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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寻了一个理由想要调笑回来罢了。
“没发热,那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杜微微却是并不准备配合他,神色分外认真道了一句。
恰巧此时,一个端着茶盏的宫女已是站在门口,垂着头,传入了声音:“王爷,王妃,奴婢来送茶水。”
一个扭头,杜微微的声音已是落下:“送进来吧。”
小宫女应声,迈步将茶水送了进来。
看着小宫女低着头丝毫不敢抬的模样,杜微微的眉头微微一挑,从贺潇的掌中脱开手,起身往小宫女的门口走了两步,声音轻柔不已:“小姑娘,可否帮本妃一个忙?”
小宫女有些害怕慌乱,匆忙将茶水送到了两人座位间的桌上放下,又回身,退到了杜微微的面前:“王妃请吩咐。”
“麻烦你请一位太医来,就说王爷……”
这次,不等杜微微的话说完,小宫女只觉得地眼前一阵风刮过,一道黑色的身形迅速闪过,下一刻,一阵极为独特的香气传入了宫女的鼻中,男子分外独特的深沉声音响起:“下去吧。”
黑色身形闪过的缘故,吓得小宫女脚步后退了两步,也是忘了礼数,抬起惊恐的眼,看向了面前的两人。
先入眼的,是男子黑色暗金纹的衣袍,随着那羽庭香传入她的鼻子,她看见的,便是那棱角分明,气息泠然的男子的侧颜。
剑眉凌冽,瞳仁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开。
所有瞩目的一切,都聚集在了这个叫做贺潇的人身上。
小宫女的心,一瞬间便悸动了。
双颊飞红,呆愣愣地看着了贺潇,久久都没有动作。
便是在杜微微开口说到太医的时候,贺潇的身影便飞快掠起,脚步瞬时落在了杜微微的身旁,掌中一个用力,已是搂过来杜微微的腰肢,眸子里有着无奈和恼意,先是吩咐了小宫女出去,随后,视线便凝了光,紧紧地盯着了杜微微。
这个丫头,简直是要把自己气死!
感觉到贺潇身上散发出的愠怒气息,杜微微面纱下的神色渐渐收起,先是扭头想要吩咐小宫女退下,却是一瞬间,看到了她那双满是泛了光的眼。
这种眼神,她自是再熟悉不过,眼眸一转,杜微微的手撑着贺潇的胸膛,带着笑意道:“小姑娘,退下吧,不用请太医了。”话语听着虽温柔,却是实实在在有着疏离和高高在上。
小宫女看着贺潇几近要呆掉,听到杜微微的声音,猛地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瞬时便低下了头,本绯红的脸庞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自己这是不要命了?!竟是看着离尊王发了呆出了神?!
杜微微一个笑意涌出,使了力,从贺潇的怀中挣脱,解开了自己面纱,端起茶盏,仅仅抿了一口,便重新走到了小宫女的面前。
“小姑娘,天寒,劳烦再送些姜茶来吧。”杜微微的身高比小宫女高出不少,微微弯下腰,杜微微的声音依旧分外温柔。
她的身后,贺潇已是收回了视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心头满是慌乱的宫女听到王妃的声音离自己如此之近,小宫女越发慌乱,胆怯中,抬起眼瞥看了杜微微一眼,却也是这一眼,顿时惊地呆在了原处,再没有收回眼。
女子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一双星辰眸眼中是温柔可戚的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小宫女的神色里,满满的都是如水柔情。
“为何这般看着我?”看着小宫女眼中的自己,杜微微的声音越发温柔了起来。
贺潇抿了口茶水,目光重又看向了杜微微的背影,他听出来了,这小宫女怕是不经意间,惹了这小女人了。
“王妃……王妃好漂亮……”小宫女重重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杜微微久久都没能移开目光,她完全没有料到,这天下,竟还有这般漂亮的人儿。
“是吗?”杜微微略显惊讶了一瞬,而后笑意变得逐渐深邃:“所以啊,若是想配的上王爷,也要长得比本妃好看才是。”
杜微微的这句话刚说完,小宫女脸色更是一阵惨白,愈发觉得这屋子里头寒意十足,感觉到面前的王妃,根本不似自己先前所看到的那般温柔模样,停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杜微微那凌厉十足的视线还落在自己的身上,小宫女一下子就深深垂下了头,声音开始发慌:
“奴婢……这就送姜茶过来。”
话刚说完,没等到杜微微回应,小宫女已是踉踉跄跄跑出了丑屋,她已是感觉到,若是再在这屋子中待下去,她怕是连吓尿的可能都有。
杜微微的眉头微微扬起,看着小宫女心惊胆战跑出去的身形,杜微微那稍稍弯下的身子这才缓缓地直了起来。眉眼间的凌厉散去,反倒是有了些序无趣的样子,一个转身,走回了椅子处坐好。
“无趣,才一句话就吓跑了。”端起茶盏大口喝了一口,杜微微的手轻轻地捻了捻那茶盏,声音里泛着无味的意味。
第五百零七章、礼前众人
闻声,贺潇并未说话,只是垂下眸子,唇边,是浅浅的笑意。
从杜微微先前说的话中,他已是听了出来,怕是那小宫女多看了自己几眼,惹得这丫头不高兴了。不过,看她那傲然宣誓主权的样子,贺潇的心头上,是说不出的喜意。
眼光斜睨一眼那饰物架上的计时器,杜微微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了靠窗户一侧的榻上,倒身侧躺了下去:“才辰时三刻,我眯会儿。”
说着,也不管贺潇作何反应,闭了眼,手枕在了脑后睡了下去。
贺潇的身子斜靠着椅子,看着榻上那个一身雪白的女子,唇边微微一笑,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了踏边,没有丝毫的迟钝,掌风扬起,一把将那大开着的窗户关上,旋即一个转身,身子已是在杜微微躺下的前头坐下,黑色的披风也是同时刻从身上褪了下来。
手中动作不停,黑色的披风已是盖到了杜微微的身上。
杜微微的眉头微微轻轻皱了皱,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动作格外自然,稍稍抬起头,枕上了贺潇的腿。
贺潇的视线微微垂下,落在杜微微的面上,分外温柔。将那黑色的披风掖好,醇厚低沉的嗓音落下:“睡吧。”
一室静谧,独留一坐一躺相倚靠的两人,柔情四溢。
先前被吓到的小宫女很快便重新回到了屋子,站在门口第一眼,却是并未看见王爷和王妃,愣了一瞬,有些颤颤巍巍的模样,声音低低道了一句:“王爷……王妃……奴婢……”
“送进来放桌上。”
不等小宫女的话说完,贺潇的声音已是浅浅传出。
小宫女一惊,却还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端着姜茶入了内,眼睛再也不敢乱看,将那姜茶放下,便匆忙告了退:“奴婢告退。”身形向着外头而去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抬眼看向了贺潇的方向。
也就是这一眼,小宫女已是看到了两件事。
一,便是那格外亲近的王爷王妃两人,依旧王爷看向王妃的那温柔眼神。
二,便是小宫女想要收回视线的瞬间,突然间对上了贺潇那双冷漠至极的眸子。
贺潇的手轻轻地按住了杜微微后颈处的某个部位,眸子里寒意十足,看着那个小宫女,声音厉厉而下:“宫规就是教你们,这般直视主子的?”
小宫女只觉得身子一僵,下意识的便要往地上跪去:“奴婢知……”
“出去。”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落下,贺潇已是收回了眼,重又温柔地看向了杜微微。
小宫女的身子就那般,僵在了半屈的状态,停了片刻,头再也不敢抬,话也不敢多说,径直退了出去。
心头上,对于离尊王和离尊王妃,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
“娘娘,奴婢取来了祭祀礼的衣服,给您送来。”一身深红色衣服的沙舞站在凌婵殿内卧房的门口,轻敲了敲门,声音格外轻柔落下。
半晌,屋内都是没有声响。
沙舞眉头垂下,看了看自己手中托盘上,折叠好的浅金色的衣服,视线里有些无奈之意,未再多言,抬起手,径直推门入了卧房。
反手再将门关上,沙舞的声音越发放轻缓:“娘娘,沙舞进来了。”
卧房内,一片暗黑。窗户皆是紧闭,只有丝丝缕缕从那缝隙中透出的光。沙舞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内的布置,端着托盘的手用了力,往那里间走去。
整个卧房内,弥漫着一股格外浓郁的药草香。
那日三皇子殿中,木澄受了重伤,也是从回到凌婵殿的时候起,她便整日窝在了这病榻上,再也未曾迈出去一步。每日里,也只有沙舞送药的时间,才得以能入到屋子中,除她和女医外,旁人都不得入卧房。
每一日,女医都会来看一看她,给她换药,也是在那大量名贵药材的治疗下,木澄的身子明显要好的快些。
临近祭祀礼前的一段日子,她已是能够下床微微地走动,但却是依旧不愿去到外头走一走。
“娘娘……”沙舞格外小声地开口,生怕自己的声音一大,会吓到皇后娘娘。
脚步放轻,沙舞的步子终是走到了那挂着厚厚纱帘的地方,隔着纱帘,她并不能看清里头的情景,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伸出手去挑那纱帘,同时刻又唤了一声:“娘……”
“啊!!!!!”
娘娘二字未完全说出口,沙舞已是一瞬间尖叫了起来,挑起纱帘的手猛地松开,脚步踉跄着往后头退去,而后身子重重地后倒在了地上。
之所以大叫出声,是因为在沙舞挑起纱帘的一瞬,一个身着白色拖地里衣,长发完全披散下来的女子正睁着一双极为空洞的眼,站在了紧贴着纱帘的里间。
也就是在沙舞挑起纱帘的一瞬,沉沉的光线下,一个极为诡异可怖的身形出现在了沙舞的视线中,因此,将她吓得不轻。
沙舞跌坐在地上,视线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