然。
我兴奋地问;“我们能不能看看祠堂里那颗人头?”
“当然不行!让族长知道可不得了,这事到此为止,千万不可外传!”
“这个自然。”我塞了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给他,“能不能让我们偷偷看一下,不
用靠得很近,因为我们有这个。”
我拿出配有长焦镜头的相机给他看。
“这个……这个……”他盯着我手中另一张一百元的票子。
我正准备给他,这时门外进来一位青年,胖老板极不情愿地将目光移到来者身上:
“二狗,你要点什么?”
“来半斤酱油,胖老板。”二狗把瓶子递过去,眼睛却勾着菲菲性感的胸口。她的
低领毛衣这是很罕见。二狗打了酱油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忍不住回来朝菲菲裸露的胸口
望了一眼,冷不防撞在门框上,酱油瓶差点跌落在地。
“好吧,”胖老板从我手中抽走那张一百元的票子,“明天等候我的消息。”
从杂货店出来,一轮明月已挂在天边,清凉的月光穿透高原稀薄的空气,令龟村冬
季的夜色美朝稚拙的纸贴画,远近皆如幻境。
我们在村东一块空地上支起了双人帐篷。拉好门后,我说:“菲菲,睡吧,明天我
们去看那个五百年前的人头。”
“等等,我想出去。”这是她进村后的第一句话。
“你想去赏月?”
“不,我想小便。”她的声音很小,“可我怕那些狗,它们一直在外边,你陪我出
去好吗?”
她胆怯的样子很动人。
果然有几条恶狗在帐篷外边守着,我们走了七八米远,她蹲下来,雪白的屁股在月
色下十分耀眼,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拧了一下说:“快点!”
我们各自爬进睡袋休息了,刚睡着,我又被她推醒;“我怕!”
我打亮应急灯,建议道:“我们睡一个袋子吧。”
但是两个睡袋都是按一个人设计的。怎么也装不下两个穿着冬衣的人。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我别有用心。
“什么办法?”
“我们都脱光了,也许能进去。”
“你不怕突然有动静,走动不便?”
“这个村子绝对安全,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她开始脱衣服,在淡红色的应急灯下,她的裸体非常优美。我将焦点对准那对坚挺
的丰乳,然后再对准她的纤腰和美臀,接着便向她柔软的下腹部进逼。早在皎月下拧她
臀部时,我就起了主意,可一回到帐篷又打消念头,我担心她在陌生的地方不习惯,而
且脱这么厚的冬衣也太麻烦,懒惰几乎侵蚀了我的生殖系统。
“你也脱啊!”她催促我。
脱光之后我们正好装入一个睡袋里,接下来,她就骂我是个大坏蛋,但一会儿便喘
着粗气听话了。
二十九
直至第二天上午十点,胖老板那里依然没有消息。
我们在村中四处游荡。阳光驱散了柔曼的晨雾,水牛在坡上啃着青翠的牧草,秋收
后的稻田里不时传来鸭子的欢叫。菲菲心情舒畅,不禁引吭高歌,唱的是《山丹丹花开
红艳艳》,甜润的歌声传遍了古朴的龟村,惹得一群村童跟在我们身后.惹得二狗子领
着几个小伙子向我们直奔。
菲菲唱毕,匆匆赶来的二狗说:“再来一首!”
村童们也叫嚷:“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她羞涩地拉着我的手向前
逃避,但那群孩子紧追不舍,有一个孩子绕道走到我们面前,他用食指勾出一块鼻屎,
往身上一抹,自我介绍说:“我叫狗屎。你们叫什么?”
“我叫‘父亲’,”我指着菲菲说,“她叫‘母亲’。”
菲菲脸色羞红,小声责怪道:“干吗捉弄这些孩子?”
“谁叫他们缠住我们不放。”
接着我们就听到他们在后面用童声齐喊:“父亲!母亲!父亲!母亲!”。
我觉得很受用,菲菲更是笑得俏眼润湿。
中午,胖老板关了店门,走过来神秘地说;“请跟我来!”
“等等,”菲菲问,“我可以不去吗?”
“当然可以!”我说。
她向胖老板借了些针线便回帐篷去了。
我跟胖老板上了村中的一个古炮楼,在窗眼里支起了照相机,立即开始工作。“胖
老板,”我朝龟村的祠堂瞄了一会儿,“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别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它弄出来。”说完他下楼去了。
我拿着机子四处瞧瞧,然后将焦点停在对面那座小山上,只见一顶顶彩色帐篷掩映
在林中,数不清有多少外国考察队。再将镜头对准龟村祠堂,胖老板已将那五百年前的
人头弄出来了,他假装膜拜。我嚓嚓嚓按动快门,一下子拍了十多张。
我深信,自己仅凭这个头颅便可以写一本人类学的专著了。
那头颅实际上是一个不完整的木乃伊,脸已经干瘪变形,但浓黑的胡子依然可以看
出这位首领当年显赫的雄威。他叱咤风云的一生最后注解了国际政治中使用频率很高的
字眼——媾和。
虽然媾和是指称交战双方结束战争状态、缔结和约,但我总感到这是一种不健康的
黄色玩意儿。昭君出塞是媾和的原义,她用色情缓解了种族之间的冲突,而欧洲历史上
皇室之间的通婚,更是将这种下流的方式用得出神入化。因此,每当听到道貌岸然的政
治家们嘴上挂着媾和这两个黄色字眼时,我总是忍俊不禁。可如今面对这五百年前的人
头,我却一声也笑不出来。
菲菲做好了晚饭,每人一个鸡蛋,两只大红薯,一条黄瓜,这都是她向村民买的。
她还将两个睡袋拆了,缝成一个,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原装的呢。我忽然有了一种家的
感觉,甚至相信自己已经继承了先祖们随遇而安的后天获得性状。
晚上我们一起爬进睡袋,我说:“明天我们上山去。”
三十
那位神奇的英国学者对长尾部落的追踪进展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