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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躯体冲破村长的屋梁,毫发未伤的飘浮床铺上方好一会後才缓缓下滑。
好奇的喧哗吵热了平静的小村落,或古或今的活死人纷纷采出头询问,迷失
的眼神不再空洞茫然,无神地漫游永无止境的空间。
他们口中只有一句相同话语——
她为何沉睡不醒?
“村长,你想她还要睡多久?”她温温地,皮肤又细又滑好像大娘的桂花油。
老迈的鬼夫子拄著拐杖轻抚及地的长须。“这种事得去问问鬼婆婆,瞧她给
咱们活死人村送来什么。”
“村长的意思是指那个在奈何桥上给人一杯水喝的孟婆?”那个坏心眼的老
太婆,上回才想骗他喝一口呢!
“不就是她,阴与阳的桥梁就数她待得最久。”堪为一尊老古迹。
奈何桥上来来往往,受业报的下十八层地狱受刨骨挖心之苦,牛头马面脚镣
手铐上身,谅鬼插翅也难飞,为前世孽果偿还罪因。
无功无过者在纠伦宫受五谷阎王的审判,随即转至十殿阎罗的肃英宫,由轮
转王送他们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勿占了罪人的空缺平白受苦。
为免带著前世记忆再次为人搅乱人间秩序,孟婆手中的那杯水是为忘尘,让
投胎者有个重新体验生命的机会,不会两代纠结不清酿成迷乱,徒留遗憾。
也有人称忘尘水为孟婆汤,因为是孟婆亲手盛上的黄泉水,黄浊的水色如同
一碗浊汤,味道微腥不带甘甜。
平实的孟婆有一颗善良的心,日夜为人盛汤不辞辛劳,巴望著他们都有个好
未来,不要离魂失魄的徘徊幽暗地府,时候到了就该离去。
但是活死人村的活死人全是阳寿未终的,就算时辰已到也不肯去投胎,愁白
了孟婆的一头发,苦口婆心仍得不到成效,因此她才会想尽办法骗鬼喝汤,好让
他们早日脱离苦海。
不过她的一番好意不获鬼感激,反而招来群鬼怒视她为恶婆婆,不许她进村
来骚扰。
“这个女孩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份子,可是她的情形却与我们差不多,是个
有血有肉的活死人。”相当棘手又不能不处理。
活死人村专门收容迷失在阴阳两界的活死人,她既然能来到活死人村便是一
种缘分,没理由将她独独排除於外,任其躯壳腐烂生蛆。
没得选择的鬼夫子揽下照顾她的责任,由村里找来手脚俐落的姑娘为她净身,
又吩咐几名熟路的壮丁上阳间替她张罗流质食物,维持她基本生存的能源。
希望,由她身上漫散开来。
孤寂的活死人村依然孤寂,可是一抹渴望活下去的意念逐渐占领村子,冰冷
的心慢慢回暖。
他们也想要一副皮肉包骨的臭皮囊,重享走在阳光下的快乐,呼吸赖以生存
的空气。
“她有著漂亮的五官和修长身躯,住起来一定很舒服。”一位年轻少妇羡慕
的捏触她粉嫩脸颊,恨不得夺其舍以代之。
夺舍是常有的事,谁的力量大,磁波吻合便可夺取他人的身体,进而占据。
“别趁人之危,在我的眼皮底下不准使坏。”同是天涯飘零客,何必为难。
鬼夫子的话一出,少妇不高兴的化成一阵轻烟,蓦然由门缝钻出,心杂的想
去寻找自己的身躯再当一次人。
“是人非人,村长当真要留下她?”他们称之为鬼,而她……
唉!格格不入。
“不留下她又能怎么办,普通人是进不了活死人村,她既然来了,算她和我
们有缘吧!”总不能让魑魅魍魉吃了她。
“可是长久下去不是办法,谁有闲工夫伺候一个活娃娃衣食住行,太常接触
阳间的事物对我们的幽体并不好。”
轻则灼伤,重则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鬼夫子思付的拧了双眉。“大家尽量吧!能护一时是一时。”
“非亲非故的何必管她死活,瞧她健康身躯红润有泽,不如我们轮流借用上
去玩玩,重新当个人。”一旁的小夥子兴致勃勃的建议著。
此话获得不少回响,每双无光的瞳眸骤然燃起对生命的热情,希望能当一天
的人。
“胡闹,你们怎能欺凌新来乍到的村民,她也是迷失在混沌之间的一抹孤魂,
你们要是欺她孤零零地无靠山,我就来认她当女儿。”
嘘声立起,见不惯他的独裁。
“鬼夫子你太自私了,一大把年纪足以当人家的爷爷,好意思不服老的当起
乾爹?!”为老不尊,爱抢锋头。
他一瞪眼的扫了拐杖头过去。“谁说我老了,我刚来的时候比你还年轻。”
时光匆匆,人间的他随时间流逝而衰老,而他的外貌也因此有所改变,所不
同的是他能变回昔日的模样,只不过为了称职的扮演好村长的角色不得不装老。
“时不我予,当年的你不能与今日今时相提并论,你想霸著她不让我们用是
不对的行为,我不信你不想回阳瞧自己死了没。”
人有私心,鬼亦然。
“我……”他无言以对。
阳间已过了多少年,他的妻子儿女是否健在?少了一魄的他总想不起家在何
方,依稀记得他有一位温柔似水的妻子,以及乖巧贴心的小儿小女。
想他们想得心都痛了,可是他只能任思念麻痹了感觉,随著外表的衰老不再
有希冀,他知道即使自己还活著也时日无多了。
若有机会他真想回去瞧一瞧,但是一个不完整的灵体又能怎样,他连第一步
也跨不出去,他是无能为力。
“哎呀!你们快来瞧瞧,她的身体变淡了。”有点透明感。
“真的耶!会不会她也同我们一样,变成有形无体的活死人?”可惜了,未
能及时借用一下。
“难得活死人村有些新鲜事好聊,这下全玩完了。”又要回到没有明天的空
洞日子了。
雪白的肌肤开始淡化,由四肢转为透明,纤细的骨架在消失当中,飘逸的乌
丝在瞬间失去光泽,水嫩的双颊呈现灰白。
像是一场流离的梦魅不著边际,众魂讨论中的美丽女孩忽由有形体的人转变
成没有温度的魂魄,冰凉得如所处的环境。
幽然的嘤咛一声轻叹,微翘的蝶睫掀了掀,似有苏醒之势。
恍恍惚惚不知沉睡了几个日夜,似乎很累的女孩始终提不起力气睁开迷人双
眸,挣扎在清醒与梦魇之间,十指发出抽搐般的震动。
她是鬼不是人,一个即将面临打击的年轻科学家。
日是昏暗的,半边的月亮闪著阴光。
迷惘的眼在适应它所不熟悉的光线,古老的木梁悬挂断头的鸡,那一滴滴顺
颈淌落的鲜血滴在脸上,湿了原本红润的双颊。
造价不菲的灵魂转换仪器哪去了,她的圆形银色实验室呢?
还有为这项实验而不眠不休的工作人员在哪里?
曲淼淼头痛的扶著额头喘息,但是下一秒她惊悚的瞪著自己的左手,不敢相
信的重复做著同一个动作。
它,竟然穿过了身体。
第二章
为什么会是他?!
由上而下,由下而上,怎么排也轮不到他出马,可是五根手指头却有四根指
向自己,孤掌难鸣的绿易水因众望所归,担任起全人类福祉的推手。
平时没他擦擦抹抹地维持居住的品质,这几个懒人精不与垃圾同居才有鬼,
以为有点见鬼的本事就能使唤鬼来打扫吗?
简直是异想天开。
一张鬼画符就要他寻找不是鬼的鬼未免强人所难,平凡的五官随手一捉便有
一大把,是人是鬼怕是没有界线,要他从何找起?!
虽然不想接下父亲的事业当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可是他也没想到会入错行,
硬被外表清纯的狐狸表姊给算计,有计划地培养他与众不同的兴趣,时机一成熟
便捉他来凑数,还不许他拒绝。
保持整洁有错吗?
瞧他们一个个当他是史前蟑螂的态度令人气馁,一粒沙落在桌面上也是脏污,
他顺手拎了条抹布里里外外擦拭一遍有何不妥。
为了健康著想,一天打扫三、五回才能确保细菌零成长,他只要他们挪挪脚、
合作点别制造脏乱,这样也构成重大骚扰事件将他“扫地出门”?
希望他找回那个不安分的迷失灵後,四分院不致沦落为四座福德坑,要他们
清理比登天还难。
自言自语的绿易水有著处女座的优缺点,时而严谨时而逗趣,处事细心却过
於追求完美,不容许一丝不正的画面出现眼前。
诸如此时他的情绪濒临崩溃边缘,极力忍受视觉上的不适,拳头紧握的朝目
的地大步快行,以免他忍不住想扒墓。
夜黑风高的晚上最适合作奸犯科,巡逻人家的屋顶赚点零用钱。
而他的做法正是用力踩过人家的屋顶,吵醒一冢冢屋王没一丝愧疚,无视绿
火丛生时身後有多少句漫骂,他依然我行我素的走到其中一处的小土丘前,用脚
踢人家的墓碑
没错,这里是一座墓园。
而且是年代久远的那一种,东一冢西一冢葬得凌乱,有若乱葬岗,难怪绿易
水每来一回脸色便沉下一分,巴不得把众坟头一一挖起重新安葬,四角方方规划
出工整的安乐园。
“我的讨债鬼呀!拜托你别踢了,我在底下赌得正顺风,一手好牌全叫你给
踢散了。”都打到北风北了还来捣蛋,不能让他好好打完最後几把吗?
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懂礼貌了,先死为大要尊重,否则後代子孙会缺盐缺米。
“一年几吨的冥纸够你赌翻天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搬回金屋存放。”那座
金屋还是他烧给他的,附赠俏婢美仆三名。
见钱眼开的刑老鬼连忙摆起笑脸,坟头被踢歪了也不在意。“绿老大有什么
需要尽管开口,我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只要你一句差遗。”
有钱好办事,人、鬼皆同。
“我要你找一个不是鬼的鬼。”对他而言应该是件容易的事,他鬼友甚多。
“天哪,你又给我出这什么难题,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