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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泣的时候,父亲也喜欢这么抚摸着她的发,或者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连声说,“乖女儿,别哭了……”父亲不会说太多安慰的话语,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哭够了?”厉仲谋见她的哭声渐渐的小了,这才开口问道。
春风一样温润的嗓音,带着春的暖意拂过了楚连翘荒芜的心灵。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黑发,“我是大夏的子民,大夏没有贱奴。你不是什么贱奴,你是我的楚楚……
……你曾经爱过谁,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往,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在我看来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里是否有我?
楚楚,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我一直都呆在原地,等着你,等着你回头看看我。”
他的话一向不多,突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情话,让楚连翘感动的再度飙泪,这一次却是幸福的泪水。
“你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的?”一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哑的。
“把妹,嘴巴不甜点,速度不快点,怎么把到妹?!”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不知不觉被对方所影响。习惯了对方的语言和思维习惯。
“讨厌,你又学我说话!”她枕在他的胸口,语气是女儿家的娇嗔。
“跟我回朔北好不好?”
三年之后,他再一次邀请她。
楚连翘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并没有立即答复他。知道她早已经不爱觞宗烨了,厉仲谋也没有那么急了。他等了她那么多年,在多等几年,他不在乎。
她的唇吻着他的手背,他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子。
这不是普通的邀请,在楚连翘的心目中,相当于一个男人的对自己的“求婚”,她不得不慎重考虑,郑重回复。
“你真的不在乎我和觞宗烨的事情?”有些事情,她不放心的再一次确认。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他……”说不介意是假的,“我希望你爱过的男人只有我厉仲谋一个……”
“你介意!”楚连翘从他的话中推断着。
“我爱你楚楚,爱到可以包容你的一切,所以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我听不懂。”
一会儿介意,一会儿又不介意的,楚连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我可以用时间来证明。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的话。”
楚连翘终于抬起了头,她用红肿的眸子看着他,厉仲谋也看着他,神情是她以前所熟悉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很多话儿在眼神中交流,在会心的笑容里达成了共识。
楚连翘的下巴枕在他的胸口,看着他温煦的,淡淡的笑容,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她哭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声音嘶哑的像一个被踩着脖子的鸭子,“嗯,很丑。啊……”楚连翘一拳砸在他的胸口,压着嗓子教训道,“喂,小厉子,我几天没有收拾你,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不敢!”
“在给你一次机会‘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美丽的皇后陛下,你是世界上最美最美最美的女人。”厉仲谋用《白雪公主》里魔镜回答皇后的话,来回复楚连翘。
楚连翘略带羞涩的笑了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楚大小姐,现在可以回答我,你愿意跟我回朔北吗?”
“不行,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厉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不清楚,应该没有吧。”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丫头身上,他确实没有注意过。
“那……你以后会娶小妾吗?”
“我觉得苏阿姨崇尚的‘一夫一妻制’很有道理,我不会娶妾。”见她一副自寻烦恼的样子,厉仲谋觉得好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怕……”她看了看厉仲谋,找不到词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恐惧,“我只是怕。”
“我是药罐子,祸害你一个,已经是罪过了,怎么再敢去祸害其他女人。”
“那为什么我活该那么倒霉?”
她故意逗他,厉仲谋抿唇轻笑,不理睬这个小女子的不同寻常的逻辑思维。
“是你小时候先祸害我的。”
“哪有?小时候,我爸给我买了好吃的,好玩的,我不也送你一份。你7岁的时候,差点死掉,是我去求了鬼神医,你才能活到现在的好不好?
说到底,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
厉仲谋唇边荡起无奈的笑容。
小的时候,她确实经常送东西给自己。那是因为他的父母送给他好吃好玩的东西更多,她想吃想要,又拉不下脸来,便想了这个交换的主意。
她也确实请来了鬼神医救了他一命,可是,他之所以差点死掉,又是因为哪个小丫头?
“你笑什么?”
“没什么……。”
父亲的教导,好男不跟女斗。而且,永远不要和女人讲理。因为女人从来都不讲理。
“同意跟我回朔北了吗?”
楚连翘还是没有松口,这一次厉仲谋沉不住气了,他坐起来,抓着她的双肩,问道,“楚连翘,你到底想怎么样?”
见她的表情黯淡下来,眼角眉梢竟是隐忧,他的口气弱了下来,“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说觞宗烨在找我吗?那他要是找到我怎么办?”
楚连翘对觞宗烨有着很深的恐惧。华丰认定了自己是个危险分子,对觞宗烨的宏图大业是个潜藏的危险,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这个危险。
厉仲谋虽然有钱,也不过是个商人罢了,如何和握着兵马的觞宗烨斗?
“朔北属于大夏的领土,觞宗烨不敢乱来的。”
“觞宗烨那个男人太卑鄙,明的不行就晚暗的,我真的怕他会对你下黑手。小厉子,要是……”
什说说来。“楚楚,冷静下来好吗?”
“小厉子,我真的怕。我已经害死了父亲,让楚家在我手中败落,如果你也被我连累,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楚楚,冷静下来,你听我说。”
“小厉子……”
“听我说好吗?”
“……”Pxxf。
“我既然能把你和怜儿从他的手中救出来,自然我有办法对方他。以后,这种事留给我来操心好吗?”
“我……”
“你只要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考虑。”
他将她拥在怀中,安抚着心有余悸的女人。
“我答应跟你回朔北,你如果不嫌弃我,我也愿意嫁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不准你出事!”
“我答应你!”
楚连翘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厉仲谋的下巴则枕在她的头上,轻轻的磨蹭着。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心跨越了万水千山,那么完美的契合,像是彼此丢失的另一半。
……
彼此表明心迹之后的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楚连翘的心里就弥漫开了自责和担心。
厉仲谋回去之后,病情更重了。
他本来就病着,后来又淋了雨,她当时只顾着和他说话,竟忘记了把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结果搞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
“你醒了?”
楚连翘在他的床边一直守着,见他睁开了眸子,她眼中闪现出了惊喜。
“怎么不回去睡觉?”看到她浓重的黑眼圈,厉仲谋知道她没有睡。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你也……”
“乱说什么呢。”他打断了她的话,想要坐起来。楚连翘将他扶起来,在他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
“要不要喝点水?”他的嘴唇有些干裂。
“好。”
楚连翘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嘴边。厉仲谋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谢谢,够了。”
“我看还是给你请个医生看看吧。”
厉仲谋自恃医术高明,根本就不让人去请医生,楚连翘总是不放心。
“只不过受了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
“哦。”
“我睡了多久了?”
“一整天。”
“我们今天晚上动身去朔北。”
“为什么走的这么急?”楚连翘不明白,“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我听说朔北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你的身体怎么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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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我怕夜长梦多。”
“你担心觞宗烨找过来?”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厉仲谋看到,轻轻一笑,打趣道,“我是怕你后悔。你那么善变,突然不跟我去朔北了,那我不是亏大了。”
“厉仲谋,你把我楚连翘当成了什么人了?”
“耍赖的女人!”
“你……”
楚连翘和他在一起总会忘记了女人要矜持,不可以像现在这样子随便把男人扑倒在床上。还掐住他的脖子,凶巴巴的看着他,“说,谁是耍赖的女人?”
厉仲谋抿唇一笑,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轻轻的一拉,两个人的唇便贴合在了一起。他向来不深吻,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子,而她喜欢缠绵的吻,舌于舌纠缠在一起,像是要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似的。
“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就走。”
“我不累。”
她像是一只小猫似的,赖在他的身上就是不肯下来。她喜欢他身上带着淡淡药味的馨香,还有不冷不热的温度。她孤单了那么久,一直渴盼着这么一个怀抱,可以包容她,宠溺她,给她安全感。
“到里面去。”
楚连翘听话的滚到了床的内侧,厉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