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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贺潇指名道姓唤了他,他的眸子才微微眨了两下,缓缓扭过头,看向了那一身肃冷的贺潇。
而后,一个温润的笑意勾起,点了点头,重又扭头看向了穆天德,声音清晰有力落下:
“儿臣自是同父皇相同的想法,定是要查清大哥和母妃的死因才是。”
“即是如此,那为何,四皇子看起来丝毫不悲伤呢?”
下一瞬,贺潇那略带着质疑的醇厚话语落下,身子微微侧过,更加靠近了穆云锦。
穆云锦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一个回眸,冲着贺潇扬起了浅浅的笑意,似是并不认同他的话语:
“悲伤若是能做出来给旁人看,那便不是悲伤,而是做戏了。”
话语浅浅,入心悦耳的嗓音,让人不由地便心生了赞同。
穆天德的眸子却是一瞬间凝了更为严厉的光,紧盯着了穆云锦。
“四皇子此话倒是入情入理。”贺潇的眸子噙了笑意,眉头轻轻一挑,不置可否。
视线愈发浓重了起来,穆天德却是再未为难坐在右侧一边的大臣们,而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瞬时,右侧位置上的皆是松了一大口气一般,每个人的视线里皆是如释重负一般,一个个起身,匆忙做了礼,而后急急退去,生怕若是这君主一个不高兴,便会遭殃到自己的头上,此刻只想着赶紧退出去才是。
也便是这瞬间的功夫,整个御书房内,只剩下了四人。
穆天德,穆云锦,贺潇,以及尽心尽责站在穆天德身旁的海公公。
穆天德的目光凝重着,好似看着了贺潇,实则看向了穆云锦。
穆云锦则是依旧微微低着眉眼端坐着,出尘之意分外悠然。
与穆云锦不同,贺潇则是一身的肃冷,整个人皆是冰寒至极。
古怪而又僵硬的气氛,便这般足足蔓延了一刻钟的光景。
直至海公公的步子踏出,声音沧桑落下:“老奴去将那碎片收拾了。”
而后身形走到了那满地的碎片前,弯下那已是有些佝偻的身子,小心地用自己的衣摆将所有的碎片包裹起,而后缓步退了出去。
跟了穆天德这般久,他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心头上,却是又一次深深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皇上近来,竟好似有些防着他了。
帝王心,自己哪里又能真正明白呢?
无奈地摇了摇头,海公公勾起一个略显憔悴的笑意,包着那碎片,缓慢离去。
“锦儿。”
海公公离去约莫又是半刻钟的模样,穆天德终是将身子缓缓靠到了椅背上,声音沉沉出口。
穆云锦没有应声,而是径直站起了身,对着穆天德方向行了一个浅浅的礼数。
“你来看看这个。”
穆天德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中,缓缓地拿出了一样东西,扬了起来,示意穆云锦过来拿。
全程,穆天德的眸子紧盯着穆云锦,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穆云锦的面色没有任何的波动,脚步上前,规规矩矩地想要拿过穆天德手上的东西。
穆天德的手却是一下子,用了力。
两相用力,穆云锦的眸子终是抬起,依旧十分恭敬地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第五百四十二章、惶惶
那小小的帕子,便静止在了两人的手间。
穆云锦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反倒是恭敬地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手上动作停了一瞬,瞬时,便松了开来,而后身形向后退了一步。站在穆天德的身侧,格外尊敬的模样。
随着穆云锦手中的力气一松,穆天德用了力的手明显颤抖了一瞬,神色却是依旧沉重深邃,扬了一扬,将手中那方折叠好的帕子,重新递了出去。
“看看吧。”
贺潇依旧坐在自己的位上,神色分外平淡,视线上也是蒙着一层浅淡的光,看不出何种情绪。
穆云锦的纤白手伸出,终是将那方帕子,拿在了手上。
那帕子,正是昨晚两个小贼从天窗位置扔进穆云新所在牢房的那一个。
穆天德的身子又缓缓地靠回了椅背上,手抬起,撑住了下巴,视线里的凌厉丝毫不浅,悉数都落在了穆云锦的身上。
脚步略略退开了些,穆云锦站在一旁,将手中的帕子缓缓打开了来。
那白帕红字带着些刺眼的光一般,入了穆云锦的眼中。
那一直烧的红旺的暖炉,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整个御书房,逐渐冰冷了下来。
穆云锦端着那帕子,格外缓慢而又认真地将那上头的血字一字一字看完。
末了,才抬眼看向穆天德:“父皇,这是三哥的血书。”
冷笑一声,穆天德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朕自是知晓这是新儿的血书。朕是问,你如何看?”
血书二字入耳,贺潇的神色倒是极为适时地震惊了一瞬,起身走到了穆云锦的身旁,格外自然地从他的手中将那帕子拿过,眉头微微一挑,快速地扫过了那帕子上所写的血字。
没有丝毫的停顿,贺潇的话已是落下:“三皇子心性向来无拘无束,从不参加太学殿的习课,四皇子倒是一眼就能确定这是三三皇子的字了?”
穆云锦的眸子浅浅一眨,一个回眸看向贺潇,笑意愈发浅淡了起来:“兄弟连心。云锦倒不至于连三哥的字都是不认的。”
只一句话,就是将贺潇的问题所回答完,再回眸看向穆天德,恭敬行了一礼:
“父皇,儿臣倒是觉得当下不该仅凭这一帕血书来断定便是三哥所做。”
“你觉得,该如何?”
穆天德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厉光丝毫不减,反倒是愈发浓厚,盯着穆云锦,低低道了一句。
“儿臣自觉,该是治好三哥,寻清事情的真相。”
“如今汀元各处皆是听闻了此事,面上虽不敢高议,但就怕是人心早已惶惶。”
“加紧查出事情的真相,给天下一个交代,安定民心,才是正理。”
话语落下的最后,穆云锦又是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白衣飘然的模样,直教人心头恍惚安下了不少。
“嗬。”
半晌,穆天德才发出一道低低的声音,似嘲讽,又似冷笑。
“锦儿,说的对。”穆天德的身子陡然一瞬间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两人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调查的事情,便交由贺潇去办吧。”
贺潇站在离穆天德较远的位置,听到穆天德的话语,还在看着帕子的他一个抬头,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话语出口,径直应声:“臣,领旨。”
收回视线的一瞬,余光依旧是瞥看向了那个白衣飘飘淡然不已的男子。
各怀心思。
杜微微的步子不快不缓,每一步踩在白雪上,离那四皇子殿愈发近了。
清雅的竹香,已是阵阵飘入了杜微微的鼻中。
女子的步子有着极为细微的停顿,脑海中浮现而上的,便是那次听闻娘亲独自一人入了宫,自己因担心娘亲竟也是贸贸然入了宫,而那也是她第一次,到了这四皇子殿。
如今,隔了这么久,自己第二次来,却还是对那第一次的印象格外之深。
紫蔻跟在杜微微的身后,明显对那竹香味有些敏感,鼻子微微皱了皱,似是有着要打喷嚏的打算。
两人的步子还未到那四皇子殿门口,殿门却好似知晓有人来了一般,缓缓打开了来,而后,一道蓝色的身形便出现在了杜微微和紫蔻的面前。
“喜鹊,见过王妃。”
女子的依旧如往常一般沉稳的模样,从阶上走下站定,对着杜微微行了礼。
随着殿门的打开,竹香瞬时变得格外浓郁传了出来。
杜微微不过深深看了一眼喜鹊,便再无停留,抬步向阶上走去,声音虚弱无力地响起:“我来看阿季。”
紫蔻跟在杜微微的身后,神绪明显变得警惕了起来,余光不离喜鹊,而后跟着杜微微一道,入了四皇子殿。
喜鹊始终都是恭敬的模样,直至两个人都是入了殿中,一直垂着的眸子才缓缓地抬了起来,看着早已是消失在殿门处的两人,沉稳的目光里,才逐渐泛上了冷绵的光。
脚步不停,杜微微径直去了前厅。而事实上,杜微微也只知晓前厅的位置。
刚在前厅的椅子上坐下,喜鹊便端着茶水送了上来,极为规矩地将茶盏放在了杜微微身边的桌子上。
“王妃稍候,奴婢去将十三皇子请来。”
说完,身形就要退下去。
“慢着。”
杜微微的视线落在了手边的那茶盏上,声音清浅,唤停了喜鹊的脚步。
“四皇妃呢?”
她来看穆云季是真,可是要与杜飘灵碰面也是真,她开口说要见穆云季,这丫头竟是真的只去通报穆云季?
喜鹊背对着杜微微的身子很是细微地停了一瞬,很快便转过了身子,依旧垂着头:“四皇妃还在寝睡中。”
“寝睡?”抬起手,摸上了那茶盏,杜微微故意压低的声音泛着一股寒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在寝睡?”
喜鹊是昨日祭祀礼后,被四皇子急匆匆从四皇府唤到了宫中,哪里会知晓杜微微和穆云锦之间已是有了协定,此刻听到她询问杜飘灵,只能是拖延一刻便是一刻。
因为杜飘灵,一早便是被皇后娘娘木澄唤去了凌婵殿!
第五百四十三章、毒
“四皇妃近来嗜睡,四皇子尤其嘱咐我们不得打扰四皇妃休寝。”喜鹊并未因杜微微那冰凉的嗓音而退缩,浅浅鞠了一躬,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杜微微的眉头高高一挑,面纱下的神色冰寒不已,嘴角扯出一抹满是讽刺的笑意,将那茶盏端在了手上,水眸清澈地望向了喜鹊。
“怎么?拿穆云锦来压我?”
聪慧如她,杜微微怎么会不知晓这喜鹊的意思,将四皇子三字挂在口边,不就是想侧面告诉她,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