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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次,犯人是谁我真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我也是因为心里有造假钞这个鬼,不能向警察求助而已。
“既然咱们心里都有鬼,那就干脆一半一半吧。”
“也好。”
江波的低音压得更低了。
“但是,我们要当场随便抽出几张钞票来进行一下识别试验。我可警告你,不能有空签。”
“OK。交接地就定在东名高速的下车线(驶离东京的车线)了。”
“嗬。你是要那样驾车逃走吗。”
“地点在神奈川县的海老名停车区。晚上八点你带着老爷子来,等在车里。”
“明白了。”
“只是,你要带上手机去。晚上八点整时给我的手机来个电话。”
“等一下,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在停车区露面。”
“就像那一次一样,停车区要被你们给包了,我不就惨了。”
江波倒吸了口凉气。
“年轻人,你真是越来越中我意了。明天之前,你真的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还是跟我们一块干吧。”
“明天晚上八点,我等你电话。”
说完,我迅速挂断了电话。
我捡起一块小石头,再一次环视了一下黑暗的小路,确认四周无人后,就爬上了电线杆子。
要是被人看到了,他很可能会去报警的。不,我现在更应警惕的是东建兴业的那帮家伙们。由于跟我和老头多少有些关系,幸绪她们家恐怕早已被监视起来了。但是,我仔细看过了,哪儿都没有那种感觉的车子。当然,他们也会在附近租间公寓,躲在窗帘后进行监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到了明天,我一定会出现在交接地点的。再投入资金这么进行监视,应该没什么必要了。
当然,打个电话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跟幸绪再见上一面。
等我爬到二楼窗户附近,就朝着幸绪房间窗玻璃掷出了那块做联络信号用的小石头。
立刻,有个身影迫不及待地走近了来,打开了窗子。
“没让人看见吧。”
“你想我能吗?”
“人家担心嘛。喂,快进来。”
好好。我把脚从电线杆上挪到一楼的屋檐上,紧紧抱住幸绪房间的窗框。哎呀,感觉怎么像避开严肃的父亲、偷偷幽会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呢。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真服了你了。”
幸绪嘭地关上窗子,撅着嘴,盯着我。
我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
“哎,真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这么简朴呢。”
屋子里只有张桌子和一个多屉柜,女孩子的必需品还有布娃娃、玩偶啥的一个也没有。
幸绪精疲力尽地坐在那里,视线落在地板上。
“当然了。因为行李己经打好包,运到下面去了。”
“是吗?搬到哪儿定好了吗?”
幸绪的短发头无力地点了一下。
昨天,竹花印刷已经正式决定清理公司了。老头现在又被抓走了,所以,很遗憾,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他们已经跟帝都银行谈妥了,竹花印刷让出公司的土地,而竹花印刷所开出的全部期票都由帝都银行来负担。尽管如此,由于还有二千多万元的差额,这些都要由幸绪母亲来负担。所以,事到如今,也就不能住在这间大公寓里了。为了缩减房租也为了方便母亲的新工作,她们决定搬离富士市。
当然,事关今后欠款的偿还,新住址还是必须得通知帝都银行的。
“你听着,幸绪。不管你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许去找流氓们算帐。”
“嗯。”
“我们一不见了,那帮家伙肯定会老缠着你和你母亲的。对不起,你们千万要忍着。一旦他们明白你们跟我们已经断了联络,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罢休的。所以,我们绝对不会跟你联络的。”
“连去哪儿了也不能告诉我一声吗?”
“我们还没决定呢,当然没法告诉你了。”
“那,至少安顿好之后,给我来个电话也行啊。”
“家伙们当然会窃听电话的。他们一定琢磨着万一我们会跟你们联络呢。”
“连听听声音都……”
“一旦他们知道我们跟你联络过一次,就会想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的。”
“不会是再也不能相见了吧。”
我盯着幸绪,冲她点了点头。
“老头和我造出完美的假钞后,一定就来找你。不过,那必须从大量栽培黄瑞香开始干起,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
“五年以后,我就长成很漂亮的女人了,仁史,会让你大吃一惊的,肯定。”
“是吗,那我可等着看了。”
幸绪腮边硬挤出来的笑容不见了。
“喂,你可要救出阿广来呀,可一定要啊!”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我一挺胸,做了个怪脸。消失的酒窝又隐隐浮现出来了。
“计划很周全。我们一定会从流氓们手中逃脱出来的。”
“工作间的印刷机,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好了小工,让他们明晚八点来工作间。”
“可是,那里没有流氓在……”
“对,一定有人在监视着。不过,没关系,到了交接的时间,他们一定会全体出动,在交接地点周围加强防守的。我想,到了那时,工作间就没有人监视了。”
“比起印刷机来,还是仁史你们更重要,所以……”
“我明白。要是有人监视的话,我会再想办法的。―好吧,那就……”
我着了眼手表,站起身来。
幸绪吃了一惊似地晃了晃身子,看着我。
“我该走了。呆得久了,会让你母亲发现的。”
“没事儿。妈妈一点儿也不恨仁史你们。”
我把手放在幸绪头上,揉了揉她那一头短发。
“替我跟你母亲说声对不起。”
“明天一整天,我都会一直一直为你们祈祷的。”
幸绪一下子严肃起来,她张开手臂,紧紧抱住我。
“让个中学生拥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我这么一贫嘴,幸绪啪地使劲拍了下我的脑袋。然后,身子往后一撤,紧盯着我。
“我来为你施个咒。”
说着,嘴唇就向我脸凑了过来。
我一下子止住了呼吸。
不就是个中学生要吻我嘛,就这么惊慌失措,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一点儿胆量都没有。因为我闪了一下,幸绪的唇只在我左颊上轻轻擦了一下。
我也抽回身子,在她脑门上回了一个吻。然后,猛地站起身。
“再见面就是五年后了。”
幸绪抬头看着我,大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接着,使劲挤出了个很明显的酒窝,抱着胳膊说道:
“不好,不好。到那时,我的求婚者足有一个连了,我才不会理什么仁史呢。”
“我会尽量等待的,再见。”
我抓起鞋子,打开窗户,冲幸绪挥了挥手,把脚伸向电线杆。
幸绪就那么精疲力尽地坐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央,泪眼迷蒙地笑着,不停地向我挥着手。
晚上七点整。
我的猜想完全正确。我在工作间附近的路上来回过了几次,都没有车子跟踪上来。我还试着在工作间前下了车,装出偷偷察看里边情形的样子。但是,东建兴业的家伙们都没出现在我面前。
看来,他们现在还是全体出动,固守在以海老名停车区为中心的东名高速周围了。
我跟等在污水处理场前的搬运工碰上头,把工作间的钥匙交给他们。
“就是那台放在仓库中央的印刷机,很好找。按合同,一周后我会去取的,拜托了。”
在那之前,就暂且保管在搬运工他们的仓库里。这样,印刷机该没什么问题了。
七点十分。
我把卖电脑得的钱当做定金付给了搬运工,一切拜托他们后,我就开了小货车,前往富士高速入口处。离跟东建兴业的家伙们约好的交接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一切准备都己顺利就绪。小货车里,放着瓦楞纸箱,里边塞着刚刚完成、还一次也没进行过试印刷的各种刷版。除此之外,还放着三个纸袋,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三万元假钞。假钞,我是一直戴了白手套进行作业的。刷版也在临出门前,用软皮子仔细地擦拭过了,应该不会留有我的指纹。
我从富士入口处,把小卡驶上东名高速的上车线(通往东京的车线)。距离我指定的海老名停车区,大约还有八十五公里。时间还有些富余。不过,江波他们大概早已到了吧。
车刚过姑泽停车区,放在副座上的手机就响了。正好八点,正是约定的时间。
“准备好了吧?”
“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这边早就准备完毕了。”
他们坐的车看来还蛮不错的。除了江波的声音外,一点杂音都听不到。
“那,先让我听听老爷子的声音。”
“等着。——喂,是那小子。”
江波的声音变小了。是电话离开他嘴边了。不一会儿,传来了老头那久违了的嘶哑的声音。
“——对不起,仁史。”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虚弱,我不由得一阵心疼。
“我这就去救你,放心吧,老爷子。”
“……别来,他们封锁了高速,别管我……”
老头的声音听不见了,代之而起的又是润喉糖滚来滚去的声音。
“老爷子看样子太虚弱了,脑子都有些糊涂了。”
“我没功夫听你这些说辞,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会在停车区布下埋伏的。”
“真是个疑心病重的人啊。”
“到了八点三十分,你把车驶出停车区,驶入下车线。时速要控制在八十公里。当然,不要带同伴来。”
“为了供我参考之用,你能否告诉我目的地在哪儿呢?”
“到了八点四十五,再给我打电话,详细情况,到时再告诉你。”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如果以时速八十公里的速度跑上个十五分钟,距离大约是二十公里。在那之前,我这边一切准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