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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科持续低温,魏自超寒着一张脸,脸上写着八个大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男性,年龄在四十到四十五之间,死亡原因是流血过多。手腕的伤口是死者死后才有的…”
项擎朗打断他,“你的意思是,凶手割掉死者脸皮的时候,死者还活着?”
“是。”
一边的江守言打个寒战,“那…那得多疼啊?”
项擎朗侧头狠狠的瞪他一眼。江守言噤声。
“除了脸部和手腕,死者身上没有其他明显伤痕,没有捆绑过的痕迹,也没有挣扎的迹象,体内没有安眠葯成分…”
“也就是说,死者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凶手杀了他?”项擎朗目瞪口呆。
魏自超没有说话。
“现场发现的血迹呢?”项擎朗接着问。
“都是死者的。现场没有找到其他人的指纹,死者的指纹都很清晰,所以可以判定,凶手当时戴着手套。”
“他脸上的伤呢?”
“凶器很锋利,不是一般的水果刀,刀刃也薄的多。凶手应该不是专业人士,手法很粗糙。你们看,颧骨和额头很多地方都露出骨头,看样子是连着肉整个割掉的。”
这点让项擎朗非常想不通,如果死者长得很英俊帅气,凶手可能是出于嫉妒或者其他什么感情纠葛的原因。可是死者的长相…老实说,绝对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想象范围。项擎朗以前见过一起毁容案,妻子拿硫酸泼了丈夫外遇的对象,只是那个小三长得确实漂亮,相比洪天兆,那次的案子简直太能让人理解了。
“不止是脸上的皮肉,死者面部的骨头也几乎全碎了,“魏自超冷冷的说,“应该是被重物砸碎的。”
“…这得多大的仇啊?”江守言张着嘴半天才说。
“另外骨头上还有被刀划过的痕迹,不是一刀,是无数刀。”魏自超火上浇油,阴森森的指着死者的脸说道。
江守言看看魏自超宛如乩童附身一般古怪的神色,不禁缩了缩脖子,响亮的打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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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分了,加更一章,谢谢大家!
5 丑男身边的金童玉女
当天下午,洪天兆的秘书和一个女人来到了警局。
秘书叫司徒野,三十岁,毕业于Z大,法律和金融双学位,正经的天之骄子。
女人叫白玉虹,三十二岁,她自己说和洪天兆是情侣关系。
这一男一女的出现引起了警局小范围的轰动,司徒野俊秀儒雅,穿着笔挺的西装,白玉虹面若桃花,打扮的很时尚…俊男美女就已经很引人注意了,更何况,还是一个绝世丑男身边的人。重案组的几个人手里的工作没有停,却一直不停抬眼打量这二人。
小高并没有告诉司徒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对于白玉虹的到来多多少少都让大家有些奇怪。
江守言把情况说明,最后补充,“不一定是洪天兆,也可能他失踪了,因为尸体的面目已经无法辨认了。”
司徒野很冷静,“我们能看一下尸体吗?”
“当然可以。”
验尸房里并没有特别悲伤,二人都是一副强忍恶心的模样,仔细看了看,均说不能确认。
江守言觉得奇怪,白玉虹和洪天兆朝夕相处,按道理彼此身上有点什么特征,比如痣,胎记,或者其他什么,都应该知道的很清楚。对此白玉虹不置可否,“我跟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老实说,他长得那个样子,我多看一眼都恶心,所以他身上有什么特征我真的不知道。”
这一点江守言表示理解。
“这样吧,你们有没有洪天兆的衣物,或者牙刷和头凡么的?”
“我回去找找。”司徒野道。
“我有。”白玉虹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囊,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撮头发,“我刚认识他那一年,是他本命年,有人说剪下一撮头发给你最亲近的人,可以保平安。他这个人挺迷信的,还一直吩咐我不管走到哪儿,这个布囊都不能丢了。那一年他过得特顺,所以以后每年都要我帮带着这个。结果呢,”白玉虹耻笑道,“还不是要死。”
江守言接过那个布囊,交给孟醒,示意他送去法医科,接着随口问白玉虹,“他今年多大?”
“三十一。”白玉虹道。
“…真没看出来。”江守言干笑两声,怪不得宾馆的服务生都叫他老洪,是够老的。可是转头一想,不对啊,老魏说死者年龄在四十到四十五之间…就算有误差也不能差这么多吧?难道说死者不是洪天兆?
白玉虹耸耸肩膀。
“你们还有他的其他资料吗?他的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
白玉虹轻咬了一下嘴唇,“我不知道他的身份证是不是假的。”
“啊?”江守言一愣。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我跟着他七八年了,从来没见过他的亲人,朋友也很少。他很有钱,可是既不办公司也不存银行,家里放着好几百万,为了放这些钱,他买了好几个保险柜,他给我说工作需要,可是我感觉不像,因为连买房子他都是用我的身份证。没错,那房子的产权是归我,对我没影响,可是谁会嫌钱多?前一阵我有一个朋友,可以用很低的价钱买房,我心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赚一笔,结果他臭骂我一顿。我知道用我的身份证买他不信我,用他自己的他又不同意…你说这是不是有问题?”白玉虹一口气说完。
“你们是做什么的?”江守言听完问司徒野。
司徒野无可奈何道,“洪先生跟一些财务公司有往来,他主要是把钱交给那些人,然后收取利息。”
“就是放债的!”白玉虹不客气的说。
“他大概有多少钱?”
“这个…”司徒野犹豫着说,“大概一千万吧。”
“如果他死了,这个钱怎么办?”
司徒野楞了,“我不知道。洪先生没有写过遗嘱,如果他没有亲戚的话,钱可能会交给国家。”
白玉虹冷哼了一声。
项擎朗一直坐在一边旁听,这时候抬起头问,“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白玉虹说,“我是七年前认识他的。他见我第一面就问我,愿不愿意跟他。我那时候正好失恋,再加上我知道他很有钱,所以也没怎么考虑就和他在一起了。其实这些年他对我不错,我也没想到。本来我以为他就是玩玩算了,其实除了结婚,我提的任何要求他都同意,而且他也不像有老婆的样子,除了来X城,几乎天天和我在一起。”
司徒野接着说,“我是五年前认识洪先生的。他当时在报纸上刊登了一起招聘秘书的广告。我毕业以后分配在一家国企,工作比较单调,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就去洪先生这里应聘了。”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他连公司都没有,成天拿着几百万到处跑,你跟着他又有什么意思?”江守言插嘴道。
司徒野苦笑了一声,“我当时离开那个国企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工资太低了。老实说我觉得洪先生的这份工作挺适合我的,我是金融和法律双学位,既可以帮他赚钱,又可以避免一些法律上的纠纷,也算学以致用吧。而且洪先生人很好,除了他打电话找我,其他时候我做什么他都不问,薪水也很高,所以我没理由拒绝。”
“你的工作主要是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和一些财务公司打交道,有时候也会接一些散户,这种事他都交给我去做。”
“这么说他很信任你?”项擎朗道。
司徒野点点头。
“如果你们借出去的钱,不能及时收回,都是谁负责去要帐?”
“我们基本上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司徒野很自信的笑了,“给财务公司的钱是江先生自己操作,我没有参与过,至于一些散户,虽然都是别人介绍来的,但是我都会仔细分析一下他们的财务情况,家庭背景…因为事先做好了功课,所以不会要不回来。”
项擎朗让司徒野记下那几间财务公司的名称和电话,这才又问,“洪天兆经常来X市吗?”
白玉虹和司徒野都点点头。
“他来这干什么,你们知道吗?”
两人又都摇摇头。司徒野补充道,“我跟洪先生来过两三次。他都说他是来看朋友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朋友。”
“那他叫你来干什么?”
“这点我也很奇怪。因为他每次叫我过来,几乎当天晚上就叫我回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自己做飞机,所以找人陪他。”司徒野皱着眉头说。
6 换人
项擎朗派江守言和小毅跟随司徒野,白玉虹去了Z市,不管怎么样,首先要确定死者的身份。
司徒野和白玉虹走的时候,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项擎朗若有所思的目送他们离开,转头却看到比他们心事更重的徐悠悠,双手托腮,紧缩眉头坐在办公桌前。
“你怎么想?”他走到徐悠悠面前问。
“啊?”徐悠悠晃晃脑袋,“我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项擎朗拽个椅子过来坐下。
“不管死者是不是这个洪天兆,他一向的表现都很低调。白玉虹说怀疑他的身份证是假的,可是刚才司徒野又说他是坐飞机来X市,买机票还有住酒店都需要身份证登记…”徐悠悠握拳放在嘴边,沉吟了片刻说,“所以我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身份证,而是出在户口本。”
项擎朗内心有些波动,但是依然装的面无表情,“你继续说。”
徐悠悠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其实我也是猜的。因为买房和开公司都需要户口本登记。”
“如果这样想的话…难道洪天兆在躲自己家里人?”孟醒凑过来说。
“…这个,”徐悠悠面露尴尬,“我觉得不可能。洪天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完全有能力照顾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