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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陆琅再也没法坐住,也猛地站起身,眼神凛冽地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穆云锦,拳头狠狠攥起,礼也未作,直接甩了袖子,大步离开了前厅。
陆书只觉得此刻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是惧于皇室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儿子不开窍就这么直直地冲撞了四皇子。
“四皇子,犬子心智不全,言语鲁莽,还望四皇子海涵。”陆书额上的汗已然密密地渗出。
终于是抬起了头,穆云锦的笑意不减反增,依旧恭谦不已:“任谁做了善事,都不愿把这功劳名声让人,我自是理解。”
陆书知晓自家儿子定不是这般意思,但此刻只得连连点头,附和他的话。
“给陆家主三日的时间,三日后,若还能听闻这些流言,到时候,可不是我来拜访府上了。”穆云锦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却是给了陆书沉沉的压力。
眉头深深地纠起,陆书低着的眼闭了起来,许久,才睁开,声音中,还带了丝颤抖:“草民……明白。”
深夜,子时,乌云密布。
越近年关,各家各户越是收拾得早,今年,又是百寒,各户人家更是早早地便入了屋就了寝。
陆府,灯火通明。
“啪!”
“啪!”
“啪!”
“让你胡言乱语!不想要命了是吗?!”藤条狠狠的抽在了跪着的陆琅后背,血印很快涌了出来,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
陆琅跪着,膝盖下,是铺满了碎石、坑洼不平的木板,隐隐地,已是能看出来透出的点点血迹。
咬着牙,陆琅一句话都未说。
“皇室是我们一个商贾之家能惹得起吗?今日幸得是温煦的四皇子,若是别人来,你这命,早就没了!”陆书老脸上愤激不已,手中动作不停,藤条一下又一下抽在了陆琅身上。
陆夫人坐在一边,帕子死死地捂住嘴,眼泪不停地往下流,眼前被打的是自己的儿子,自是心疼不已。几次想上前拦住,却都被陆书狠狠推开。
“琅儿,快跟你爹认个错吧!”陆夫人眼泪直流,不停劝道。
“我未错,为何认!”陆琅声音隐隐透着痛苦之意,却依旧咬着牙关,丝毫不肯低头。
陆书眼里愤怒与羞恼并存,藤条最后一下重重落下,踉跄着步子在椅子上坐下。声音里已是快没了气力:“来人!把少主关进柴房,直至大年夜!”
应声,进来了两个小厮,神色有些艰难地看着衣衫已破的少主,迟迟未动手。
“老爷!不可啊!”陆夫人一把跪在了陆书的脚边,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衣摆。
“还不带下去!”陆书声音越发厉稔。
两个小厮终于是动了手,将陆琅带了下去。
全程,陆琅再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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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施照旧。
每日,依旧有许多清苦之人过来。但每日的棉衣数量却是越来越少,粥也是越来越薄。没了陆琅用心的打点,全部都是陆书的安排。
按照穆云锦的意思,陆书第二天便写了告示贴在了布施点处。
百姓们一一看过,心底,却是涌上了更为异怪的情绪。
“皇家那些人会有这般好心?”
“这些天的棉衣都不如往日厚实了。”
“那陆家少爷好像也有两日未来了。”
“我看呐,这后几日的布施该真是皇家安排的,那少爷也未来,那粥又薄成水,唉……”
传闻不再,却是有了新的流言。
皇室之人,均是吝啬不堪,竟对百姓都不舍增援。
霎时,京都内流言再起,且有越发腾涌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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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已经早早地挂起了大红绸布,执起了各式的灯盏,喜庆不已。
“主子,那陆家……”蒙面男子跪在白衣男人的面前,声音里涌上不解。
白衣男子面色不改,浅笑晏晏,伸出手将面前一株开的极艳丽的眉锦花猛地折下。
“你说呢?”
蒙面人埋下头,声音沉下:“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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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终是来临。
虽说寒冷,却依旧透着了些喜气。家家户户门前全部挂起了长长的红绳,窗户上也都贴上了喜庆不已的窗花,整个汀元,也是在这百寒之年,有了些许温暖。
皇宫内,更是一片红闹喜庆,处处灯盏挂起,每一处宫殿的门前,都挂起了红色的描金题书灯笼,各不相同,极有特色。
承欢殿上,一片热闹,穆天德高高在上,身旁是端庄大方的木澄。
殿下,皇子们各置各位,也是高兴不已。
百寒之年,终于,要过去了。
相府,前厅也是一片喜庆,即便平时再有些矛盾,在这大年夜,却也是通通忘却,好似一家人一般坐在了一起,吃上了一顿丰盛不已的饭菜。
娘,辞年夜如意。心中这般想着,杜微微脸上也是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未及子时,杜微微依旧未眠,坐在了自己的房间,等着府上的小厮敲更,自己也便又长了一岁。
片刻,“哒——哒——哒——子时已到——”小厮的声音还未完全散去。
紫蔻一下子推门而入:“小姐!落雪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谁家少年心如镜
汀元有古言道:“雪落之日,冤死起时。”
神色一愣,杜微微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风扬起,大片大片的雪花便飘了进来,落在了杜微微的发上、脸上、身上。
鹅毛大雪。
“小厮子时敲更的时候我正巧在外面,这雪瞬时就飘下来了。”紫蔻站在杜微微身后,脸上满是惊讶。
伸出手,杜微微的掌心瞬间感觉到凉意,大片的雪花落在手中,片刻间就沾染了杜微微的温度,化成了清透的水。
不知为何,杜微微只觉得心下一阵阵的凉意。
“下完雪,这百寒,怕就能过去了吧。”紫蔻看着屋外瞬间变得雪白的模样,脸上反倒是涌上了些许欣喜。
细细地捻了捻手中化开的雪水,杜微微神色微愣,抬起头,看向了飘着雪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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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后,终究是一个不忍揭开的结局。
杜微微呆坐着,神色迷茫,身子蜷缩在锦被里,没有任何动作。
贺潇伸出手,抚上了她的头发,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大年夜子时,陆家人口全数被杀,陆家主死于气急攻心,陆少主因为被关柴房,躲过一劫。”
一把抱住了贺潇的臂膀,杜微微的声音都有了丝颤抖:“害死陆家的人……是……穆云锦?”
抬起手将她拥入怀里,知晓她此刻已有些慌张,贺潇深深地抚了抚她的发:“这事藏得你暗阁都查不出,你觉得还有谁有这般能力压下。”
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压抑,当那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杜微微面前时,她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切实的慌乱,几百人一夕间全部丧命,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害怕。
杜微微也猛然间明白,若非有穆天德的暗许,穆云锦是断不敢下此毒手的。
眼见着杜微微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贺潇才低声问出口:“微儿,见过陆家少主?”
身子猛地顿住,突然忆起了什么一般,杜微微抬起头,声音清透:“不能让慕然嫁给穆云新!”
神色不变,贺潇的话语却是实打实落在了她的心头:“莫慌,我会先替你找到陆琅。”
双手搅在一起,杜微微心头略微落了下来,语气喃喃道:“也不知道这婚期,会是什么时候。”
“下月初八。”贺潇的声音稳稳地落下。
陡然抬起头,杜微微一脸不解:“下月初八,不是穆云锦大婚?”
伸手将杜微微身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贺潇的眉头丝毫未动:“若没推算错,皇上,必定会让两个皇子同日大婚。”
杜微微的身子一下子又僵住,心绪有些混乱,却在慌忙中透着唯一一个信念,定不能让慕然嫁给穆云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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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运作如常,只是暗流,却依旧涌动着。
季安宫,眉锦花大片的开着,煞是美艳。
眉锦花,花朵纤细如眉,花质如锦缎般柔滑,四季均开,越往冬日,开得越为艳丽。
宜嫔坐在石亭里,手边是绣盘,神色很是认真地绣着一个深蓝色的钱袋。
小丫鬟送上来一盘糕点,神色诺诺:“娘娘,四皇子送来的糕点。”
盘子里,细致地摆放着成塔状的三层糕点,每层糕点颜色均不相同,极为好看。
宜嫔动作不停,钱包的针脚极密,只差最后的收口了。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送的了?”
小丫鬟低着头,如实回道:“回娘娘的话,今日是这月的第五次了。”
手中的针飞快的走着,宜嫔眉眼抬都未抬:“赏给小黑吧。”
小黑,季安宫后厨处经常徘徊的一只全身黑毛色的野猫。
小丫鬟抿了抿唇,看了眼那极为诱人的糕点,动作迟钝了一瞬。
“还不快拿下去。”宜嫔最后的针脚已是缝好,轻巧地翻了一个结,用小剪子剪掉多余的线,欣喜翻看着钱袋。
小丫鬟一惊,不敢再有迟疑,径直端了糕点退了下去。
事实上,四皇子每次送来的糕点,宜嫔都不会食用,每次都让丫鬟送去喂给那只猫吃,小丫鬟却是觉得可惜,便自己偷偷私藏下来,留着自己饿的时候吃。
抬眼看了看日头,宜嫔将针线收回绣盘,对着一旁的另一个小丫鬟招了招手:“去看看,季儿今天的习课结束了没,怎的还未回来。”
小丫鬟点了点头,脚步便急急地往外赶,还未出季安宫,便看见四皇子牵着十三皇子的手一并走了进来,侧身退到一旁,小丫鬟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