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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的眸子睁开,撩起了车帘向外看了看,神色微动了动,身子动起,率先下了马车。
金庭的神色也是顿了一瞬,停了些许,这才跟着安容的动作,一道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金庭已是注意到,马车停下的地方,正是慎刑司门口。
马车隐匿在浓郁的树影下,三个人的身影也隐匿于其中,安容的眸子看向了慎刑司门口,先前来时的侍卫依旧很是负责任地在慎刑司门口巡视着。
金庭的步子在安容的身后停下,眸光也同样看向了慎刑司门口,停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扭头看向了安容:“安嬷嬷……我……”
安容的眸子里带着冷意,瞥眼看了金庭一眸,瞬时震地她再也不敢开口。
黑衣的男子站在了两人的身前右方的位置,眸子沉沉,眼神丝毫不离开慎刑司门口。
约莫等了一刻钟的模样,慎刑司门口才有了动静。
从东面方向来了四个侍卫模样的人,一路小跑到了慎刑司前头。原先巡视的侍卫见状,瞬时将手中的长矛送到了里间,再出来时,口中还有些埋怨的意思:“今天怎么迟了这么久?”
来接班的四个侍卫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行了行了,明日换班的时候你们也晚点来不就是了。”
几个人有些嘻嘻闹闹的模样,倒也是有些轻松不已的意味。
很快,慎刑司门口已是恢复了一片平静,接班的四个侍卫也是很守规矩地在门口巡视了起来。
黑衣男子的眸子轻动了动,回过头看向了安容,轻点了点头。
安容的神色这才舒展了开来,脚步格外稳重地迈了出去。
金庭犹豫了一瞬,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衣男子回过头,眸子看向了金庭,轻动了动眸子。
金庭有些犹豫,看着安容远去的身形,依旧没有迈开步子。
黑衣男子眉头一紧,也没有顾得上其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金庭的衣袖,将她推了出去。
金庭没料到这男的居然将自己推了出去,步子一个踉跄,心头慌乱不已。
以为着慎刑司前的人定会瞬时冲上来抓住自己,却是久久都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前方,却是一下子对上了安容浅含着怒意的眼。
“做什么不跟上!”安容的声音苍老里透着威严,明显有着作为宫中老嬷嬷的气势。
金庭一愣,看着眼前的景象,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她看见,四个侍卫正很是恭敬地站在安容的身后,并未有任何的动作。
“你……”金庭的心头震惊不已,丝毫都未想透,为何这侍卫并未拦住安容。
冷哼一声,安容转过身,并未再看向金庭,脚步轻抬,已是往里走去,带着浅浅怒意的话语落下:“还不进来!”
金庭原本还震惊不已的心绪一下子被打断,低下头避开了侍卫的目光,脚步匆匆,重新入了慎刑司。
没过片刻,安容已是带着另一个身形的女子走了出来。
“恭送宜嫔娘娘。”四个小厮很是恭敬地站在两侧,齐声低声道。
依旧一身清冷的宜嫔面色带着笑意,脚步轻轻,缓缓地向外走去,并未开口说话。
只是在脚步快要迈上车马时,陡然停下了步子,回过头,隐匿在黑暗下的眸子闪着阴冷的光,重重地看了一眼慎刑司。
金庭,还真是要,多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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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梯楼上,贺潇的身子依旧散发着功力,不断地暖着杜微微的身子,只是那已有些颤抖的手,无不诉说着他心头的惊慌。
心头的恨意越发地明显,贺潇的眸子里满是冷毒的光,依旧那眸光之下,对自己的责备,若是他不故意这般冷落微儿,微儿又怎会这样!
停了许久,贺潇的眸色才重新抬起,看向了自己怀中的杜微微,大掌重重地将她箍在了自己的怀里,眼睛紧紧闭着,脑海中浮现而上的,便是那极为刺眼的几个字。
若想救杜微微,明日午时,京都外郊。
心头重重的杀意腾起,贺潇的唇边勾起一抹冷意十足的笑,竟敢威胁到我的头上!
沉木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沉色,心头的怒意也是不可遏制,却还是强压而下,匆匆忙忙地准备明日要出门的东西。
“沉木!”沉木正收拾着,紫蔻也已是匆匆忙忙地从王府门口跑回了沉木所在的屋子,“三夫人已经走了!”
沉木手下动作不停,准备着明日的东西,包括了不少的细小武器。
“沉木!”见沉木半天未回自己的话,紫蔻的手一把从后方拉住了他的衣袖摆,声音拔高。
沉木的身子被紫蔻猛地拉转向了她,紫蔻这才发现,沉木的神色格外不好,透着阵阵的哀沉。
“怎么了?”紫蔻的心头猛地一颤,抓着沉木的衣袖不放,眸子紧紧地对上了他的眼。
沉木的思绪顿了许久,开了口:“明日,去外郊。”
“去外郊做什么?”紫蔻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是并没有失了自己的判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不得安生
闻言,沉木的眸子才慢慢地寻回了光。
“救小姐。”
手猛地发力揪住了沉木的衣袖,紫蔻的眼神也是陡然发了光:“你说什么?!”
沉木的心头依旧沉沉,但话语却依旧平稳:“救小姐。”
“你是说,小姐还有救……?”紫蔻的声音明显发颤,手死死地扣住了沉木。
重重地点了点头,沉木给了紫蔻一个肯定的回应。
猛地一下子笑了出来,紫蔻的面上还流着泪,那笑意,却是从心头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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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处处不得安生。
三皇子殿内间,依旧灯火通明,穆云新手拿着一本衣料版图册,身姿妖娆地躺在榻上,正饶有兴致地一页页看过。
“爷!”典舒匆忙不已的身子已是从外头跑了进来,显得格外慌乱。
穆云新手上的动作一顿,书册稍稍偏开,眸子看向了典舒,眉头轻挑了挑,话语里透着丝丝妖娆:“说了多少遍让你稳重些,怎能每次遇见个事就如此慌张。”
典舒跑得有些急切,此刻正气喘吁吁地平息着自己的呼吸,看着三皇子对自己的说教,也是不停地点着头,表示知晓。
穆云新的眉头微动了动,看着典舒的模样,已是一把将自己手中的书册放下,而后身段妖娆地起了身,步子也是格外柔媚,走到了桌旁,抬起手,倒了一杯水。
典舒的视线始终随着穆云新而动,看到穆云新倒水的一瞬,心头竟猛地涌上了一阵暖意。
只是下一瞬,这暖意已是消散不见。
因为穆云新已是一口,将所倒的水,尽数自己喝了下去。
典舒依旧是气喘吁吁的模样,只是心头,那淡淡的失落,来来回回荡漾了许久。
头深垂着,典舒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好能尽快将消息告诉三皇子。
眼睛闭了一瞬,耳边已是入了穆云新妖媚的话语。
“这茶冷了,你喝了,给我换新的来。”
头猛地抬起,典舒看向穆云新的眸子里瞬时涌上了欣喜,心头久久都是喜意,看了一眼身形已是重新躺回榻上的穆云新,越发觉得温暖了起来。
脚步悠悠地回到了榻上,穆云新重新躺下,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好,重又拿起了手边的书册,全程,再未看向典舒一眼。
典舒的心头愉悦了不少,赶忙走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地喝下,顺了顺气,脑海中这才又想起自己该坐的事,猛地将茶盏放下,走到了穆云新的面前。
“爷,宜嫔出宫了。”
霎时,穆云新手中的书册已是从手中掉在了榻上。
穆云新的妩媚的眸子里透着说不出的精光:“出宫?”
“是。我们的人看着她先去了慎刑司,而后便出了宫。”
“出宫。”穆云新低低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询问出口,“出宫去了哪儿?”
这一次,典舒有些为难的模样:“我们的人没能跟上。”毕竟,这皇宫也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不过穆云新倒是并未多说什么,纤长的手指在身侧的榻上轻敲了敲,推测的话语已是出口:“莫不是,去找穆云锦的?”
听闻三皇子的话,典舒明显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明日再去探一探。”
点了点头,穆云新表示应允,摆了摆手,已是示意典舒出去。
典舒未敢有丝毫的迟疑,已是赶忙端了其实并未冷掉的茶水,匆忙走了出去。
“宜嫔……”穆云新的视线投向了远处,口中低声喃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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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好,却是透着阵阵的寒意,冬日已是越发地靠近了,汀元虽很少落雪,也极少温低,却还是能感觉到那不同于秋日的气息。
贺潇一夜未眠,搂抱着杜微微传送了一整晚的功力,此刻的面色也是有些苍白,只是杜微微的身子却是依旧没有任何的生息,浑身冰冷,凉意绵延。
不过,倒也是让贺潇发现了问题所在,微儿的身子,并未发僵,若当真是去了,一个晚上,身子必定是会有所僵硬,但微儿的身上,却是丝毫没有这般的症状,再想到昨日收到的那封信,贺潇的心底更为肯定,这是有人,在丰谷节上对微儿动了手脚。
这般推算着,贺潇的思绪倒是变得清明了起来,眸子里分外透彻,只是那透彻之下的漩涡却是久久都未停息。
收了功力,贺潇低下眼,看着杜微微分外苍凉的面庞,大掌轻轻抚上,话语里透着阵阵懊恼与心疼:“微儿,等你醒来,再好好惩罚夫君可好。”
没有任何回声,杜微微格外安详地躺在了贺潇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