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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若是知道此事,也许会怀疑魏斯在柏林过于活跃了。魏斯决意同卡罗琳娜保持一定距离,免得她向别人谈论他们的这次相识。
莎尔洛塔发现魏斯眼中不安的神色,问道:“同我在一起您觉得乏味吗?“她好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当然,我这个人是很乏味的,而且有点不合潮流。许多女友都加入了妇女辅助部队,我却跑到工厂去服劳役,住营房,礼拜天才能回家一次。”
“您这也是爱国行动,”魏斯淡淡地说。
“不,我自己愿意这样做。爸爸从前是这个厂的工程师,三三年以后不再担任任何工作,因为心脏病退休了。”
“令尊气色很好,”魏斯不经意地说。“看不出他有病。”
莎尔洛塔惊慌地瞥他一眼,连忙说明:“不不,他病得很重。”
魏斯恍然大悟。三三年是法西斯上台的年头。晤,这里面有点蹊跷。他也象莎尔洛塔那样,连忙加以说明:“倒也是,有心脏病的人往往气色非常好。”
莎尔洛塔点点头,感激地一笑,问道:“您有兴趣听我唠叨吗?”
“当然有,”魏斯答道。“洗耳恭听!”
“有时我觉得,”姑娘忧伤地说。“我过着一种奇特的双重生活。您知道,车间里虽然活儿累,许多妇女变成残废,得了慢性病,这还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下班以后,在营房里,男人们进来就象逛……这您知道。有的女人对一切都无所谓,喝得烂醉,糟糕透了……有些做母亲的把孩子藏在营房里,因为没处可送。”她沉吟了一会儿,又说:“为什么国家社会党党员可以不受这些罪,不象全国老百姓这样过穷日子呢?您觉得这公平吗?”
“我刚到柏林不久,”魏斯避免正面回答。
“我忘了,您是在总督管辖区任职的。希特勒说过,总督管辖区是波兰人的特居地,一个大集中营。那儿当真很可怕吗?”
“这要看对谁。”
“不是问您在那边过得怎样。那儿是怎样消灭人口的?”
“难道你们工厂里没有战俘在干活吗?”
“他们常常被往死里拷打。不少人死于体力衰竭。有时我觉得做个德国人真可耻!”莎尔洛塔痛苦地说。“您知道我在想什么?如果俄国人获胜,他们会象我们对待他们那样来对付我们。戈塔尔博士一再说,他国人对我们要以牙还牙,用残酷来回答残喊他那些长篇大论我都听厌了。”
“不过还是同意他的说法?”
“难道不是这样吗?”
“由于职务关系,我对布尔什维克的原则略有所知,”魏斯说。“他们的原则同元首宣布的原则截然不同。我认为俄国人不会象我们预料的那样行动。所以苏联就成了第三帝国的头号大敌。它不仅仅象同盟国那样,是外表上的敌人,而且也是政治上的敌人。”
“真奇怪,”莎尔洛塔慢吞吞地说。“我晓得您是保安局军官,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并不怕您。您倒象有点怕我似的,说话小心谨慎,回答问题转弯抹角。”
“您知道吧,”魏斯故意用轻率的语气说。“我不愿和姑娘们谈论政治。”
“好,那就对我说说您平时跟姑娘们谈的话吧。”莎尔洛塔性急地催促道:“您说呀,我听着。”
魏斯发慌地垂下眼睛。
“也许,您不喜欢我这个人?”
魏斯老实承认:“看您说的,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姑娘追问。
“喜欢您表里一致。”
“噢。我觉得,我们似曾相识。”
“听海因里希说的吧?”
“不,他从来没向我谈起过您。”
“男子汉总喜欢议论姑娘们。您要向海因里希议论我什么呢?您大胆说嘛!”
“说您是格鲁涅瓦尔德森林中的仙女。”
“奇怪,”莎尔洛塔若有所思地说。“您说这种无聊话的时候多么不自然。”
“这是责备吗?”
“您生气了?您愿意象其他人一样吗?”
魏斯灵机一动,找到了借口,遗憾地说:“我刚来柏林不久,当然不大善于交际。”
“你去过柏林动物园吗?没有?可惜。得从那儿开始。您会在那儿得益匪浅。”
“在鹦鹉笼旁边吗?”
“至少不必在猛兽的笼子边,”莎尔洛塔笑笑说。“请您相信,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您本人比您表面上做出的样子要好些。”
魏斯很不愿意给这个敢于尖锐地抒发己见的姑娘留下这种印象。这很危险。尽管魏斯很愿意听莎尔洛塔这样谈下去,他却无权继续冒险。谁知道莎尔洛塔如此洞察别人的心理会弄出什么结果来……他想改变一下话题,于是问道:“海因里希是不是真的迷上了卡罗琳娜小姐?”
“就因为她长得漂亮。难道您没有看见?”
“是的,没说的,很漂亮,”魏斯说。
“男人追求漂亮的姑娘,如同军官爱惜自己的荣誉一样,都是很自然的事,”莎尔洛塔用开导的口吻说。
海因里希对保安局第六处政治机要部门的女职员过分感兴趣,这在开始时使魏斯有些不安,现在他终于放下心来。经莎尔洛塔一说他明白了,海因里希同漂亮小姐卡罗琳娜·冯·维特相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魏斯吸了一口带有清香的、似乎经过消毒的新鲜空气,向周围看了一下。
格鲁涅瓦尔德森林向四方伸延,不见尽头。林区维护得很好,如同一座公园。看林人将偌大的地方拾 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简直象园丁修饰花坛或女仆打扫富家庄园的花厅一样。
难以置信的是,在战争时期,当千百万德国人根据强制劳动动员令被赶去干农活时,这里却对森林照料得如此精心。
大片的林区围着铁丝网,里面有很好的柏油路。旁边立着牌子:“注意,此为私产!”违者以擅入禁区论处。
黄昏时他们在凉台上进晚餐。刚要入座,响起了空袭警报。
城郊别墅区没有公共的防空洞,只有富豪人家修建了私人避弹室。森林里禁止刨坑,而小产业主又舍不得挖坏自己那块狭小的领地。
盟国飞机通常只轰炸人口稠密的柏林工人区。这一次也是如此。柏林那一带地势低平,但城市那痉挛不已的火红的轮廓,仿佛在浓烟烈焰中向上升腾着。沉闷的爆炸声犹如巨夯砸地,一阵阵传过来。
在座的人默默无言,谁也没有去吃东西。
隆普夫先生擦擦他那拔了顶的鼓出的额头,低声自语道:“奇怪,为什么美英两国来惩罚德国居民,俄国空军却不参加。”
“显然是俄国人的飞机不够,”卡罗琳娜说。
“帝国元帅戈林的看法相反。俄国人把飞机工厂迁移到东部地区,我们的轰炸机飞不到那里,”隆普夫膘了魏斯一眼。“这一情况当时完全出乎卡纳里斯意料之外。”
魏斯把手一摊,没有说话。
“我要是美国人和英国人,就向俄国人提供远程轰炸机,”卡罗琳娜说。
“这倒是为什么?”海团里希问。
“让俄国飞行员来轰炸我们,我们就会更恨俄国人!”卡罗琳娜悻悻地说。“我觉得这对盟国有利。”
魏斯表情淡漠,懒洋洋地从牙缝里挤着说:“别尔卡耶尔大街的上司们关心的事情,恐怕不宜这样公开议论。”
卡罗琳娜面有歉色。她怕冷似的扭扭肩膀,不好意思地嘟哝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这样了解情况。”
魏斯对她宽慰地一笑,温和地说:“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机密。难道不是吗?”
柏林上空映得通红,轰鸣不止,犹如一把巨钻钻入九霄。探照灯的游刃寒光闪闪地划破乌云,高射炮弹的红色虚线立即飞向这些云团。爆炸声声,地动山摇。
卡罗琳娜俯向魏斯,脸色苍白,悄悄说道:“有时我觉得,盟国并不希望德国失败,这些空袭是做给俄国人看的。我能谅解他们。”
“你真是聪明人!”魏斯笑着说。“当然,杀害和平居民比对我们开辟第二战场更容易,也更安全些。”
听魏斯这样说,卡罗琳娜更来劲了,又耳语道:“况且,他们小心谨慎地避开大工厂,不去炸它们。”
“这不大可能吧?”
“您是这样认为?”卡罗琳娜露出讥讽的笑容。“那么,他们的间谍为什么从来不去查明军工厂的位置呢?”
“我认为这是我方反间谍部门的功劳。”
“可是俄国间谍却这样干了。”
“您不是说,俄国空军不参加这类空袭吗?”
“他们是不参加这一类空袭。他们的破坏目标有选择,干得也很准。这更让人忧心。”
“忧心?”
“唉,您还不明白!”卡罗琳娜生气地说。“俄国人在这件事上也不放弃宣传,他们想给居民留下虚假的好印象!”
“您认为俄国人的做法很有远见?”
“比他们的盟友看得远些,我们应当帮助他们的盟友明白过来。”
“用什么方法?”
“倘若我们德国人能不顾轰炸所造成的损失,设法让俄国人的盟友明白,俄国人迟早会欺骗他们,这样,俄国人的盟友就会变成我们的盟友。”
“说的对,”魏斯表示同感。“不过,俄国人似乎比他们的盟友更加信守对对方承担的义务。”
卡罗琳娜激动地说:“我相信我们的聪明才智。我们当中那些脑子又快,经验又丰富的人,一定能拿出真凭实据让俄国人的盟友知道他们受了欺骗,同时再向俄国人提供证据:他们的盟友也在欺骗他们。”
“对,”魏斯马上接着说。“我毫不怀疑,别尔卡耶尔大街上有些人不仅同意您的看法,而且还拥有实现这一计划的手段。”然后又不无自得地说:“我们瓦利司令部有一批能工巧匠,他们仿造出来的各种证件,看不出一点破绽。不过我们的特工还是喜欢原件,更可靠些。”
魏斯看出,卡罗琳娜这样饶舌,不只是想显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