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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他们要赊欠差不多三十多万,拖到年底时间也有点太长了,如果他们愿意分期结款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一下拖欠三十多万,拖欠的未免太多了,而且是到年底对能结算,但是如果分期结款到也是不错。
司马算了一下若是把这些赊款分成十二个月,分期付款的话,差不多第二个月以后就是纯利润,那怕公司十个月以后才能得到这些款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分期结款?老板,你是不是准备答应周家?”
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方理还是被老板几乎想都没想就应下让周家赊欠下这笔巨款给惊了一下。
“周家的名声,就能值这三十万,更何况只是分期结款,以后只要是国商们购机器,赊欠额不超过40%都可以用分期结款的方式。”
司马之所以这么说,除去想扶持国商发展之外,还因为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办厂的国商们,办厂除了谋利之外,也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希望通过发展实业,以达到他们的强国理想。
而且是现在如果公司在他们创业时赊销给他们机器,所换取的除了国商的发展之外,同时也能使得各地国商承下这份情,对以后公司的发展是绝对有利。
更何况司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相信这些办厂的国商们绝对不可能拖欠机款,这个时代的商人远不是像后世那样,欠债的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更不会出现杨白劳逼疯黄世仁的笑话。
诚信是这个时代的国商们的立业之本,一日毁信,万年难赎。可惜后世国商们的所为却恰恰与其相反。
“这样,你今天去通知一下周家,把我们的意思和他们说一下,如果他们答应的话,就在国货展时签约,顺便问一下是否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去拜会一下国商前辈周先生。”
虽然嘴上这么说,司马也知道有自己备了这么大一份厚礼在前面做着铺垫,恐怕到时周家的大门也就为自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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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周家(上)
“……欲挽回此劫,第一步须唤起民众,对外货不买不卖主义,第二步须竭力提倡国货,一方促进社会,革新工业,以齐抵抗外货,一方使人人得认识国货的机会……我们……不救国则已,救国当自提倡国货始……”
这是周学熙担任农商部部长举办国货展时所发出的邀请信中,如是写到,后世之人大用外国品牌时,根本无法想像这个时代国货对国家、民族的意义,更无法想到如果满地皆洋货对国家、民族的影响之恶劣,这一切后世之人大都无视。
居其位、谋其政,周学熙曾身居财政部总长、农商部总长,其发展国货实业也无可厚非,但是待洪宪事起,元世凯要当皇帝,觉查到自己是“错投”,从而,离袁往北海养病去了。
虽说个人已辞去公职,但是周学熙仍然以个人投资、集资的方式发展实业。他以天津为基地,经过苦苦经营、多年努力;周学熙亲手营建了一个资本总额达四千余万元的庞大的周氏企业集团,包括水泥、陶瓷、纺织、煤矿开采、玻璃制造等大型企业。
他拥有自己的银行和货币发行,并统一了全国流通货币,成为北方最大实业家。共和五年,华新纺织有限公司注册后,在天津厂开工的基础上,立即着手建立华新的其他几个纱厂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发展,周学熙直到共和七年才筹集足够的资金,用于兴建成华新纺纱厂,而当工厂投产时一战早已结束,虽说工厂仍有利润但是其利润远非战时那般丰厚,同时还要面临日商打压,这次司马送去的这份大礼,至少可以其的工厂在共和五年年中左右投产。
“父亲,今天上午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天津商行的方经理通知我们,他们公司董事长同意我们赊欠机器,余款分一年十二个月偿清。”
周明泰必恭必敬的站在父亲面前说到,虽然本意不喜经商,但是作为周家的长子周明泰却必须要尽起周家子弟的责任,在商海打拼。
“哦!明泰,是不是他们董事长到天津了?如果没到的话,方理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魄力答应赊欠这么大一笔机器款子吧!”
虽说去职后的周学熙每日焚香顶礼,斋戒沐浴,检阅《藏经》,俨然像个居士一样每日与佛经、佛学为伴,但是办理实业和集团事物却仍然是其重心,时下一听到明泰说到他们答应下自己的要赊机器的时候,心下就有九成把握他们公司的董事长到了天津。
其它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从事实业几十年的,最近又新近涉足纱纺业的周学熙可是知道,那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制造的纱机,可是比英国爱色利斯纱机和美国的怀丁纱机,要先进很多。
自从在技术人员那得知这种纱机的性能远非时下欧美最先进纱机可比后,周学熙就一直希望见一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董事长司马。甚至于为此向天津商会打了招呼,让其指名邀请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司马前来参加华北国货展。
现在他们即然答应了自己赊欠机器款的要求,如果没猜错的话的看来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董事长已经到了天津了。
“是的,父亲,方经理托明泰传个信,他们董事长希望能在父亲方便的时候,前来拜见一下父亲,说后辈拜见国商前辈实属应尽之礼。”
虽说周明泰本身并不喜经商,但是当看到别人如此尊敬父亲,周明泰本身也觉得非常自豪。
“哦,明泰,你今天亲自上门,把我的名贴给他们董事长送去。”
虽然心下很想见一见这个西北通用机器公司的司马,但是身为北地商界泰斗的周学熙,显然不太适合在眼下国货展即将开展时,去饭店见一个素昧平生年青后辈,否则只怕改日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报社会登出什么国货展名次内定的之类。
在天津孟庄有一组极体现房主人风格的中西合璧建筑。紧靠墙子河岸边,约十亩余。宅地建筑因既有三座楼的住宅,又有出租房屋七所,已形成里巷,故命名“三多里”。这便是周府。
“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年青有为的年青人,如此年青所为已超过老朽甚多,明泰,你应该多向司马学学,在口外那地方创下那么一片基业着实不易。以后司马贤侄还要替老夫敲打敲打一下明泰。”
在周家大堂里,周学熙看着眼前的司马,之前在司马来时就已经对其抱有好感,时下谈了一会显然好感更堪,单称司马为贤侄就以足见其对司马的好感。
“伯父谬赞了,小侄实是一时运气,实在是运气作怪人,才得已在口外办些厂子,和伯父闻名中外的实业集团相比,小侄真是有些惶恐了。”
打蛇顺棍上的道理司马还是懂得的,见这个北地商界泰斗称自己为贤侄,司马连站起来谦称起来,口称着眼前这个北地商界泰斗为伯父。
“贤侄,老朽说你如此年青已超过老朽甚多,原因无他,只因你看的比一般人远上甚多,多括我本人在内。没想到我周辑之,实业救国走了十多年,最后尽然还是走了弯路。”
周学熙叹了口气说到,一时间显然老了许多。
“不知道伯父为何如此做叹,伯父能取得如此骄绩,已令人侧目了。”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清瘦的老人在那里叹气,司马连忙问到,眼前的这个老人可是被写进历史书的北方实业之父,走了弯路?可能吗?
“贤侄,老夫十多年打拼积攒下的周氏集团现在的千万资产,也许是起了兴国、富国之用,但是要提到实业救国,老夫却是走了十多年弯路,水泥、陶瓷、纱纺能救国强国吗?要说救国强国还是贤侄那样,生产各式机器才是救国强国,生产机器刺激钢铁产量,钢铁产量又是国家实力,相比之下老夫见识不及贤侄,让贤侄见笑了。”
相较之下,自己虽说闯荡商海数十年,可是相形之下,眼光竟还不如年青人。
“哎!真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想到自己看到棉纱、棉布、面粉热销时,竟然也跟风投资纱厂、纺织厂。虽然棉纱、棉布利润较大,但是所需机器却全需进口,相形之下制造棉纱、棉布虽可富国,有违自己所希望的“实业救国”之本意,必竟强国仍然是要靠机器制造,而非纺纱织布。
“将来的中国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青人,我们这代必竟已经老了。”
看着眼前这个年青人,周学熙意识到自己这些竟然一直舍本求末,自己所创办的企业大都是谋利甚丰,但却舍强国而去,一时不知做何感想。
实业救国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商人的梦想,但是在达成实业救国的这个梦想的同时,投资实业可以取得丰厚的利润也是其投资实业的原动力。
轻工业所需的技术含量底、投资少、回报快,是这些商人投资轻工业的原因,但是很少有人会觉得他们所为实际上所达到的最多只是富路,强国只靠轻工业显然不行。
“伯父实在是高抬司马了,司马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些运气,身边有几个技术人员罢了,如果不是国商们投资纺厂、纱厂,司马怕就是造出纱机也要担心卖不掉,最终也是殊途同归。”
司马谦虚的说到,实业救国,即然是救国、强国,那么就需要投资重工业,而投资重工业所需要的技术,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国商们所能掌握到,而且其耗费资金甚巨,如果没有政府支持仅凭个人,显然有些力不足心
如果以此来说这个时代的这些国商们走了弯路,所谓实业救国,只为图财,也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必竟时代让他们只能选择走轻工富已富国的路子。
“贤侄,现在察哈尔的都统田中玉和我也算有些交情,虽说现在已辞去了公职,回头老朽开口的话,想来他还会给老朽几分薄面,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