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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综合答复,这是委员们自身的权利,不宜由院会统一决定。
江鹏坚说完,黄河清委员立即跟着上台,他表示,俞院长第一天到立法院来,难免不熟习,因此理应谅解。
接着,江鹏坚仍然打算上台辩明,但许胜发、黄河清拉着他,周葛文也接着赶到,此时,谢生富委员已上台开始质询,江鹏坚抗议未果,而退席抗议。
江鹏坚退席之后,余陈月瑛也跟着退席。她何以退席?据江鹏坚私下表示,她认为这个质询不合法,为合法起见,她打算到星期五院会之后再予质询。
下午,轮到登记第十五号卜少夫委员质询时,他向院会表示,根据早上的会议流程,中间似乎少了什么,原来是综合答复“一锅汤”的做法,看似体贴命院长,其实是埋没俞院长的长才,因此他要求俞院长做立即答复。 在卜少夫质询完毕,主席倪文亚仍然裁决由俞院长综合答复,卜少夫欲上台抗议,然陈桂清与赵自齐两委员又拉着他,他即在座位上叫喊:“若如此,则每个人都不能要求即席答复。”接着他走出会场。报导所说许胜发、黄河清把江鹏坚施以“拉着他”;陈桂清、赵自齐把卜少夫施以“拉着他”,倒是国民党的一记新战术。把民主拉住,根本使你上不了发言台,这是何等治标又治本的好法子啊! 英国国会两党对峙,坐在第一排的,有的以拐杖钩对方的脚以开玩笑者,但从没有“拉着他”以使之不能发言者。邱吉尔脱离保守党,可以悍然走到对峙的那一排坐下,以示拆伙,但在国民党“拉着他”的高着下,纵有邱吉尔,也必然被大家一拥而上,拉住不放。想来想去,还是国民党的代议政治有效。我建议何不在每一立法委员座位上加装一副手铐?谁上台发言,要俞国华下令打开手铐,才能办到,这样一来,会比拉拉扯扯更规律些、整齐些,国民党的形象也就更成武了!(一九八四年六月十六日)
俞国华的谎话
今天(联合报)上登俞国华消息,说:
几位立法委员指责行政院未依立法院议事规则规定,将施政方针书面报告于本月九日送立法院,行政院长俞国华昨日亲自向立法院道歉,并提出解释。
俞院长表示,行政院于十二日施政总质询当天,才将施政方针报告送达立法院,他表示抱歉,但行政院这样做,也有‘了得已的苦衷”。
俞院长说,上一任孙运漩院长依规定将施政方针书面报告,于赶院提出口头报告三天前送立法院,但甫送到后,传播机构已将全文发表,孙院长于当天只将报告全文再念一遍,情况非常尴尬,并受到部分委员指责。
我真奇怪,连国民党总统文告都是先发表后再在大会中“再念一遍”,俞国华的谎话,岂不太好笑了吗?国民党的总统都不“尴尬”,做奴才的俞国华又何“尴尬”之有呢?(一九八四年六月十六日)
大盗面前布袋戏
在专制政治之下,臣子间以“直声”互相攻击,一如布袋戏中角色的互相攻击,操纵者,专政者之两手耳。自古所谓直臣也、御史也,正人君子了半天,最后是“伏乞皇上”、“伏乞皇太后皇上”的伏乞格局,走狗互咬而已、奴才争宠而已,置窃国大盗于不问、不敢问,是大盗面前布袋戏角色而已。国民党中的所谓好人、所谓清流、所谓正人君子、所谓正义之声,自无一例外,询可如是观。(一九八四年七月十四日)
有朋党无政党
从唐朝牛李党争以来,有朋党而无政党,所谓政党,其实是朋党。国民党是最大的朋党,但却假托政党之名。以为国民党是政治学上的政党的,是大傻瓜。欧阳修说:“小人无朋,其暂为朋者,伪也。”国民党却是“小人有朋”的,他们在虚伪中结之以利,“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此自然之理也。”虽然这种结合是暂时的,但国民党根本是只争一时的,狗抢骨头,当然不会争干秋。(一九八四年七月十四日)
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三日
晨回电士振,拒绝和他相见。我说上次英善回来,我就说不见面比见面好,对你也不例外。 与南榕晚饭,托他把花瓶带给小魏转国泰。我附了一言,表示我虽赞助义卖,但是对义卖所得的用途,却有意见。
碰到忠栋,他问我电话,我说我不问你的,你也别问我的。我们这样老朋友,总是这样不期而遇才好。你总归记得就是了:不被解聘,就是你们大学教授的耻辱。我说你的言论忽高忽低,高时有时还不错,低时就是十足湖北人水准了。
夜黄恰来电,说明起将住院。
《新潮流》有一位张先生投书说:“国民党当局禁止离别父母兄弟姊妹三十多年的人回大陆原乡探亲,实在是不得人心之举。不仅如此,甚至由境外转来不谈政治的家信都给没收,如系现役军人则交由政治部门登入安全资料,以为日后出境之管制(出境人员忠贞品德考核表内有‘曾否与匪区通信’一栏)。为了反共竟要我们六亲不认,那是何等的残忍。”国民党竟有此种考核表,真是奇闻。(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三日)
伟人是很容易被脱手的
李宁来做访问。李宁说日前她去远东公司买衣服,因身上带的钱不够,缺两百元,女店员看她手中有新出“干秋”二册,说:“你可以用李敖这两本书抵两百元。”李宁同意,乃成交。
有一个笑话说,英国首相邱吉尔坐计程车到广播电台广播,到电台门口,邱吉尔对计程司机说:“车不好叫,请等我好不好?”计程司机不知他是邱吉尔,说:“不能等你,因为我要赶回家去听邱吉尔广播。”邱吉尔为之大喜,乃说:“我会多赏你一镑。”计程司机说:“好吧,我等你,不听广播了,为了钱,管他妈的邱吉尔!” 这两个故事的玩笑性教训是:伟人是很容易被脱手的。(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六日)
“聚敛之臣”的德政
小魏夫妇、南榕、会云夜谈。我说今天报上说银行跑三点半延长半小时,改为四点了。报上说:“银行延长营业,最大的受惠者是经常跑三点半的工商业者。按目前银行支票交换作业,如果交换后发现支票存款不足,该存户为免发生退票,必须在下午三点半以前筹足款项,到银行补齐支票存户中短少部分。银行延长为四点关门,经常调支票头寸的工商业者,可多出半小时筹款。”并说这一德政是“构想来自财政部长陆润康”,真令人哭笑不得。一个笑话说,妇女节那天,丈夫对太太说:“今天是妇女节,你今天不要洗碗了,留着明天一起洗吧。” 国民党“聚敛之臣”的德政,大率类此。(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七日)
执言与抓人
上午黄伯来,决定为张国杰未获冤狱赔偿代他仗义执言。
午后与样辉谈,我建议他戏拟国民党大抓人名单,看看要抓多少人才能镇得住党外杂志的“世纪大进击”、“绝地大反攻”。我说国民党至少要抓二十人以上才能稍微镇住一点儿,可是久了还是不行。谈到党外诸公排挤李敖的事,样辉说:“你是党外的在野党。”(一九八四年七月二十八日)
我和钉书机
兆基夜送剪报。我一边做工一边跟他谈天下事。我说我用钉书机钉资料,钉书机最后一枚钉书针用完的时候,自己当然不知道,会空钉一下,那种感觉,就像用手枪打人打到子弹光了,最后空扣扳机一下一样,要急着赶紧补充子弹。那种急着补充的心情,正反射出我工作的勤奋。(一九椝哪昶咴露巳眨?/P》
杂种国民党和杂种党外
与虚一午餐。虚一说他参加了(八十年代)主办的“殷海光纪念学术座谈会”,会中一些人问他你为什么同李敖在一起?我笑着说:你应该这样答复他们,你该说:“只要你们对我有李敌对我的一半好,我就‘弃暗投明’,跟你们在一起了!”虚一听了,为之失笑。这些伪君子们,他们光说不练,他们的关怀是假的,他们的道德与是非标准是人造奶油式的。他们有时候比纯种国民党还可恶。纯种国民党可恶,可恶得很明确,使你一见就要打它;可是这些伪君子们却又像国民党又像党外,只是杂种国民党和杂种党外(英文。octoroon一字意味黑人血统八分之一的混血儿,他们大都是八分之一的党外而已)。夹在中间,做尾巴言语,混淆是非与颜色,讨厌透了。 这些人集合在一起纪念段海光,其实只是亵读殷海光而已。(一九八四年八月一日)
“拜码头”
报载“林义雄、高俊明夫妇拜访李副总统致谢”,他们真做错了。
二时后峰松、春男、万生、荣淑、维青、良黎来寓,谈了两个半小时。
(战国策)记齐宣王见颜蜀,曰:“蜀前!’蜀亦曰:“王前!”宣王不悦。左右曰:“王,人君也;蜀,人臣也。王曰:‘蜀前!’蜀亦日:‘王前!’可乎?”蜀对曰:“夫‘蜀前’为慕势,‘王前’为趋士。与使蜀为慕势,不如使王为趋土。”王忿然作色,曰:“王者贵乎?土贵乎?’对日:“士贵耳!王者不贵。”我在(千秋评论)第二十一期谈到我对党外人士“以傲慢示人”的事,我在跟这个岛上的朋友的交往中,一直摆下高姿式,好像要人“拜码头”似的,其实这不是傲慢,也不是大架子,而是成全别人的“趋土”(礼贤下士),训练朋友对“士贵耳”的领悟,使他们知道“士”的重要。我的行为,有一点黄石公对张良的测验性质。孺子可教的朋友、有妙根慧谛的朋友,当然会了解我为什么要大模大样,要人“拜码头”,老是摆高姿式。(一九八四年八月十五日)
国民党统治下的知识分子
平景来电,谈到鼓应去大陆的事。我说鼓应若不在大陆谈自由主义,将把殿门所学尽付东流……(略编者)鼓应一生总是飘来飘去,没有主见,也不坚定,是一个不成格局的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