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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并肩而行,一个年已二十,一个则方才十七。二人俱是样貌俊朗,气度矜贵,只是四阿哥如松似柏,气质肃然,纵是微微笑着,也凛然自威,八阿哥则好似春柳夏荷,气质柔润,温良如玉。
看着这兄弟二人走来的模样,西溶心中漫上一阵伤怀之情。
这二人此时还兄友弟恭,以后却会同室操戈,对彼此恨之入骨。从前他们不过是史书上的几个名字,看过之后不过有几分悲凉罢了,可如今,他们对她而言,是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是她敬慕的四贝勒,一个是对她极其温柔的八贝勒。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能凭自己的微薄之力,令结局不是那么的惨淡。
胤禛克制着不去看西溶,却还在与人寒暄时情不自禁地拿余光看她。见她不知为何目含愁思,全不似往日那般活泼开朗,胤禛不由得心生忧虑。
这般想着,胤禛收回目光,却忽地不经意地看见了一张脸。
因为德妃不让勇者老去找她请安,以避开十四,于是勇者便很少往永和宫去,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自己的这位四表哥。她容貌大变,十四和德妃等人断断续续地还算能见着她,是以并不觉得多么突兀,可胤禛却是头一番看见张开了的坤贞,全然不曾认出这是自己的那个黑丑表妹,只是一时间大惊失色。
这个小姑娘若是身量再高些……不就是四年前,他在土哈扎克左旗的草原上惊鸿一瞥的那个献舞女子吗?
胤禛对西溶的淡淡情丝顿时消弥不见,心上涌起一阵古怪的情绪。
那个献舞的女人,当时便行为鬼祟,十分可疑。如今这个小姑娘和她有没有关系呢?但看她一袭旗装,衣着富贵,身边还跟这个笑盈盈的献殷勤的胤祯,想来身份不低……她是谁?
西溶被他暂时抛到了脑后,他缓步上前,佯装与十四打招呼,同时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位是哪家的格格?”
十四抬眼去看他,皱着眉。
勇者乖乖地给胤禛请安,“坤贞见过四爷。”
坤贞!
胤禛抿着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他心中疯狂吐槽道:绝无可能!那个力气古怪的丫头再怎么变也不可能长成这样!为什么老十四还是一副‘四哥真是大惊小怪’的表情?你睁开眼看看啊!眼前这个姑娘绝对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啊!
“坤贞变得还真多,表哥当真认不出来了。”胤禛强抑心绪,努力平静地说道。
勇者看着胤禛明显不对劲的神色,猛然想起他是见过自己真身的人,如今这样难保不是生出了怀疑。可一来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成本来面目,二来地球人这么多,有几个长得相似的也不算什么,再者胤禛他也只能怀疑,又没什么可以确认的手段……应该没什么事吧。
胤禛却对那个舞女印象极为深刻,眼前这“坤贞”不止面貌相似,便连神色气质也全然无异,胤禛对自己识人认人的本事很是自信,完全可以确认——这就是那个舞女!
她到底有什么妖法,以至于能大能小,还能混入紫禁城,顶替坤贞?
据说之前那个奇货居的主人也身有妖法,可以在大庭广众下乍然隐去身形,莫非……这个舞女和他们是同伙?
胤禛警惕地盯着坤贞,缓缓在她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下,虎视眈眈。
十四很是不爽,嘟囔道:“四哥这是怎么了?”他只想和坤贞单独相处啊!好不容易走了德妃,怎么又跑来了四哥这个拦路虎啊!
勇者觉得胤禛审查犯人似的眼光令她很不舒服。偏偏胤禛还开口问了,“坤贞当年小时候,也是去过土哈扎尔左旗的草原的罢,你可还记得那时候表哥去你帐中看你,给你带了什么玩意儿?”
勇者暗暗松了口气,她曾经和坤贞组队,二人分享过彼此的记忆。她调出了坤贞的记忆,然后平声答道:“当时坤贞想看格桑梅朵,可却病的虚弱无力,连帐篷也出不了,是表哥特意采了许多格桑梅朵,带给坤贞看。”
嗯,看来她一定有夺取人记忆的妖法。胤禛脑洞大开,如是想着。
十四一直睁着眼睛瞪着四哥,希望能逮着机会给他使使眼色,让他识相地赶快离去。可惜直到戏班子演完了一整出戏,胤禛依旧坐在坤贞身侧,动也不动,当真令十四气到腹痛。
戏台子上,锣鼓声中,一个女子身着粉色戏装缓缓上台,娇声开口:“我若还招得个风流女婿,怎肯教费工夫学画远山眉。”
胤禛与十四同觉得这声音十分眼熟,便抬眼看去,但见那女子虽为了唱戏而画着浓妆,却依旧眉眼活泼,双眸明亮,正是白苏·西溶无疑。这便是她献给胤禟的第二份生辰礼。
他们认出了,旁人自然也认出来了。西溶学唱的是《墙头马上》,这出戏里的女主角李千金是个十分个性的人物,与封建社会中唯唯诺诺的女子大为不同。按着西溶所在的现代观点来解读,李千金勇于追求爱情,拥有很强的自尊心,非常值得表扬,可在这封建的清朝,众人却不这么想。
胤禟只是图个乐子,并不怎么在意戏折子里演的内容。十四年龄尚稚,也不曾多想。可场中的大部分,尤其女眷,却都有些不齿。
这姑娘到底是将门闺秀、旗籍贵女,如此抛头露面,扮作卑微戏子,实在是不懂礼数。再者,她为了一个过生辰的阿哥如此作为,献殷勤献的有些过分,真是自轻自贱。这便罢了,还选了《墙头马上》这出剧,这剧说的是官家小姐与人私奔,背着父母在外生子的事儿,哪家的小姐会喜欢这一出?
胤禛听着,也愈发不悦起来,再抬眼去看西溶那玲珑的身段,俏皮可爱的表情,觉得似乎也没那么吸引人了。胤禩却仍是微微笑着,玉录玳看了眼他,心觉有些失落。这西溶比她当年还要非同寻常,与众不同,胤禩他难道就喜欢这样的女子?自己恰恰相背而行?
勇者则向来对听戏有些头疼,觉得简直就像是在参加“地球语听力测试”一般。她恍若未闻,专心地磕着阿月浑子,虽然不知是何味道,可是那攻击力和治愈力上升的音效真是好听啊。
作者有话要说:道个歉!最近新人物太多了,我知道大家觉得有些不好消化~~不好意思!!请放心,不会再有新人物了,等西溶悲剧掉后再处理掉恶龙,就离结文不远啦~想想还有些小期待呢~~=…=四月完结!我要争取四月完结!谢谢大家一直追文~鞠躬!
☆、第50章 相伴琴书在是时
第四十八章
西溶并未料到台下诸人不屑的眼神,但她稍稍一想;便有些明白了。到底是古代人;思想守旧;不能同语。
胤禟倒是大赞,连夸西溶虽是近来才学;却是个唱戏的好苗子。胤禩和胤禛却难免因此对这西溶轻视了些;从前觉得她古灵精怪少女心性;如今看来;却未免太不懂事知礼。
之后西溶又给胤禟献了几份礼;均十分别出心裁;哄得胤禟十分开心。胤禛见西溶和八爷等人打得火热;看她为了胤禟的生辰如此费心;心中略略有些不快。
胤禟愈看西溶愈是顺眼;暗地里一个劲儿地劝胤禩对西溶展开攻势,到时候不但抱得美人归,还增添了一大助力。胤禩却总是淡淡笑着,不置可否,对待西溶的态度十分暧昧。
这种暧昧与温柔蛊惑了西溶。她但以为古人保守,不敢明确表达感情,殊不知无论古今,暧昧都是因为不够喜欢,甚至别有目的。
一个冷面四贝勒,一个温柔八贝勒,西溶难以取舍。也不是没想过痛痛快快做个决定,可她着实纠结,难以决断。
等到巡幸塞外的皇上和太后等人即将抵达京城时,已是康熙三十七年的十月。今年的十月比往常要冷上许多,宫人们早早围了龙华,披了斗篷,换上了厚马甲。
十四来找勇者来的极勤。等到德妃随皇帝回来后,他就又找不着机会了,能不来的勤么?
这一日,他从上书房下了学,脚步匆匆,便要出去。一到门口,便恍然怔住。
方才十月,竟已天降大雪。雪花如若鹅毛般铺天盖地地飘落,楼台亭阁俱被白色笼住,琼花玉树,寒气袭人。
太监小鱼子手脚利落地给十四系上斗篷,戴上毡帽,随即试探着问道:“爷这是去……去格格那儿?”
十四唔了一声,心头莫名地有些怅然。他埋头走着,复又想起小时候,那时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他对坤贞也没什么格外的想法,几个小家伙一下雪就跑出来打雪仗,直到头发和衣服全都湿透也不曾停下,最后被宫人死拉活拽回去,便连夜里做梦都还在打。
那时候坤贞还是个丑丫头,打雪仗时战斗力惊人,仿佛真的是在作战一般认真。她教他如何暗中埋伏,如何隐蔽身形,如何稳准狠地攻击……如今学了兵法之道,再回想起当时场景,着实佩服坤贞。
这般想着,十四再抬头,已走到了坤贞住处的门口。
遥遥地,自屋子中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难听得令人烦躁。
十四弯了弯唇。舒宜尔哈已开始教授勇者琴棋之道,棋倒还好,勇者上手很快,可缺乏文艺细胞的外星人对于抚琴之法就完全摸不到头脑了。
果然,十四垮了门槛,掀帘入屋,便见勇者正面色僵硬地抚琴。她跟和人干架似的,袖管高高挽起,周身萦绕着一股肃杀之气。
十四的目光凝在勇者露出的白皙的小臂上,微微顿了顿,随即调笑道:“时人抚琴,不是推崇虞山派的清微淡远,便是喜欢广陵派的淡泊淳古,坤贞倒是厉害,独创一门风格,着实与众不同。”
勇者淡淡地看了眼他,心中郁卒。只是她从不轻言放弃,仍旧认真地拨弄琴弦,魔音断断续续地入耳,扰人心神。
十四一乐,上前一步去,借着纠正她的手势,环住勇者。勇者无甚概念,只是觉得十四的纠正与指导确有效果,对十四暧昧的气息和若有若无的接触浑不在意。
“手不能这样放,要这样放……”
“轻一点,这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