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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翠眉拿出一副说教的口吻来,那就是要教导她的意思。珍眉点点头,留心记下:“翠眉姐姐,我记下了。”又问:“我们在这里说话不会吵到姑娘吗?”
“吵着姑娘才好,都睡了两天,下午睡睡醒醒的,这会儿实不该再睡的。我盼着姑娘早点儿醒过来呢。”
翠眉奔走一天,又是哭又是应付四方来的奶奶媳妇们,还要周旋宴席,早就困顿不堪,本来带着几许血丝的杏眼更是充了红,两天下来生生瘦了一大圈,可与生病的金穗相比,她就好太多了。
翠眉望着金穗,眼里满是心疼,当初她被席氏买下,受席氏教导,是看着金穗一点点儿长大的,除去主仆之分,真心把金穗当亲妹妹来看,再加上席氏的恩惠,对金穗更是掏心掏肺的好。
今天花大娘的话的确让她心动,一则,像花大娘说的是为自己找个出路,二则,还是为了金穗。只是前者后者谁的分量更重些,她从未在心里比较过。
她心里没比较,眼里却带了愧疚。
珍眉好一会儿没听到翠眉说话,她小小声地说:“翠眉姐姐,我饿了……我怕,不敢出去拿吃的。”两只哭红的眼睛像小兔子似的,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翠眉无奈地摸摸她的头,今晚见老爷最后一面的时候连珍眉都知道随着大家一起哭,珍眉年纪小,眼色却够,只这个她就没白教导她。
她先试了试药碗的温度,回头对珍眉说:“灶上的剩菜早凉透了,我热了再给你端来。你好好瞧着姑娘,姑娘醒了,早早儿地叫我,这会儿夜里静,你叫一声我就听到了。”
“哦,姑娘一醒,我就叫你。”珍眉乖巧地回答,感激地看着她。
第012章 稚语
第012章 稚语
第012章稚语
两人一阵一阵的说话声,金穗听得晕晕乎乎的,半睡半醒间,意识突然清明,便醒过来了,她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去灵堂那一遭又吹了风,只怕才好转的病又加重了。
珍眉得翠眉的教训,再不敢睡,两只眼睛像长在金穗身上一样,因此金穗眼睫一颤,她就露出开心的神色,知道金穗要醒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吧。”珍眉趴下来,小声贴在她耳边叫道,声音里含着一丝惶恐,更掺杂着一丝惊喜。
金穗是算着时间醒的,翠眉说请大夫一来一回要两个时辰,她一直在心里数秒,连数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才睁眼。
“姑娘,你真醒啦!”珍眉喜道,张嘴就喊翠眉姐姐。
她才刚哭过,声音沙哑不清,连喊五声没人应答,又惦记着翠眉的嘱咐,连忙穿了衣服鞋子爬起来:“姑娘,你等着,我去叫翠眉姐姐来,喝了药,吃了饭,你再睡。这会儿可千万莫再睡了,好不好?”
金穗好容易醒过来,珍眉生怕她再睡过去,两只眼睛水盈盈地反射着灯光,期待而不放心地望着金穗。
金穗只觉两只眼皮烧得厉害,热气从眼里顶到心窝上,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听了珍眉的话,不忍她担心,只轻轻合了合眼,恹恹地睁着,算是答应了她。
珍眉年幼无知,只觉金穗那样子极像窗外开败的菊花,只剩了那最后一片花瓣,挂在花朵上,随着西风东摇西晃,颤巍巍的,随时能掉落到泥里去,或是轻轻地吹到天上去。
她被心里的想头一惊,得到金穗的回应,惊悸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声音比方才更轻了:“姑娘,我去去就回。翠眉姐姐做了好吃的,你等着我去叫她。”
说罢,她匆忙跑了出去,二进院子里树影幢幢,看不见一丝光,刚迈出去的的脚猛地缩回来,垫把凳子,取了墙上挂着的一盏旧灯笼,在堂屋里点亮,这才一阵风似的跑到前院大灶房去叫翠眉。
翠眉让珍眉看着灶火,她自己忍不住喜色跑回来瞧金穗:“姑娘真醒啦!你醒了,我的心才放回肚子里。阿弥陀佛,多亏佛祖保佑。”
她再试试碗,道:“药刚凉温,姑娘醒的正是时候。姑娘,我来服侍你吃药吧。”
说着,给金穗穿了袄儿,拖了珍眉盖着那床被子过来叠成豆腐块垫在炕头上给金穗靠着,这才一勺一勺地喂金穗吃药,边喂边皱着眉说:“姑娘真是遭罪,不知药有多苦呢,只能这样一勺儿一勺儿地吃,我看着都心疼。大夫说了,你吞咽困难,要等好点了才能直接喝药呢。”
吃完药,翠眉不让金穗立时躺下:“我的姑娘,你先坐坐,再不舒服先忍着,要不那药硌了肚子可不得了。”
她快步走出屋子,冲着大灶房那里叫喊:“珍眉!珍眉!”
须臾,珍眉的小小的身子出现在二门口,手里仍提了那纸灯笼:“翠眉姐姐有什么事儿,是要我过去吗?”
翠眉的声音穿过院子,她边往二门走边说:“你过来守着姑娘,我不放心。”
珍眉不怕黑,但怕前院的灵堂,因此欢喜地答应了,乐颠颠地跑回到金穗的卧房里,进门前还记得席氏的教导,先吹了纸灯笼里的蜡烛。
伴了一会儿金穗,翠眉端着红漆木托盘回来了,热腾腾地冒着气,屋子里乍然涌进一股子饭香味儿。
翠眉先叫珍眉出去,低声说:“你在堂屋里吃,都是油腻东西,姑娘闻了嘴馋反而不好。”
珍眉点点头,坐在小凳子上端过她的小碗,里面满满的都是肉,就着半块白馒头吃起来。
翠眉给她留了一碗白粥,才端了剩下的饭菜进房:“姑娘,吃饭了。”
她移来多久不用的炕桌,仔细擦干净了才搬到炕上去,与珍眉吃中午的剩菜不同,给金穗的食物是新炒的卷心菜,里面只加了点儿香油和盐,看着清清爽爽的,就是粥品也是加了芝麻和咸鸭蛋黄的白米粥。是为金穗单独做的。
金穗抬头看她,皱着眉。
翠眉不明所以,有些惶恐地道:“姑娘,是不合胃口吗?灶上只卷心菜还是干净的,别的都是剩菜,我怕你不肯吃剩菜,身子又虚着,更沾不得那脏了的菜。”
金穗心里哼了声穷讲究,她总觉得黄家处处透着不同,翠眉和珍眉的口音不同,还可以说是她们是从别处买来的,但黄老爹的口音与今天来瞧她病的****们有所差别。而且,不管黄家是不是出了个黄秀才,他们住的地方却是实实在在的乡下,就是地主家也不像翠眉这么讲究的。
好像那个花大娘提过黄家是从外地搬来的……
金穗想着这些,轻轻推开翠眉的手,她的身体本来受了寒孱弱不堪,若是不动动,恐怕真的要长成懒筋了。
翠眉舒口气,笑了笑,说:“姑娘,你是要自己吃饭吗?”
金穗好歹点了点头,接过筷子,慢慢吃了起来。翠眉炒菜的手艺还不错,菜的味道原汁原味,没有污染的卷心菜肥肥嫩嫩的,火候把握得刚刚好。
只是,她吃不出味道来。不知是没放盐,还是她真的失去了味觉。
翠眉笑着看她吃完,还夸奖了几句:“姑娘长大懂事了。”
她感到十分欣慰,金穗肯动,那说明她的病情好些了,总比前两天躺着死气沉沉的吓人好。
翠眉收拾了碗筷,珍眉缠着金穗说话,不让她再睡了,就算她一个人唱独角戏,也自得其乐。她说着说着,提到了席氏,小姑娘不懂忌讳,口吻有些感伤:“去年差不多也是这时节太太没了,那会儿我不懂事,翠眉姐姐见天儿的哭,老爷呢,背着人悄悄抹眼泪,老太爷成天儿叹气。没成想,才过一年,老爷也没了……”
珍眉愁眉苦脸,想了想,说:“我出去和村里娃们玩,他们都说我们家太太做了坏事,可明明太太是救人来的……还骂我说我嫁不出去,还说姑娘你……”
珍眉吐吐舌头,顿住了话,又委屈道:“他们都不肯和我玩了。以前天天儿约姑娘出去玩,太太不让,到了今儿,连姑娘也不肯叫出去了。”
金穗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一豆油灯,席氏的事传得连小孩子都知道了,不过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第013章 忆昔
第013章 忆昔
珍眉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金穗老不搭话,她自己没意思起来,说是为了不让金穗睡觉,等着大夫来的,谁知她自己脑袋一点一点地钓鱼,不多大会儿,她倒歪在炕头上先睡着了。
到底是个孩子,精神头不如大人,受不住折腾。
金穗兀自勾了勾唇角,扯过珍眉之前的被子给她盖上,望着乌漆麻黑的帐顶发呆。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出了社会才知晓人情往来,也曾满腔青春热血想要报效祖国,妈妈却不肯她吃苦,找过许多关系要给她找份安稳的工作。她从小虽娇惯,还算乖巧,会讨父母爷爷奶奶的欢喜。可能正因为乖惯了,叛逆期来得比较晚,出了大学校门,换过几个工作后,她毅然选择了爸妈眼中最艰苦、最危险的工作,做起了消防员。
她还记得当初爸妈听说事成定局之后好几天不理她,经过半个月的冷战,到底心疼她,妈妈含泪煮补品送给她,千叮咛,万嘱咐。
金穗眸中热热的,油灯的光亮经受不住那热意炙烤,碎了开来。
嗓子口堵了块石头般,还不知道爸妈要怎么伤心呢。她甚至荒谬地想,就算原本的金穗成为萍萍,她情愿爸妈眼中的自己痴傻一点也是好的。
金穗忆往昔成惘然,翠眉却在灶房里对小全媳妇感激涕零:“小全嫂子,今儿的多亏了你周旋,剩下的这些我来做吧,再麻烦你连碗都洗了,我就要羞死了。”
“大晚上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话!”小全媳妇连“呸”两声,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