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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饭,沈绿酒倒了杯那紫酒,自己先喝一半,再把馀的一半喂李从紫喝下。这交杯酒喝了,就是一生一世水|乳交融的承诺。
李从紫哪里晓得这酒藏有学问,好喜欢这酒酸酸甜甜的爽口滋味,贪杯地又替自个儿斟满几杯,微眯眼眸,一脸享受的啜饮,彷佛喝著喝著,人也跟著陶陶然的幸福起来。
一种充满幸福的味道的酒,人喝不醉,心却都醉了。
想到这是沈绿酒特地为他所酿,心口更热了。
「别再喝了,该睡了。」沈绿酒笑微微地拿走他的酒杯,亲了亲沾染紫红汁液的唇。好香好甜呵。
「呼~~~那小爷回去啦,今晚不准去找我。」打了个大大哈欠,起身要走。
「直接在这边睡吧。」沈绿酒抱住他。
「不要。」
「要。」
「不要!」
「乖啊,听话。」强硬抱到床边,二话不说动手脱衣服。
「我不要,今天真的累死啦!」李从紫用力拍打他的手拒绝。
「哎,好吧,今天我们什麽都不做,就睡觉。」沈绿酒瞧他神容疲倦,退而求其次的哄道。「洗个澡,咱就睡了。」
「真的吗?不骗我?」不信任的斜睨。
「这次真的不骗你,老实说,我也累了。」沈绿酒说著,抱起他走进浴间,揽著他的腰下浴池。
一接触舒适的热水,李从紫更不想使力气,索性软绵绵偎靠身後人,妥协了。「喂,有人穿衣服洗澡的吗?」
获得首肯,沈绿酒咧嘴一笑,替二人卸下金冠,脱去红灿灿的喜服。
虽裸裎相对过无数次,可今晚有种全新的不一样的感觉蔓延、孳长、占满胸臆,比怜惜
更加怜惜,比宠爱更加宠爱,更增添了一份相依相属的归宿感,那麽的安心踏实。
「小家伙,你全部是我的了。」满心喜悦,盖章烙印似地一啄一啄的亲吻,由上往下吻过额头、鼻子、脸颊、嘴唇、喉咙、锁骨、|乳尖……「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我的,还有这里,这里,通通都是我的了。」
「不要……」李从紫推他,以为这是欢爱前奏。
「好,不要。」沈绿酒这回依了他,单纯而欢快的替他洗澡,只差没哼起小曲儿。
反正来日方长,他们拥有彼此一辈子的时间。
躺到床上时,李从紫已差不多在周公家门外徘徊了,有气无力的问:「那有桔子味道的紫酒,真是你特别为我酿的吗?」
「嗯。」
「你做麽特地为我酿酒?」
「花信山庄有个习惯,会为自己心爱的人酿造属於他的酒。」
从喜欢的人演进成为心爱的人……吗?李从紫霎时错觉,好似有什麽涨满心窝,源源不绝的涌出来,把自己淹没了。
「喜欢吗?」沈绿酒再问。
「还算不错啦。」回答完,不再说话,偎进宽阔厚实的胸膛,阖上沉甸甸的眼皮,真累坏了。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沈大公子喜上眉梢,低头亲亲他的额头,轻拍他的背哄他睡,心想,该不该告诉小家伙,花信山庄的这个习惯里还有一项──
接受了持地为自己酿的酒,等於接受了酿酒之人的情感爱意,愿意与之共结连理,白首偕老。
嗳,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吧。
这一夜,沈绿酒拥抱著他的小家伙入睡。
不,不该再说是他的小家伙,该说是他的小媳妇儿呵。
李从紫,李从紫,你这辈子已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
翌晨,李从紫睡个精神饱满的醒来,沈绿酒早已起床,在院子做晨练。
李从紫开门走出去,正见一袭白衣飞扬灵动,婉若游龙,翩若惊鸿,剑光如雪纷纷,优雅的行云流水,在空中挽出一朵朵目不暇给的灿亮剑花。
眼前美丽的景象令李从紫看得出神,乍觉沈绿酒很好看。
他当然看得出来沈绿酒的相貌是英俊好看的,以前因为烦他,所以很少正眼瞧他,这是第一次觉得,沈绿酒其实真的很……迷人。
怔怔望著沈绿酒,移不开视线,见他蓦然停止舞动,走过来,愈走愈近,英俊迷人的脸庞放大著、放大著……倏忽之间,除了沈绿酒,什麽都看不见了。
「你醒啦,怎不多披件衣裳再出来,当心著凉。」沈绿酒顺手拿过挂在一边枝头上的外袍,披至李从紫肩上,瞥见竟连鞋都没穿,赶忙抱起他,不使地面凉了他的脚。「饿了吗?等一下去向奶奶请过安後,就可以用早饭了。」
李从紫没应声,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睇他。
「怎麽啦?」
半晌,眨了眨眼,才返神出声道:「你耍剑的样子很好看,教我。」
这会儿换沈绿酒一怔,这是小家伙首次正面夸奖他,不由喜出望外的答应:「好,改天我带你挑一把适合的剑,我教你沈家的挽花剑式。」
「嗯!」点头,不自觉又对他出露出可爱的笑容。
暮秋阴霾的天空,因为这个笑容,都显得明媚起来了。
沈绿酒恨不能把这个心肝儿揉进骨子里,内心雀跃万分,心道小家伙一定喜欢上自己了,不然不会开始自然而然的对他笑,一定是这样,没错!
多幸福和美的一个早晨,沈绿酒心头甜丝丝的,将他抱进房里,放他坐在桌旁,然後走至床边拿他的鞋,再从斗柜中拿出一双乾净的袜。
「喂,这二天你很高兴是不是?」晃著小脚丫,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是啊,高兴极了。」坐到一边,轻捉住白嫩的凉凉小脚丫放到大腿上,先用手掌捂暖些,再替他套袜穿鞋。
「为什麽?」
「因为你是我的了。」沈绿酒倾身过去,亲了亲小嘴。
「还没洗嘴臭死了啦!」李从紫嗔骂著推开他,沈绿酒时常说「你是我的」这种话,听久都麻痹了,没查觉哪里不一样,只感到他似乎特别开心。
沈绿酒喜冲冲地,一个劲儿的笑。
李从紫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点了笑|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笑,一直笑。不知道,自己就是沈绿酒的笑|穴,只要他笑了,他也就跟著笑了。
沈绿酒要对一个人好,会好到连神仙都心动,更何况是面热心也热的李五,沈绿酒对他几乎是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给他进补,恁地铁石心肠也都融成一汪春水了,他只是习惯性的刁蛮别强,二人名副其实的冤家,一天不吵便浑身不舒服似的。
然今儿个,不吵似乎也挺舒服的?
「大庄主,二庄主,奴婢来伺候您们了。」房外,丫头们叩门道。
「进来。」沈绿酒应道。
「大庄主二庄主?」李从紫疑问。
「昨日我顺道继任庄主之位,而奶奶认你当螟蛉孙,所以你理所当然是二庄主。」沈绿酒回答。
乍听无所异议的答案,可李从紫总觉得怪怪的,这种奇怪的感觉,没来由地从昨日一直延续到现在,消不去,心头莫名犯堵。
丫头们开进来,伺候他们漱洗更衣,他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在沈绿酒房中过夜,感到很丢脸,不过丫头们却一副没人事的样子,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又穿回惯常的紫色衣袍,只是里头仍套了一件红衫。二人穿戴好,沈绿酒牵他来到大厅,沈老夫人及李家众人均在大庭等候了。
昨天那个喜婆样的福态妇人端来二杯吉祥茶盏,扯著嗓门对李从紫说:「来来,快向老夫人和贵人敬茶。」
李从紫不甚明了,瞟了眼身旁的沈绿酒。
沈绿酒对他点点头,牵他到祖母前面。
李从紫以为是螟蛉孙的请安礼,便端起其中一盏,敬给沈老夫人:「奶奶,请用茶。」
「好乖。」沈老夫人笑呵呵的接过茶杯。
「请用茶。」李从紫再将另一杯敬给落坐另一端的尊贵青年,仍不清楚这是谁,但他和二哥必定非比寻常。
昨天下午,不经意瞥见二哥枕著他的腿,在树下睡午觉,他很温柔的凝视二哥,轻轻抚摸二哥的头发,那情景根本就像一对……情人?李从紫不觉直盯著青年看,彷佛试图看透他到底谁?和二哥有何关系?
二人用完茶,福态妇人将茶盘塞到李从紫手中,又说:「来来,可以向老夫人和贵人讨吉祥了。」
讨吉祥?认乾孙儿需要这麽多礼节吗?从昨天的叩拜、宴客、祭祖,到今天的奉茶讨吉祥,还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小规矩,撑红伞撒米豆、踏瓦片过火盆等等,仔细想想,似乎和某种仪式极类似……
李从紫一直无法理解的寻思著,沈绿酒已再把他牵回祖母面前了。
「望你二人德业同修,金石同心。」沈老夫人刻意拣不那麽明显的祝词,将茶杯与一个红色锦囊放至茶盘。
金石同心?好耳熟的贺词,在哪儿听过。
「奶奶的意思是要我们情同手足,情比金石坚,当一辈子的兄弟。」沈绿酒在他耳旁低语,又牵到青年身前。
在场之人全恍然大悟,李家小五还不晓得他已是沈家人,可见昨夜洞房花烛夜二人还没开诚布公的摊牌,这会不会嫁得太冤了?
沈绿酒太过步步为营,心眼用得太深,可任他有瞒天过海的本领,能蒙骗一生一世吗?
大家都想摇头叹息了,心道,这对冤家实在太匪夷所思。
「祝你们三星在户,五世其昌。」青年拿出一枚玉玦,连同茶杯放回茶盘。
这二句就没什麽好说明,反正不学无术的小泼皮一定不知亦是成亲贺辞。
「好了,好了,礼都成了,这下新娘……唔……」福态妇人的嘴陡地被李从银捂住,将她推到外边去,以免她败事。
「什麽新娘?」李从紫再转头注视沈绿酒,眼中疑猜更重。
人人一把冷汗,有志一同望向沈绿酒。
「你听错了,她说可以喝新酿了。」沈绿酒流利自如的应答,果然不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