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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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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谍报人员几乎是办不到的。他瞧不起集中营看守人员,认为这都是些盗窃集中营粮秣以自肥、从不放过任何攫取私利机会的贪恋后方之徒。确实如此,只需稍加留意,便可发现每个集中营里都有规模很大的猪圈。引人注目的还有那些驶近大仓库的卡车:仓库在批发出售死囚遗留下来的一袋袋衣服鞋袜。骨灰则作为肥田粉卖出去。任何细小物件都逃不过集中营管理人员的铁算盘。连死者的金牙也在专门车间里用瓦斯灯熔制成十克重的金片。
  但迪特里希对这些毫无兴趣,他不愿自找麻烦,尤其不屑于翻拣集中营的那些脏东西。他自视甚高,但心中明白,没有任劳任怨的二等兵魏斯,他未必能顺利完成这趟差事。
  魏斯虽然疲劳过度,两颊凹陷,但同平素一样和蔼可亲,对长官体贴尊敬。他总是笑容可掬,露出洁白的牙齿,逗人喜欢。看得出来,这个二等兵并不傻气,满有主意,而且有一定教养。他对施泰因格里茨死心塌地,每当迪特里希取笑少校的短处,他就流露出不快。迪特里希把这种愚忠视为他父亲非常器重的下属所应具备的优良素质。
  魏斯对迪特里希也很满意,认为这一次算是走运,因为这个坏蛋是个不好动的懒虫。上尉把全副重担卸给了魏斯,自己很少过问,几乎是漠不关心,听之任之。
  魏斯不光想到迪特里希,他还怀着厌恶的心情想起了集中营盖世太保机关的那班“朋友们”。这些家伙都是洁瘫,成天为健康担忧,生怕传染上什么疾病。为了防病他们一天淋浴三次,不断用酒精擦手,细心刮去每根腋毛,唯恐长上虱子。他们周身散发着刺鼻的香水气味,站在他们身旁时间稍久就会头疼。
  这伙人唱的都是一个调子:人总归要死,我们并不杀害战俘,只不过没有延长他们的生命罢了。其中有些人挖空心思折磨囚犯,倒不是出于暴虐狂,而是怕有心慈手软之嫌,那样可太危险了。于是行刑时他们就站到绞架下摄影,乘机留下个证据,表明自已完全胜任这一类战时最安全的差事。
  他们醉心于德国在西方的军事胜利及几个资本主义大国军队的溃败,坚信不久就能战胜苏军。他们满以为自己的兽行不会遭到报复,于是到处张扬鼓吹,展示秘密医疗室,指着密封在玻璃瓶里空运到前方医院去的儿童血浆大言不惭。他们把特别囚室称作科学殿堂,在那里有人指导德国的医科大学生不用陈尸室的尸体而用活生生的囚犯作各种手术。
  这些盖世太保年龄大多和魏斯相仿,他们领魏斯参观特别囚室,都过来关照他别染上疾病,用喷子朝他喷洒香水,如果没有淋浴,就用罐子里的温水冲洗他的双手。他们把囚犯叫作“畜生”,这个词在他们嘴里不算骂人话,一点没有骂人的意思。他们确实认为战俘是一种人形的畜生,只将它们分为听话不听话,可驯和不可驯两大类。
  有时约翰觉得周围的一切在变成一场幻梦,就象疯子的幻觉那样。瞧,他和一些同年龄的人在铺着洁白台布的桌子上玩牌,喝喝啤酒。那些人向他讲述自己的童年和双亲,盼望战争早点结束可以回家。他们有说有笑,拉手风琴,唱歌。后来有个人站起来,遗憾地说他该去值勤了,于是戴上船形帽,脖子上挂好冲锋枪,提起棍子或皮鞭,到集中营毒打、折磨和杀害犯人去了。
  而他,亚历山大·别洛夫,还得向这个凶手挥手告别,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记下此人的战地信箱号码以便今后通信,同时惋惜地大声说,这么好的小伙子离开了今天的聚会。
  每当魏斯在集中营见到惨遭折磨的苏联人,他心中无形的创伤便裂开了口。这样的创伤愈来愈多,他应当习惯于忍受这时时伴随着他的无法医治的长痛,不能指望痛苦自行消失,要学会安之若素,不让它妨碍自己的事业,要善于控制感情,认识到恢复庐山真面目的时候还不会很快来到,而到了那个时候又该是多么幸福啊!
第三十一章
 
  帝国总理阿道夫·希特勒头天晚上肚子痛得厉害,到了早晨肠胃功能又恢复正常。显然,疼痛不是由于肠胃失调,而纯粹是精神系统的毛病。现在帝国总理感到一种舒适的倦意,歪在沙发椅上回味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在这里,在帝国办公厅他自己的富丽堂皇的大办公室里,在讨论出人意料的东线不利局势的会议上,他突然喊起胃绞痛来。在场的所有声名渲赫的德国统帅,国防军精华,好象忘记了他们为何而来,焦急万分地议论起元首政躬违和的种种细微征兆,贡献了许多他们自己用之有效的妙药良方。他耐心而体谅地倾听他们各抒己见。围绕着元首是否需要作人工洗胃的问题,凯特尔和约德尔争执不下,他们表面上彬彬有礼,但语气凶狠,嗓音发颤,而他态度宽容,不介入这场激烈的舌战,让他们把话讲完。
  元帅和将军们,德国最古老、最光荣的武功世家的优秀代表,如此热切地议论着元首自我感觉中这一捉摸不定的情况,在他面前争相显示自己通晓医术,这使希特勒不禁产生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念头。假如他当着这些将帅之面放一个响屁,他们大概谁也不会觉得这有失体统。关于这种报复布尔乔亚的俏皮办法是一位天才的法国人说的,元首一时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
  这使他飘飘然意识到他对这些人拥有的权力,对所有这些以门第高贵及为帝国立过战功而不可一世的条顿骑士们所拥有的权力。
  而他从前只不过是个奥地利的小密探,名叫希克利格鲁别尔,是个二等兵,长着一副堂馆相貌的落魄画家,如今时来运转,他高高凌驾于这些人之上了。帝国需要一个领袖,他既能挺而走险,又很机灵,顾及现实,不忘记真正的主子并不是他,而是那些克虏伯、斯蒂涅斯、蒂森,他们才是德国的真正主宰。尽管“巴巴罗莎”战略计划是德国军事思想的顶峰,它还得经过帝国财团巨头们修订。因为是他们向德国法西斯提供了贷款,必须按时用顿巴斯的煤、钢和巴库的石油偿还他们,向他们的工业领地提供原料作为如期支付的利息。
  占领莫斯科和列宁格勒——这种辉煌战果乃是最高统帅部的主要战略目标。德军将领们在欧洲战场上已经习惯“着眼于首都”,因为大抵首都陷落之后战争便告结束:欧洲各大国历来在这种情况下—一缴械投降。
  但是,希特勒虽然在口头上断言苏联是“泥足巨人”,在内心深处却渐渐感到同俄国作战变幻莫测,无论是他的同僚或他本人都无法预料和防止这种不测风云。
  早在七月三日陆军总参谋长加里德尔上将就打电话向大本营报告说:“如果我说在十四天内已经赢得对俄战争的胜利,那也不算夸大。”
  作为元首的他,不久前即在十月七日,也不得不佯称红军被彻底粉碎,对俄战争实际上已经结束。他故意扯谎,为了达到一个重大目的:以这一声明给日本政界头目造成俄国即将战败的印象,从而把日本拖入对苏战争。
  他是政治家,而政治欺骗是达到近期目标的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他亲口说过:“我的优势在于,任何理论和道义方面的考虑对我都毫无约束。”
  但是每当有人为取悦于他向他说谎,如加里德尔和其他战功卓著的将领那样,他这个前二等兵就不禁对这些人产生一种隐忍而宽容的蔑视。当他们从他手中象接受小费那样接受勋章时,他便瞧见他们脸上都露出一副奴才相。当他动不动就勃然大怒,疯狂而带侮辱性地朝犯了过失的他们大声吼叫时,他们个个都俯首帖耳,表现出普鲁士式的军纪和绝对服从,恭聆冒骂,而那每一句骂人话连清道夫听了也要为之脸红。他明白他的假情假义平时表现得过于仓促,过于粗卤,有时他真羡慕自己手下的将领,因为他们受过德皇高级军校的培养,善于轻松自如、无懈可击地耍弄权术。
  但现在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要召见军事情报局局长卡纳里斯海军上将,把他申斥一顿。在忘乎所以的发作之前,他要歇一歇气。狂怒对他不无益处,可以激发智谋。
  卡纳里斯善于以柔克刚,用阿 奉承的办法来平息这种雷声轰鸣的风暴。他向海德里希吹嘘过:“一个人只要你不去激怒他,他就会采纳你的观点。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事理。”
  卡纳里斯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是一只身上抹满糖浆的狗。
  早在1934年,英国情报部门就派出一些心理谍报专家到德国研究希克利格鲁别尔,即希特勒的心理倾向。行前发给他们的调查卡片上写着:“中等身材,环扣型耳朵,鼻子大而直,蓝色暴眼睛,深色头发,体型一般,性喜冲动发怒——一个新政治运动的领袖人物自然如此。无其他特征。”
  这些英国间谍象下流记者那样,收集了元首的许多隐私。他们甚至获悉,他千方百计想要个后代,但惨遭失败,并且说他喜欢自己的汗味,举手的时候就闻闻自己的胳肢窝、元首信奉占卜术。他们认为这是少年时代留下的恶习。卡纳里斯竟敢把诸如此类的“材料。呈送给他元首,帝国的
  首脑,想以此表示效忠,简直是把德国反间谍机关的所有保险柜都向他打开了。
  希特勒疑心英国间谍报告的真本被卡纳里斯藏了起来,这份情报则是后者自己或伙同已故的罗姆炮制的。罗姆想当元首,企图中伤希特勒,曾经暗示在谍报局的密室里也收集了他的丑闻。
  希特勒知道,卡纳里斯喜欢把手下密探尽力收集到的有关帝国上层人物的丑闻通通收进自己的保险柜、以同样劲头于着这种搜集工作的还有希姆莱、海德里希和里宾特洛普。那些卡片箱成了他们的私人金库,必要时可以拿去兑换某个世界大国的外汇。但是希特勒了解他们胜过了他们自已,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竭力地向元首告发各自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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