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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春香是恨铁不成钢,埋怨道:“你怎么如此自暴自弃?你虽失去了双腿,但还有健全的大脑和双手,也可以做不少事情的。世上不是有很多残废人都活得好好的吗?”
张树权挥着拳头,恼怒地回道:“你别给我讲大道理。我当初虽说没赚到钱,但也算一个风光的老板。现在是什么?啊!连动都动不了,等于臭屎一堆,生不如死。你也不要硬称好汉。如果你很坚强的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下捅在赵春香的痛处,她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啦?说得不对?现在这种形势,你还犹豫不决。你像个知识女性吗?”张树权不留半点情面。
“好,既然话讲到这份上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你好自为之,我最迟后天就走。”
“你早应该走这条路,何必委曲求全?这样,既是折磨你自己,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你下了决心,就等于解开了我们各自心里的死结。几年来,你在惶恐不安中生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知道吗?这是表弟帮的忙,应该好好感谢他才是。”张树权终于松了一口气。
赵春香听了他的肺腑之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无声地往下掉。
“不要难过,没什么好哭的。我知道你下决心不易,但千万别反悔再走回头路。还有,决定了就要保持平静的心情,不要被他察觉。他是一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一点痕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点你比我清楚。我不多说了。我真的不想再连累你了。”张树权伸出手来盖在她的手上。
“可我们还相爱,夫妻情还在。”赵春香哭了起来。
“你不要哭,让我单独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并不是坏事。老实说,你在哪里做,我心里很憋气,只是不好说你罢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你做到这步已经不容易了。但现在你有机会给自己解套了,就不要放弃,再放弃就太傻了,会铸成大错,会成为人民的罪人。”张树权忍不住哽咽起来。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赵春香哭着在他的背上捶了起来。
“你生活不易,要赚钱养家,又要包揽家里的一切,我怎么出口?在灾难面前,人的尊严是软弱无力的。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
“可我舍不得离开你。离开你,我要受良心的谴责。待在这,我一样受折磨,做人咋这么难?”赵春香心如刀绞,觉得那样做都难。
“你不要再犹豫了,先顾大局。我们的事先别到一边,患得患失,于己于人都是有害的。”
“我们的事可以不考虑,可儿子怎么办?他还是小学生。”
一讲到儿子,张树权许久没出声。“他们不会对娃娃下手吧?”他侥幸地问。
赵春香急了,说:“他们那么黑的心,谁知道?他们走投无路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张树权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干脆把儿子带走。你向执法机关交待后,就带儿子去旅游,随时和家里保持联系就行了。他们犯下如此滔天大案,不久之后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好,我就横下心来。”赵春香果断地答道,泪流不止。
第二天下午下班时间刚过,高天峰正准备离开办公室,手机却忽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按了应答键后,答道:“你好!请问找谁?”
一个女子声急急地问:“你是高天峰局长吗?”
高天峰一怔,反问:“我是,你是那位?”
“我是海宇集团公司的赵春香,找您有急事。能否叫几个人一起来见我?”
高天峰感到头皮发麻,但随即醒悟过来,笑着答道:“行,我们马上过来。你在哪里等我们?”
“在去省城的公路口。我藏起来了,你们到后打我手机。”
“好,我们尽最快的速度赶到。半小时左右,你注意一下车辆。我们坐的是长丰猎豹吉普车。”然后,高天峰打电话忙叫上章启明、程卫东、顾世华和司机李小光,当他们赶到赵春香说的地方时,用了半个多小时。
车缓缓地开着,高天峰掏出手机给赵春香打电话,未等他说话,赵春香即答道:“我在出口处前面约两百米的一棵大树下,见有个小孩在招手了吗?”
此时的天还很亮,几百米外的物体看待很清楚。高天峰看了前面一眼,说:“前面挥手的小孩就是。”
车开到他们面前停下,顾世华高兴地说:“春香姐,快上车。”
“给你们添麻烦了。”赵春香提着一个旅行袋,拉着儿子在他身边坐下,车内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姐,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
“其实,我早想走这条路,但一直摆脱不了他的控制,怕反受其害,所以拖到今天。世华,谢谢你!高局长,谢谢你们,还有殉职的钱国明同志。”赵春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别客气,我们应该谢你才是。你的加盟,对我们帮助不小呀!”高天峰笑道。
“不过,我帮不了多大忙。我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我名义上是会计,但并不知道真正的内幕。不过,我可以根据掌握的一些数字做些推测,但愿对你们有用。”
“你讲的极有可能就是我们需要的。如果真是这样,你就立大功了。”章启明答道。
赵春香苦笑道:“希望如此。你们打算带我去哪?”
“我们直接回工商局好吗?”高天峰问。
“能离开湖水市到别的地方去吗?”
“当然可以。”
“在湖水,他的耳目太多。老实说,我不放心,所以把儿子也带出来了。”
“哎!我们理解。许宝贵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遭了毒手,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章启明答道。
“我迟迟不敢来,就是一直担心逃脱不了他的掌握。哎!是了。你们知不知道方超豪的事?”赵春香突然问。
“他怎么?”顾世华问。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上班,就听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地对赖海坤说:‘董事长,不好了。方超豪被省检察院的人提走了。’我偷偷看了赖海坤一眼,只见他大皱眉头,然后烦躁地挥了一下手。之后,我没去理他们了,偷偷准备我的事。”
“什么?方超豪被省检察院提走了?我怎么不知道?上午审询黄辉亮和康治学的时候,也没听陈灿亮他们说。”程卫东吃惊地说。他说的黄辉亮和康治学,就是前日行动时殴打张子杰和顾世华他们的另外两个凶手。
“你看,他的消息比你们灵通多了。”赵春香心有余悸地说。
“他平时没少下功夫。”高天峰淡淡地说。
“他花在这方面的钱,包括请客和行贿,我估计每年不会少于五百万。”
章启明苦笑道:“不少人很容易成为金钱的俘虏。这是人性的弱点。我曾为此鸡犬不宁,一夜之间白了头,体会太深刻了。”
“是了。小赵,你想去哪?”高天峰问。
“我想走远点,把我该说的说了之后,离开湖水一段时间。”
“妈妈,我饿了。”张春雨小声嚷道。
“我们干脆到湖东市去,那里离省城只有一百多公里,交通方便,行吗?”
“行,只是为难你们了。”
“小李,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赵春香看了下表,才六点多,说:“高局长,我们出了湖水市的地界再吃饭吧,还早呢!小孩的话不要听那么多。”
“那好,就直走,开快点。”
他们走了近百公里,出了湖水市的地界,在湖东市一个小镇上一个叫日月酒店的门前停下车。此时,是晚上七点。几人很快吃了饭,谈了一些家庭琐事。之后,又急急赶路,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到湖东市。
“谁熟悉这里的情况?”高天峰问。
“我看去天苑酒店。那里环境不错,价钱也不高。”章启明道。
一行人来到天苑酒店,要了两间双人房和一间三人房。
“今晚只好脏兮兮地过一夜了,没想到要来这,连衣服都没带。”章启明苦笑道。
“只要我姐态度转变了,我什么都放得开,算是没白做她的思想工作。”顾世华则满脸的笑容。
“她站出来了,我们应该有把握搞清海宇集团的问题了,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总有吧?”程卫东道。
“她说她知道的情况不多,所以不要盲目乐观。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呢?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谜,但愿赵春香给我们带来了解开这个谜的钥匙。”章启明答道。
“世华。你去看看你姐在忙什么?我们想听她一吐为快。”程卫东微笑说。
“她肯定在安置她小子。我沉得住气,倒是你们沉不住气了。啊!”顾世华哈哈大笑。
章启明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走到窗口看着湖东市的夜景。“不管怎样,今晚可以睡过好觉了,对吧?”
顾世华高兴地说:“那还用说,我姐肯定有不少有价值的信息。方超豪既然被省检察院提走了,肯定要交代出不少他们的内幕,加上我们现在掌握的,难道还不能让他受到法律的惩处吗?”
程卫东伸了个懒腰,说:“我们就等你姐的好消息。”
“我过去看看。”顾世华站起来,来到隔壁房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喊道:“姐,你在干什么?”
“你等一下。”
顾世华苦笑着摇了下头,自语说:“女人就是哆嗦。”然后,他在走廊上来回踱着步。
不一会,赵春香把门打开,说:“进来吧,我们刚洗了澡。”
顾世华摸着张春雨的头,说:“雨仔,你和开车的李叔叔一起看电视,我们和你妈妈谈点事。啊!”
“舅舅,我和你们在一起吗?”张春雨撒娇道。
“不行,大人的事你不要参与。你都读二年级了,不要老是不懂事。”赵春香瞪了他一眼,教训道。
“那让李叔叔带我去逛街,这里没来过,肯定挺好玩的。”
“在这写字,过几天有得你玩。妈妈带你出来,就是去旅游去玩的。”
“姐,小孩爱动,就等李师傅带他出去玩吧。我跟李师傅说说。”顾世华说着出来,在走廊上喊:“小光,你在干什么?”
“看新闻。”
他们的房门没关,顾世华进去说:“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