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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女在封建礼教压迫下的婚姻悲剧的,如《孔雀东南飞》。有抒写男女恋爱不被任何险恶环境所吓倒的,如《上邪》。有对“有他心”的男子诀绝的,如《有所思》。由上看来,汉乐府民歌多数是叙事诗,它真实地反映现实,描写生活,继承发扬《诗经》的现实主义传统,在引导后来诗人们走向反映生活真实的道路方面,起了不小的作用。余冠英同志在《乐府诗选序》中说:“《诗经》本是汉以前的乐府,乐府就是汉以后的《诗经》。《诗经》以《变风》《变雅》为精华,乐府以《相和》《杂曲》为精华,同是‘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里巷歌谣。同是有现实性的文学珠玉。”“中国文学现实主义精神虽然早就表现在《诗经》,但是构成一个传统,却是汉以后的事,不能不归功于汉乐府。”他指出了《诗经》和乐府的血缘关系及对后人的影响。
三 《诗经》和三曹诗两汉是辞赋的天下,诗歌创作较少。桓帝、灵帝时产生的古诗十九首,和托名的苏武、李陵诗,作者多为知识分子,他们吸取《诗经》、《楚辞》、乐府民歌的营养,在五言诗艺术技巧方面,虽有所提高,但他们的生活面是很狭窄的,所反映的社会现实也不广。汉魏时代,三曹打破了两汉辞赋独盛的局面,使诗歌成为当时文坛上的主要形式。他们面临着东汉皇朝的政治腐朽、军阀割据、互相混战、通货膨胀,给人民造成深重的灾难的局面。曹操、曹王、曹植父子三人都是当时社会的目击者,也是诗歌爱好者。在他们创作中,有些深刻反映了汉末动荡时代的社会现实,带有浓厚的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说:“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三祖陈王,咸蓄盛藻,甫乃以情纬文,以文被质。”他指出了建安诗人在创作上有社会内容、有思想感情、有艺术技巧的特点。曹操用乐府诗的题目和调子抒写富有新内容的诗,其代表作有《薤露行》、《篙里行》。《薤
露行》叙述董卓焚烧洛阳,人民被赶入关的惨状:“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篙里行》描写袁绍、袁术假借讨伐董卓的名义,各自争夺权利、互相混战的事实,给人民带来“白骨露于野,干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的灾难。余冠英《三曹诗选序》说:“这两首批评政治、叙述现实的诗,被后人称为‘汉末实录’,称为‘诗史’(明人钟惺语)。“所谓实录、诗史,就是说富有现实生义精神。曹操还有被后人传诵的四言诗,如《龟虽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它采用《诗经》四言的形式,而具有新内容、新情调、新语言,被后人称为“复兴四言诗”的作家。曹丕是曹操的次子,他虽然当了魏国的皇帝,但有较高的文化修养,读过五经、四部、史汉、诸子百家之言。他的伟大成就主要在写了一篇文学批评性质的《典论·论文》和奠定七言诗形式的《燕歌行》。《燕歌行》是写在军阀互战下兵士征戍而引起家人思念的诗。《上留行》中对“富人食稻与粱,贫子食糟与糠”两种人的生
活作了对比。其它象同情行役人民的《善哉行》,讽刺贵族子弟的《艳歌何尝行》,都是富有现实意义的作品,无疑是受了《诗经》和乐府民歌的影响的。曹植是曹丕之弟,他的才华曾被父亲曹操所赏识,曾经考虑立他做太子,后来因为曹植做事任性、饮酒不节而中止。曹操死后,他的几个儿子都引起曹丕和曹丕的儿子曹叡的猜忌,特别对曹植,不晰地迫害和打击,剥夺他的自由。他名义上是平原王,实际上是一个囚徒,甚至到了“衣食不继”的地步。由于生活的变化,颠沛流离的处境,使他后期的作品反映现实更深刻。曹植的代表作是《赠白马王彪》诗,他写这首诗的动机是这样的:曹植和他的老弟曹彪、曹彰二人同进京师朝见曹丕(魏文帝),曹彰在都城不明不白地死了。只剩下曹植和曹彪一同回到各自的封地,但他们在半路上被朝廷派来的官吏强迫分道,曹植非常气愤,就写了这首七章的长诗。它继承了《诗经》中《既醉》等诗的顶真艺术手法,运用自如:“鸱枭鸥衡軏,豺狼当路衢。苍蝇间白黑,谗巧反亲疏。”这说曹丕听从小人的播弄是非,离间自己的骨肉,对他的迫害提出
了控诉。第六章说:“心悲动我神,弃置莫复陈。丈夫志四海,万里若比邻。恩爱苟不绝,在远分日亲。何必同衾祷,然后展殷勤。忧思成疾疚,无乃儿女仁。仓卒骨肉情,能不怀苦辛!”表现了曹植对曹彪的真挚的骨肉情。最后说:“王其爱玉体,俱享黄发期。收泪即长路,授笔从此辞”,这种弃巨之痛和惜别之情,正反映了当时统治者内部矛盾的现实。曹植的其他作品,如《野田黄雀行》《吁磋篇》《七步诗》等,它的主题和《赠自马王彪》诗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写他们内部骨肉相残的。曹植由于自己遭遇的不幸,也同情人民的不幸。《泰山梁父行》说:“八方各异气,千里殊风雨。剧哉边海民,寄身于草墅。妻子象禽餐,行止依林阻。”《七哀诗》说“借问叹者准?言是客子妻。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曹植同情边区人民凄苦的生活同情弃妇独栖的枯寂生活,是因为他们的命运和自己有共同之处,但也反映了当时人民生活的现实悄况,被后人称为“汉魏风骨”。曹氏父子写下的这些优秀诗篇,显然受到《诗经》和乐府民歌现实主义精神的巨大影响。
中国社会科学院编的《中国文学史》说:“汉乐府民歌继《诗经》之后,发扬了现实主义精神,在引导诗人们走向反映生活真实的道路方面起了不少作用。就以诗歌史上表现现实主义精神最突出的建安时代来说,象曹氏父子、王粲、陈琳等以描写社会乱离疾苦为内容的诗篇,正是继承了乐府民歌‘缘事而发’的精神。”它正确地指出了《诗经》和汉乐府民歌在诗歌发展史上的地位。四 《诗经》和唐代诗歌从建安到南北朝,唐代大诗人李白为什么认为这个时期的诗歌“绮丽不足珍”?正由于那时大多数诗人背离《诗经》的现实主义传统,趋向”采丽竞繁而兴寄都绝”的形式主义。唐代是古代诗歌的黄金时代,其所以能达到如此繁荣,原因是很复杂的,但不容否认,对《诗经》现实主义优良传统的继承与发扬,不能不说是主要原因之一。如李白慨叹“大雅久不作”,杜甫提倡“别裁伪体亲《风》《雅》”,白居易强调“《风》、《雅》比兴”,都足以说明这样一个问题。唐代初年的诗坛,仍旧沿袭六朝华靡的风
气,多半写作宫廷诗、艳体诗,以上官仪为代表。后陈子昂出,认为形式主义诗风不能反映时代的广阔现实,提出诗歌革新的主张。他在《修竹篇》序文中说:“文章道弊五百年,汉魏风骨,晋宋莫传,然而文献有可征者。仆尝暇时观齐梁间诗,采丽竞繁而兴寄都绝;每以永叹,思古人。常恐道遇颓糜,《风》《雅》不作,以耿耿也。”他主张诗歌要象《诗经》和汉魏建安时代诗歌一样,要有现实性的社会内容和明朗刚健的风格。陈子昂的主张,在屠代诗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开辟了一条复古革新的道路。盛唐伟大诗人的代表是杜甫,他在宦途上一直不得志,经常过着飘泊流浪的生活,从而有机会接触到在战乱中流离失所的穷苦人民。他的现实主义的诗歌创作,真实地反映唐代王朝由盛而衰这一历史阶段中的社会种种现象,而被后人称为“诗史”。杜甫最关心人民,最同情人民,《赴奉先咏怀》说:“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又呈吴郎》说:“堂前扑枣任西邻,无
食无儿一妇人。……已诉征求贫到骨,正思戎马泪沾巾。”这些,都说出了人民心里所要说的话。杜甫现实主义的代表作,是《三吏》、《三别》:《新安吏》《石壕吏》《潼关吏》和《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在这六首诗中,叙述了十八九岁尚未成人的中男都被抽去当壮丁;新婚的夫妇是“暮婚晨告别”,被强迫去参加战争:“子孙阵亡尽”的老翁也被拉去;三个战士的老母被拉去烧饭,民生凋敝,家破人亡,农村荒凉,烟火不升,只剩下一二老寡妻了。这反映了安史之乱所带给人民的种种苦难。另一方面,他又深刻地揭露统治阶级的罪恶,《丽人行》讽刺唐玄宗和杨贵妃姐妹过着荒淫奢侈的生活。在《遣遇》《甘林》《送韦讽》等诗中,揭露官吏搜括民财。在《洗兵马》,指责李辅国等一群官僚的嚣张。在《草堂》中,斥责成都军阀李忠厚的残杀人民。由此可见,杜甫的爱僧是十分分明的。他是一位关心玫治、热爱祖国的诗人。杜甫自己常说:“词场继《国风》”,“文雅涉风骚”,“风骚共推激”,“有才继《骚》、《雅》”,可见他的创作方法是自觉地以《诗经》、《离骚》现实主义精神为最高典范的。元镇在《杜
甫墓志铭》中称赞地说:“上薄《风》《雅》,下该沈宋,言夺苏李,气弄曹刘,掩颜、谢之孤高,杂徐、质之流丽,尽得古今体势,兼人人之所独专。自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方孝孺《谈诗》说:“举世皆宗李杜诗,不知李杜更宗谁?能探《风》《雅》无穷意,始是乾坤绝妙辞。”他们都指出了《诗经》对杜甫的巨大影响。杜甫揭起了“亲《风》、《雅》”的大旗,推动了唐代诗歌的发展,中唐白居易等所提倡的新乐府运动,就是在《诗经》、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