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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增进他们的勇气,让我们在他们失望的时刻灌输给他们信心。我们不要认真地计较他们的长处和短处,但是让我们想到他们的需要——想到使他们生活痛苦的悲哀、困难和盲目。
让我们记住他们是在黑暗中与我们一同受苦的伙伴,和我们同时扮演悲剧的伶人。这样,当他们的日子完结的时候,当他们的善良与邪恶因过去的不朽而成为永恒的时候,我们会感到他们的痛苦和失败都不是由于我们的行为。但是,当他们的心中有神圣的火光闪烁的时候,我们曾经给他们鼓励和同情并且向他们说过勇敢的话语。
燃烧的火
○劳伦斯
人处于开端和末日之间,创世者和被创造者之间。人介于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中途,既兼而有之,又超越各自。
人始终被往回拖,他不可能创造自己,任何时候也不可能。
他只能委身于创世主,屈从于创造一切未知。每时每刻,我们都像一种均衡的火焰被从根本的未知中释放出来。我们不能自我容纳,也不能自我完成,每时每刻我们都从未知中衍生出来。
这就是我们人类的最高真理。我们的一切知识基于这个根本的真理。我们是从基本的未知中衍生出来的。看我的手和脚:在这个已创造的宇宙中,我就止于这些肢体。但谁能看见我的内核,我的源泉,我从原始创造力中脱颖而出的内核和源泉?然而,每时每刻我在我心灵的烛芯上燃烧,纯洁而超然,就像那在蜡烛上闪耀的火苗,均衡而稳健,犹如肉体被点燃,燃烧于初始未知的冥冥黑暗与末日最后的黑暗之间。其间,是被创造和完成的一切物质。
我们像火焰一样,在两种黑暗之间闪烁,即开端的黑暗和末日的黑暗。我们从未知中出来,又归入未知。但是,对我们来说,开端并不是结束,两者是根本不同的。
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两种未知之间如纯火一般燃烧。我们命中注定要在完美的世界,即纯创造的世界里得到满足。我们必须在完美的另一个超验的世界里诞生,在生与死的结合中达到尽善尽美。
我的灵魂
○卡里·纪伯伦
我的灵魂同我说话,劝导我爱别人憎恨的一切,劝导我同别人所诽谤的人们友好相处。
我的灵魂劝导我启发我:爱不仅使爱者尊严高贵,而且使被爱者尊严高贵。
我的灵魂劝导教育我洞察那被形式和色彩所遮盖的美,我的灵魂责令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被认为丑的一切事物,直到我看出美来。
我的灵魂劝导责令我寻求那看不见的事物,向我启示:我们掌握在手里的,便是我们的欲望所追求的。
我的灵魂劝导我,忠告我用这句格言衡量时间:“有过一个昨天,并且行将有一个明天。”在短促的现在里,一切时间以及时间中的一切,都完成了,实现了。
我的灵魂劝导我,告诫我:不要因为过分称赞而得意洋洋,不要因为害怕责备而苦恼万分。如今我懂得了这个道理:树木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天落叶,冬天光秃秃——它既不得意洋洋,又不害怕羞臊。
我的灵魂劝导我,使我确信:我不比侏儒高大,也不比巨人矮小。制造我的尘土,必是用以制造众人的同一尘土。我的种种元素就是他们的种种元素。我内在的自我也就是他们内在的自我。我的奋斗就是他们的奋斗,而他们的经历便是我自己的经历。
我的兄弟,我的灵魂劝导我,我的灵魂启发我。而你的灵魂,也时常劝导启发你。因为你像我一样,我们之间并无区别,所不同的,不过是我把在自己沉默时听到的内心里的东西,用语言表达出来罢了。而你,却守卫着你内心的东西——你守得很牢,正如我说得很多一样。
谈怕死
○威廉·哈兹里特或许,死亡恐惧症的最好疗法是对生命开端与终结的思索。对此,人们曾毫无认知,因而也未予以关注,于是时而受到这样的问题困扰——为何人的生命会到尽头?我并不希望生活在一百年前,或是安妮女王时代,那为何要为不能长命百岁而烦恼呢?
死亡如同出生。没人会因思索这一永恒的主题而倍感懊恼、悔恨或质疑。反之,这样的思索是一种心灵的慰藉,头脑的放松,仿佛度假一般——不会因生活而烦忧,挣扎于窘境,悲喜交缠,也不会被他人贬赞;我们会逃避许久,远离伤害,裹于最轻柔细密的沙尘之中沉睡千百个世纪而不愿醒来,并希望一直处于孩童时期的安逸无忧,睡得更为深沉平静。然而,人们最怕的是:瞬间躁动后的狂热,在无望和无意义的畏惧后又沉浸于长眠状态,而忘记了苦苦追寻的梦想!
艺术与死亡(1)
○布德尔
在我人生暮年的岁月中,精神里依然保留着像往昔那样激动的反应。
不要怠慢了人生最后这段时光。
在自然界这个大舞台上,人们才是自己真正的偶像。人们总爱追溯自己的过去,可今非昔比,一个人往昔的风貌如今已荡然无存了。人们时刻铭记着生命新陈代谢的永恒规律,人终究是会死亡的。
难道有什么能够比菊花馥郁的飘香更能抚慰人的心灵吗?
在我生命旅途最后的这段时光中,我看见过去的躯壳脱落,离开了我。
我依傍在那种被人们称作棺材的粗糙而阴森的箱子边,久久地沉思。
我孤独一人,心潮澎湃,浮想联翩。在这个被钉在一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木头箱中,我更加清楚地感到了人类理想和命运之间的距离,是死神向我们昭示了理想和命运的综合。
灵魂有时真像是一口庞大而沉重的箱子,它比世界上最大的棺椁所盛的痛苦和忧伤还要多。
在我生命弥留于这个世界最后的时日里,啊!竟有那么多贴心知己的朋友们用他们热情温暖的手握住了我那双嶙峋颤抖的手!
可是,从前有谁曾关注和指导过这双被大家紧紧握住的手呢?
命运,乖谬的命运,请告诉我关于你神秘莫测的规律吧!请提醒我你漂移游荡的方向吧!
爱情、痛苦、死亡,这些就是人生的大学校。
人生的暮年时期,要比童年时光消失得快得多,甚至比中年时期还要短。
人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人们为生命如此匆匆而感到困惑和茫然,他们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去行动。
有谁会知道呢?
现在,在我的创作中有雄伟磅礴的高山,浩瀚无边的大海,它们都显示出了冲天的气势和巨大的力量。
我不敢相信。
空间和时间意味着什么?它们也是一种尺度吗?啊,比例,你永远至高无上。
人们看见燕子在起飞,顷刻之间辽阔的天空中到处都是回旋飞舞的燕子。
人们常说,燕子飞去还会归来。
在我晚年的时日里,我看见那些严肃而理智的燕子在我门口的三角楣上,用衔来的泥土筑成了一个漂亮精致的小巢。当春风再度吹拂、蝶舞蜂喧之时,燕子自然就会飞回。
可是我,我还能看到燕子归来、展翅飞舞的倩影吗?还能倾听到它们呢喃报春的欢音吗?可能只有时光才会知道。
逝去的人和新出生的人如同出发和归来一样,交织在一起,使人类保持着匀称和平衡,而在这种匀称和平衡中却隐潜着不幸的悲剧。
一群嘶鸣号叫的乌鸦正在排列着队形,进行殊死的鏖战,墨水瓶也无法同它们飞翔时带来的黑暗相比拟。
在我人生暮年的最后时日里,那些在光明之后投下的黑暗教给了我们明暗的对比;黑暗与希望同在,明亮与恐慌并行。
所有这些日子都纷集在那里,用殊异的目光审视我,它们每一天的面孔都各不相同。
你们对我生命所剩下的残年孤月将如何看待?我是否知道那些最终莅临的时日意味着什么?我对一切都不敢相信,有时则故意置若罔闻。
那曾经是些沧海横流、混战与争斗延宕不休的年代,欢乐与欢乐残酷地厮杀,忧伤与忧伤激烈地抗衡。
岁月在焦虑地、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它们深信不疑的是,我会最终发现真实。我激动得周身战栗不止,难道我惧怕触碰到你吗?神秘莫测、难以驾驭的真实啊!
闪烁在过去年代的灵光业已熄灭,散落的灰烬也都飘散了,周围到处覆盖盛开着五彩缤纷的、属于我们的鲜花。
这些美丽的鲜花可能会释放出一缕带有苦味的芳香。可是,为什么会夹杂着苦涩呢?究竟什么是苦涩?什么又是甜蜜呢?
你歇斯底里地践踏了整个美丽娇媚的花园,我丧心病狂地掠夺了整个花园的果实,我整个灵魂都向往着美丽的女人,我在如痴如狂的爱情中创作着人的艺术。
这一切都被我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这一切是不是梦幻的灰烬呢?不,绝不是。
“艺术在我们生命的死亡中延宕发展……”
在莫泊桑葬礼上的演说
○友 拉
请允许我以法兰西文学的名义讲话,作为战友、兄长、朋友,而不是作为同行向莫泊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我是在福楼拜家中认识莫泊桑的,他那时已在18岁到20岁之间。此刻他又重现在我的眼前,血气方刚,眼睛明亮而含笑,沉默不语,在老师面前像儿子对待父亲一样谦恭。他往往整整一个下午洗耳恭听我们的谈话,老半天才斗胆插上片言只语。但这个表情开朗、坦率的棒小伙子焕发出欢快的朝气,我们大家都喜欢他,因为他给我们带来健康的气息。他喜爱剧烈运动,那时流传着关于他如何强悍的种种佳话。我们却不曾想到他有朝一日会有才气。
《羊脂球》这杰作,这满含柔情、讥嘲和勇气的完美无缺的作品,爆响了。他开始就拿出一部具有决定意义的作品,使自己跻身于大师的行列。我们为此感到莫大的愉快,因为他成了我们所有看着他长大而未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