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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没问题。”
“幸绪呢,去六本木谋职去。”
“只要接近那个大城部长,证明了他跟东建兴业有联系就行了吧!”
“只是,可不许让你母亲发现了啊。”
听到我的话,幸绪脸上失去了笑容。假钞使幸绪的母亲丧了丈夫,还葬送了自己丈夫的老朋友。要是知道自己的独生女也染手其中,其反应真是可想而知了。
“没关系。万一不成,我就离家出走。”
幸绪点着头,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似的。既然连这层幸绪都考虑到了,那我们也没啥可说的了。
“期限就是明年一月了。”
幸绪说着,掌心向下伸出右手。阿宏笑着把手放在了上边。
“靶子就是东建兴业的家伙们和来日苦短的帝都银行了。”
我也伸出手,看着两人:
“目标总额是五亿元!”
为竹花印刷和老头而复仇的战役打响了。
通过比较出现在约定地点的时间,有时可以自然而然地测出两方的力量对比。
饭田龙男,提前三十分钟就出现在了我们约定的歌伎叮的小餐馆里。看样子即使我晚一个小时去,他也一定会一动不动地等在那儿的。
我在那附近的快餐店里消磨了好半天,好让饭田着急不安。时钟的指针过了八点二十分后,我站起身,离开了窗边的座位。一路分开人群,向那家位于杂居公寓一楼的小餐馆走去。
要说饭田,他可真是费了一番心思,餐馆店面虽小,可是那保守的招牌和桧树小便门下挂着的绳帘,都是附近一带很少见的上等货。
我环视了一下路上,不见什么可疑的人或车子。但是,这样就放下心来也太早了点。女招待为我引路时,我就不露声色地探明了后门之所在。
引我进的是最里边的雅间,有六个榻榻米大。邻屋里传来年轻女子的笑声。我装作整理袜子,透过安在拉门下部的玻璃,偷偷看了看里边。屋里坐着四个中年男子和三个年轻女人。几个男的都是一色的红脸,聋拉着眼角,看那模样,很明显不是饭田一伙的。
“上次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饭田很谦恭地坐在下座上,双手扶在榻榻米上迎接我的光临。身上穿了件从没见他穿过的做工精良的套装。
“哎呀呀,快请起。这些不必要的客套还是省去了吧。来,咱们随便坐吧,别跪坐了。”
但是饭田还是规规矩矩地跪坐着,拦住了拿起放在桌上的啤酒瓶要为我们倒酒的女招待,亲自为我斟起酒来。
“这儿看上去虽然不太干净,不过饭菜还是挺香的,希望能合洞口先生您的口味。”
我们先干了一杯。
女招待端来了几样小菜,有银鱼、盐渍鱿鱼子和红叶萝卜泥,摆上比目鱼和甜虾做的生鱼片。饭田斜眼看着女招待退了出去后,往自己酒杯里倒满了啤酒。
“您在百忙之中还特意抽出时间来,实在是太感谢了,希望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被你这么一说,当然没有人会点头称是了。
“哪儿的话。我没给你帮什么忙,却让你这么破费。”
“您要是不忙,那就好了。”
事先说好不谈工作的,可饭田还是若无其事地谈及了。
“这些日子,工作上倒还比较安定。”
“那真是太好了。我可真羡慕您啊。”
饭田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筷子尖戳着生鱼片的配头。演技可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要是不问一句“您怎么样呢?”就太失礼了。那样的话,就是对方先提出的工作这个话题。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辨解说并不是自己先提出的这一话题。
饭田的这点小算盘怎瞒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既然窃听器也拆掉了,饭田先生现在肯定也很顺吧。”
“这个……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了。”
饭田摆出一副老实的表情,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请了人检查过了事务所里和我家里,窃听器应该都找出来了。手机我也换成数字式的了,对手应该也不能靠监听电波来窃听电话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走到哪儿可以说便衣就一定会在哪儿出现……”
饭田一筹莫展地摇着头。
“真让人弄不懂呀。”
“就是。照这样下去,好不容易联系上的客户也会离开我们了。那些家伙可是总得需要货的。要是有别的稳定的供货人,他们一定会倒向那边的。”
正因为有那癖好,才会成为稳定的客人,另外,一旦离开的客人很难再拉回来了。
饭田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上边下来货了,可我这边销路老没有进展……这样下去,上头肯定会卡了我的货路的。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今天这地位,就只差一步了。”
东建兴业卖货,采用的是金字塔型的经销方式。帮会下边,有饭田这样的直接的卖货人,他们底下又有更低一层的小零卖人。卖货人的下部组织越庞大,他得的实惠就越多,而他在帮会里的升迁也要看货的销售情况而定。
如果上缴的钱哪怕少一点,也会立即被卡住供货,长时间供人随意驱使,直到再有好的业绩,才有可能再爬上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卖货人一般都拼命地扩大下部组织,牢牢地抓住固定的客人。即使批发情况不太好,考虑到将来,他们也必须交纳上缴金,即便内心并不情愿。对帮会来说,这种体系实际上还真是不错。
饭田恰好处在特别进升二级,正要升为候补干部的紧要关头。这时候要被帮里卡住货源,那下部组织别说扩大了,恐怕连维持现状也够呛了。
“既然窃听器也没了的话,那就是来自内部的……”
“怎么会……”
“饭田先生,你的工作伙伴里不会没有竞争对手吧。有人对你的成功心有不快呀。”
拉门开了,火锅端上来了。女招待不可思议地斜视着像守灵人一样沉默不语的饭田,退了出去。
门刚一关上,饭田就把身子探了过来。
“那么,洞口先生的意思是,自家人的‘探子’吗?”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是不想相信。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你的买卖老被妨碍的理由了,对吗?”
饭田紧咬住嘴唇。
“照这样下去,你呀,就被人超过去喽。”
“可是……”
“如果被上头卡住了货源,就很难再升上去了吧。”
饭田抬起了头。他挪动了下身子,把座垫推到一边,双手放到榻榻米上。
“洞口先生,我知道以咱俩如今的交情我是不能求您什么的。不过,请您一定要帮帮忙。”
“饭田先生,快起来……”
饭田额头在榻榻米上蹭了一下,不让我再说下去。
“拜托了。请帮帮我吧。”
“我知道了,你就快起来吧。”
“真的!‘
饭田满脸泪痕地抬起头。谁会相信这些黑社会人物的几滴鳄鱼泪呢。
“同行有难,我又怎么能摸然不管呢。可是,我要先声明一点,我能尽的力是有限的,请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真太谢谢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
饭田又把额头按到了榻榻米上。
我把随身带着的小公文箱拿到身边来。饭田的眼睛啪地睁大了,两眼放出光芒,他脑子里一定在琢磨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咱俩相交时间还很短,所以很遗憾,不能借钱给你。暂且先用这个买点你那儿剩余的货吧。”
我抓起手边的一摞钞票,盯着饭田。这可是真真正正的钞票,还用银行的封条束着呢,共有一百万。
饭田也拉过自己的包,从里边拿出塑料小包,顶多有烟盒那么大小吧。里边装着满满的白粉末。
我伸出手,接过小包,撕开个小口。用指尖撮了一点白粉,装出验看的样子。我以前从小贩手里买兴奋剂的价里,再减去作为中间商利润的四成的价,大体就是成交的价格了。现在,我可以在那价上再狠狠杀掉三成的价吧。
“你暂时先拿这些去应应急吧。”
说着,我又拿出一摞,添上六十张,连同刚才的一摞一同扔到了饭田的膝边。说实话,只有这一百六十万是真的,剩余的都是拿报纸裁的假钱。这下子,我预支了奖金凑到的资金,几乎见底了。
但是,很明显,饭田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他是不满意这个价。
我语气带着些强迫,说道:
“我这也不是趁人之危。作为我,也只能出这个价了。我们经手的货不同,买主也很不一样。我也不能保证能畅销。要是不满意的话,就请另找别人吧。”
作为饭田,要是去哀求熟人的话,恐怕就会让上头知道他干得不好了。他根本没有可以依赖的亲戚朋友,这一点,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
饭田顿时露出胆怯的样子,赶紧把钱抓在手里,恭恭敬敬地收起来了。
“非常感谢。”
“饭田先生,以后就看你的才智了,一定得把要离开的客人都拢住哟。”
我嘴上这么用命令式的语气对饭田说着话,心里边已经在盘算怎么穿过后院离开这家餐馆了。
底部滚子转动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从干燥部里接连被送出来的纸张,被牵引到位于机器最末端的线轴上,从研光部里通过去了。
“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研光部吧。”
阿宏双手捂着耳朵,仰头看着三号机的末尾部,冲我说道。不,应该说是嚎叫更准确些。
百闻不如一见。为了让阿宏也见识见识这个研光部,我征得公司的许可,下班后带阿宏来参观了。
阿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抄纸机,他大张着嘴巴,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台三号抄纸机,是专门抄制高级书籍用纸的,所以配备了效率比一般研光机要高的,叫做超级研光机的光泽机。”
我得竟洋洋地挥着胳膊解释道,仿佛在介绍自己家的宝贝。
这台超级研光机,幅宽十二米,高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