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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么?待闻着白易铁的笑语,不禁又窘,垂着头不语。只是静心凝听小石头的回应。
这时,苏吉又道:“莫不成华山派的紫霞剑法正因只有剑招而无剑诀,是以几百年来无人练成?”见他老气横秋的模样,苏眉斥道:“小弟,大人的事,你别插嘴,好不好?”
白易铁笑道:“苏小姐,令弟没说错。本派几百年无人练成紫霞剑法,说来,确因此故。”接着,对小石头道:“石少侠,你……”忽然思起,这剑诀是他人门派的绝技,岂会轻易说出。何况,那葆和宗之名虽是初听,但闻那门主能与元虚并称,同为小石头的师傅。便可知晓,这门派必是非同小可,只是名声不显而已。况且深山大泽中,原就藏龙卧虎,高人名士不胜枚举。既有高人隐世,那厉害点的门派不出世扬威,那也情有可宥。
当下踌躇,不知该直言相询,抑是就此不问。他父亲就是因修炼剑笈不果,乃至被邓蓉之父邓波桑所暗弑。之后,邓波桑又走上他父亲的老路,虽说当了掌门,却仍不管事,只是每日每夜藏在闭关处,颖悟剑笈。孰知,依邓波桑的聪明才智,依旧是走火入魔而死。外界传说,他因婿亡女寡,郁闷至死。其实,只是为了华山派的颜面,生怕外人知晓本派的掌门竟是修炼祖师传下的剑法而死。何况,他们也怕引起旁人的觊觎,故而秘藏不宣。
其时,围绕华山各辈英才几百年的秘密,眼看就要揭晓。但他会说么?他肯会邓蓉而向华山派公布出师门绝技么?白易铁不清楚,也正因这样,一时踯躅难决。
小石头蓦道:“两位前辈,倘然在下的剑诀确对贵派大有助力,在下愿意与两位前辈和邓姐姐一起参详。”
这话一说,众人皆惊。过了好半晌,见及久久无人回应,小石头愕道:“诸位,莫非我说错什么了?”话音甫落,陶儒猛地哈哈笑起,道:“石少侠,你的胸襟和气魄,陶某时至如今,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小石头忙道:“不敢、不敢……”
白易铁道:“倘若两相参照,真能解悟剑笈。石少侠你可真是我华山一脉千百年来的大恩人,而本门那些为修剑法以致走火的先辈们也可含笑九泉!”说着,起身,长揖一礼道:“不管剑诀有无用处,石少侠请受我等一拜!”同时,陶儒和邓蓉也相继行礼。
他们见白易铁起身,便已知其意。要知道,紫霞剑法对于华山派来说,实在是太为重要。倘若有人修成,一来可光扬门楣;二来以告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三来省去以后的华山英才们再次前赴后继地修炼了。
华山剑派时至今日,人才凋零,其实有大半原因出自这部剑笈。祖师遗泽无人悟通,后代才智出众者,必然竭力以赴。可结果,却无有一人可以修成剑法。非但这样,更可气的是,那些英才,无不是走火而死。长此以往,只要华山一有才智出众者,最后结果必然死于这部剑笈。它就成了华山英才的梦魇。
瞥着事有隐秘,穆淳风等尽管好奇,但也告辞回房。当下,白易铁、陶儒、邓蓉带着小石头到了华山派的练功密室。坐下后,小石头即低吟剑诀。三人则是默记,并与剑笈相对照。待小石头背完,白易铁、陶儒纳头便拜,邓蓉见长辈们都跪了,无奈跟着。
小石头一惊,忙伸手搀扶,问道:“前辈,何以如此?”
白易铁道:“石少侠,你的剑诀确确实实就是紫霞剑法最为关键,也是最让我华山先辈们困惑而不可解的心诀啊!得此大恩,我白易铁岂可不拜?少侠,你不要搀我,让我拜你三拜,否则,我心不安!”
“这……不大好,小子何德,焉能受长者三拜,折福啊!”小石头为难道。
邓蓉见他们推来推去,忽道:“石弟弟,你便让两位师叔拜你三拜吧!他们的伤还未好,这么推搡,万一复发,那可怎生是好?”
小石头闻言无奈,只得任他们三拜。
白易铁起身后,道:“石少侠,这部剑法因你而得全。所以,你也要练!”
小石头忙摆手,道:“不不……不用了!”
陶儒道:“哎!石少侠,你若不练,咱们岂不是白白受惠了?这可不行!白师弟这话,陶某赞同!”
小石头被他们缠得头疼不堪。他素来喜刀,对于剑法虽说不上讨厌,然委实不想修炼。此刻他们偏生缠着,非要自己修炼,这不强人为难么?情急余,他道:“两位前辈,在下两位师傅传授给我的绝技已然够多,倘若再修炼紫霞剑法。在下怕嚼多不烂,反为不美。是以,前辈们的盛情,在下心领就是!至于修炼剑法一事,前辈们以后就不须再说了!”
见他们这些男人们又在推推拉拉,邓蓉几欲晕厥。心想,这次要帮石弟弟说话了,否则,他要腹诽我总帮着两位师叔。当下道:“你们不要推了,两位师叔,石弟弟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你们想,他的两位师傅均是当世宗师,定有着无数的绝技,让他修炼。你们再让他修炼紫霞剑法,只怕他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你们说呢!”
白易铁与陶儒稍一考虑,心想也是,当即不再劝说。而小石头大吁一气,很是感激地望了望邓蓉。
这时,小石头心道,趁眼下人都在此处,不如向他们直言明日自己即要辞别。如是一想,即道:“两位前辈,邓姐姐,既然贵派百废待新,想必琐事极多。在下若仍待在华山,势必为你们添上不少麻烦。所以,明日一早,在下便告辞了。”
“啊!?这么快啊?”邓蓉脱口而出。白易铁也道:“是啊!少侠,你难得来华山,又是咱们的大恩人,岂可不让咱们稍尽地主之宜,便要告辞呢?难道少侠对咱们有所不满?”
“不,不,前辈言重了!”小石头忙着解释。
陶儒道:“既然这样,少侠定要多留几日。明日一早让你蓉姐姐陪着游览华山!如何?”邓蓉闻言,很是希冀地望着他。小石头道:“两位前辈,实不相瞒,在下此时仍是待罪之身。此间因由,邓姐姐也是明白的。眼下已然拖了很久,倘再不去备案,怕会连累他人!”
“这样啊……”白易铁有些愕然,拿眼瞥瞥邓蓉,见她没出声反对,便知小石头此言属实。心想,倒也是,他既是服罪之身,若在华山逗留不去,无疑麻烦极大。倘被那蔡文智知晓,告到官府,那我华山可真危险了。有了此念,索性道:“好吧!既然少侠执意要走,那白某便先在这里,预祝少侠一路顺风!”
小石头要走,邓蓉有些不舍,但里面缘故,她是清楚已极,情知无法回避,只得暗自苦涩,再一次感觉了别离的辛酸。
第85章 初临信州
翌日天明,告别华山众人以及穆淳风和苏氏姐弟。并相约,俟时在汴梁相会,愿为歼灭幻骨门,助上一臂之力。他此刻已非几年前那样懵懵懂懂,行事木衲。心想,既是服役,那我到了即可。到时,寻个空隙,溜将出来。而且,那通臂与我尚有着大仇恨,岂可任他逍遥?
邓蓉依依不舍,一直送他到山下,方肯回去。
下了华山,往东行,一路问讯,不一日到了信州。
信州军营乃是大秦国设在极东境防范大周与大汉的边关驻扎重地。全营三十万秦军,大帅为秦国名将高广。其人本是秦宫御林军统领。十五年前,秦汉稷山大战,大秦过黄河,直取合津,后在稷山遭遇汉将索飞。一场恶战,秦军先胜后败,被汉周两国联军,追杀千里,并被围信州。
斯时,高广临危受命,率都城禁军三万,往救信州,以奇袭术,大破索飞的盘蛇阵。不仅救得秦军十余万,且汉军大败,周军连夜退走过河。至此,高广名震天下,成为天下名将。不过,囿于汉将索飞,秦军再未渡过黄河,只能驻守信州,与汉军隔河相望。
信州虎翼军营。
一个衣着朴素,身材雄伟的青年,走到军营门口,向营门前的一位守兵问道:“这位大哥,这里是信州军营么?”
守兵瞄了他一眼,道:“不错!你找谁?”说着,以守兵特有的生性,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人。只见他怀里抱着一只小似狗似猫的小宠物,搂着宠物的手指上,赫然还有一只大大的扳指,花纹古朴,黝黑无光,虽无宝珠点缀,但瞧来颇是典美。再看他容貌,额庭饱满,地谷方圆,双眼深邃如一汪幽潭,教人在他面前,不觉便会有种被慑之感。
青年正是小石头。自两位师傅闭关修炼,辞别华山,他便出谷下山,来信州继续认罪服役。耳听守兵问话,小石头笑着道:“我叫小石头,因为得罪了秦皇,所以被充军至此。”他一路艰辛,好不易寻到地头,此刻得了确信,自然笑得由衷。
殊不知,这番傻哩傻气的话语,再衬上他独有的憨笑,在守兵心中无意间竖立起的高人形象,顿时土崩瓦解。守兵愕然,没想有人诚实如斯,再次打量,见这家伙确实憨厚木衲。不由心下鄙夷,暗道一声,亏他生了副好皮囊,不曾想仅是一傻瓜。索性喝道:“那你怎没有衙役押送?”
小石头方想回答,便听见身后马蹄声响,当下侧身闪过,一望,却是一将军打扮的青年,跃马进营。与此同时,营门前的十余位守兵,肃站行礼。青年将军望见小石头,忽然勒缰止马,问道:“此是何人,为何在营前鬼鬼祟祟?替本将赶了!”
原先与小石头说话那守兵,上前打礼,说道:“禀王参将,此人是长安城来的充军犯人,小的正在审问!”
“哦?”王参将在马上望望小石头,见他手上抱着一小猫咪,旁边又没押送衙役。不禁诧异,用马鞭指着小石头,问道:“衙役呢?”
小石头老实回答,把衙役在途中被强贼杀害,而自己为了服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