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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茶几上留有一封信,宝宝的摇篮床还在客厅的沙发旁边,孤零零的没有宝宝睡在里面。
拿起那封信,没有上楼,我扭头离开了屋子。
又是一次物是人非,看多了徒增伤感。
刚离开屋子,地面又微微晃动了下,经历了刚刚那种天塌地陷的状况这样的小余震已经不足以被吓到。
陈炀回去她家里了,没多大会才脸色担忧的跑出来,看到我已经在等着,微微叹了口气,对着我和旁边的人道:“走吧。”
陈洺跟锁天救出了我们俩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特地去找我们俩,
他们已经算是擅离职守了。
C队的几个人陪在我们俩旁边,暂时不离开这个安全的小区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们和C队的几个人来到小区的空草地上,这里四周没有房子也没有树木,就算再来一次地震,也没有比这里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坐在草地上,陈炀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医生缝合了伤口后只说不要碰水,其他的暂时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已经是这样的状况,大家都在将就,还有许许多多断了胳膊腿的人急切的等待着治疗,一分一秒对他们来说都可能会危机到生命。
我和陈炀原本都以为,这样的地震,庇护所一定会选择放弃所有没有成功逃离的人,这里注定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墓地,废墟下面的人不可能有机会再出来,因为没人会去救援。
可是事实却是,庇护所留下了大批的人在人群最密集的市中心,已经开始了救援的工作。
甚至市区所有遗留下来的医疗能力,也全都尽可能的留了下来,方便给伤者最及时的治疗。
我仍旧觉得想吐,脑袋晕晕乎乎的,但是目前这种明显的内伤没机会也没时间有人给我检查,垂着脑袋觉得稍微好受点,我问陈炀:“陈洺跟锁天怎么会知道我们俩的位置?”
陈炀道:“咱俩开的那辆车是锁天的,C队有严密的定位监视,平时是为了确保锁天他们在外的位置,今天却意外的救了咱俩的命,还有,车的周围最高的楼就是我们俩爬上去的那栋,锁天知道我的性子,一定会首先过去检查那栋楼。”
她的话刚说完,又是一阵轻微的晃动,余震十分密集。
陈炀顿了顿,扭头问旁边C队的人:“你们当家的啥时候能撤?”
那人摇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许撤退,具体时间不清楚。”
陈炀的眉头拧了起来:“不许撤退?!这命令是锁天下的?”
“不是。”那人摇头:“北京的司令官亲自下的命令。”
“那留下的这些救援的人,也都是司令官下的命令?”
“这个不是,这是咱们庇护所自己下的命令。”
闻言,我和陈炀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就算事情已经糟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但起码相比较刚开始的时候,现在大多数的人都表现出了人性中善良的一面。
大家都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同胞绝望的死去,条件恶劣却也都没有放弃他们的生命。
这种大团结的感动,让人对灵魂钦佩。
陈炀思考了一会,站起身对我道:“好!默默,咱们也不能在这浪费时间和资源!走,我们也去帮忙救人!”
我站起身,担忧的看着陈炀:“你这种情况。。。能搬得动那些成堆的钻头么?”
陈炀想了一会:“力气上帮不了,我们可以去医院帮忙照顾病人,那里现在一定忙死了。”
我定定的看着陈炀苍白却突然间光芒万丈的脸,对C队的人问:“陈指挥和锁队长家的人都安全撤离了么?”
“是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捏紧了手中那封还没看的信,对陈炀重重点头:“好!我们也去救人!!”
那封信中的内容一共只有四个字,是羊羊写的。
平安归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父女
当天傍晚的时候,我跟陈炀被安排进了有重兵把手的帐篷中休息,这一大片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每一个里面都睡满了疲惫万分的士兵,他们那么多人轮替着除了吃饭睡觉喝水上厕所的空隙之外,其余的每一分钟都在不停的挖掘。
整个下午都余震不断,虽然轻微,但是对于那些深埋在废墟之下的人来说,每一次的震动都可能让他们存活的空间更加减小。
没有饭,和大家一样吃了点饼干喝了些水后,就钻进帐篷准备休息,明天开始去医院帮忙,一定是忙碌的一天。
基本就是直接躺在地面上,这次的情况和以前不同,没人有功夫顾得上我们俩住的舒服不舒服,而且这个时候就算我们俩真的吃香的喝辣的心里一定也愧疚的要死,这样挺好。
身子下面硌人,怎么挪都觉得好像身子下面有石头,加上旁边帐篷里传来的清晰的震天呼噜声,根本就不可能睡着。
陈炀也是,睁着眼睛干躺着看帐篷顶发呆。
担心吵到旁边帐篷里的人,我们俩好一会都没人开口说话,最后还是我实在憋不住了,才对着陈炀尽力压低了声音问:“你今天说的那些话。。。”
“都是真的。”没等我问完,陈炀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下子原本酝酿了一肚子的疑问,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翻了个身,面对着陈炀,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这些事情。。。”
陈炀想了想:“差不多两年前。”
“怎么知道的?锁天和你说的?”
“不是。陈洺难道会跟你主动说这些事情么?”
“当然不会。”
“锁天也不会,他们兄弟俩是一个德性,不可能主动说出这些事情的。”
“那你怎么知道的?”
“偷听来的。”这句话陈炀的声音放的很低,好像在怕隔墙有耳:“我偷听了锁天他们的谈话,而且是很多次。。。然后零零星星的把他们话中一次次透露出来的消息拼凑出来的,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我有些无语。。。。。。。。。“也难怪,锁天不会防着你,不然的话你也不可能有机会听到这些谈话内容。”
“可不是。”陈炀说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后来,我明里暗里的暗示过锁天这些消息的内容,想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就算有时候他会偶尔说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也都是驴头不对马嘴,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现在我也放弃了,不想再去猜测那些事情,今天跟你说。。。是因为觉得咱姐俩既然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缘分,把知道的事情跟你说说也没啥,免得死了还觉得憋的慌,毕竟这件事跟你也有扯不开的联系。”
陈炀知道的也就那么多,差不多都跟我讲了,后来我们俩聊来聊去也就围绕着这么一个话题,最后两个人都觉得无趣,各自翻身,虽然身下地面隔得人不舒服,没多久还是睡了过去。
夜里我醒了两次,都觉得脑袋疼的难受,是那种胀痛,今天头上的那几个包一定是撞到了什么脆弱的地方。
不过疼归疼,人也是真的累了,不多大会还能继续睡着。
一夜睡的不算好,勉勉强强的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声音,睁开眼就看到陈炀刚好从帐篷外面进来,见我睁开了眼便道:“他们这个点换岗,可能有点吵,你先等会再睡。”
从地上爬起来,我觉得脑袋越发的沉,后脑勺也疼的厉害,我记不清昨天那里到底有没有被砸到,浑身上下被砸中的地方太多了。
揉着脑袋,我对陈炀道:“今天还有正事呢,不睡了,早点起来人也精神点。”
见我揉脑袋,陈炀问:“怎么了?”
我摇头:“不知道,昨天开始就觉得头沉的厉害,今天越发厉害了。”
闻言,陈炀脸色紧了紧,走到我身后扒开头发看了一眼问道:“除了头沉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感觉?”
“没啥感觉,就是累,脑袋有点混,还有点想吐,但是吐不出来。”
陈炀沉默了几秒钟:“估计是有些脑震荡了,昨个砸到脑袋了吧?”
“恩,我也那么猜的,记不清到底有没有砸到。”
“后脑勺上有个包你都感觉不到?”
“有包么?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说着我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这一摸几乎正中那个受伤的红心,直接疼的我抽了一大口气。
陈炀担忧的道:“不然你今天休息吧,或者让陈洺跟锁天找人把你送出去,受伤就别在这硬撑了。”
我摇头:“没啥事,越睡越晕,可能走走会稍微好点。”
可能内心里也想我留下陪她,陈炀大概见我真的没什么大事,也就没继续阻止,只是不停的提醒我万一哪里难受一定要告诉她。
喝了点凉水,啃了点面包,我跟陈炀就朝着医院走了去。
医院大楼的毁损要比别的地方好很多,虽然外层的墙面也是一片狼藉,但是整个楼体还算坚硬。
地上铺了层塑料布,许多伤者就在上面躺着哀嚎,等待着被治疗。
床根本就不够用,而且有许多被拿来充当手术台。
我和陈炀来到这里后,领了护士服为了方便医生分辨我们的身份,穿上后刚一丛换衣服的屋子里就出来就被一个老太太给拉住了。
老太太的额头上和肩膀上各有一个伤口,并不算严重,只是头发散乱加上年纪大了,看上去有些吓人。
她在哭,哀求着我跟陈炀:“救救我儿子!医生。。。我儿子要不行了!!”
跟陈炀对视了一眼,陈炀上前道:“带我们过去吧。”
老太太一听,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们那么好说话,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忙疯了,愣了两秒才连连对着我们作揖,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扭头跌跌撞撞的带着我们朝着墙角走去。
一路上,脚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