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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却没有勇气穿在身上。
……
晚饭时间，楚连翘去伺候。
她没有穿那些华丽的衣服，而是穿着那间旧的素色的衣裳。觞宗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皱了眉头。
“衣服不喜欢？
听床 060
“衣服很漂亮！”
“那为什么不穿？”他的声音带着愠怒，因为她的不听话。
“贱奴不配！”
银筷子啪的一声搁在桌面上，觞宗烨的目光锐利的射在了她的身上。她身子轻颤，眼中闪过恐惧，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随你便！”
他只吃了几口，就丢下了一桌子的饭菜离开了。楚连翘看着那一桌子的饭菜发愣，一旁的丫鬟上前来收拾碗筷。
“我来吧！”
“我们做奴才的，主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奴才有太多的想法，脑袋就不稳了。”那个看起来很成熟的丫鬟，开导着楚连翘。
楚连翘轻轻的应了一声。
……
觞宗烨走了没有多久，就差人叫她过去。她以为今天晚上可以早早的回去的，没想到……她长叹一口气，不情愿的去伺候觞宗烨。
……
寰锦殿，
如意郡主的住处。楚连翘倒是不少去宫里，不过都是直接去见姑姑。这如意郡主不住在宫里，楚连翘自然没有见过她。
她万万没想到，这位如意郡主居然认识她。
“楚小姐，可认识本郡主？”
楚连翘望过去，就看到了那如花美颜，宫里最好的绣娘制作的衣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将那张本就明艳的脸，映衬的越发光彩照人……这等美人儿，她若见过，是不会忘记的。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楚大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如意郡主正要说起陈年旧事，觞宗烨打断她，“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这醉虾味道倒是特别，是哪位师傅做的？”
“是我亲自做的。”见他喜欢，如意眼神激动了起来，“你若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
“一看就费工夫，郡主金枝玉叶，我怎敢让你劳累。”
“臣妾是燕王的妻，为燕王下厨，是臣妾的荣幸。”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投机。如意郡主看来是喜欢觞宗烨的，经常因为他一句半句的赞美，而心花怒放，激动不已。
楚连翘和其他的丫鬟立在那里，被他们两个当成了空气。觞宗烨倒是不时往她的方向瞥上一眼，目光很快就错开，仿佛真是不经意的一瞥。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觞宗烨吃的照旧不多，如意基本上没有吃，目光一直羞涩的看着觞宗烨，仿佛看着他就饱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燕王，今天晚上留下来吧。”她顾不得女人家的矜持，出声挽留着。
觞宗烨看着她的脸，略加权衡，说道，“好！”
楚连翘抬眸望向了觞宗烨，觞宗烨正好也望过来，她忙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你们几个退下！”如意对屋子里服侍的下人命令道。
“是！”
楚连翘巴不得早点走。听到可以走了，她脸上难掩喜色。跟着其他的丫鬟走了几步，他又被觞宗烨这个男人给喊了回去。
“楚连翘，你在外面候着！”
“是！”
……
外面滴起了雨滴，要下雨的样子。沈城和她并肩站在门外候着。里面的灯熄灭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传来了男女欢好的声音，低吟，浅喘，偶尔克制不住的尖叫声，透过薄薄的门板传入了楚连翘的耳朵中。
除了有些害羞，她的内心没有了嫉妒和愤怒。哪像原来，她看到觞宗烨和流苏在一起，就气的砸东西。
她确定不爱这个男人了！
听床 061
雨滴砸在寰锦殿的瓦片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和沈城站在廊檐下，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里面的男女开始忘情，声音也不在顾虑。
除了楚连翘一个女的，在外面伺候的都是男人，和其他男人一起听床，那感觉就好像和男人一起看A片，楚连翘的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羞红了脸。
“怜儿，现在好吗？”
楚连翘不想这么尴尬的听下去，找着话题聊着。
她没想到沈城真的会告诉她怜儿的信息，“她很好，只是吵着要见你。”
“你可以让我们见一面吗？”
“楚小姐，这我做不了主！”
楚连翘神情黯淡了下去，静静的听着雨打在瓦片上的声音，心里记挂起了怜儿，那丫头和当年的自己是一个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同时有些“傻”。
沈城看着她，几次张了张口，犹豫难言，“你现在还爱我们家爷吗？”
“……早就不爱了。从三年前，我父亲死的那一刻！”
“楚小姐，你别恨我们家爷，他也有他的难处。”
“我不恨！我只恨我自己！活活拆散了一堆鸳鸯不说，也害了自己。”
这是楚连翘的心结。即便觞宗烨害的她家破人亡，她也没有办法恨他。
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愧疚。
当年，她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还执意强求，以至于后来流苏惨死，父亲自刎……如今想来，心中只有满满的悔。
“……如果不是我们家爷，你会不会跟厉少爷走？”
楚连翘这次回答的没有那么干脆了，她抬起眸子看着雨帘，声音很轻的说道，“不会！”
“为什么？”
“怜儿说小厉子喜欢我……”
父亲是对的，小厉子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
她眼中染上了阴翳，“如果是以前，我会考虑他。但是现在不会了，我是贱奴……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情。我的孩子也会是贱奴，生生世世都是。他那么好的人，我怎么能够害他……”
一场错恋，毁了她的一生，她再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追求所谓的幸福。
觞宗烨猛地推开了门，打断了门外压低了声音谈话的两个人。两个人慌忙噤声，恭敬的立在一旁。
他的目光在楚连翘的脸上冷冷的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她的眸子里。那双眸子里藏了太多的东西，拒绝他的窥伺。
“爷，要回暖阁吗？”
觞宗烨收回了目光，大阔步的离开了寰锦殿。雨越下越大，楚连翘被淋成了落汤鸡，见已经很晚了，楚连翘大着胆子问道，“燕王，我可以回去了吗？”
在伞下的觞宗烨停住了脚步，回眸望着在雨中淋透的女子，冷冷的说道，“回暖阁！”
楚连翘求助的看向了沈城，沈城扯了扯她的衣服，催促道，“爷不让你走。”
“可是，很晚了。”
“别说了。”
……
暖阁离落英小院很远，楚连翘站在暖阁的外面瑟瑟发抖，还不是打着喷嚏。
觞宗烨不让她进屋，继续在外面淋雨。其他人，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任由楚连翘像只小兽似的，在冷雨中瑟瑟发抖。
误会 062
屋子里的灯灭了，沈城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离开了。
暖阁前，萧索的夜，清冷的雨，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暖阁内久久听不到任何的动静，楚连翘想着要不要去屋檐下避避雨。
觞宗烨却仿佛在窥伺着她似的，在里面喊道，
“你敢躲雨试试？”
楚连翘猛地看向了敞开的窗户，还以为他正站在窗前，看着她的狼狈样呢。她的牙齿在打颤，嘴唇也开始发紫却再也不敢乱动歪脑筋。
酷室的三年，她的个子猛窜，营养却没有更上。又加上酷室繁重的劳作，让她的身体变得脆弱。
在雨中淋了三个多时辰的雨，楚连翘挺不住，倒了下来。
……
含元殿，
华丰和觞宗烨在下棋。华丰老奸巨猾，下一步棋，往往要拿捏很久，有的时候，一步棋要拿捏几柱香的时间。觞宗烨原来性子急，华丰就是用这种方法，一步一步的磨平他的急性子。
“楚丫头，人长得漂亮，性格也温顺，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够好好待她？”
华丰早就听说了，昨夜，楚连翘在大雨中昏死过去的事情。
“她一点都不温顺。你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性格多么恶劣。”他对她的成见依旧很深。
“我看楚丫头和达达相处的蛮好的。”
“……”
“达达问你要楚丫头，你该不会要把楚丫头送给达达做太子妃吧？”
觞宗烨抬眸望向他，华丰就看到了一张面罩寒霜的脸庞，冷魅逼人眼神给人一种发怒的讯息。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你不喜欢她，她早已经是你的人了。这孩子也替你怀过，你还能拱手让人，我还真是佩服你。”
珠华的女人，一辈子只能嫁一个男人。而珠华的男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碰过的女人，嫁给其他男人的。
觞宗烨掀翻了掀翻，黑白棋子哗啦啦落了一地，他怒视着华丰，警告道，“华丰，我的私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插手？”
“燕王，你既然决定做皇帝，这皇帝就没有私事！日后，你登基，和哪个女人睡觉，都是要想着如何平衡前朝的各派势力！”
“你要我怎么做？”
“让楚连翘爱上你！”
“她不会再爱我了！”
“那就想办法……”
觞宗烨身上的怒气慢慢的褪去，他被另一种落寞的情绪所笼罩，高大的身形像是要垮下来的巨峰。
……
落英小院，
因为华丰的缘故，觞宗烨无数次的偷偷来过这里。无人的时候，楚连翘回彻底的放松下来，偶尔露出迷人的笑容。
他承认，她变得越来越美了，性格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可以娶如意郡主，娶庞小姐，却总是无法想对待陌生人那样子对待楚连翘。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