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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录-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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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滦河前线的,都是忽必烈仓猝从中书省调派的人马,除了普通蒙古军,还有忽必烈的近卫军团中的怯薛和色目新军,那怯薛军是大汗亲卫,向来由蒙古族功臣子弟组成。而色目新军却是阿合马等色目高官的后人。哪怕在阵亡的五千士卒中间,他们只占十分之一,也意味着有五百个贵族的子侄从此埋骨荒野。

刹那间,朝上又是一片混乱。过了好一会儿,群臣才于震惊和痛心中回过心神。这次,三派大臣再顾不得相斗,而是彼此之间,有选择地做出了一些退让和妥协。但提出的办法依然混乱且不堪用,除了从百姓中按五个抽一的比例,临时招募士兵,以数量取胜的无聊办法外,连迁都到汴梁,放弃广南与福建蛮荒之地这种荒唐主意,都被人提了出来。

“真金,你代朕将诸臣的各种办法整理一下,挨个写成条陈,待朕慢慢看。”忽必烈听得不耐烦,也意识到把战事拿来庭议,不会有任何收效,站起身来,大声吩咐。

“是!儿定不负父皇所望!”太子真金点头答道。

“退朝!”执事太监拉长声音喊了一嗓子。

“躬送陛下!”诸臣一起鞠躬施礼。然后带着隐隐的失望跟在了太子真金身后。几个平素说话没人重视的青年臣子跃跃欲试,想给未来的国君留几分好印象。郝祯、赛义德等与太子系力量不睦的人则悄悄地溜出了宫门。左丞相呼图特穆尔看看没人注意自己,偷偷地放慢了脚步,然后趁大伙与墙角转弯的功夫,拔腿向忽必烈的书房走去。

“依我看,皇上对此事有些挠头。满朝那么多老将军,居然没人提出一个合适的主意来。这种情况还能怎样,先打一架,试试彼此深浅再说呗!”宫墙外,中书省右丞郝桢低声对同僚说道。

“就你聪明,谁心里不藏着自己的道道?谁比谁傻?打,谁带兵去打。两边都是蒙古人,都是黄金家族。这边挽弓的是侄子,那边挨射的是亲叔叔。这仗啊,玄妙!”与郝桢同在阿合马属下为官的色目人赛义德摇头晃脑地品评道。

“高,高见!”郝桢目瞪口呆地夸赞道。他靠贿赂阿合马而得官,对政务和蒙古人的心态都不很熟悉。听了赛义德的话方才意识到,诸臣看似混乱的议论了数日,没拿出一条有用主意。实际上,很多人不是无谋,而是出工不出力而已。

“蒙古人杀蒙古人,黄金家族杀黄金家族,这仗,有意思!看不懂啊,看不懂!”赛义德嘟囔着,摇摇头,跨上马,小跑而去。




  
第四章 断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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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呼图特穆来到了御书房。出乎他的预料,忽必烈居然不在。皇帝身边的几个亲信太监看到左丞相大人的到来,笑了笑,做了个且随我来的手势。呼图特穆尔举步跟上,三转两转,转到了御花园里

蒙古人的宫廷远没有汉家宫廷那么多规矩,诸位重臣有急事见驾,找人通报一声,然后直接向内宫里闯就是了,遇到宫中妃子不过是打个招呼,问声平安而已。只是天下紧急事情少,所以大伙平日也轻易不去打扰忽必烈享乐。今日呼图特穆尔心中有话,不吐不快,所以才会直追进宫来。

远远地看见了忽必烈的身影,拿着一根细金属棒,在太清池边上弄鱼为乐。呼图特穆尔上前几步,刚要施礼,忽必烈一抬头,两道目光直刺到呼图特穆尔的心里来。

“臣呼图特穆尔有事启奏!”呼图特穆尔没来由地一阵胆虚,躲开忽必烈的眼神,低声喊。

“来了,朕知道你会来,所以才派人在书房等你。且莫说话,看朕弄这鱼儿!”忽必烈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伸手从太监提的竹篮里抓起一把饵料,投到水面上。

水面上立刻翻起重重细浪,红的、金的、白的、黑的,一条条买来放生的鲤鱼争先恐后地窜出水面,在忽必烈眼前争食,忙得个不亦乐乎。

忽必烈哼了一声,手中细棒突然抖了抖,剑一般急刺出去。紧跟着腕子一提,一甩,“啪”地一声,一头半尺多长的红鲤被甩上了岸。

血顺着被刺透的孔洞缓缓流了出来,那头倒霉的鱼儿却没死透,在金黄色的落叶上翻滚,跳跃,把甜腥的味道弥漫得到处都是。池中的鱼群受惊,乍散,很快又围拢过来,继续为些许饵料争夺。

呼图特穆尔看得心下发寒,目光瞄了瞄忽必烈淡淡的笑容和微拧的鼻尖,大气也不敢呼。鲤鱼垂死挣扎的声音从脚边传来,“啪!”“啪”“啪”,一声比一声清晰。

“收了它,叫厨房烤了给朕!”忽必烈笑着吩咐了一句,掏出一片丝巾,在金属细棒的端头抹了抹。

“是!”几个贴身太监如蒙大赦般捡起鱼,快步跑了开去。

太清池边,只剩下了君臣二人,谁也不说话。微风吹来,片片落叶卷过飘舞的衣玦。细细的金属棒在午后的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从尖端致柄,影射出无数个金十字。

“朕的剑术如何啊?”沉思了一会,忽必烈将金属棒插到了岸边,笑着问道。

“剑?”呼图特穆尔不解地问。

“剑,这是波罗兄弟送给朕的西方刺剑,端地用得是好钢呢!”忽必烈的手在金属棒上一拂而过,刺剑弯成了个圆弧,随后又“嗡”地一声弹成了直线。

“好钢!”呼图特穆尔由衷地赞道。他是个识货之人,能让一块顽铁发出如此光泽,柔韧到如此境地,恐怕非巧匠秘法不能为之。马可&;#8226;波罗在大伙眼中虽然是个弄臣,但此人却着实能称得上是见多识广。

“可屈却不折,无刃而有锋!可惜,可惜未为朕所用啊!”忽必烈喃喃说道,不知是说剑,还是说人。

“陛下,臣等让陛下失望了!”呼图特穆尔低头道,“但陛下且不可为臣等之言所误,此际,人人乱得,惟独陛下乱不得!”

“好一句人人乱得,惟独朕乱不得。呼图特穆尔,朕真的没看错你!”忽必烈猛然抬头,目光上下扫视呼图特穆尔,口中直呼其名。

这可是一句难得的嘉奖话。呼图特穆尔遇事反应慢,所以蒙古大臣和忽必烈常以糊涂兄戏称之。叫他本名的时候,少之又少。

“臣资质愚顿,只是不敢对陛下不尽心而已!”从夸赞的话语中听出忽必烈的火气渐消,呼图特穆尔谦虚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朕不尽心了?”忽必烈背了手,饶有兴趣地在落叶上踱了几步,低声问道。此刻,他只穿了一身夹了丝绵的布袍,看上去矮墩墩的,一幅江南富家翁模样。但略显蹒跚的步履间,却一步比一步坚定。每一步踏出去,都让呼图特穆尔的心紧缩一下。

心跳归心跳,呼图特穆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以平静的语调说道:“臣以为,此刻朝中有人被乃颜许诺的那个大忽里台所迷惑,失去了根本!”

“啪!”忽必烈的脚步嘎然停在呼图特穆尔身后,一瞬间,呼图特穆尔感觉到皇帝的目光直压下来,压得自己的后背仿佛负上了一头数千斤的蛮牛般沉重,抑或是有人提了杆长矛钉在了自己腰眼间,逼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臣虽然愚鲁,说的却是实话。诸臣都比臣聪明,却一味敷衍!”咬着牙,呼图特穆尔又跟进了一句。

“哈哈哈哈!”身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狂笑,呼图特穆尔回转身,看见忽必烈弯着腰,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景色一样,笑个不止,直到最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落在有些跛的右腿上。”

“陛下?”呼图特穆尔被笑得心里发冷,怯怯地叫道。

“好个呼图特穆尔,无怪董大他肯将左相之位传给你。伊彻察喇、萨里曼他们几个岂是不分轻重之人,此刻却只顾着找留梦炎和阿合马的麻烦。嘿嘿,嘿嘿,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么!”忽必烈边擦笑出来的眼泪,边说道。

呼图特穆尔感觉到忽必烈的心境,浑身上下更觉寒冷。铁木真在斡难河畔大会诸侯时,根据当时草原的习惯,制订了大忽里台制度。蒙古大汗虽然权力尊崇,却受到那颜们(蒙古贵族,最早为各部落首领)的推举制约。不经过忽里台推举,即使大汗亲自选择的继承人,也没有资格继承汗位。所以,虽然蒙古汗国全部权力归于一人,即归于被推举为汗的人,然而实际上所有儿子、孙子、叔伯和推举者都有权分享权力和财富。忽必烈不经大忽里台推举自立为汗,其后又建立大元朝,这不仅仅是对忽里台制度的背叛。在某种程度上,这些举动已经彻底抛弃了蒙古传统,将蒙古体制向中原的宋国靠拢。

与阿里不哥争位时,蒙古诸王们可以因为忽必烈的个人魅力和战功支持忽必烈。但击败阿里不哥后,诸王与忽必烈的利益冲突就日益明显起来。没有忽里台制,诸王手中就丧失了与大汗讨价还价的利器,地位就会日益降低,甚至慢慢低到连忽必烈麾下的权臣都不如的地步。所以,围绕着忽里台制度和所谓的蒙古传统,忽必烈与蒙古诸王们一直在暗中较力。

这些年阿合马故意克扣供给诸王的钱粮,恐怕也是忽必烈暗中所授意的削弱诸王势力的策略之一。只是这些策略,平时没人注意,或者说没人点破而已。所以,乃颜造反,自己不做汗,却把大忽里台制度在檄文中着重提出来。所以,朝廷上的蒙古重臣们故意怠政,试图利用无形的压力,逼迫忽必烈屈服。在他们眼里,击败乃颜是必要的,重新建立大忽里台制度,却是必须的。但忽必烈却不能屈服,无论为了他自己还是天下蒙古人的未来。

“陛下,诸臣有私心,却无不忠之意。”见忽必烈笑得苦,呼图特穆尔忍不住出言安慰。

“是啊,没了朕这棵大树,他们上哪里去乘凉。这点,咱们蒙古人比不上汉人和色目人,他们虽然权力欲重,关键时刻,却知道先帮朕渡了眼前难关再说。只是……”忽必烈摇摇头,惋惜地说道:“那些汉臣才能有限,阿合马有才能,却不得人心!”

“是啊!”呼图特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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