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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意,海公公的神色越发差了起来:“怎么回事?!”
张太医心里头明显也是慌了,将所有的银针拿起来反反复复查看着,心绪却是越发紧张了,竟是真的没有一根发黑。
“这……这……”话头明显结住,张太医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深深呼了一口气,海公公只觉得自己一阵气血直冲上自己的脑仁,险些就要瘫软在地上,扶着花架的手死死地用着力,不让自己真的倒下去。
“海公公,微臣医术不济,无法辨别……皇上的……死因……”
死因二字出口的时候,张太医只觉得自己后背早就是被冷汗所浸透,更是感觉到了海公公那灼灼的目光。
话语停了片刻,张太医还是将自己心里头的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听闻……天下第一神医无双公子是离尊王的挚友,且听说,现今就在王府上住着。微臣想,这第一神医,怕是能看出皇上的……”
说这话时,张太医的头丝毫未敢抬,生怕若是自己的这个建议一个不好会惹怒海公公。
闻言,海公公的神色明显深沉了不少,视线有些走神地看着皇上,心里头,正推算着张太医的意见是否合适。
若是要请苏无双,那皇上的事情,必定会让离尊王知晓,虽说如今的离尊王已是没了大将军的职位,没有军权,可不知为何,海公公对于贺潇,总是有些一丝防备之心。
张太医垂着首,久久没有听到海公公的声音,心头的慌张越来越明显,终是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却是正正好,一下子对上了海公公凌厉的眼。吓得他又瞬时收回了视线。
“你先出去吧。”海公公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沉声道。
“是。”张太医应了声,抬步便要离去。
“你知道要怎么做吧?”
还未走出里间,海公公的声音再次沉沉响了起来。
张太医愣了一瞬,神色敛下:“微臣明白。”
他怎会不明白,海公公的意思,自是要让他封好口。
养心殿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海公公站在龙榻边,对着穆天德的尸体,却是没有丝毫的害怕,神色沉沉,出神一般,静静地看着穆天德的面目。
穆天德的面色十分平静,宛若熟睡了一般,并未有任何的异常。
垂在身两侧的手逐渐用了力,死死地攥紧了自己的衣摆,向来情绪内敛的海公公终是觉得心头的酸涩之意重重泛上,身子也是开始打着颤。
面前的人,是自己跟了几十年的人,纵使他不是君主,纵使他平日里对自己还有着防备之心,可是海公公,从未想过,竟是会有一天,自己会看着皇上,走在自己的前头。
“皇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老奴……老奴还想侍奉您一辈子的啊……”头深深垂着,海公公的声音沧桑着,终是说出了这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眼睛深深地闭了起来,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海公公的眸子里已是一片冷静,如今宫中群龙无首,定要在事情扩大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
“来人!”
一声高喊,海公公的声音比往日比起来,更是多了一丝凌厉。
“海公公。”外头的小太监很快就站在了里外间的纱帘处应了声。
“去离尊王府,请王爷和无双公子入宫来。就说,宫中有要紧之事,请两位尽快入宫。”
“是。”
“记住,不要张扬。”
“是。”
应了声的小太监,很快便退了出去,脚步匆匆向着宫门方向而去。
两刻钟的时间,消息已是到了离尊王府。
……………………
“爷,宫中来人了。”地的身形在得到消息后很快奔向了摘星楼。
毕竟是过年的时候,整个王府中看着分外喜庆,贺潇和杜微微闲时,便会到苏无双的摘星楼,聊天打岔,每每如此时,苏无双总是会有着幽怨的神色出现。
“宫中来人,说请爷和无双公子一道入宫。”顿了顿,地的声音补充了一句,“说是尽快。”
第五百九十三章、“去!”
贺潇坐在苏无双一直用的书桌前,翻看着手中的书册,杜微微则是在他身后的书架前,来来回回,神色分外好奇地翻看着书架上苏无双的医书。
苏无双则是有些无奈地到了屋子的另一个方向,窝在小小的纱帘中,倒腾着药炉。
地的声音很是清晰地落在了三个人的耳中,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地早就是习惯了这样的反应,也不多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的方向。
苏无双本是一直倒腾着自己的药炉,直至听到了地来传话,手中往药炉中洒药的动作顿了一瞬,而后恢复一片平静,并不打算出声。
有些事,不是他该过问的。
贺潇和杜微微皆是听到了地的话,可是两个人,却是都没有动作,贺潇依旧垂着视线看着手中的书。
杜微微则是依旧在书架前来来回回,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好奇心重地翻着那一本本医书。
诡异的寂静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贺潇夫妻俩依旧没有动作,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就是地,都是沉稳着,站在那门口,身形丝毫未动。
这一刻的寂静,折磨的,却偏偏是苏无双。
地的话刚传来,苏无双虽看着好似并未有任何的异常,依旧往药炉中扔着药,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是扔错了两味药进去了。
又是片刻的安静,苏无双终是无法忍耐,一个起身,走出了药炉间,看着正对面顶头屋子内那悠然自得的夫妻俩,险些没有一口老血吐出来。余光又看了一眼静站着的地,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
敢情这夫妻俩根本丝毫都不着急!自己竟还在这儿担心了半天!
大步上前走到了贺潇的书桌前头:“贺潇!”
贺潇的身子略显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的气息极为收敛,长久没有动作,苏无双几近要以为他已是睡着了!
刚想伸出手去碰他时,只见贺潇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出,而后轻轻地翻动了一页手中的书。
话语是他一贯的薄凉:“怎么。”
杜微微则是一直在贺潇的后背,还在翻动着书架上的医书,丝毫未关注身后交谈的两人。
苏无双的口微微张着,满面的错愕和惊讶,而后又呆愣愣地看着杜微微的动作,手指颤抖着抬起指向了杜微微:“你你你……”
杜微微根本没转身看一眼,又重重地丢下了一本医术,翻看起了其他的书。
“你你你们……”
苏无双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贺潇夫妻两人的态度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着急或是担忧,这般看来,好似担心的人只有自己?!
贺潇的手又轻轻地翻动了一页,视线浅浅地抬起瞥了苏无双一眼,唇边几不可见的笑意泛上。
视线在贺潇和杜微微之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次,苏无双终是喊出了声:“杜微微!”
这一次,杜微微手中的动作倒是一下子停了下来,眨巴着灵动的眼转过身看向了苏无双,唇角微微一勾,轻轻吐出了和贺潇同样的两个字:“怎么?”
“你你你……你别翻乱我的书!”
作为大夫,苏无双最疼惜的便是自己的医书了,虽说杜微微并未破坏,可是一想到自己还要一本一本重新整理,他的心已是隐隐地开始发毛。
眉头稍顿了一瞬,旋即,笑意扬起,杜微微冲着苏无双重重地眨了眨眼:“我看不懂你这医书,也看不明白你书架上的分类,所以只能乱放了。不好意思呀,无双公子。”
苏无双袖中的手已是几次攥紧又松开,脸色黑了大半,看着女子手中又一次扔下医书的动作,双手猛地一个用力,重重地拍在了书桌上,身子前倾,死死地看着了贺潇。
“贺潇!!!”
贺潇全程连姿势都没换,听到苏无双越发大起来的声音,从书上移开视线,淡淡然看了苏无双一眼:“说。”
神色瞬时僵住,苏无双看着贺潇这般淡然的反应,身子越发弯下,凑近了贺潇:“地的通报你没听到?!”
“听到了。”
“听到了你不回个话?!”
“回什么。”
“你!!!”
杜微微的余光瞥看向在贺潇跟前吃瘪的苏无双,一个没忍住,终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转过身子,走到了贺潇身旁,眉头高高一挑,了然意味十足。
“无双公子当真以为宫里请的是阿潇么?”
闻声,贺潇的眉头微微松懈开,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桌上,终是抬起了视线,第一瞬,却是看向了杜微微。
苏无双一愣,并未立即反应过来。
“穆天德死了,偏生此刻请阿潇和你过去,分明,意在你啊。”
“如今穆天德的事情还未穿散开来,做主的必定是那海公公,请你去,怕是那宫中的太医无法诊断出穆天德的死因。而阿潇,则是他的试探。”
杜微微的神色依旧自信满满,将贺潇放下的书拿起自己看了起来,语气分外轻松。
闻言,苏无双本前倾的身子微微直了起来,面色微微敛下,似是也在思索着杜微微的话。
贺潇的视线看着杜微微,唇边的笑意越发明显,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字字都能说到自己的心里。
“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似是反应了过来,苏无双的声音有些斟酌和犹豫,问了出来。
这一次,杜微微倒是没有再开口,反倒是重新转过身走回了书架前。
贺潇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换饿了一个方向靠着,声音醇厚薄凉:“在你。”
“在我?”
苏无双的手抬起,一把指着了自己。
若是说到治病,苏无双定是有自己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