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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公里处,车队被冲散,上万辆汽车拥挤不堪,真是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叫骂声、喇叭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为了节省油料,车内不能开冷气,
车身被太阳一晒,温度比外边还高,人们只好走出汽车,在50多度的气温下
“乘凉”。这样熬了两个多小时,才见车流缓缓向前移动。车队于22日凌晨
到达伊拉克—约旦边境。同日,这支浩浩荡荡的中国车队经过千里跋涉到达
约旦首都安曼。中国驻约旦大使向大家转达了国务院的慰问,并告诉大家,
中央派了5架专机来接撤离人员。人们眼里噙着泪水,热烈鼓掌欢呼:“祖
国好,社会主义的祖国真好!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这次中国劳务人员的大撤退还有一个组成部分,那就是台湾派往科威恃
的承包建设工程人员的平安撤离。他们因没有政府机构的保护,处境更加艰
难。中国驻科威特大使馆大力相助,使他们安然脱离险境,谱写了又一部“海
峡两岸一家亲”的新篇章。
刘正瑞是台湾中华工程公司科威特工地负责安全的督导,该公司的业务
是维修科威特国际机场的跑道。伊拉克入侵后,机场成了重点警戒区,台湾
劳工们的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刘正瑞后来回忆起滞留科威特的日日夜夜时,
感慨万端。他在发表于台湾《中国时报》上的一篇手记中这样写道:
当我们的车队在8月22日凌晨踏过约旦和伊拉克交界的边境、离真正的
自由之地还有数公里之遥时,我突然害怕这个垂成的自由希望在最后关头破
灭。所以当看到自己人沿着车队找到我们并喊着“你们自由了! 你们安全了!”
时,我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回想过去10 多天的日子里,几度被伊拉克的
士兵用枪顶着肚子、脊背,眼看着辛苦经营的工程不保,整日里受战火、枪
炮威胁,所有感触都在一刹那间涌上来,一幕幕胆战心惊的画面又在脑中出
现。这18 天,就像一场噩梦。。。8 月2 日,鉴于科威特的危险局势,中华
工程公司驻科威特经理丁光渝打电话给台湾“外交部”驻科威特代表葛延森,
问起有没有撤退劳工的计划。葛回答说“没有”。丁光渝问:“对这里的劳
工兄弟的处境如何考虑?”葛延森说:“我这个办事处也不是正式的政府机
构,力量有限啊!”“那怎么办?”“我现在也自身难保,只好请各位自求
多福了。”
当在科劳工的生命安危系于一发之际,台湾“外交部”的葛代表竟然采
取漠然置之的态度!当丁光渝放下电话,把这一答复转告大家时,群情激愤,
焦急、失望、愤怒、沮丧。。人们心情更加沉重。“怎么办?”经过开会研
究,并向公司总经理报告,尽快做好准备,安排撤退。
局势越来越危险了。刘正瑞又为随队来的家眷发愁,要想个办法把她们
送到安全的地方。到哪儿去好呢?“对,找中国大使馆!”第二天,他找到
中国大使馆。毕竟是骨肉同胞,使馆人员立即热情答应提供帮助,将大部分
劳工接到使馆商务处住了下来。
台湾“外交部”代表葛延森早已自己逃跑了,台湾方面又始终没有撤退
计划传来,形势越来越紧张。在此情况下,刘正瑞通过中国驻科威特工程公
司向中国大使馆探询“能否帮忙撤退”。中国使馆向国内请示,得到的答复
是:“尽力照顾好台湾同胞,撤离时要优先照顾。”当刘正瑞将此消息告诉
大家时,台湾劳工们一片欢腾。在这孤立无援、求助无门的情况下,祖国大
陆伸出了援助之手,有些人激动得哭了。
撤退时间定于8 月18 日,路线是从科威特经巴格达再到安曼,这是伊拉
克政府唯一开放的线路。大家立刻分头准备。后来,由于工程方面的一些事
情没有处理完毕,一直拖到20 日,车队才跟随中国使馆的撤退队伍一起出
发。这次撤退,中华工程公司技术人员及家属共136 人。中国大使馆给每人
发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旅行证。使馆的人员还表示,如果到安曼后搭机返台有
困难,可安排他们先乘中国民航飞机到北京,然后取道香港转赴台北。对这
种无微不至的安排,台湾的劳工个个感激万分,提出要以重金酬谢。使馆人
员坚辞不收。他们说:“我们是一家人,骨肉同胞情谊难以用金钱表达。”
经过长途跋涉,走了三天两夜,车队于22 日凌晨通过了伊拉克最后一道
关卡。中华工程公司的何总经理及两位副总经理在约旦境内迎接。当他们看
到带队的中国有色金属公司驻科威特经理陈若颐时,几位泪不轻弹的男子汉
却抱头痛哭起来。
何总经理说:“谢谢大陆同胞的关照,我实在没法用语言感激你们
啊。。”
陈若颐赶忙回答:“这都是应该的,我们是一家人嘛!”
分别时,大家互相握着手,挥动着臂膀,两眼噙满了泪水。“再见!再
见!”‘再会!再会!”人是暂时的分离,心却永远地相连!
海湾危机牵动了全世界人们的心,欲知美苏两个大国加紧磋商的情况,
且看下文分解。
第十八章美苏加紧磋商
加紧磋商为争夺,力不从心无奈何;
旧日盟友不甘弃,藕断丝连难定夺。
自从1990 年8 月2 日伊拉克武装侵占科威特后,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就加
紧磋商,协调行动。然而,前苏联政府鉴于海湾危机本身的是非曲直和远期
的战略考虑,它对海湾危机采取的立场是:面对危机迅速加入了反伊拉克联
盟,同时与美国保持一定距离,尽量避免燃起战火;开战以后尽力防止战火
扩大,始终主张政治解决。
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已乔夫,从伊拉克武力侵占科威特的第一天起,就谴
责伊拉克的行动。伊拉克军队进入科威特仅9 小时,原苏联政府就发表了声
明,强调“任何争端不管它多么复杂,都不能为使用武力寻找借口。事态的
这种发展从根本上违背了阿拉伯国家的利益,为中东冲突的解决设置新障
碍,同国际生活健康化的积极趋势背道而驰”。声明要求伊拉克“立即无条
件撤出科威特”和“充分恢复科威特的主权、民族独立和领土完整”。当天,
苏联外交部就宣布中止对伊拉克持续了几十年的武器和军事装备的供应。第
二天,苏联前外长谢瓦尔德纳泽又在莫斯科机场接待了专程绕道而至的美国
国务卿贝克,两人仅谈了一个多小时就发表了“美苏联合声明”,呼吁国际
社会谴责伊拉克的侵略行动。这是战后苏美发表的第一个协同解决地区冲突
的联合声明,标志着苏美战后首次成为“盟国”。
8 月20 日,伊拉克副总理萨杜姆·哈马迪应邀访问莫斯科。苏联人要求
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释放所有的外国人。哈马迪于次日返回巴格达,谢瓦
尔德纳泽则立即与美国国务卿贝克通电话:“您等48 小时,然后再请联合国
就决议表决。伊拉克副总理可以说服萨达姆·侯赛因。”
“如果他失败了,两天后您站在我们一边吗?”美国国务卿急切地问。
“我很快会告诉您。”前苏联外长说。
第二天傍晚,谢瓦尔德纳泽又与贝克通话:“吉姆,我们需要延迟几天,
直到8 月27 日。”
贝克沉默了片刻:“我想这大长了,我要与总统商量一下。”
贝克与布什通话。布什8 月19 日从其在缅因州的寓所返回后,第二天又
到了巴尔的摩。他在对老兵协会的讲话中,第一次将被扣押在伊拉克和科威
特的外国人称之为“人质”。自发生1980 年美国外交人员被软禁在德黑兰使
馆事件以来,“人质”这个词在美国具有巨大的感情分量和政治分量。布什
似乎对苏联人的迟缓感到不快,要求贝克争取少延迟几天。国务卿打电话给
莫斯科的苏联外长说:“很难答应你的要求。我们受到很大的压力,特别是
五角大楼负责人,他们要求使用武力,以使禁运得到遵守,而不必等待联合
国的同意。”
谢瓦尔德纳泽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们跟我们的军人之间也有同
样的问题,他们认为我们支持你们是犯了错误。他们认为你们只有一个目的:
在中东建立起永久的军事存在。再回到联合国问题上,您有什么建议?”
“我们建议24 日付诸表决!”
“可以。”
“那么,我们将得到你们的支持,是不是?”
谢瓦尔德纳泽的回答是含糊的。然而,第二天,8 月23 日,苏联驻华盛
顿的代办塞奇·切特维里科夫到了国务院。苏联负责人为了表示诚意,委托
他向美国人转交了戈尔巴乔夫写给萨达姆·侯赛因的一封信的全文。原苏联
领导人呼吁从科威特撤军,释放外国人,并且说:“我们已经尽我们所能,
使联合国安理会的表决尽量向后推迟。我们要求您至迟于星期五、8 月24 日
晚上向我们传来您的回答。”
伊拉克人的回答是让莫斯科扫兴的,他们拒绝了苏联人的要求。因此,
谢瓦尔德纳泽一收到巴格达的答复,就立即向其美国的同行打电话:“伊拉
克人的答复完全不能让我们满意,您可以把决议提到联合国去,我们紧跟你
们!”
几分钟之后,在联合国的美国代表团团长托马斯·皮克林接到贝克的指
示,要他在决议付诸表决前,保证安理会15 个理事国全都要赴会。8 月25
日清晨4 点,允许使用武力、以便保证禁运得到遵守的665 号决议,以13
票赞成、零票反对通过了。古巴和也门投了弃权票。
西方观察家认为,对戈尔巴乔夫来说,海湾危机不仅给他提供了一次绝
好的机会以向世界表明,在与华盛顿的密切合作中,他“是温和的,是有责
任感的”;同时,海湾危机对他来说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或许还是一个陷
阱。他必须遏制某些仍然强有力的权力中心的攻势,特别是在军队、克格勃
和外交部内部,这些部门与巴格达还保持着密切联系。大家都“对他迎合美
国的战略感到担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